喬庭鶴走到無人的一處過道裡,接起電話。
“喂伊雯,怎麼了。”
“庭鶴哥,我們四季度財務費用超出了好多,另外有關a市分公司的業務劃分和平台激勵計劃,證監局專門給我們發了問詢函,要求明天就回複,你快回來公司一趟吧!”
“我現在回。”
喬庭鶴掛了電話,原地思索了會兒,抬步往茶館外去。
隻能先放他們一馬了。
茶館裡,黃總收到喬庭鶴發來的信息,徹底放心下來,拍拍洛興年的肩膀站起來:“沒事了,我明天就讓人送你去a市分公司,你就在那待著吧。”
“那阿瑤怎麼辦?”洛興年顯然不想去a市,跟著站起來,躊躇著問道。
提到黃欣瑤,黃總立刻收起笑,兩隻手背在身後,眼神也瞬間變得冷漠:“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了。”
“記得,”洛興年聲音甕翁,“離開黃欣瑤,您能保我在分公司當個副總經理。”
“是要前途還是要感情,你自己看著辦。”
黃總一甩袖子,踏出包廂。
包廂裡終於安靜下來,洛興年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門邊的牆壁上,稀疏的光線照在牆上的壁畫上,投下斑駁不一的黃圈。
前途他要,女人他也要,老頭子不讓他繼續跟黃欣瑤接觸,不就是怕他日後再做出什麼事需要他黃家來擦屁股。
洛興年坐回沙發上,仰著頭靠在沙發邊,一隻手遮住眼,擋下頭頂的光,無聲譏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他要這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都跪在他的腳下,對著他搖尾乞憐。
薑伊雯平時下班都是直接開車回市,就算加班也會回去,可今天加完班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她在s市有房子,隻不過一直空著也沒人住,就沒請人打掃,一下子也不好住。
她收拾完東西,跟其他同事打過招呼,正準備去七樓找喬庭鶴,結果正好遇到下來的他。
薑伊雯大喜過望,走上前挽住喬庭鶴的手臂,皺著眉苦惱地望著他:“庭鶴,我能不能去你家將就一晚,現在已經很晚了,再回我家也不方便了,我在這邊的房子也沒打掃過,沒法住人,這麼晚了,除了你家,我都不知道能去哪。”
喬庭鶴忍住想要抽出手的衝動,眉頭淺淺皺了下:“這不太好,我叫人給你在附近的酒店訂間房,你將就一晚吧。”
“可是我住不慣外麵的酒店。”薑伊雯抱著喬庭鶴的手臂輕輕搖晃,臉上一副祈求的神色。
見他依舊不肯答應,薑伊雯直接搬出殺手鐧,抽回自己的手,抱著臂瞪他:“你不答應,我就告訴喬伯母,你讓我去你房子裡將就一晚都不行。”
喬庭鶴心中的不耐瞬間達到,他最討厭彆人要挾他,他按下電梯向下鍵,漠然道:“那隨你。”
薑伊雯卻不管那麼多,她目的達成,翹著唇角跟著喬庭鶴進了電梯。
回到彆墅,喬庭鶴領著薑伊雯去了二樓最裡麵的一間空屋子。
“今晚就在這間將就一下吧,明天記得找人把房子打掃一下,也省得天天兩邊來回跑。”
薑伊雯無所謂地點點頭,隨即突然想到什麼,微微紅著臉,含羞帶怯地望著他問:“我沒有換洗衣服,你能不能借我一條?”
怎麼事情這麼多,還要什麼換洗衣服,早知道還是讓自己司機送她回去好了。
喬庭鶴心裡煩得很,去房間隨便找了條已經不穿的襯衫丟給她,等她穿過了就扔了正好。
“將就下吧。”
薑伊雯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有些羞澀地接過襯衫去了浴室。
喬庭鶴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沉。
簡然此時也坐在沙發上看著陽台的玻璃窗,眸光沉靜,手指慢慢擦過手機邊緣。
也不知道喬庭鶴回去了沒有。
她低頭看著手機,手指輕點了下屏幕,屏幕頓時亮起,露出貓和老鼠的屏保。
她有些想問問喬庭鶴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可她又不想私下再跟他有任何接觸。思慮再三,她還是收起手機,決定不去問,反正洛興年現在跟喬庭鶴已經結仇了,他以後應該也沒機會能動自己了。
半個多小時後,薑伊雯才從浴室裡出來,她穿著喬庭鶴的襯衫,外麵裹著她自己的貂毛大衣,大衣敞開著,露出裡麵過長的白襯衫。
因為家裡彆墅開著地暖,所以裡麵即使隻穿著襯衫也並不冷。
她走進喬庭鶴的書房,臉龐上被浴室熱氣蒸出紅潤,喬庭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襯衫上的扣子隻係到堪堪遮住胸口那裡,露出裡麵白皙的鎖骨和纖細的脖子。
“看什麼呢,”薑伊雯嗔了他一眼,心裡卻很滿意喬庭鶴的反應,她走上前自然地挽住喬庭鶴的手臂,身子有意無意地靠在他的手臂上,頭貼著他的肩膀。
“我先去洗澡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明早還得早起上班。”
喬庭鶴隻覺得有什麼柔軟擠著他的手臂,他知道是什麼,可心裡半分不該有的心思都沒有。
他把手臂從薑伊雯的懷裡抽出來,扔下一句話,回了自己房間。
薑伊雯站在窗前望著他的背影,神色晦暗。
喬庭鶴快速洗完澡出來後,才發現薑伊雯並沒有去睡覺,而是拿出了他書房酒櫃裡的酒,獨自坐在沙發上喝酒,酒紅色貂毛大衣稀鬆地掛在肩膀處,與下麵赤腳,交疊在一起的白淨勻稱的腿形成極具誘惑的反差。
喬庭鶴移開目光,走進去拿走她手裡的酒放在茶幾上,這才發現她手裡的酒已經喝掉一半了:“走,回去睡覺了。”
“你陪我一起嗎?”
她的聲音透著醉意,像撒了糖霜的一般甜膩,臉頰也染上了更深的紅暈,令本就嬌媚的人更是多了層柔弱。她抓住喬庭鶴的手臂,眼神迷離地望著他,眼裡是毫不遮掩的渴望。
可惜她麵對的是喬庭鶴。
喬庭鶴依舊冷著一張臉,想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幾次嘗試無果後,他乾脆放開手,冷聲說道:“那你就睡沙發吧,反正開著地暖,不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