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你再說一遍!”
霍北林氣得雙目猩紅,手指不斷用力。
離婚!
又是離婚!
她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爬上那個男人的床?
她休想!
紀蘊對上他的目光,看著他猩紅的眸子,呆愣了一瞬。
劇痛席來,拉回她的思緒。
紀蘊抬起手,輕輕的,一下一下撫摸著霍北林的臉。
“霍總,你這副不願意離婚的模樣,像愛極了我。”
“難不成,你不想和我離婚,是愛上我了?”
漫不經心的聲音,帶著幾分挑釁。
隻有紀蘊知道,此刻她有多緊張。
隻要他說是,之前的事,她可以……
“紀蘊,你真是病得不輕。”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在我麵前提愛,你真是玷汙了愛這個字。”
“這個世界上,我可以愛上任何人,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你。”
霍北林拍開她的手,退回一旁,扭頭看向窗外!
速度很快,避之不及,似乎她是什麼臟東西!
紀蘊手肘撞在車上,可是,手肘的疼痛,遠不及她心口疼痛的萬分之一。
回想起剛剛的想法,紀蘊隻覺得可悲可笑。
冷風灌進車窗,肆虐的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全身,紀蘊已經不知道具體是哪裡在痛。
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緊緊裹住自己。
細汗滲出額頭,疼得手指都哆嗦起來。
“霍……”
她喉嚨裡剛發出一個字,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熟悉的鈴聲,就像地獄傳來的音符,一個勁的往她耳朵裡鑽。
紀蘊本能的捂住耳朵,隱隱約約隻聽見等我、馬上來等字眼。
這專屬鈴聲,是宋書音的。
紀蘊已經數不清、記不清,有多少次,霍北林被這道鈴聲叫走。
好一會,她呆愣的看向霍北林。
幽暗的燈光折射出她眼底的淚光,霍北林剛要細看,淚光已經稍縱即逝,仿佛剛剛看到的一切隻是幻覺。
霍北林扯了扯嘴角!
紀蘊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哭。
“下車。”
“我、不!”
“霍、霍北林,我好痛,去、去醫院。”
紀蘊已經撐不住,斷斷續續的說完後,直接暈了過去。
霍北林眼底閃過一道慌亂,連忙把她抱在懷裡。
“紀蘊?”
“紀蘊,你怎麼了?”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手不斷收緊,連忙捶了捶趙秘書的座椅。
“去醫院,快!”
趙秘書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立馬調轉方向。
霍北林沉沉的目光落在紀蘊身上。
她的臉原本就很小,很白,可如今看去,更小,更白了,就連嘴唇都泛著青色。
後背的蝴蝶骨更是硌人得厲害。
她似乎瘦了很多!
小小的一個,縮在他懷裡,似乎轉眼間,就會消失不見。
他胳膊一緊,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好一會,他才冷冷說道:“紀蘊,你休想甩開我。”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被他勒醒的紀蘊,一醒來就聽到這話,眼前一黑,又徹底暈死過去。
霍北林並沒有發現這一幕,回想起之前醫院裡的事,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浮現出一股不安。
明明很短的距離,霍北林卻覺得今晚走了很久。
“快點。”
“沒吃飯?開快點!”
趙秘書聽到他的催促,立馬把油門加到底。
很快,醫院就到了。
霍北林抱著紀蘊直接衝了進去。
趙秘書跟在後麵,連忙開始打電話搖人。
“師兄!”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隻見一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儘管戴著口罩,但霍北林還是一眼認出他。
賀知州。
和紀蘊同一個地方、高中在同一班。
以前,他們三人關係不錯。
後來……
霍北林收斂起思緒,抬眼看去,“知州,你醫術很好,快,看看紀蘊。”
賀知州連忙叫來護士,把紀蘊放在床車上,推了進去。
“師哥,你放心吧,蘊蘊不會有事的。”
賀知州說完,立馬進了檢查室。
霍北林站在門外,靠著牆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檢查室的門。
好一會,門打開了。
賀知州從裡麵走了出來。
霍北林連忙問道:“她怎麼了?”
“目前從檢查結果來看,蘊蘊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又累又餓,暈過去了。”
“師兄,我知道蘊蘊能力強,但你也不能這樣壓榨人啊。”
“這都幾點了,蘊蘊還沒吃飯,而且,她早上也沒吃……”
霍北林臉色越來越黑,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裡閃過幾分嘲弄。
紀蘊!
真是好樣的。
剛剛演得那麼逼真,一眼看去,還以為得絕症了。
她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霍北林話也沒說,直接抬腳就走。
“師兄!”
“師兄……”
直到再也看不到霍北林的身影,賀知州焦急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檢查室,直接走了進去。
……
紀蘊醒來時,就對上一張溫柔的笑臉。
過份親密的距離,讓她生理不適,往一旁挪了挪。
“知州?”
“嗯,是我。”
“蘊蘊,先喝口水。”
賀知州拿過水杯,就要喂她。
紀蘊連忙起身,靠在病床上,接過杯子。
“知州,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
賀知州沒有強求,把水杯遞給她。
溫熱的水下肚,身體似乎也暖了一點。
她看向賀知州,笑著道:“知州,你怎麼回來了?”
賀知州大學是學醫的,大學畢業後,又出國留學了兩年,如今已經是國內優秀的內科專家。
兩人從小感情就好,在紀蘊眼裡,賀知州一直是她的大哥哥。
如今看到他回來,心情愉悅了不少。
賀知州看著紀蘊,好看的眉眼裡,布滿了心疼。
“蘊蘊,你這幾年,過得不好。”
不是疑惑,是肯定。
紀蘊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遮住眼底的苦澀。
“怎麼可能,你隻是出國了,我們又不是不聯係,你也知道,我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副總的位置。”
“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古代,我這也算宰相了吧。”
賀知州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嗎?”
“當然了,知州,以前太窮,太苦了,現在才是我喜歡,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