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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軍的旗艦號與李琪的海神號雖然隻相隔百米左右的距離,但風向此時吹向旗艦號這邊。
幾人要劃船登上海神號,便是逆風而行,倒也需要一些時間。
幾分鐘後。
徐安二人的小艇率先到達海神號下,船舷一側,巨大的木製吊杆已經被移了過來,正有另一艘小艇被緩慢下放。
他倆隻需要登上海神號的小艇,再由船上之人拉起,便可登船。
李琪與身邊那名俊朗男子已站在船首的甲板上等待,從徐安這個角度看去,倒也無法準確辨認出那人是誰。
登上小艇後,在被往上拉升的過程中。
徐安轉頭望向炎明奚主仆,見到二人神情淡定的樣子,不覺有些詭異。
按理說,為防徐安使詐,女帝陛下應該會要求首先上船才對。
但此時卻閉口不言,任由徐安先上,難道她不怕徐安翻臉不認人,將她倆扔在海上自生自滅?
徐安頗感不解,便拍了拍身邊的龐奇,道“老龐,你有沒有覺得炎明奚有些不對啊。如果你是她,你會不會任由我先上船?”
龐奇想了想後,撓頭道“應該不會!萬一你把我扔下麵了,或者翻臉把我射死在小舟上怎麼辦?”
“那就是了。可她居然沒有要求先上船,這是為什麼?她似乎很有底氣,我必會將她拉上去,且不敢翻臉”
“這個大人是懷疑她有詐?”
徐安搖頭道“不知。但她這莫名的底氣著實使人不安,得逼她攤牌!否則,關鍵時候才被她要挾的話,我們便會徹底被動。”
龐奇倒也覺得有理,道“那咱們上去後,先不管她們,假意翻臉,迫使她們現出狐狸尾巴?”
“嗯,凡事小心為上。”
“好!”
來到船上。
徐安終於是看清了那名青年的麵容,而對方見到他,也是尤為興奮的樣子,趕忙走過來,道“徐師兄。”
“周師弟,你怎麼來了?”
徐安笑嗬嗬道。
此人就正是京兆府尹周百威的獨子,周泉。
周泉笑著,與之一個熊抱後,道“京都暫無瑣事,加上台府各大官員都不在,我一個小小中侍郎自己在,也做不了什麼。聽聞李大掌櫃要出海,來大燕國營商。我便向朝廷要了年假,跟來看看。權當是休沐了,順便看看徐師兄你啊。”
“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見麵方式。”
徐安笑道“哈哈,讓你一驚吧?先生身體可好啊?我已離開京都近兩月了,倒是想傳信回去,但一直苦無閒暇啊。二小姐,你這回可是來得真及時啊。怎樣?我這神武大炮你可還用得滿意?”
說著,便與周泉、李琪二人開心攀談了起來,卻是對仍在海上小艇中的女帝陛下主仆視而不見。
而李琪與周泉見到徐安歸來,都好奇著這兩月以來他都經曆了什麼,為何會在燕人的“貨船”上,一時間竟也忘了授意手下將二人拉上來。
令炎明奚二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桑槐不悅大喊道“喂,徐安,你什麼意思?這是不打算管我們了?還不快放船下來?”
徐安聽了,仿佛這才記起有這麼兩個人。
但未及開口回答,龐奇就輕笑著回道“不管你又能怎樣?嘿嘿,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徐安也是一笑,望向二人笑而不語。
桑槐微怒道“想翻臉是吧?可彆後悔!”
龐奇的嗓門超大,“嘿,翻臉就翻臉,我還怕你不成?何止是翻臉,老子還能要了你的命,信不信?”
說著,便擺手從身邊一名侍衛的手中搶過弓弩,二話不說,就朝二人射去一箭。
篤!
弩箭定在小艇的船頭。
龐寺丞是絲毫不斂威脅之意,道“下一箭,你龐爺就瞄準你的頭,信否?你這小毒丫頭,敢跟你龐爺叫板?識趣的,快滾!我家大人饒你們不死,已算恩賜!可知?”
