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說我要是跟了他,就幫我將其他股份都收上來,簡直是白日做夢,我就是找個豬頭,也不會給他當小三!”
梁繼勇聽了,咬了下牙齒,“你這過分了,我跟豬頭之間,還差了一個豬八戒呢!”
薑藍聞言,吐了下舌頭。
“我沒說你,我、我想著,如果擺不平這件事,我們家就離開龍山縣,哪怕是離開雲州”
“他做的事,有什麼證據嗎?真憑實據!”
“當然有了,龍山縣被文家欺負的人多了,不少人都去舉報過,但都沒消息。”
“一個退居二線的,沒這麼大能量吧,文家還有什麼關係?”
“我就不知道了,好像說有關係,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查不到。
聞家的舉報材料我手裡就有,如果能立案調查,給他一梭子子彈都不一定夠!”
“拿給我看看!”
薑藍下床,去拿東西,走路的時候,略微有點不適應,昨晚的疾風暴雨,讓她有些吃不消。
厚厚的一疊資料,有一些是承包合同,有一些是控訴書,還有照片,收據,甚至血手印等等!
看完,梁繼勇握了握拳頭。
他前世,乾過十年公安,見過的犯罪案件不知道多少。
這文家的案子,雖然讓他憤怒,但也沒有太多表情變化。
預料之中的。
欺男霸女,搞得彆人家破人亡,霸占彆人的產業,什麼賺錢搶什麼,手段卑劣。
“文崇山的女兒叫什麼?”梁繼勇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文靜!”
“砰!”梁繼勇猛然砸了一下桌子。
“嗬嗬,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說什麼?你認識文靜?”
“文靜的丈夫叫王德利,他的父親有權勢!”
“啊!”薑藍有點絕望了,那怎麼可能告得倒!
“好了,彆擔心,你要做的,隻是保住木棉山,又不是扳倒王茂生。”
“算了吧,彆給你添麻煩!”薑藍神色落寞的躺下去,背對著梁繼勇!
梁繼勇摸了下薑藍的頭發,“我沒幫到你,你有沒有後悔!”
薑藍搖了搖頭,“雖然,並不是我曾經幻想的愛情,甚至,我知道,我跟你隻是一場錯誤,連一夜情都算不上,頂多,是我自作聰明。
可是,沒什麼後悔的,我覺得你挺順眼,又是個傻瓜!
天亮之前,你還屬於我,現在,抱著我,如果你還想要,我還可以再給你一次。
天亮之後,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梁繼勇躺下去,把薑藍摟在懷裡。
“傻瓜,你也是傻瓜,傻瓜遇到傻瓜,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始,你都是我的女人了。
雖然,我給你不了你任何承諾,但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幫你。
彆說隻是一個文扒皮,就是王茂生,這一世,我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跟他有仇嗎?”薑藍感覺,梁繼勇的語氣,帶著憤怒和怨恨。
文靜、王德利,自己跟這對狗男女,何止有仇,因為前世,自己打擊的對象,就是王德利夫婦。
隻是,最初,梁繼勇並不知道,雲州的灰色產業背後,那個黎叔就是王德利。
王德利離開昌州,也沒有去平洲。
來到了老婆文靜的老家雲州。
原本以為,隻是雲州那些跟王德利有瓜葛的阻撓,後來,自己被陷害,離開才明白,是王茂生的能力。
“算是有吧,現在不說這個,為時過早,服裝廠的事情彆擔心了,我可以解決。
即便是沒有木棉山,我也能給服裝廠找到出路,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到,你的美人計,豈不是太失敗了!”
“謝謝,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你的這份心意就夠了,還要嗎?”
“你不累嗎?”梁繼勇感覺,薑藍應該累了,之前他可是沒有絲毫憐憫,狠狠地收拾了她一頓!
“不累,你難道沒聽說過,白虎的女人,都是吃漢子的妖怪嗎?”
“是嗎,我怎麼不信呢?”
“你是身體好,又年輕,今晚還喝了那麼多那個湯!不然,累死你!”
“你那湯真不錯,不會有副作用吧?”
“不會,純天然的,野生甲魚,還有野山菌,還有一些中藥,都是我們這邊山裡的!”
“這山裡有寶貝啊,怎麼都沒想過開發出來!”
“開發出來,還不是便宜文家那些王八蛋,龍山縣有什麼賺錢的東西,他們都要插一腳。”
“這些王八蛋,蹦躂不了幾天了!”
“你彆將精力放在這上麵!”
“哦,那我應該放在那裡?”梁繼勇道。
“你,這才是你的本性!”
“嗬嗬,或許吧,男人都有獸性的一麵,我本來很有理智的,但是,理智被你完全摧毀了,你那藥,下的也太猛了!”
“誰讓你喝那麼多的,我又沒用過,怎麼知道會這樣!
