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 章 娘的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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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丫一撇嘴,“喲,還叫二嫂呢?你敢叫我可沒臉應,要是讓我家那個嬌滴滴的三弟妹知道了,可得好大一壇醋吃,到時候還不得把三弟心疼死。”

錢大丫看到這一家子就眼紅。

要她說,這從家裡攆出去的,就該窮困潦倒,跪著求饒,而她還高高在上蔑視他們,譏諷挖苦就是不接濟,讓她們後悔死。

可如今看看,彆說有房有地,就這一個個穿的,細棉布還帶碎花的,就他們也配?

哼,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看著真惡心。

看到母親羞憤隱忍的樣子,宋錦繡眯眼,看來這個娘們是欠收拾了。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二柱大娘,你嘴很臭,今天是掉茅坑裡了?”

“你個死丫頭,竟然敢說我吃屎?”

錢大丫張牙舞爪,就想來車上抓人。

宋錦繡趁機一個苦粒子一甩,彈進了她的嘴裡。

“啊呸呸呸。”錢大丫苦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歐禦……駕。”

宋春生一揚鞭子抽了個響,鞭稍就在錢大丫耳邊響起,嚇得她連忙後退。

等她回神,宋春生趕著牛車已經過去了。

待她再罵,宋福全回頭道:“二柱大娘,你要是再嘴巴不乾淨,我就告訴我爺你們不守信用。”

錢大丫“告訴你爺咋了?咋滴?族長就得偏心不講理啊?再說了,我說啥了啊?實話實說也不行了?”

宋錦繡他們不知道,這些天老宋家之所以老實了。是因為族長親自登門施壓,警告他們要是找幾個孩子的麻煩,就彆怪他不客氣。

所以他們不得不暫時蟄伏起來,也因此,錢大丫再眼紅,也隻敢找這個被她欺負慣了的前弟妹田杏花譏諷挖苦。卻不敢罵幾個孩子太過分。

如今被宋福全一威脅,雖然嘴上不服氣,可腳步已經後退了兩步。

“哼,有倆錢有啥了不起的,我都懶得搭理你們。”

田杏花低頭,她有點後悔跟孩子們出來了。

再如何,她是個被休再嫁的女人,這冷不丁遇上前夫家的人,被人奚落,給孩子們丟臉了。

宋錦芳道:“娘,那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以後見到她們彆怕,她們要是說話不好聽,你就罵回去。”

“對,娘,我幫你罵回去,麻痹,¥,都是壞蛋。”小秋生握著小拳頭,罵起人來和婦人罵街似的。

宋錦繡想笑,田杏花卻沉聲道:“不準這樣罵人,你馬上就要上學堂,怎麼能說出如此罵人的話?”

“娘的外公曾經說過,要想出人頭地,就應該行君子之風。小人交絕,才出惡言。男孩子可不能罵人,懂嗎?”

不管小家夥懂不懂,宋錦繡是徹底不懂了。

這是什麼情況?

便宜娘不是一介農婦嗎?看看剛才這一番話,這是一個農婦說出來的?

“娘,你讀過書?”宋錦繡問。

田杏花搖頭:“隻是跟著你們外婆認得幾個字罷了。不過娘小時候跟著娘的外公,背過女戒。”

背過女戒很自豪嗎?

可知道那個寫出《女戒》的班昭,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

她可是做了女帝師的人,封侯拜相,榮耀一生。

她自己參政議政,和男人一起逐鹿,卻寫了《女戒》束縛彆人。

一本教導女人相夫教子,不和男人爭天下的戒律之書。女人卻視為金科玉律。

田杏花捋了捋頭發,道:“不如趁著現在無事,娘教你們背《女戒》?女孩子知書達禮,將來也……”

“不背。”

宋錦繡打斷她,又看向妹妹:“你也不準學。”

彆人她改變不了,這一家子她可得看好了,特彆是妹妹,小孩子最怕被人忽悠了。”

