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就在唐慕清企圖挫殺徐安的銳氣,卻恍然發覺自己沒辦法打開密盒之時。
梧桐三巷的府中,一場捉奸行動正在如火如荼地醞釀著...
從晚娘口中得知,徐安跟著一個漂亮的“抹胸裝”上車走了之後,蘇大小姐怒火中燒,顯然是坐不住了。
此時正抓著一把菜刀站在自家門口,滿臉橫怒,殺氣十足。
身後,以晚娘為首,另外還有七八名新收的丫鬟,手中皆帶著各類“武器”,也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雖然,現在的蘇清影對徐安並不存在過多的情愫,還談不上愛,但畢竟有婚約在身。
古代的婚約,與現代的訂婚有本質的不同。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古代的婚約即等同於蓋章,夫妻關係已然存在,而非像現代一樣“開明”,訂婚了還可以反悔。
也就是說,蘇清影現在已經將徐安視作了夫君,而他卻背棄婚姻,膽敢公然跟一個女人鬼混去了,如何讓大小姐受得了?
每個人對待婚姻的態度都不同,但大部分人之間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你可以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討厭,也可以虛與委蛇地和我在一起。但...決不能背地裡給我戴“帽子”,否則,便是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而一旦有一方觸及了這個共性原則,恐怕...溫順的小母貓,也會變成一隻吃人的猛虎!
更何況,蘇大小姐本身就是一隻猛虎?
不久。
另一名小丫鬟急急從巷口處跑來,不斷喘著粗氣,道:“小姐,查到了...聽隔壁街報更的牛五說,不久前看到一輛豪華馬車出城去了。奴婢又出城問了守門的兵卒,他們說...那馬車開往城外梨園的方向...”
蘇清影滿頭黑線,還未說話。
晚娘就搭話道:“梨園?那可是一處銷金窩啊,姑爺什麼時候那麼豪氣,居然有錢帶野女人去逛梨園?”
蘇清影怒道:“哼!怪不得...我說,那家夥好歹做了幾年官,怎會連一點俸祿都沒落下。原來都花在野女人身上了,而且還敢充大頭,跑去梨園那種銷金窩消費!簡直罪無可恕!”
“氣死我了!走,跟本小姐去將這對狗男女剁成肉醬!都記住,一見那隻狐狸精,不管她是誰,大官也好,貴人也罷。先打了再說,出事本小姐擔著!”
她暴怒著,當先衝了出了出去,那姿態宛如猛虎下山...
身後一眾“幫手”,也是怒臉跟上。
...
另一邊。
梨園後院中。
徐安讓楊宣找來了一張椅子,正兒八經地坐著,愜意之色。
淡然望著唐慕清,想看看她到底如何在沒有自己幫助的情況下,開啟孫鶴的密盒。
而唐慕清此時尷尬到了極點,心中悔恨著不該把話說死,至少不該揚言讓徐安不必插手。
現在,卻該如何下台呢?
如果自己打不開密盒,豈非又是間接證明自己...真的有些笨,比不上徐安?
唐中丞鬱悶極了,左右不是。
一麵很想找個借口重新讓徐安介入,一麵似乎拉不下這個臉,生生愣住。
這時候,禁衛拆了半邊浴室的牆體,近十人合力之下,終於是將孫鶴的密盒給抬了出來。
目測之下,密盒長約一米二左右,寬六十公分,高近八十,實心鑄鐵的盒身,極為沉重。
密盒的開口,果然是在側邊正麵,而不是像傳統木箱一樣翻蓋打開。
整體形象,就類似於現代的嵌入式保險箱。
除了密盒正麵有三處鑰匙孔之外,其餘位置皆是嚴絲合縫,想撬開都無從下手。
可見,大乾朝的鑄造工藝,已有一定的水準。
楊宣命人將密盒抬出後,正要開口詢問唐慕清如何打開密盒。
徐安卻搶先道:“見仁,去把馬車上的東西拿來,並準備沙袋。我們就地打開此盒,隻取裡麵的東西。”
很顯然,唐慕清對這個盒子沒有絲毫辦法,即使楊宣問了,她也答不出來。
而徐安能主動接話,便是有意給了唐慕清台階下。
唐慕清頓時如釋重負,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自慶幸。
同時,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著徐安,有些難以啟齒道:“你...打算怎麼打開?”
徐安微笑:“不是說過了嗎?爆破!”
古代的煉鐵技術落後,根本不可能煉製出嚴格意義上的精鐵,或者精鋼。
像這個大的鐵盒,古人隻能用生鐵澆築而成!
而生鐵有一個極為明顯的弱點特性,那就是...脆、不可折彎,易裂。
這種最初級的鐵材,硬度極高,韌性卻很差,壓彎即斷。
利用這點特性,在沒有外層鑰匙的情況下,利用火藥震裂盒子,有了縫隙之後,便可設法撬開。
徐安口中的爆破,指的便是這個!
片刻後。
禁衛搬來了無數沙袋壓在密盒之上,以緩衝爆炸的威力。
而後,又在密盒的底部地下挖了一個小坑,將徐安早就製作好,並藏在馬車上的火藥放了進去,引出一條長長的引線。
徐安也不多作解釋,示意眾人散開後,親手點燃了引線。
沒幾秒的時間,砰然巨響傳來。
被沙袋壓住的密盒猛然一震,黑色硝煙彌漫。
令唐慕清為之一驚,但未及開口多說,徐安已然下達了重新布置火藥的命令。
厚達兩寸的鑄鐵盒,徐ir並不認為...僅憑一次爆破就可以使之產生裂痕。
再者,由於條件限製,徐安製作出來土火藥並不能與前世的“炸藥”相比。
因此,多炸幾次是免不了的。
緊接著,又是連續幾聲巨響傳來。
前往查探的禁衛,在翻開沙袋之後,露出驚喜之色,回頭道:“徐大人,楊校尉,密盒已有裂痕!”
徐安大喜,下令道:“好!生鐵產生裂痕後,便不難砸開!快,命人撬開密盒外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