以後你需要了,我幫你準備,就是這野生甲魚不好抓!”
“抓甲魚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隻想把你抓著!”
“這是我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對嗎?”薑藍問道。
“之一,你的眼睛,還有都很迷人,真是吃人的妖精!”
這一夜,徹底無眠!
第二天,早晨七點鐘,在這座院落的餐廳,一群人齊聚。
其他人可沒有甲魚菌菇湯滋補,所以,自然沒有梁繼勇的待遇。
薑藍早早來到餐廳坐下,神色似乎如常,但隻有梁繼勇知到,薑藍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和狄雨彤險些越過雷池,讓他感覺到深深的愧疚。
但是,此刻,和薑藍,有了事實上的關係,他心裡,竟然如此坦然。
難道,隻是因為這是被薑藍設計的。
憐香惜玉也罷,貪花好色也好,這樣的事情,隻有這一次,否則,自己實在無法坦然麵對晚晴!
想想有點鬱悶,自己強忍著和雨彤不越軌,他不知道算不算做到,但至少,他還是沒有跨過最後的紅線。
但是,卻被薑藍這,妖精啊,吃人的妖精。
薑藍依舊談笑風生,為眾人講解紅雲古鎮的曆史,紅葉穀的美景,還有他父親的製衣廠。
早餐很有特色,都是龍山之中的純天然野味。
“這些屬於龍山特色藥膳,比如這道秋葵菌菇湯,擁有美容去皺的功效,美女們不容錯過哦,至於這一道,是男士專屬”
“什麼啊?”薑藍介紹的時候,趙國棟用勺子將裡麵的東西舀出來看了看。
“王八湯啊,這個真可以有!”趙國棟嘿嘿一笑。
“你是得補補,你看這黑眼圈,兄弟,悠著點小心腰”
方展拍了拍趙國棟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導。
“一群壞人,姐妹們,秋葵菌菇湯,美容養顏”
魏敏岔開話題,不想聽他們繼續那種曖昧意味的話題。
還有其他一些野味,比如山豬肉、獐腿肉等等,都是外界享受不到的美食。
“這些藥膳,龍山多嗎?”梁繼勇問。
“除了個彆材料珍稀,其餘的比較常見。你該不是想說,以這個藥膳為基礎,做餐飲吧?”
“有難度嗎?”梁繼勇問。
“要做出正宗的藥膳,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夫,而其中的一些珍稀材料數量不多,少了這些,藥膳就變得很普通。
以前倒是有人來收購其他材料,但市場反應一般,頂多就是多幾道野菜。
這些東西,如果人工種植,就失去了本來的味道,所以,隻能偶爾打打牙祭!”
“這裡有美食、有美景,還有美女,做大眾餐飲有點暴殄天物,可以走精品路線,比如弄一個私房菜館或者休閒山莊之類的!”
“你說的這些,有人試過,現在,紅葉穀還有一個紅葉山莊,可是經營慘淡,基本處於虧本經營,來這裡的人太少了。
從雲州過來,至少需要三個小時,反倒是青州過來,也就一個多小時。
但是青州經濟發達,這一類的高檔會所有許多,比這交通更便利位置更好的有不少,沒必要來這裡。
原本以為,弄這個旅遊可以吸引一些客流,但情況也不理想!”
薑藍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你們這裡的古鎮,還有你說的那個紅葉穀,甚至龍山之中的自然資源都很不錯。
就是開發力度不足,沒有形成品牌。
二來,寡欲旅遊的定位不準,因為你們這裡的特色,是小而精,適合走精品旅遊路線。
目標人群,應該是中高消費人群,比如白領精英,每逢周末,約好友,驅車而至,品龍山藥膳,看紅葉美景,豈不快哉!”
薑藍聞言,眼中閃過精光,梁繼勇描述的,並非虛妄。
不自覺得,看梁繼勇的目光,就帶著些許迷離,而她蔚藍的雙眼,愈發迷人起來。
“繼勇,你來給我們當鎮長好了,我覺得紅雲古鎮在你手裡,肯定能發展起來!”
梁繼勇樂嗬嗬的道,“鎮長太小了,怎麼著也得給我個縣長當當,上回還有人說我這水平,能當區長呢!”
方展聽了湊趣道,“這裡有美食,有美景,彆說鎮長,就是當個平頭百姓,都是一種幸福!”
陳普洱搖了搖頭,夾了一塊野肉,“平頭百姓一年的薪水,隻怕也吃不起這一頓美食吧!”