田杏花一愣,隨即想到自己都是再嫁之身了,再拿《女戒》來教導孩子們,也實在沒臉。

宋錦芳看到娘親悶悶不樂,連忙道:“娘,外婆長啥樣?我都沒印象。”

田杏花歎口氣,傷感地道:“你們外婆走得早……”

原來外婆還是個才女,可惜隻生了一個女兒,就是便宜娘。

才女知書達禮,謹守婦德,三十無子,替丈夫納妾後,小妾肚皮爭氣,連生三子,母憑子貴,擠兌正妻。

外婆千挑萬選給寶貝女兒挑了宋家。宋三柱年少俊美,宋家又富足安康。外婆頗為滿意。

然而,便宜娘嫁人後,外婆就臥床不起,四五年後,便撒手人寰。

小妾被扶正,成了便宜娘的後娘。

那一年春節回娘家,因為下雪,回娘家晚了,從此,後娘指責便宜娘不孝,讓父母雪中等待,從此斷了來往。

這也導致後來老宋家欺她沒娘家撐腰,任意打罵磋磨的原因。

好狗血的劇情。

宋錦繡搓著手指頭,她突然想掐人了怎麼辦?

自己這是穿越到了一個什麼朝代啊?沒有麻沸散,卻有《女戒》。

要是穿越到女尊社會多好?

不行,得給便宜娘上上課。

“娘,要我說,對付那種人渣,就得罵的她找不著東南西北,

還有外婆,納什麼小妾?一個女兒怎麼了?隻要自己過得痛快就好,大不了招婿上門,也能養老不是?”

“你懂什麼?沒有兒子,我們老田家不就絕戶了嗎?還有招婿上門,誰家的好兒郎願意做上門女婿?”

“這也不好說呀?事在人為不是,你看看渣爹,當初看著是良人吧?外婆千挑萬選的,最後……啊?”

田杏花被女兒說得啞口無言。

是啊,千挑萬選也不是良人,如果招婿,哎!誰知道呢?

宋錦繡化身中二青年,繼續絮絮叨叨。

“再說了,外婆知書達禮,最後不是死在了小妾的手上?”

田杏花一怔,“三丫,你說啥?你聽誰說你外婆是被人害死的?”

宋錦繡攤攤手,“這妻妾自古不相容。

妻壓妾一頭,小妾想上位,不得巴望正妻趕緊死嗎?

當時外婆臥病在床,小妾就是不下毒,隻來一招,不給看病吃藥,或者拿話過來氣人,那正妻還能有個好?”

“要我說,男人,兩好合一好,他要是不好,那就隻顧自己好就是。非要自己委曲求全,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委曲求全呢?”

田杏花沉默了。

她不知道母親是不是被後娘苛待,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妾氣死的。

因為她被困在婆家,婆母不準她回娘家住,等她聽到噩耗,趕回娘家的時候,母親已經入殮了。

據父親說,是小妾讓高僧算過的,入殮的時辰不等人。

田杏花閉上眼,她想:如果當年自己入贅,是不是就能守在母親身邊?那母親是不是就不用走這麼早?

見母親這樣子,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心裡了。

不管外婆死因如何,她說這些隻是想給便宜娘提個醒。

女人一味地遵從三從四德,不如自己活的舒心。

可彆這女人頭腦一熱,到時候逼著自己嫁人。

進了縣城,直奔縣裡的書院。

早就拜托福生哥跟先生打好招呼了。

到了書院門口,宋福生已經等在這裡,同時等在這裡的,還有宋大郎和宋二郎。

什麼情況?

“嬸子,春生,錦繡,錦芳,秋生,啊全,你們來了。”

宋福生看到他們,笑著過來抱秋生下車。

宋大郎微笑著,衝田杏花彎了彎腰,彬彬有禮地道:“三嬸也來了。”

宋二郎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小六,聽說你要入學,二哥親自來接你了。”

宋秋生在老宋家這一輩人裡排行第六。

宋錦繡一家人都一臉迷茫:這是怎麼回事?這倆人怎麼在這?他們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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