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醒來時天已大亮。
灼眼的陽光刺穿漫長奢靡的夢,如利劍般劃過厚重晦暗的雲,把瓦倫丁從墮落中解救出來,重新見到現實的光輝。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緊皺著眉頭,看起來是還沒有從長時間機械運動中的疲累感掙脫出來。
好一會,瓦倫丁的視野才恢複正常,不再模糊。
抬起頭,不遠處的海景一覽無餘,金色沙灘甚至比太陽光還要明亮。
窗簾被拉開了,身邊也沒有天使和巨龍的影子。
看起來她們起得很早,先出去逛街了。又不忍心叫醒仍熟睡中小龍人,就拉開窗簾,讓陽光承擔起鬨鐘的責任。
瞧了眼時間,上午十點出頭。
從頭兩天的遊玩經曆來判斷,這倆姐姐應該在某家大型商場裡瘋狂掃蕩。
也不知道拉斐爾哪來的這麼多錢。
搞醫學研究的工資都很高麼?
啊……
希望她們彆再買奇怪的衣服給自己穿了。
這麼想著,瓦倫丁伸了個懶腰。
結果胳膊剛伸直,後背上就傳來了如針刺般的疼痛,瞬間把他的疲憊清洗得一乾二淨。
“嘶——”
臥室裡瞬間就熱了起來。
因為有人把涼氣給吸乾淨了。
但溫度又很快降了下去,因為這是個冷笑話。
……
把窗簾拉好,瓦倫丁隨手拿了件毛毯圍在腰間,走到鏡子前轉身。
後背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劃痕,像是被十來隻貓撓過一遍。現在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正常的話兩天就好了。
不用想,這肯定是角徵羽的傑作。
估計是想懲罰一下瓦倫丁,因為昨晚的他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
不過這也能看出來,角徵羽沒有真的生氣。
要不然投影到現實的就還有長時間戰鬥帶來的空虛感和疲憊感了。
回想起昨晚的經曆,瓦倫丁仍感覺像是在做夢。
哦……那確實是一場夢,隻不過跟現實無異。
就是,“角徵羽所有權”這東西並沒有讓瓦倫丁覺得有多快樂。
他反而有了些許擔憂。
穿著衣服,瓦倫丁回想起剛來到泰拉時的自己。
那時的自己可是一位堅定的純愛戰士,有精神潔癖,ntr看都不會看。
現在的自己雖然沒有ntr彆人,但……
開後宮也算不上嚴格意義的純愛了。
想到這兒,瓦倫丁突然笑了出來。
他沒有自言自語什麼,也沒有在心裡給自己找理由,積壓在心頭的情緒就這麼消失了。
穿好衣服,瓦倫丁給拉斐爾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對方的位置後,又打給了自己的專屬客服。
叫車這種小事沒必要自己來辦,還容易被坑。
二十分鐘後,煥然一新的小龍人降臨在天使和巨龍身邊。
沒有刺客和任務的煩擾,他們將會度過愉快的一天。
而對於麼得感情的夜梟來講,沒有任務的時光也是很快樂的。
哪怕是坐在床邊對著窗外的沙灘發一天的呆,她也不會煩。
前提是……
某個笨蛋沒來打擾她。
————————來新角色了————————
“梟!”
輕快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卻讓表情萬年不變的夜梟皺了下眉頭。
她認得這個聲音,是萊茵生命的某位同事。
一個充滿熱情的瘋子。
哐當!
差點被踹爛的門驗證了夜梟對來人的印象,緊隨其後的便是一句如火般的問候。
“好—久—不—見!”
踹開房門的少女笑靨如花,揮著手奔向坐在床邊的夜梟,看起來是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結果她在即將碰到對方時停下腳步,雙臂懸在半空,仍保持著擁抱的動作。
夜梟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的沙灘。
隻是抬起手臂,化為翅膀,對著闖進來的女孩。
翅膀最尖端的羽毛距離女孩的鼻尖不過半厘米的距離。
而夜梟的羽毛……
可是能殺人的。
房間內陷入寂靜,又很快被某人沉重的呼吸聲打破。
加文及時趕了過來,卻沒有踏入臥室,隻是扶著房門大口呼吸,看起來是累得不輕。
總部派來的人過來了,他在外出給夜梟買食材時接到了這個消息。本來沒什麼,結果看到來人的名字時加文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
“廷達洛斯”
跟夜梟一樣是戰爭兵器計劃的產物。
夜梟職業是死士,負責刺殺。
而廷達洛斯的職業是狂戰士,最擅長正麵作戰,尤其是對大型目標的破壞。
這姑娘精神有問題,始終處於高度亢奮狀態,有點刺激就能讓她發狂,在孤兒院時就這樣。
而她覺醒的源石技藝是“崩解”,能夠在瞬間把事物打散成一堆廢渣,就算是鋼鐵也抵擋不了。
這兩點正好符合萊茵生命對狂戰士的想象,於是廷達洛斯順利上岸,被培養成了一邊大笑一邊用拳頭使勁錘人的戰爭兵器。
這麼一位祖宗跟夜梟有過矛盾,加文能不被嚇到麼?
雖然後來矛盾化解了,但那之後她一看到夜梟就笑個不停,一副隨時會動手的樣子,還是讓研究人員有些擔心。
可即便如此,萊茵生命也沒有削減多少廷達洛斯的天性,隻是進行了一次人格重塑,讓她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免得在某些場合壞了事。
很明顯,跟夜梟單獨相處的場合不符合壓製情緒的條件。
果然,加文趕回來時就看到了夜梟差點把廷達洛斯噶了的場景。
“出去。”
夜梟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加文在其中多少聽到了煩躁的意味。
他明白,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深深看了廷達洛斯的背影一眼,加文輕聲歎氣,後退離開。
走時還不忘把門帶上。
當關門的聲音響起時,夜梟也放下了手。死亡的鹹味淡開,少女又恢複了原先的笑容,隻是沒有一開始那般如火般的熱情了。
不過她身後的尾巴依舊在瘋狂甩動。
嗯,人如其名,廷達洛斯的種族是佩洛。一位身高不過一米五出頭,有著乾練的棕色短發的可愛女孩。
“梟,你還是這麼冷漠。”
她沒有再撲過去的意思,而是尋了張椅子坐在夜梟麵前。
“來乾什麼?”
終究是跟自己一起挨過針的同事,勉強算個朋友,夜梟沒有太冷落她。
噠。
廷達洛斯從口袋裡拿出照片,彈了一下。
“聽說你任務失敗了?”
夜梟轉過頭來,照片上是她無比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