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和前妻的矛盾,很大程度上,在於跟這個兒子的教育觀念衝突。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周建國和現在這位妻子的女兒,關係不會太差。
最重要的是,這個第二任妻子,曾經還是周建國的初戀,是真愛!
“我腿長,所以我先來了,晚晴喜歡紅葉穀的景色,這會估計還在撿楓葉呢!”
“哈哈,不急,我們先聊聊。”詹鵬飛笑道。
然後陳普洱介紹了其他人,雖然大都是少年,但詹鵬飛還是很客氣。
不僅僅是給陳普洱和梁繼勇麵子,而是因為,這幾個人,也都有些背景。
方展的父親是省經委副主任,而且不過四十出頭,很有潛力。
魏敏的家人,都是財稅係統的,龍山縣以後要申請政策資金,免不了要打交道。
狄雨彤沒有離開楓葉林,這會兒,估計正跟蘇晚晴慢慢的走呢。
薑藍,詹鵬飛見過,因為這段時間,在紅雲服裝廠家過幾次。
一個既聰明又美麗的女孩,的確是讓詹鵬飛眼前一亮,但是薑家和陳普洱合作,這薑藍又跟陳普洱是校友,他可不想去觸黴頭。
更何況,自己前途遠大,如果在女人方麵出問題,那才是愚蠢。
另外,還有一個人,劉拜。
劉拜,將紅葉山莊賣給了陳普洱,但是,最後卻沒有離開紅葉山莊。
因為,陳普洱直接與劉拜合作,贈給他百分之三十的紅葉山莊股份,現在紅葉山莊的管理,還是劉拜全權負責。
另外,陳普洱和劉拜聯合投資,各出兩百萬,準備在紅雲古鎮,經營庭院旅遊,未來,隨著龍山縣的開發,很有可能還會有其他合作。
龍山縣的條件不差,隻是以前,被文家弄得烏煙瘴氣,錯失了發展良機,未來,隻要開發的當,還是大有所圖。
如今在這裡投資,成本低廉,前景可觀。
劉拜見識了陳普洱的背景,自然願意跟其合作,至少有這張虎皮,政府方麵,不會刻意刁難。
一起來的,還有紅雲古鎮的書記和鎮長,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很是熱情,絲毫沒有因為這群年輕人的年紀小視。
他們這邊介紹完,蘇晚晴和狄雨彤才姍姍來遲。
兩人一個如同清水芙蓉,一個如同火熱的玫瑰,讓人眼前一亮。
梁繼勇知道,蘇晚晴並不喜歡彆人知道周建國是她的繼父,所以在詹鵬飛打招呼之前,對眾人介紹。
“這兩位美女都是我們紅旗廠的人,這是蘇晚晴,這是狄雨彤,雨彤的父親陳維,詹書記肯定見過!”
“哦,是陳廠長的女兒,陳廠長是個人物,周書記對陳廠長寄予厚望啊!”
詹鵬飛沒有深入的說,因為紅旗廠的事情,現在,隻能做不能說。
“應該叫陳小姐還是狄小姐?”詹鵬飛笑著問。
剛剛梁繼勇說叫狄雨彤,估計是跟媽媽姓吧!
梁繼勇笑道,“詹大哥,您就叫她雨彤吧,狄雨彤就是名字,身份證上,叫陳狄雨彤。
不過這不是全名,她的全名太長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現在都記不準她的全名!”
