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流逝,人類在進步,社會在發展。當人類躲在山洞裡樹杈上瑟瑟發抖躲避著自然的威脅時,火成了他們對抗危險的唯一工具。那時候,壓在人類頭頂上的是整個自然界,人們團結在一起,高舉著火把向整個世界吹響反抗的號角。後來,人類進入了封建社會,壓在人類頭頂的也變成了自己的同類。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神,他說的話無人敢反駁,他的意誌必須得到執行。如果皇帝足夠開明仁慈,人類還是能夠向前踏出腳步;但如果皇帝暴虐放縱,那麼遭殃的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於是,一位新的天選之子帶領著被壓迫的人就站了出來,推翻了這個不平等的皇朝,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再一次陷入這個無解的循環,就像是一場永不終結的鬨劇。
後來,人類終於是明白了,一個人統治的世界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一群人站了出來推翻了封建王朝,開啟了資本主義的時代。這進入資本主義時代的世界似乎終於是好起來了,人類的經濟貿易伴隨著科技的發展迅速飆升,新航線的開辟將整個世界連在了一起,人類不再像以前那樣信息堵塞,口袋裡的錢也越來越多,物質與精神的消費越發頻繁,生活水平也逐漸上漲……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確實如此,甚至他們的生活質量變好的速度快到令人發指。
而大部分的人依舊生活在貧窮當中,生活水平甚至還比不上封建社會時期。就像剛才所說的,如果封建社會的皇帝足夠開明,社會上所有人的生活都會變得越來越好。而資本主義跟封建主義的差距似乎就隻有一點壓迫人民的皇帝從一個變成了很多個。
我們付出生命,付出精力,付出一切,得到的隻是磚頭樣的麵包、臟兮兮的危房和愈發短的壽命。那些坐在沙發上挺著大肚子的人僅僅是打了個電話蓋了個章,整個世界的金錢就會流向他們的口袋裡。
於是,反抗的旗幟再一次出現在世界之上。而這一次,他們為的不是某一個團體,不是某一個階級,而是全人類。
地球的無產階級革命已經邁出了成功的一步,向著資本主義的黑暗舉起了手中的鐮刀錘子。而泰拉世界,這個早就該出現革命的腐朽社會,至今卻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場成功起義的原因,瓦倫丁隻能想到一個。
當然,原因有很多,但這個絕對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感染者。”
看著瓦倫丁嚴肅的麵孔,托洛茨基隻覺得他是不是太過敏感。
“感染者也是很好團結的,剛才那些人裡麵也是有感染者存在的,他們並沒有產生什麼矛盾不是麼?”
這裡是貧民窟,感染者是肯定存在的,瓦倫丁自然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聽你演講的都是什麼人?”瓦倫丁沒有反駁他的結論,而是問了個問題。
“基本上都是我的同事,在學校裡教書的老師。還有一些人是貧民窟其他學校裡的教師,因為距離這裡太遠了今天沒有來。那個紫色頭發的小姑娘是新人,剛來不久。”
托洛茨基想起了那個帶著瓦倫丁來到這裡的暗鎖。
“那還有其他職業的人麼?”
“還有一個是學校的保安,就是在門口的那位老兄。”
基本上都是知識分子。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礦石病的傳染途徑麼?真正的傳染途徑。”瓦倫丁眼睛盯著托洛茨基,食指輕敲了兩下桌麵,著重強調了“真正”這兩個字。
作為一名羅德島乾員,瓦倫丁對礦石病的了解程度還是要比一般人深一些的,雖然那些複雜的醫學報告他看不懂,不過一些礦石病的基礎知識他還是清楚的。
相對於感染後極為嚴重的後果,礦石病的傳染途徑卻特彆容易防治,因為它隻有兩種傳播途徑血液傳播和空氣傳播。血液傳播大家都清楚,隻要不讓含有源石元素的血液進入自己體內就行。空氣傳播也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麼變態,隻有濃度極高的源石氣體才能感染人類,最常見的兩種情況就是天災爆發後的源石礦環境以及爆炸的感染者屍體。
礦石病甚至比艾滋病都要弱,因為你和感染者探索生命起源時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隻是你們養育的後代有可能會感染礦石病,隻是有可能。
像極了賭博遊戲。
玩俄羅斯輪盤嗎?子彈滿的,從你開始。
……
不過還是有一種可能性會讓生命探索中沒患病的一方被感染的,就是你們沒做好防護措施,不小心受了傷。這隻能說明你跟他(她)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跟對方一樣是個感染者簡直就是跟和田玉上的裂縫一樣令人痛苦。
現在你們都是感染者了,簡直就是十全十美,高不高興?意不意外?