聞此。
炎明奚二人大怒。
桑槐強壓著心頭不忿,哼道“好,你們可彆後悔,千萬彆求我們回來!”
她怒著雙眼,雖是如此說,卻也未見劃船返回。
反而是神情冷漠的望著龐奇,神色微動,似在心中默數著什麼。
大約兩三分鐘後,這才伸出五指,一邊數數,一邊收起手指,道“五、四、三”
令人驚奇的一幕。
當桑槐數到一時,原本還在與徐安“敘舊”的周泉、李琪二人,竟毫無征兆地栽倒在地,且瞬間昏迷不醒。
看那樣子,是中了某種毒藥。
同時。
圍在船舷周邊的十餘侍衛,也是應聲倒下,中毒症狀與李琪二人一般無二。
見狀要趕過來查看的其他侍衛,在接近幾人兩三米的距離後,同樣突發中毒症狀,尤為詭異。
但神奇的是,徐安與龐奇二人卻相安無事,半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周師弟,二小姐”
徐安大驚,趕忙查看二人的情況。
但無論如何叫喚,二人都毫無反應,令他不禁錯愕。
“這他娘的怎麼回事?”
龐奇也是一臉震驚。
這時,桑槐的聲音從海上傳來“喲,這是怎麼回事呀?你們的人怎麼都倒了?不過好像不關我們的事呀,剛才是你叫我們滾,是吧?那我們走!”
說著,她故意一聲冷笑,狀若要劃船往回。
徐安臉色一收,起身來到船舷邊上,叫住道“等等,你在我倆身上下了毒粉?”
桑槐回身,道“徐大人不笨啊,不過,現在才發現好像晚了。”
“那我們倆為何不倒?你下了什麼毒?”
“因為你倆早已中毒,且體內的毒更加厲害,已入血脈。這種毒妙用無窮,三個月才對發作一次,沒有解藥就必死!但同時也給了你們一點好處,那就是免疫一般性的毒藥!除非,你新中的毒比你體內的更強!”
桑槐笑著回道。
炎明奚板著臉,也插嘴道“現在,還想讓我們滾嗎?除了桑桑之外,無人能解船上之人的毒!你若還想讓你的朋友活著,就趕緊把船放下來。晚了,就替他們收屍。”
徐安與龐奇對視一眼,皆是愣住。
這兩個鬼丫頭果然是有貓膩,原來竟事先在他們身上的衣物沾了毒?
待二人回到海神號上,但凡接觸到他倆的人都難免會中毒
徐安略微苦笑,暗道一聲原來這就是你們有恃無恐的原因,而後也是無奈,示意龐奇一起合力放下小船。
此時,但凡靠近他們身邊的船員都會中毒。
未免傷及無辜,徐安二人便隻能親自動手拉。
等到二人登上甲板後。
炎明奚陰沉著臉,不善地望著徐安,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驀然指向他道“你,跪下!”
卻令徐安有些不解“跪下?炎明奚,你什麼意思?”
女帝陛下大怒道“什麼意思你不懂嗎?朕讓你跪下!當時在杏園,你以迷藥詐我,讓朕做了什麼,你忘記了嗎?你以為朕會忘記?哼!現在馬上跪下,不然,桑桑便不會給你的朋友解毒!”
徐安愣住,沒想到這丫頭竟會在此時“報仇”,一時呆住。
“愣什麼?不跪是吧?桑桑,讓他的朋友死快點。”
她冷笑著威脅道。
桑槐立馬應是,但還沒出手,徐安就打斷道“慢!”
說著,便又看向炎明奚,“陛下,是一定要現在提這茬?我不跪不行?”
炎明奚正襟嚴肅道“是!”
“那好吧,但你彆後悔啊”
話說之間,忽見徐安眼神一閃,竟閃電衝向炎明奚,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並急退幾步,與桑槐拉開距離。
而後,露出一抹陰森的蕩笑,甩手在女帝陛下的翹臀上拍了一掌,輕佻道“嗯,還可以,手感不錯。”
卻是絲毫不畏懼二人的威脅,同樣不知哪來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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