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確信。
雖然有著女性化的容貌、瘦小的身軀和偏中性的聲音,還有女裝的曆史,但他並沒有被這種新奇的體驗衝昏頭腦,隻是淺嘗輒止。
而在角徵羽把他的背後靈變成瓦倫娜之後,瓦倫丁就徹底斷絕了跨越性彆的奇怪想法。
隻是偶爾會在活動中配合那倆姐姐變成一位任人打扮的可愛少女,滿足她們的小願望。
可現在……
……
海風掃過沙灘,吹進了鋼筋混凝土的森林中,不再涼爽,染上了少許城市中的熱氣。
也因此變得柔和,像是夜間天使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男人的胸膛一般,拂過瓦倫丁的臉頰,揚起了他的劉海。
汗珠如同寶石般乾淨剔透,順著男人有著完美弧線的臉頰流下,最終在下巴處彙合在一起,滴落。
在半空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也映出了瓦倫丁身後那群人的窘態。
他們互相攙扶著,或是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衣衫不整,汗流浹背,但眼中仍迸射出精光,都死死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瘦小男人。
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嗬嗬。”
瓦倫丁雖跟他們一樣流著汗水,但表情看起來輕鬆不少,呼吸也平穩順暢。
還得閒嘲諷這群人。
“隻是一場追逐戰而已,你們那麼多人不僅沒追上我,還累成這個樣子……”
他轉過身來向前走了幾步,微微彎腰,眼睛眯起,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真令人失望。”
輕飄飄的語言攻擊力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聽到這話,不久前被一腳踢飛的那名姐貴保鏢猛地錘了下牆壁,想站起來衝過去狠狠給他一拳。
結果腰還沒直起來,腿部肌肉處劇烈的酸痛感就讓她再一次跪在地上。
女人隻能昂起頭顱對他亮出尖牙,在無聲中表達自己的憤怒。
而看到對方那翹起的嘴角和微微眯起的眼睛後,她心中的怒火又旺了幾分。
該死!
這小家夥體力怎麼這麼好?!
女人感覺自己好像追著他跑了近十公裡,已經離開了汐斯塔的行政園區。
她喘著氣,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條小巷,路邊堆積著紙箱和舊報紙,上麵還蓋著一層淺淺的灰。
兩邊的牆麵上覆滿了塗鴉,但仍蓋不住上麵的裂痕和灰暗的牆皮。電線杆上貼滿了塗鴉,架起來的電線纏在一起,上麵還有電工膠帶的痕跡。
每一個地方,每一處細節都在訴說這裡的破舊落後,跟不久前他們在汐斯塔看到的景色格格不入。
仿佛跑進了另一座城市中。
但女人和瓦倫丁都清楚,這裡仍是汐斯塔。
是這座城市被蓋住的,不想讓外來旅客看到的另一麵。
哎,就泰拉這破地方,城市裡沒有貧民窟根本不可能嘛。
就算是龍門,那下城區之前也還是叫這個名字的。
貧民窟……
這裡可是個好地方。
女人的右手慢慢用力,握住成拳。
她不清楚這家夥為什麼要跑這裡來,但這裡的環境對他們而言是絕對的優勢。
貧民窟的環境可比行政園區狹窄多了,這裡連廣場都沒有。
而且他們所在的小巷十分擁擠,最多隻能容四人並肩通過。
而在瓦倫丁的背後不遠處……
是一堵三米多高的牆壁,頂上還立著鋼絲網。
這一刻,女人在她並不豐富的知識儲備裡找到了一個極為符合當下情況的詞語:
甕中捉鱉。
而那隻“鱉”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處於劣勢,還站在那兒笑著。
在注意到女人的視線後,竟然對她挑了挑眉毛:
“大姐姐,我這張臉好看嘛?”
聲音依舊是一開始的夾子音,屬於旁人聽了都要起雞皮疙瘩的地步。
但在她的耳朵裡,卻是讓心頭火燒得更盛的乾柴。
這個*哥倫比亞粗口*……
女人在心中罵了一句,慢慢站起身。
他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能站起來了?但很可惜~”
“你們是抓不住我的呀~”
瓦倫丁絲毫不方,繼續嘲諷。
“像哥哥姐姐們這種除了塊頭一無是處的雜魚,就算是十歲的小孩子都抓不住吧~”
“如果沒有去健身房練死肌肉,而是拿時間去讀書的話,說不定還能用計讓我落網哦~”
“但很可惜,那種情況隻存在於想象中~”
“嘻嘻……”
瓦倫丁眯著眼睛,嘴角瘋狂上揚,歪著頭,甜膩的聲音卻說出了惡毒的話語:
“你們這群垃—圾—雜—魚—”
“隻知道以多欺少還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垃~圾~雜~魚~”
“腦子裡全是死肌肉跑幾步就喘的垃~圾~雜~魚~”
“本身長得不怎麼樣卻想著吃天鵝肉的垃~圾~雜~魚~”
“還是趕緊找個下水道鑽進去吧!”
“你們走在路上我都怕空氣中度!”
“哦對了,彆找垃圾桶,人家還得回收。也彆找那種乾淨的下水道,免得惡心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隻有那種堆積著惡臭垃圾被汙水堵塞的地方才適合你們~!”
像連珠炮一般將這些話說完,瓦倫丁直起腰捏住鼻子後退了幾步,一臉厭惡地盯著麵前的人們,像是怕被汙染一般。
而保鏢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僵在原地,仿佛都變成了木頭。
沒錯,在注意到自己的處境跟某些漫畫女主的處境差不多時,瓦倫丁就起了玩心,想模仿一下。
結果嘛……
效果拔群!
不僅把追兵雷成了木頭,還給在一旁暗中觀察的姑娘造成了難以計量的心理傷害。
“噗!”
拉斐爾一個沒忍住把口中的飲料全噴了出去,一旁的邢一凰反應飛快,後退一步躲開了襲來的水霧。
她也看到了那副場景,但隻是抽了下眼角,比拉斐爾鎮定的多。
也許是早就習慣了瓦倫丁的不著調。
“這家夥,這家夥……”
天使姐姐接過邢一凰遞來的紙巾擦著下巴,嘟嘟囔囔一陣子愣是沒找到個合適的形容詞。
“這家夥是沒有羞恥心麼!”
最後也隻能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以前也許有。”
對此,邢一凰隻能深表遺憾。
從異世界歸來後,曾經那個傻乎乎的小龍人就死了,變成了曆史。
“今晚我非得……”
一想到剛才的場景拉斐爾就瘮得慌。她咬著牙,剛想撂一句狠話,卻被外麵傳來的怒吼聲吸引了注意力。
“我‘哥倫比亞粗口’要把你的腰坐斷!”
“我要坐斷你的盆骨!”
“我要把你的腦袋塞進‘嗶——’!”
……
無數汙言穢語在小巷中響起,中間還夾雜著瓦倫丁的嘲笑聲。
他就像是一片落葉,在憤怒的黑衣人中來回晃悠。那群家夥攻勢極其猛烈,卻愣是碰不到他。
而瓦倫丁似乎還覺得這不夠勁,一邊躲一邊還“雜魚雜魚”地叫著,屬於是練了一把絕世好賤。
“走吧。”
邢一凰看了眼身邊的天使,踏出黑暗。
氣勢猛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