咳咳。
“呃……空氣傳播和血液傳播?”托洛茨基猶豫了一會才給出答案。
“切城的醫生告訴我的。”
“確實是隻有這兩種傳播途徑,不過詳細的部分他沒有告訴你。”瓦倫丁心想這有可能還是拉斐爾告訴你的,同時將礦石病的傳染途徑仔細的給托洛茨基解釋了一遍。
“喔,聽起來還真的是……”托洛茨基嘴巴微張,雙眼睜大,看著瓦倫丁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令人意外。”
在他的想象中礦石病的傳播途徑應該跟它的嚴重程度成正比才對,不然怎麼解釋泰拉世界會有那麼多的感染者?
“我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感染者仍在無法避免的增多?”
答案太明顯了。
“你想想這個世界。”瓦倫丁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嘴角緩慢裂開“太奇怪了。除了源石沒有任何的能源使用……電、火、汽車、城市,一切都離不開源石。在一個除了源石之外沒有任何能源的世界,你覺得礦石病的發病率會低麼?”
“而且礦石病會變成這個樣跟政府肯定有關係。”
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在羅德島搓赤金的那幾天瓦倫丁並沒有隻待在沙發上發呆,雖然網絡不行但是瀏覽個網頁還是可以的,就是等待的時間長一點而已。那麼他做了什麼呢?
瓦倫丁把泰拉世界各大國有關礦石病的政策、消息都看了個遍。感謝這個世界,沒有防火牆是真的棒。
但是那些內容就沒有這麼棒了。瓦倫丁瀏覽了一個又一個的新聞與消息,裡麵大部分都是哪裡又發生天災了哪裡又有感染者爆炸了之類的新聞,而官方發布的跟礦石病有關的消息大多數都是將對某處源石礦進行開采或者更換移動城市核心之類的,瓦倫丁是沒有看到任何有關礦石病防治的內容。
哥倫比亞、萊塔尼亞和炎國還算好一點,有幾條跟礦石病有關的消息,比如傳播途徑、如何防治、發現感染該做怎麼做之類的,但是這些消息裡的內容都說的很籠統,並不詳細,瓦倫丁很難看出來這些國家對防治礦石病的誠意。
而烏薩斯卡西米爾薩米這種封建社會國家就更敷衍了,除了幾條關於礦石病傳播途徑的消息就沒了,剩下的基本上就是處理感染者的消息,順便在消息的最後舔一下國王,讓瓦倫丁以為自己處在某個迷幻的虛擬世界之中。
封建社會出現了網絡怎麼想都很奇怪嘛。
而且讓瓦倫丁極為疑惑的是,這麼一個全球性的、無解的瘟疫,泰拉世界的國家竟然沒有進行任何的防止措施,除了有幾條官方發布之外就沒了,甚至礦石病診所在某些國家都是違法的經商行為;礦石病抑製劑價格奇高,基本上供給了那些貴族和大商人,平民雖然可以購買但難以負擔,這還是羅德島產的抑製劑讓這個行業競爭更激烈後產生的結果,他不明白這些國家領導人是怎麼想的。
這就好像地球所有的國家都不管艾滋病讓它自己愛怎麼進化就怎麼進化一樣,除了告知民眾一些必要的防止方法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艾滋病人去醫院求助還有可能會被收繳財產扔到貧民窟或礦場做苦工,最後曝屍荒野。
瓦倫丁就很困惑,這些泰拉世界的國家政府都在想些什麼?這個世界怎麼還沒有反抗者?