陳維和狄雨彤,都不忌諱彆人知道他們的父親和爺爺是俄國人。
雖然,當時直接一走了之,看似有些不負責任。
但當時的環境所迫,那些援建專家回國之後,似乎也經過了重重審核,擔心其中有被策反的。
在外交環境恢複之後,陳維還曾去過一次俄國,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父親的下落。
他十歲之前都跟父親一起生活。
父親是一個知識淵博,性格和善的人,也很愛陳維,所以,在他心裡,父親很重要。
詹鵬飛、薑誌鴻、盧書記,趙鎮長,梁繼勇,陳普洱、方展,狄雨彤、蘇晚晴、魏敏、薑藍、劉拜。
十二人圍在一圈,因為已經深秋,為了保持紅葉山莊的自然味道,這裡沒有用空調,而是燒了壁爐,無力暖烘烘的,至少也有二十五六度。
所以眾人的外套是穿不住了。
男士下麵都是襯衣,女士則以薄毛衫為主,一時間,風光非凡。
狄雨彤蘇晚晴和薑藍,都是接近十分的美女,魏敏容貌上不算經驗,但是典雅大氣,同樣算是少有的美女。
詹鵬飛坐在了諸主位,一番退讓,薑誌鴻和紅雲古鎮的盧書記坐在兩邊,然後,其他人以此落座。
梁繼勇身邊是蘇晚晴,方展身邊,坐著魏敏,狄雨彤和薑藍,和蘇晚晴魏敏挨著。
飯菜都是紅葉山莊的特色,有藥膳,有山珍。
這年代,山裡的野獸不少,有些還沒有列入保護之列,甚至這野豬,還成為當地的一害。
眾人開始閒聊,梁繼勇並沒有說太多話。
以為,他很清楚,自己來這裡,是跟詹鵬飛結個善緣,而不是為了表現自己。
劉拜在這裡麵,年紀不算小,但是卻將姿態放得很低,主動當起了服務員。
“諸位,今天這鍋甲魚湯可了不得,真正六十年的老鱉,我在龍山有三年多了,第一次抓到這麼大個的”
一個大號的燉鍋上來,裡麵的甲魚,至少也有十斤,野生的甲魚,長這麼大個的確是稀罕。
六十年的甲魚,梁繼勇情不自禁的朝著隔了兩個位置的薑藍看了一眼。
沒料到,薑藍也正扭過頭看他。
兩人目光碰撞了一下,都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梁繼勇兩次和薑藍發生超友誼的關係,都是在喝了甲魚湯之後。
第一次是三十年的甲魚,這六十年的甲魚,勁得多大。
幸好,這不是給一個人喝的,不然,準出人命!
“劉總,我來吧,您是長者,讓您給我們呈湯,不合適!”
梁繼勇起身,從劉拜手裡接過勺子,因為倆個人挨著,劉拜雖然推辭,但也搶不過梁繼勇。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劉拜也就坐下了。
第一碗,梁繼勇自然得給詹鵬飛,從身份上來說,詹鵬飛職位最高。
雖然陳普洱影響力最大,但畢竟年輕。
“女士優先、女士優先!”詹鵬飛連忙推辭。
不僅僅是女士優先,領導的女兒更得優先。
“我們喝這個當歸石決明野羊湯,補血明目,美容養顏!”魏敏連忙說了一句。
因為,在意識中,甲魚菌菇湯,都是壯陽的。
劉拜顯然知道魏敏的意思,笑著解釋道。
“本草綱目裡麵記載:鱉可補癆傷,壯陽氣,大補陰之不足,所以這個甲魚菌菇湯,滋陰補陽,男女皆宜,不過六十年的老鱉元氣足,適量就好!”
眾人聽了心照不宣的嗬嗬一笑,不適量,會出大問題的。
梁繼勇將第一碗給了蘇晚晴,蘇晚晴想要推辭,第二碗已經放在了狄雨彤麵前,因為梁繼勇是按照順序來的。
給幾位女士盛了之後,然後給了詹鵬飛,下來按照次序。
“薑藍,我怎麼感覺這個跟雅蘭居喝的味道有點差彆啊?”梁繼勇問了一句,如果羞羞答答不敢問,才有問題。
“紅葉山莊做湯的是三十年的老師傅,雅蘭居的廚師,是學了十年的徒弟!”
“難怪,這年份久了,就是有味道!”梁繼勇道。
盧書記屬於典型的鄉鎮乾部,以前飯桌上哪次不是喝著大酒,調侃葷話。
今天,因為陳普洱和梁繼勇都要開車回雲州,所以,就沒喝酒,這幾位女士,也不是他能隨便用葷段子調侃的對象。
這時候梁繼勇說了一句,正好被盧書記逮到機會,“不僅味道好,勁更大,小老弟,年輕人火氣大,你可得悠著點!”
