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那個狗賊...原本看起來倒還有些君子風度,按理說不該如此**,膽敢輕薄於我才對。
此番,怎會如此無禮?
不對啊,一個人的性子是不該轉變如此之快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龐奇那憨子說什麼來著?受傷了...無法替公主守擂?
嗯?
敢情那家夥是故意激怒我...讓我出手傷他,而後借口不上擂台?
公主的招親事宜,此前已有公文下達,徐安便是守擂的其中一人。
而公主本不該點名讓他去的,同樣事出反常,那麼公主肯定就是要刻意針對他,讓他上台挨打!
這廝心思狡詐,肯定是知道公主此舉不善,所以不願上擂台!
故而想受傷,推去差事?
嘶...
果然奸詐,差點上了這廝的當!
此時我若出手傷了他,就正中他下懷,讓他免去了公主的差事。
而公主因此無法懲治他,可能會遷怒於我呀。
畢竟...徐安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公主怪罪,隻會怪我。
我可能會因此引來責罰,徐安這廝卻能擺脫差事,免去擂台上被群毆!
用心險惡啊...
這狗賊想害我?
不行!本官絕對不能上他的當,此番絕對不能動他分毫!
要動,也要等公主招親會結束之後,才能動!
唐慕清也是小有聰明的,絕非真正的胸大無腦。
眼下,一聽龐奇的話,就猜到了徐安的真實意圖,生生壓下了殺心。
收了收心情後,收劍回鞘,冷冷道:“徐七喜,你這狗賊...今日之事,本官記下了。來日,再與你清算。”
“哼,你也無需假裝,剛才本官根本就沒有打到你。識趣的,就趕緊起來。”
說完,她強忍怒火就要離開。
徐ir又驚呆了,還是那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驚道:“什麼情況?我強吻你,你不生氣嗎?乾嘛走呀?打我兩下啊...”
唐慕清卻懶得理他,忍著邁步離開。
徐安忍不住,暗道可能我隻親一次,她怒氣不夠,便立馬起身衝過去。
從身後抱住唐慕清,又狠狠在她脖間親了一口,而且這回他很用力,生生留下了一個吻痕...
“啊...”
唐慕清一驚,趕忙轉身推開,花容失色。
徐安賤賤一笑,暗道:這回...你應該忍不住了吧?我在你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外人見了代表著什麼,你自己懂!我不信...你還能忍住不打我!
茹男小姐確實忍不住了。
但就在她即將再次拔劍之時,心中想到了公主那事又覺得不該衝動!
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讓他多得意幾天。
於是,便隻能狠狠地喝斥道:“徐七喜,你彆太過分...”
她像一隻處於爆發邊緣,汗毛倒豎卻又不敢反擊的凶悍小花貓,內心彆提多恨。
徐安呆了,媽呀,都這樣了,她還不打我?
去你妹啊。
那就再來一次,今天你打我,我就跟你扛上了!
心中堅決之下,徐安正要撲過去。
這一回,茹男小姐有了警惕之心,幡然退後,驚道:“你想乾嘛?彆...過來啊...本官不是不敢打你,隻是饒你片刻...啊...”
話沒說完,她又被親了一口。
“渾蛋,惡心...”
唐慕清無語極了,但又不敢打他,隻能轉身逃跑。
如此一幕。
不僅是徐安頓覺“神奇”,就連龐奇都覺得難以置信。
曾經凶名赫赫的女閻羅,竟甘願被使尊輕薄,而不敢出手阻攔?
她是喜歡上大人了嗎?
龐寺丞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徐安失望而笑,攤了攤手,苦笑道:“怎麼辦?連唐慕清都不敢打我,我還怎麼受傷?難道我注定要上這個擂台?”
龐奇憨笑一聲,“屬下倒是敢,但你又說我不適合。唐中丞都不敢的話,那...或許就隻有公主敢打你了。”
聽此。
徐安倒是眼前一亮,但轉瞬就黯淡下來,道:“彆想了,公主是敢打我。但...我不敢去調戲她啊,她可是一國公主,陛下的心肝寶貝。調戲她,可不是被打一頓那麼簡單,而是被夷九族而死。我還想多活幾年...”
