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輕撫著邢一凰的後背,閉著眼睛,沉浸在她難得的柔情中。
這種被人依靠的感覺很舒服,令人迷醉。
“唔?”
耳畔響起一聲輕呼,瓦倫丁感覺屋內又亮了起來。
但這明亮隻有一瞬,很快就暗了下去。他睜開眼看向門口,拉斐爾正背對著他,抬腳關門。
天使背後的小翅膀光芒淺淡,像是電力不足。
她胳膊夾著一罐快樂水,手裡端著個盤子,霧氣嫋嫋,很明顯就是剛出爐的煎蛋。
“唔。”
拉斐爾轉過身,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將盤子放到小桌上。
也就是在這時,瓦倫丁才發現這姐姐嘴裡還叼著一袋牛奶,怪不得隻能當個嗚嗚怪。
他往床邊靠了靠,將快樂水放到身旁,又順手把天使姐姐的牛奶拽了下來。
“你乾嘛?”
拉斐爾壓低聲音,瞪了這臭男人一眼,想把牛奶搶回來。
她以為邢一凰睡著了。
“就是皮一下。”
瓦倫丁嘿嘿一笑,胳膊往後一縮,絲毫沒有物歸原主的意思。
嘿。
這倒是把天使姐姐給氣笑了。
“趕緊把牛奶還給我。”
她雙手叉腰,裝出一副自以為很凶的樣子,低聲威脅道:
“不然……”
“我就把你的那一份給吃了!”
說完便指了指桌上的盤子。
瓦倫丁看過去,入眼是三份煎蛋,還都是心形的,飽含情意。
“好呀。”
他絲毫不慌,甚至還很囂張地朝拉斐爾挑了挑眉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所謂威脅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這姐姐不還是得包容自己的任性?
但拉斐爾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這個嘚瑟的家夥。
見瓦倫丁這副樣子,她猛地向前一探將快樂水抓了過來,邪笑著打開拉環……
噗呲。
一道深棕水柱衝天而起,直接噴到了天花板上。天使的纖纖玉手瞬間被暗黃色泡沫所覆蓋,臉上也沾染了不少,很快就流到下巴處,在白皙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天使姐姐整個人瞬間變成黑白色,宛如一具雕像,身上還出現了裂縫。一片枯葉憑空出現,打著旋兒在她麵前飄了過去,還伴隨著呼嘯風聲。
瓦倫丁:hhhhhhh
邢一凰:……
角徵羽:????????
你們是小孩嗎?
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拉斐爾和幸災樂禍的瓦倫丁,邢一凰感覺心塞塞的。
情緒發泄完就是短暫的寧靜,那感覺就像是睡著了但感官依舊清醒一樣。
她很喜歡瓦倫丁身上的氣息,那味道甚至能壓製住自己內心正不斷冒出來的羞恥感。
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高嶺之花,今天突然變成了軟妹,任誰都會覺得難以接受吧。
剛剛她正想著該怎麼解釋呢,突然就被一道‘噗呲’聲吸引了注意力。
緊接著抬頭就看到了這倆極為幼稚的家夥。
……
“喏。”
感覺到懷裡的動靜,瓦倫丁低下頭,將牛奶遞過去。
邢一凰眨了眨眼,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神色冷淡。
這倆不靠譜的家夥讓她直接回到了過去的模樣,連說話的**都沒了。
“什麼?”
天使身上的石化debuff仍未解除,看來會持續一陣子。邢一凰直起腰,拿起散落在床邊的衣服穿好。
“牛奶對身體有好處。”
不知為何,說完這句話後瓦倫丁感覺房間內有點冷。
但他沒意識到不對勁,繼續說了下去。
“你不是想豐……”
“我不想!”
邢一凰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啪嗒啪嗒退到床尾,麻溜地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尾巴一甩把門關上,不帶走一絲雲彩。
瓦倫丁還保持著遞牛奶的姿勢坐在床上,一臉茫然。
我咋又惹這姐姐生氣了?
剛剛不還是個軟妹麼?
一秒變身女暴龍是吧??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在哪個世界都適用。
他輕歎一聲,在牛奶包裝上咬了個小口子,準備給自己補補鈣。
結果剛嘬了一口牛奶就被拉斐爾搶走了。
“吃你煎蛋去!”
咣。
一個扁扁的易拉罐直接砸到了瓦倫丁臉上。
那正是剛剛釋放能量的快樂水,被天使姐姐榨得一滴都不剩。
“哎不是。”
將自己那份煎蛋解決乾淨後,瓦倫丁瞧了眼麵前人的洶湧波濤,抬手朝天花板打出一道電光。
被染上快樂水顏色的天花板瞬間光亮如新。
“你身材都這麼頂了,還喝那麼多牛奶乾嘛。”
電流順著牆壁向下,如同掃地機器人般將地板上的汙漬清潔乾淨。在散去的前一秒,它還很皮地電了下拉斐爾的腳趾。
“儲存能源懂不懂啊。”
身為醫生的拉斐爾開了個毫無醫學素養的小玩笑。
電流觸碰她的那一下不隻是皮,還順帶清理了她皮膚上的臟東西,被當成簾子穿的小襯衫也變得乾乾淨淨。
“那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瓦倫丁樂了。
“這樣未來我也能喝到放心奶。”
“你跟你兒子搶食吃?”
“你不儲藏那麼多能源了麼?還有我喜歡女孩。”
“我預測過了,是男孩。”
“沒關係,生兒育女。”
“嘿我特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語中充滿了各種顏色。當瓦倫丁又無聊到翻開《炎國史記》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他看過去,屏幕上是一條信的消息提醒。
那個id是……
“屑狐狸”。
————————過了會兒————————
“真沒想到,你會主動傳喚我。”
主任辦公室裡,影子坐在沙發上,眼睛亮閃閃的,十分乖巧。
凱爾希看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麵前的食物上。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食堂人滿為患。凱爾希不喜歡亂哄哄的地方,買了份便當就回辦公室了。
正好晚上沒事,她就把影子叫了過來,聊聊工作。
“吃了嗎?”
羅德島女王可不隻有冷酷的一麵,她還是很關心下屬的。
“當然。”
影子的腰塌了下去,整個人癱在沙發裡,白絲小腳不停晃悠著。
“我這種人吃飯沒有固定的點。”
“也許很早,也許很晚,反正跟正常人作息不一樣。”
“今天恰好很早就把晚飯解決了……等過會回去再來一頓夜宵。”
凱爾希吃得很快,實際上影子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解決了大半。將便當盒蓋好,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聲音平緩。
“那來說說瓦倫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