哦有,整合運動就是。隻不過他們跟中東的恐怖分子沒什麼兩樣,表麵上是反抗,背地裡說不定是為了什麼目的。
而且反抗的行動還特彆暴力,管你曾經有沒有迫害過感染者,隻要是普通人,一律殺死。
活脫脫的一恐怖組織。
這不叫反抗者,這叫瘋子。
但是就在不久前翻看宣言的時候,瓦倫丁覺得他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這一切都是統治者的陰謀,都是他們為了鞏固自己統治的卑鄙手段。
前世地球的無產階級革命雖然都很艱辛,但還是有很多成功的例子的,基本上是爭取到了足夠多的的反抗力量打響第一槍,然後整個國家就跟放煙火似的冒出來一堆反抗勢力,經過一番艱苦鬥爭後,無產階級革命成功。
而泰拉跟地球兩個世界中無產階級差距最大的方麵就是這個礦石病。
地球上的無產階級都一樣,被資本家壓迫到了極限,憤而反抗。他們也許職業不同,性彆不同,人種不同,但是他們中間沒有什麼足以分裂整個階級的矛盾,甚至因為有共同的目標而格外的和諧。
而泰拉世界的無產階級呢?一塊源石直接將他們分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貧民窟就是這兩個世界唯一的交界點。普通人害怕感染者,在國家處置感染者時拍手叫好;感染者怨恨所有人,因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這也是整合運動能發展得如此迅速的原因。裡麵的成員都是被世界拋棄的可憐人,他們互相抱在一起舔舐傷口安慰對方,在塔露拉的煽動下無差彆的向整個世界宣戰。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是不會思考的,這也是整合運動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利用的原因。
很明顯那些貴族和資本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故意沒有將礦石病放在眼裡,而是利用自己手裡的渠道不斷去影響普通民眾對感染者的看法,讓他們對待感染者的態度似畏狼虎,不斷加深同一階級裡兩撥人的矛盾,不斷轉移無產階級對統治者壓迫民眾的注意力,來達到鞏固自身統治的目的。
而那些感染者的行為也足夠讓這些人滿意,感染者不斷與普通人發生摩擦,甚至產生了整合運動這種組織,這讓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反抗壓迫的可能性再一次降低,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的身上,完全注意不到雙方頭頂上的那座大山。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感染者還能與非感染者一同合作,但是在非感染者被洗腦了這麼久之後,這種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感染者與非感染者之間的和解也隻能是個例。
就算他們真的和解了,有位個人魅力極為強大的領導者將這兩個勢力聯合在了一起,統治階級也能利用對方剛建立起信任的脆弱期來一場栽贓嫁禍的好戲,讓這兩股勢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土崩瓦解。
他們甚至用不到軍隊。
而在能源方麵,瓦倫丁更大膽的猜測這些國家其實早就知道石油煤炭太陽能這種相對於源石極為無害的能源存在,但是為了自己的統治,為了繼續享受源石帶來的便利,他們無恥的將這個消息藏在了心裡的最深處。
源石成了讓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壓迫無產階級的法寶,可恨的是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離不開它。
也足夠可悲。
————————製造矛盾永遠是轉移注意力的最好辦法————————
在聽完瓦倫丁一番長篇大論之後,托洛茨基整個人就像被嚇到了一般進入了呆滯狀態,久久不能反應過來。瓦倫丁喝乾了杯中的水,將碗裡已經涼了的麵條撈乾淨。
說了這麼多話,他早就餓得不行了。
“不要被眼前的個例所迷惑了雙眼,這個世界感染者與非感染者之間的矛盾沒那麼好化解,想想曾經的你,想想那天的切爾諾伯格。”
看著仍在發呆的托洛茨基,瓦倫丁咀嚼著麵條,含糊不清地說。
“你在龍門組織到的人都是知識分子,相對於普通大眾,他們看待事物更清晰,也更容易接受真相。”
看著麵前吃相跟麵相極為不搭配的瓦倫丁,托洛茨基站起身向他微微鞠躬。
“感謝!”