薑藍搖了搖頭,“沒那麼貴,這些東西,成本最多三百塊,在紅葉山莊,這一桌定價五百。
我們紅雲製衣廠一線工人一年的收入,大約在一千五左右。”
一線工人一個月工資一百五左右,的確不低了,梁繼勇記得,自己的老媽,這個有三十年教齡的小學老師,每月工資,也就一百八十六塊。
“在我們那邊,這一桌,至少得兩三千!”陳普洱大概算了一下。
“這米酒真不錯,昨天醉了,今天居然頭不疼腰不酸!”趙國棟說了一句。
“國棟,這喝了酒頭疼我們都懂,怎麼喝個酒,還腰酸,這不對吧?”
方展屬於老司機,而趙國棟新車上路,自然成為了他調侃的對象。
孫曉月臉紅的低頭不去看人,趙國棟傻嗬嗬的笑著。
“唯美食與美景不可辜負,我提議,咱們乾一碗!”梁繼勇端起了一碗米酒。
“還有美女!”陳普洱笑著補充!
其他人也不禁笑了,不知道,昨晚,陳普洱喝醉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外麵的套間有兩個美女!
“唯美食、美景,與美女不可辜負,敬各位美女一碗,我乾了,你們隨意”方展將碗裡的酒一飲而儘。
“來,敬美女!”梁繼勇和身邊的狄雨彤碰了一下,然後又和另一邊的薑藍碰了一下。
薑藍眼中,閃著蔚藍色的光芒,就像天空一樣,美麗悠遠
吃完飯,去參觀了製衣廠。
製衣廠規模不小,四五百人的工廠。
但是看慣了國營大廠一個車間上千人的場景,這場麵,倒不足以讓梁繼勇震撼。
隻是這裡的工作很有特色,有些設備,都是自製的,古老的染料提取方式。
服裝上的刺繡,都是純手工的。
這裡的男性工人,主要負責一些繁重的印染工作,女工負責裁剪刺繡。
梁繼勇看了他們的衣服款式,很有民族特色,但又說不上來是哪一個民族。
衣服看起來質量不錯,款式稍微單一一些,但花型很精美。
陳普洱參觀過不少製衣廠,但是這麼傳統的加工,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裡很有特色,質量很好,但工作效率太低,款式單一。
如果不作出改變,不出三年,就會被徹底淘汰,現在的市場,講的是成本效率。”
陳普洱說的不客氣,薑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她自然也知道。
薑藍的父親,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國字臉,沉穩方正,看著像一個樸實的人。
薑誌鴻歎口氣,“我們這裡,特色就是傳統手工,如果不保留原汁原味的傳統工藝,我們就失去了獨特性,無論資金還是技術設備,都和彆人不能比!”
這也是他的無奈,保持傳統,效率就無法提高,成本也會增加,可是如果拋開傳統,他們拿什麼跟彆人競爭。
“這些服裝目前還有一些市場,拿到有些訂單並不難,可是價位肯定達不到你們的心理預期,必須消減成本,提高效率。
否則,最終你們隻能虧本,因為市場的產品越來越豐富,你們的服裝,目前款式和時尚元素不符,難以走精品路線,隻能走大眾路線,所以缺乏競爭力。
留給你們的時間,最多就是兩年,如果不能改變,除了被淘汰,彆無出路!”
“這一點,我們也都考慮過,也做過一些嘗試,但效果不是太好,新潮的東西,加入進來,感覺有點不倫不類。
我們隻是小廠,高端的服裝設計師也請不起,還是得在傳統上下功夫。
至於生產工藝,我們也在改進,但這都需要資金和時間。
目前廠裡的狀況不太好,資金壓力比較大,因為取消的那幾個訂單,壓了大量資金!”
“薑叔叔,您和我父親是老朋友,薑藍也是我的學姐,我可以為你找到一些訂單,解決眼下的滯銷問題,但在商言商,這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這些訂單,利潤不會太高,頂多是盤活你的流動資金。”
“好好,太感謝了”薑誌鴻連忙道謝,隻要這批貨能出去,彆說盈利,不虧本就行了。
資金回籠之後,他才有精力解決其他問題。
“薑叔叔,我剛剛看了一下,你們這些傳統工藝,其實也隻有幾道是必須原汁原味保留下來的,其餘一些自製的設備,現在的工業技術,完全可以製造出來。
提高生產效率,至少人工費用這塊,可以節省許多!”
薑誌鴻聞言,微微歎口氣,“我們這裡的設備,雖然現在能夠製造出來,但是必須量身定做,設計製造費用太高,目前承擔不起。
還有就是,這設備一換,廠裡就得裁人,離開工廠,他們再找工作不容易。
龍山沒有適合的企業,去沿海打工,背井離鄉不說,就是待遇,也不比我們廠裡好!”
“薑叔叔,你說的這些,我理解,但工廠首先得生存,隻有你的這個工廠生存下來,才有可能發展,未來的規模,也會擴大,需要的工人,也會越來越多!”
“發展,哎,難啊!”薑誌鴻有些信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