聽了這話,梁繼勇倒是沒怎麼在意,或許是記憶中,這樣的飯局段子太多了,這都很含蓄了。
但是蘇晚晴卻臉刷的紅了。
狄雨彤也感覺有點怪怪的,薑藍跟不用說,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之前與梁繼勇春風兩度的畫麵。
“眼看都十一月了,再大的火氣,出去冷風一吹,都成涼氣了!
盧書記,你們紅雲古鎮的旅遊,一般能持續到幾月份?”
梁繼勇岔開了話題,盧書記也就一本正經回答,畢竟縣書記在旁邊,不能滿口葷段子,否則,被認為不務正業,豈不是冤枉!
“我們這邊,最適合看的,就是八月到十月,十月以後,基本就沒什麼人來了。
再有半個月,紅葉穀的楓葉,基本都落了,光禿禿的,也就沒啥看的。”
“冬天呢,沒什麼特色?”梁繼勇問道。
盧書記略顯無奈的道,“我在這裡生活了五十多年,看慣了,也說不上來什麼特色。
除了古鎮的建築,還有這紅葉穀的楓葉,好像真沒啥了。
對了,這些吃的還行,但為了一頓飯,大冬天的跑這麼遠,也不值當啊!”
“冬季的戶外旅遊項目太少,龍山不具備這方麵的優勢,但是這美食,還是有潛力可以挖掘的。
現在,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對衣食住行越來越講究,紅雲古鎮要發展,就得從衣食二字上下功夫。
紅雲製衣廠有了陳先生的注資,我相信未來前景是光明的。
這些藥膳,我看都很有特色,完全可以打養生的路線!”
詹鵬飛說了幾句,不管是早就了解,還是臨時提出,都算是很有水平了。
“詹書記,咱們紅雲古鎮,拿得出手的美食,都在這桌上了,可是這些東西,有些並不能大量供應,想要依靠這個形成產業,怕是不容易!”趙鎮長搖了搖頭。
“趙鎮長,您說的稀少的應該就是甲魚、獐子和幾樣珍惜中藥材吧,這甲魚和獐子還有野豬,應該都能養殖吧,那些中藥材,如果不能批量種植,完全可以從外地收購!”
“這人工養殖的,跟野生的,差彆可大了,這不是砸了招牌嗎?”趙鎮長搖頭,覺得這學生娃想當然了。
“野生和人工的,的確是有差彆,但價格也大不相同,這一桌材料,不說珍惜與否,價格也不是一般的消費群體可以承受的。
即便是紅雲古鎮要走精品旅行這條路,但麵對的消費主流,還是中高收入人群,而並非像陳莊主這樣的土豪,所以,也需要考慮他們的經濟承受能力。
劉總,咱們這一桌飯,如果出售的話,你定價大概是多少?”
劉拜,皺了下眉頭,朝著陳普洱看了一眼。
陳普洱沒說話,他就如實道,“這個我真沒估算過,這鍋甲魚湯不算,應該在一千五左右,六十年的甲魚太稀罕,要算上,這一桌,沒有兩千五下不來!”
這年代,兩千五,相當於一個中高收入者一年的工資了,比如詹鵬飛,正常工資,一年頂多三千。
當然,詹鵬飛,再清廉,一年的紅包也能收上萬塊。
平均下裡,人均兩百塊,用一年工資,吃一頓飯,不會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繼勇說到了點子上,我們搞旅遊,除了硬件之外,最重要的,是得搞清楚,誰會來這裡。
說實話,紅雲古鎮和紅葉穀,景色不錯,很值得一看,但你要說讓人流連忘返,也不至於,至少,大多數人,不會隔三差五來一趟。
所以,你們搞這個旅遊,吸引的人群範圍要廣,龍山距離雲州,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雲州的人平常來這裡不方便,主要還是得靠青州這邊。
而青州的經濟,比雲州好,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你們鎮上,要科學紮實的考察,可以去一些類似的景點學習一下,雖然說參觀旅遊儘量要少,但如果是工作需要,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
正好快春節了,你們選兩三個點去看看,看看彆人冬季旅遊是怎麼搞的,有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這是你們未來一段時間的工作重點。
讓你們去參觀學習,不是走馬觀花,如果跑一趟,錢沒少花,卻看不到成績,那彆怪我到時候說話難聽!”