瓦倫丁聳聳肩。
隻能說切爾諾伯格的失敗真的是讓瓦倫丁改變了一些,至少不再像以前那麼沒腦子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然要去烏薩斯宣傳這本‘the&nbp;unit&nbp;anifet’裡麵的知識。”托洛茨基的語氣依舊堅決。
“他們早就該醒過來了,不能僅僅因為一個源石的原因就放棄喚醒他們。”
“即便前方一片黑暗?”瓦倫丁咽下麵條,將筷子放在一旁。
“那我願化為火炬照亮前方的路。”
“即便可能性極低?”
“但希望仍然存在。”
“即便自己很可能會死?”
看著瓦倫丁抬起的眉毛,托洛茨基隻是微笑。
“如果我怕死的話,那一天我就不會出現在切城門口抗擊整合運動了。”
“切城被攻陷的前幾天,我們就收到了撤離的消息。有些人走了,有些人留下了。雖然會死,但我們也不願放棄自己的家園,自己的故鄉。”
回想起那天他們流出的鮮血,倒下的同事,衝天而起的火光,托洛茨基的眼角漸漸濕潤。
“英雄。”
瓦倫丁輕輕拍手,微微點頭。
曾經的自己說要當英雄,現在的瓦倫丁想來隻覺得可笑。一個隻想回家的普通人算什麼英雄?托洛茨基這種願意為了家園犧牲生命的人才是。
為什麼那個時候的他不願意放棄切城?為什麼他會覺得烏薩斯仍然會改變?
因為有托洛茨基這樣的人存在。
“恩……”瓦倫丁摩挲著下巴輕咬嘴唇,努力將腦海中的話語變得簡潔一些。
“有些話我要跟你說,也許對你有幫助,是關於這本‘the&nbp;unit&nbp;anifet’的。”
作為地球人,瓦倫丁對於托洛茨基最大的優勢就是地球存在過足夠多無產階級革命失敗的例子,比如法國巴黎公社,比如蘇聯,他可以在裡麵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來警告這位未來可能的無產階級領袖。
“一切有關的政策都是需要看情況來實施的,也許宣言裡提出的那些政策放在現實世界沒有那麼有效,你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不然革命很有可能會失敗。”
“我知道,裡麵確實有一些錯誤,但不影響它裡麵蘊含著的那足夠優秀的思想。”托洛茨基點頭。
“然後呢,裡麵提到了用暴力進行無產階級革命,我覺得這一點也是值得商榷的,尤其是現在的烏薩斯。”
瓦倫丁朝著近衛局大樓的方向指了指。
“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不是那麼好對抗的,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需要放棄一些成果,保存有生力量跟對方打遊擊,同時不斷進行宣傳來獲取廣大無產階級成員的支持。”
“不是所有的無產階級是一叫就醒的,你需要不斷地去傳播自己的思想去影響他們。當然在這期間你一定要注意手段,絕對不能使用暴力去宣傳思想,那樣的話就跟整合運動沒啥區彆。”
“我明白。”
……
漸入深夜,兩人之間長達數小時的討論終於是結束了。
“……雖然跟你討論了那麼多,但是我仍然建議你不要太快的發起革命,因為感染者與非感染者之間的矛盾沒那麼好化解。如果你隻爭取其中一股勢力的支持的話,那麼革命很大可能性會失敗,而且統治階級還不需要花費太大力氣。”
“你可以先韜光養晦,隻宣傳思想,先不搞武裝鬥爭,等礦石病的解藥研發出來後再發動革命。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
談話的最後,瓦倫丁再一次囑咐了幾句。
他可不想看到另一個整合運動的誕生。
“清楚。”托洛茨基點頭。
