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成炎國語的含義是“迷人的”。
人如其名。
剛來到酒店的時候,若不是拉斐爾和邢一凰就在身邊,瓦倫丁真可能忍不住過去互換個信。
從此便多了個紅顏知己也說不定。
但現在他已經沒了這個想法。
夜梟這隻小鳥讓瓦倫丁意識到女人其實是一種很危險的存在。若不是他提前感知到房間內的情況,恐怕這場戰鬥會非常艱辛。
結果最後自己竟然放她走了?
捫心自問,會這麼做的原因中‘她長得漂亮’站不小的比重。
三觀跟著五官走了屬於是。
雖然這小姑娘沒有對自己身邊人下手,不禍及無辜路人也是原因之一,但跟上麵那條擺在一起……
就有點冠冕堂皇的感覺。
她畢竟是殺手,還是萊茵生命調教出來的,手裡肯定有不少人命。
這樣的人要是出現在切城戰役中被‘罪惡’洗禮後的瓦倫丁麵前……
她應該會有一個很美的墳墓。
而查爾蜜……
威脅的是瓦倫丁的心境。
他原來可不是這麼花心的龍。
大概。
“我這人心善,看不得彆人受苦……”
回想著跟夜梟戰鬥時自己說過的話,瓦倫丁低聲輕語,緩步朝走廊儘頭的衛生間走去。
[但我沒看到。]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而是浮在心頭。
冥冥之中,瓦倫丁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什麼,似乎解決一切問題的答案就在麵前。
他向前伸出手,試圖突破那層膈膜,卻摸了個空。
靈感來得快,去的也快。宛如蜉蝣,轉瞬即逝。
很罕見地,角徵羽沒有在這時候出來提示瓦倫丁幾句。
要知道,以前瓦倫丁心頭迷茫的時候,這個人工智能總會出現跟他聊聊天。
不管問題有沒有解決,至少是讓他心情舒暢了。
將心中殘存的疑惑拋開,瓦倫丁抬起頭。
朗庭不愧是汐斯塔排名靠前的酒店,連衛生間的性彆提示牌都是鍍金的。
他沒有進去叫醒查爾蜜的念頭,也不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大聲喊她的名字,而是準備用源石技藝讓這位‘玩忽職守’的狐狸小姐回到工作崗位上。
定位到她的具體位置後,瓦倫丁的雙角上閃過幾縷電流。
緊接著卻驟然黯淡了下去。
“嘶……”
久違的刺痛襲來,瓦倫丁倒吸一口涼氣,麵容擰成了麻花。
他彎著腰,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身軀,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作為一名礦石病患者,瓦倫丁對於這疼痛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過度使用源石技藝的副作用。
“好嘛,這是逼我直麵洪水猛獸啊。”
瓦倫丁並沒有將這疼痛放在心上。
正好也該注射礦石病抑製劑了,隻要明天白天回趟羅德島醫療部就沒事。
“唉,誰讓我心善呢?”
裝模作樣地歎息一聲,瓦倫丁瞧了眼性彆提示牌,再次確定走廊上沒人後,走了進去。
————————另一邊————————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查爾蜜獸耳微顫,但沒有醒來。
夜梟的源石技藝很夠勁,編織了個近乎真實的夢境出來,讓她沉浸其中,這種跟沒吃飯似的敲門聲根本沒用。
對於夢境中的查爾蜜來說,隻不過是房間裡多了幾聲噪音而已。
她的注意力仍在麵前的少年身上。
自記事起到現在,查爾蜜還是第一次撿到如此漂亮的異性。
若不是對方身上的男性服裝以及在辦理入住手續時偷窺自己的那幾眼,自己還以為他是位姑娘。
一瓶紅酒見底,兩人都進入微醺狀態。古典樂在耳畔悠然回蕩,溫暖的燭光照得少年麵色紅潤,仿佛他已喝醉,正是理智搖搖欲墜之時。
那迷離朦朧的眼神勾起了女人心底的火,亦讓少年察覺到她已經躁動的心。氣氛變得曖昧起來,兩人的呼吸逐漸加重,哪怕隔著桌子都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緩緩上升的溫度。
查爾蜜微微抬頭,覆在大片雪白邊緣的黑色花紋在少年眼中變得更加清晰。他臉頰一紅,眼眸低垂,不敢去看。
手上卻傳來了溫暖輕柔的觸感。
“呐。”
女人握住少年的手,紅唇微動。
“要……”
嘭!!!
巨大的聲響在查爾蜜腦海裡炸開,直接把這片美好夢境毀的一乾二淨。她猛地張開眼睛,如彈簧般直起腰來,狐狸尾巴都繃緊了。
女人大口呼吸著帶有絲絲消毒水氣味的空氣,環顧四周。很快,她就認出來這是哪裡。
不正是朗庭酒店的公共衛生間麼?
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睡著?
查爾蜜試圖回想起來到衛生間前的記憶,可除了讓大腦更痛以外沒有任何收獲。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但不像剛才那麼暴力,看起來門外的人是聽到查爾蜜醒來的聲音了。
狐狸小姐使勁晃了晃腦袋,想要把疼痛甩出去。她扶著隔板顫顫巍巍站起身,拉下門把手。
隔間的門開了,查爾蜜看到了外麵站著的人。
當那張她做夢都記著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中時,狐狸小姐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趴在了瓦倫丁身上。
可憐的小龍人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就感覺到一股香風襲來,懷裡多了一百來斤肉。
他愣在原地,雙臂下意識地從查爾蜜腋下穿過扶住她,卻沒有合攏拂上女人的腰肢,像是根樹杈子似的僵直著。
瓦倫丁倒不覺得沉,他的小身板裡可藏著大能量。
讓小龍人呆滯的不僅是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還有……
臥槽!
好大!
跟拉斐爾相比完全不遜色!
似乎是察覺到了瓦倫丁的心跳變化,查爾蜜眯著眼睛,裝出一副神誌不清的模樣,低聲嚶嚀,摟著小龍人扭了扭身子。
她嘴唇微張,呼出的熱氣噴在瓦倫丁脖子上,從領口鑽了進去,讓小龍人感覺癢癢的。
如此曖昧的動作幾乎可以說是明示了。
本來瓦倫丁還想來一句女施主請自助……重,但現在嘛……
得,這麼熟練還說啥啊?
順著她的意思來唄。
[那倆姐姐現在擱哪兒呢?]
將裝睡的狐狸小姐抱起來,瓦倫丁走到門口,探出頭看了看走廊。
這可不能被拉斐爾看見。
不然他今晚可能就不是睡不著的問題了……
[在電梯裡,不過不是你這邊這部。]
角徵羽很貼心地給出了解答。
[那就好……]
正如角徵羽說的那樣,瓦倫丁下到一樓的路程很順利,連一個人都沒碰到。
雖然在電梯裡查爾蜜在昏迷中“說”出了一個地址,但瓦倫丁還是決定抱著她去問前台的工作人員。
這位狐狸小姐確實很勁,但他可不想跟她擦出什麼火花。
送到員工休息室就是仁至義儘。
很多年之後,查爾蜜依然在朗庭工作,依然記得這個夜晚。她很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直接明說,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但這隻是狐狸小姐的一廂情願罷了。
當查爾蜜倒在瓦倫丁身上的那一刻起,夜煙調製的雞尾酒帶來的副作用就又一次湧上心頭。
看著懷裡的女孩,瓦倫丁終於知道自己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了。
邢一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