龐奇笑道:“那倒也是。公主的屁股摸不得啊...” 兩個大男人說著話,不由對歎一聲。
正在這時,轉機來了。
一名台府的守衛來報:“啟稟使尊,靖陽郡主來見。還帶了很多禮物,說是要親自感謝使尊上次的相助之恩。”
徐安聽了,眉目一蹙,“靖陽郡主...報恩而來?”
靖陽郡主,也就是駱姿的封號。
得益於她的生母是陛下的親姐姐,因此被封郡主。
而駱姿此來揚言報恩,莫不是因為上次徐安在白雲鎮救了蕭安兒那事。
蕭安兒出事,若不能及時尋回,導致她發生意外的駱姿兄妹就難辭其咎。
徐安等人插手,從劉三等人手下救回了蕭安兒,便算是對駱家有了大恩。
駱姿得知他回京後,特來感謝,也是情理之中。
龐奇聽了,卻為之一喜,道:“駱郡主...對呀,大人,公主殿下你不敢得罪,郡主應該還敢吧?你去調戲駱郡主,必然挨打!豈非絕妙?”
徐安尋思了片刻,卻搖頭道:“不可!駱郡主是什麼人?她母親是長公主,她哥哥是廷尉府尹,她爹是前任太尉。你讓我去調戲她,跟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彆?”
“這...倒也是...”
“不過,駱郡主通情達理,溫善賢淑。不能調戲她,讓她幫忙倒是可以行得通。”
“怎麼說?”
“本官直接去跟她說明,讓她出手打我一下,我便可裝傷!她是昭安公主的表姐,感情很好。公主若是知道了,也不會怎樣。而駱郡主素來良善,必會助我。”
“大人所言甚是,而且咱不是還幫了她一個大忙嗎?她定然不會拒絕!”
“走!”
說話間,二人眼見轉機,快速趕往杏園大門。
大門處。
此時停著一輛馬車,駱姿已經下車等待。
徐安趕到,立馬就拱手過去,一副迫切需要幫助的樣子,道:“下官見過駱郡主,請郡主救下官一命啊。”
聞言。
駱姿驚訝道:“徐監察何出此言?你好好的,何以讓我救命?”
徐安心中迫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道:“郡主是明白人,當也知道公主殿下指明要讓我為她守擂,其實是想讓我挨打受辱。下官人輕言微,無法拒絕。但又不想死於擂台之上,還請郡主幫我掩飾。”
“此番隻需打我一頓,我便能以受傷為由,請命免去上台守擂的差事。郡主仁厚,還請不要拒絕,就當徐安欠你一份大人情,可好?”
他說得誠摯款款,言辭有度,自以為駱姿必然不會拒絕。
誰知,駱姿聽後,卻臉色大變,不由往身後馬車處望了望,道:“胡說...公主溫賢,豈有故意辱你之心?徐監察多想了,公主讓你守擂...是抬舉你,彆無他意。切勿多言,住口吧...”
徐安聽她拒絕,心中急了,哪裡會住口,轉而立馬道:“郡主是公主的表姐,她是什麼人你最清楚!咱們這位昭安公主當真溫賢嗎?她若溫賢,豈會私自出城,令自己深陷險境?朝中多有傳聞,說殿下刁蠻任性,跋扈無章,連陛下的胡子都敢拔。何來溫賢一說?”
“而若說溫賢,下官以為...京都之中除了郡主之外,再無溫賢之人了。”
他拍著馬屁道。
以為駱姿會臉紅,誰知竟遭喝斥道:“胡說,公主就是溫賢,你閉嘴...”
徐安不願苟同,執意道:“不。公主跋扈!”
“讓你閉嘴,聽不到嗎?彆再說了...”
“但公主確實跋扈啊,郡主放心,公主又不在這,她不會...”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徐安的臉色就乾了。
隻因,他見到一個身穿大內鳳袍的冷豔女子正走出車廂,滿臉怒色的盯著他看。
不是公主殿下,又是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