盧書記和趙鎮長聽了,又是興奮,又是忐忑。
雖然這詹書記來了之後一直比較地道,除了大力支持掃黑除惡,基本沒什麼大的舉動。
但是,能給周書記看中,當了五年秘書的人,又豈會沒有幾把刷子。
周書記是個實乾家,這詹書記,肯定也不會隻說漂亮話。
這一番恩威並施,就讓鎮上兩位領導,感覺到了深深的壓力和責任。
飯桌上,關於紅雲古鎮的旅遊,梁繼勇沒有說太多,他也相信,隻要方向找準了,這裡的發展,肯定沒問題。
除了剛剛的那番話,梁繼勇沒有太多精彩的言論,但是盧書記和趙鎮長,似乎都意識到,這個叫梁繼勇的年輕人,真的有兩把刷子。
而在劉拜心裡,梁繼勇何止有兩把刷子。
甚至比起背景深厚的陳普洱,梁繼勇更加沉穩乾練,絕對有大將之風。
當初,在文明的槍口下從容不迫的與之周旋。
最後,在文明想要留下薑藍的時候,直接果斷出手,那畫麵,劉拜一輩子都忘不了。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這份果敢勇決,未來不成大器。
而這梁繼勇,也並非沒有關係。
先不說其他,省軍負責人每年去他們家喝酒,如果這是真的,這就是一條很硬的關係。
雖然軍隊和地方,屬於兩個係統,但到了一定高度,方方麵麵的影響力不可忽視。
吃完飯,詹鵬飛性質挺高,說是要去楓葉林看看。
盧書記和趙鎮長要陪同,被詹鵬飛拒絕,讓他們回去抓緊手頭的工作。
隻是讓梁繼勇帶他去轉一圈。
陳普洱等人,早就知道梁繼勇這次來,是找詹鵬飛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接下來,肯定是要單獨聊了。
兩人邊走邊說,從上一次見麵後,說道詹鵬飛如今的位置,說到底,還真跟梁繼勇有些關係。
但最重要的動因,還是陳普洱的身份。
當金錢達到一定的量,的確是可以影響政治。
“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年輕,可是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坐在一起,才發現自己已經青春不再,老了!”詹鵬飛笑著自嘲一句。
“詹大哥,你可不老,三十三歲的縣書記,隻怕整個雲州,就一個吧!”
“嗬嗬,縣書記就一個,但市班子也有一個,而且,隻有三十一歲!周書記當縣書記的時候,就是三十一歲!”詹鵬飛感慨道。
“廖書記?她真的隻有三十一歲?我以為,她的年紀,比實際應該大幾歲呢!”梁繼勇想到了那個冷豔的紀高官。
“嗬嗬,廖書記是打扮的老氣,實際上
算了,她現在是我的領導,我還是不說了!”詹鵬飛眼中,閃過溢彩。
梁繼勇的心,八卦起來,難道詹鵬飛和廖燕,還有過去不成?但這個,不可能問出來。
“彆亂猜,我們可沒什麼故事發生,她是我的學妹,我們都是北大畢業,我學的是曆史,她學的是法律!”
“哦,你們都是北大的高材生啊!”梁繼勇驚訝的道。
“嗬嗬,是北大的不假,我可不是什麼高材生,屬於同學中混的比較差的!”
“詹大哥,你這還讓不讓彆人活了,三十三歲的縣書記,不說絕無僅有,但也絕對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詹鵬飛歎口氣,“這書記,是真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