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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們隻靠拳腳功夫,沒有兵器,也沒絢麗華彩的魔法。
隻見邢一凰與廷達洛斯衝至一處,兩人身軀碰撞,拳腳相交,耳畔卻沒有骨頭與皮肉碰撞的啪啪聲,隻有某人淒厲的尖笑在走廊回蕩。
眨眼間,十個回合已過。邢一凰麵色依舊,腰腹用力抬腳向前,尋了個空將纏著自己的敵人踹進廢墟裡。但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快速後退了十餘步,調整呼吸。
與此同時,數塊碗口大的碎石從塵土中飛出,上麵還沾著血,形若骷髏。
邢一凰隻是側過身軀,微微彎腰,便躲過了這如同小孩玩鬨似的進攻。
她的腳踝甚至都沒動。
猩紅的石頭骷髏在牆上炸開,崩裂的小石子不知道飛哪裡去了。邢一凰緊盯著緩慢從廢墟裡爬出來的廷達洛斯,心跳逐漸放慢。
力度卻是愈發強勁,每一次泵動都能讓血液循環數十次,帶著超量的氧氣衝向全身各處,大大提高了能量轉化效率。
一起提升的還有她的肌肉。龐大的能量在瞬間製造出來,又在瞬間消耗完畢,生成了數量難以想象的肌細胞。
與此同時,這些肌細胞也在逐漸縮小,為接下來要生成的細胞擠出空間。
不過兩次心跳,邢一凰的體重就上升了二分之一。但她的身材沒有絲毫變化,肌肉線條依舊那麼柔和漂亮。
心跳速率降低、體重增加、肌肉密度增加、體型不變……
這一切的變化給予了邢一凰遠超平常的爆發力,以及讓人如同直麵遠古巨獸的強大氣勢。
從廢墟裡鑽出來的廷達洛斯已經變成了血人,幾乎都看不到她漂亮的小麥色肌膚了。
少女彎著腰,雙臂耷拉在身前,似乎是斷了。她晃悠著身體朝前走了幾步,突然耳朵抖了抖,猛地抬起頭來,鼻子抽動。
啊……
她的味道比剛才更辣了。
“嘻嘻,嘻嘻。”
“嗬嗬哈哈哈哈……”
廷達洛斯的笑聲在走廊裡回蕩。沒兩秒,一塊碎石從天花板落下,砸在少女腳邊。
像是這條走廊被她的笑嚇到了。
而邢一凰依舊沒有動作,就像一開始看著廷達洛斯“變身”那般。
若是瓦倫丁在這裡,他也許會捉弄敵人一番,再把她給放走。畢竟這家夥死了好幾次,最不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命。
也有點憐香惜玉的情感在裡麵。
邢一凰可沒有瓦倫丁那般心慈手軟,對敵人都是毫不留情,除非有要求要抓活的。
就剛剛互相試探的那幾個回合裡,她的攻擊目標幾乎全是廷達洛斯身上的要害,不過命中率極低——
並不是邢一凰太弱,而是因為廷達洛斯根本沒有防禦的意思,抱著“一換一”的心態跟她打。
你打我的喉嚨?我就戳你眼睛!
你踹我的關節?我就鑿你的心口!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終究讓還是正常人的邢一凰選擇了退讓,在抓住敵人的破綻後趕忙拉開距離,稍作休整。
不過試探是有效的,她得到了不少情報。
武者都很清楚自己實力如何,方便在戰鬥中調整策略。剛剛的交手中,邢一凰攻擊的力度不小,她也能感覺到對方骨肉強度不錯,但打出去的反饋卻極弱,很不合理。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邢一凰推測,這種類似於“消力”的技巧應該就是她的源石技藝。
但更具體一些就不清楚了。
除此之外,邢一凰還對廷達洛斯的身體強度有了大致的認識。
皮肉強度一般,但骨頭特彆硬。傷口愈合速度較慢,但血液再生的速度極快,以至於她現在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紅人。
精神狀態不穩定,打架不要命。但因為骨頭硬的原因,再加上奇怪的“消力”,這種戰鬥方式對她而言是極大的優勢。
為了彌補短板,邢一凰隻好開啟了真·戰鬥狀態。
渾厚的心跳聲在走廊中回蕩,甚至壓過了廷達洛斯的怪笑。已經變為血人的少女非常禮貌地等待邢一凰進入狀態,在確定她準備好了之後,四肢著地像是狼一樣衝了出去。
雖然她是個瘋子,但對敵人出奇的尊敬。
而就在不久前,邢一凰也站在遠處,看著她逐步走進瘋狂中。
禮尚往來了屬於是。
嘭——!
兩道纖細的身影撞在一起,發出的爆鳴聲差點震爛了這條走廊。她們的速度極快,動作都拉出了殘影,激起塵土充滿了這片狹窄空間。
每一次血肉的碰撞都會讓走廊產生一次輕微的震動,越來越多的碎石從天花板上落下,牆壁上也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並且在不斷延伸,速度越來越快。
這麼下去,這條走廊很快就會徹底倒塌。
當然,走廊塌陷不會對激戰中的兩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這裡終究是一家豪華酒店,有不少客人,他們的命可沒有硬得像這倆人一樣。
也許是考慮到了這點,邢一凰硬吃了一記刺拳,忍著疼痛箍住廷達洛斯的脖頸,準備給她終結一擊。
廷達洛斯沒有絲毫掙脫的意思,反而昂起頭顱,對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淺淺一笑。
她的笑容終於過濾掉了瘋狂。
卻染上了隻有麵對死亡才會有的淡然。
仿佛已經解脫。
這一瞬間,邢一凰眼眸驟然睜大,心臟即刻壓縮到了極致,幾乎隻有一顆紅棗大小。
跑。
快跑!
她的心中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對生的渴望讓邢一凰丟掉了冷漠淡然,像是丟垃圾一樣把懷裡的少女扔進廢墟裡,極其狼狽地向後退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慢了一步。
在廷達洛斯飛出去的一瞬間,少女嘴唇微張,輕聲吐出兩個音節
“崩破。”
這聲音細如蚊喃,但極為精準地鑽進了邢一凰耳朵中,像是一條嗅到獵物的狗,死咬不放,愣是要擠進她的大腦中,告訴她自己的存在。
耳膜輕微震顫,讓邢一凰心口的危機感更濃了一分。快速移動產生的風撲麵而來,但她卻感覺胸口極其滾燙,好像有火在燒。
低頭,入眼是一灘紅到發亮的血。
這是廷達洛斯的血。
在剛剛的戰鬥中,邢一凰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身。
她明白這股危機感從何而來了。
夜空下,屹立在海麵上的銀光酒店分外地壯觀美麗。
而酒店頂層突然爆開的缺口和泛著紅光的灰塵團,為它的美麗添了一絲血腥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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