“很遺憾我不能跟你一起參加這場偉大的革命,因為我有自己的私心,做不到像你這般無私。”
這裡瓦倫丁說的是真心話。
“我有朋友,有親人,我放不下他們。但是我也會為你的革命儘一些微薄的力量。”
瓦倫丁要來了托洛茨基的x信,在加了好友之後給他轉了一筆錢。
看著托洛茨基想要拒絕,瓦倫丁趕緊抬手解釋“這是給革命的,不是給你的。如果未來我要是知道你沒把這筆錢花在宣傳‘the&nbp;unit&nbp;anifet’上的話,我可是會找你算賬的。”
“其實這點錢也不算多,估計也就夠你在烏薩斯生活一段時間。宣傳新思想可沒那麼容易。當然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瓦倫丁給了他一張紙,上麵寫著自己的聯係方式。
既然曾經的自己作死在這個世界宣傳了,那麼就沒有了回頭路。
“未來你缺錢了可以聯係我,我儘力給你經濟上的支持。”
羅德島的薪水還算是豐富,除去礦石病抑製劑和日常花銷瓦倫丁擠擠還是能剩一點的。
“可能支持不了多少……但是有一點算一點。”
“謝謝。”
對於瓦倫丁,托洛茨基隻能表達自己真誠的謝意。
“另外,如果未來有一個叫做‘薇拉·列昂尼德·烏裡揚諾娃’的青綠色頭發女孩加入你們的話,請一定務必要聯係我,如果我的電話打不通也可以找最近的羅德島藥店讓他們聯係我,總之請用儘一切手段聯係到我。我不求未來在你們的組織裡有什麼地位,在這個女孩加入你們的時候我想知道消息,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瓦倫丁雙手合十放在臉前微微低頭,聲音誠懇。
列昂尼德死了,薇拉的母親也沒有下落。對於這個小姑娘的未來他不想有太多乾涉,但是保證她的安全,瓦倫丁覺得這是自己應儘的義務。
這是他犯下的錯誤,隻能如此彌補。
“我記住她的名字了,如果未來的真的有這麼一位女士加入我們,我一定會通知到你。”
托洛茨基給出了他的承諾。
“謝謝。”
“最後,我想給你這幾本書。”瓦倫丁把手放在桌下,等再拿出來時,他的手裡捏著幾本紅封的書籍。
瓦倫丁將書一一放在桌麵上,得以讓托洛茨基看到書本的名稱。
“國家與革命”、“大國悲劇蘇聯解體的前因後果”、“長征風雲”
這是他剛剛從角徵羽的商城那裡換來的,三本書用不了多少源石。
“有時間看看這些書,也許對你未來有幫助。”瓦倫丁將這三本書推給托洛茨基。
“裡麵描寫的不存在的國家你不用管,但是提出的一些問題是真實發生過的。以免未來發生這樣的事,這幾本書就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
“謝謝。”托洛茨基的手輕輕拂過三本書的封皮,一一將它們放進包裡,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存放聖物。
“今天就到這裡結束吧。”瓦倫丁呼出一口氣,跟托洛茨基握了握手。
“希望下一次再見到你時的旗幟已經插滿了整個烏薩斯。”
“你會見到那一天的。”
托洛茨基對著瓦倫丁微微點頭,離開了飯館。瓦倫丁看著他推門遠去的背影,將一張龍門幣放在桌上。
“結賬!”
————————挫折永遠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夜已經很深了,天空中的月亮格外明亮。瓦倫丁帶著假發,走在貧民窟的道路上無聊的踢著石頭。
今晚放了夜煙的鴿子,不知道回去後這隻貓會不會炸毛。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擔心一下邢一凰的怒氣好了。
瓦倫丁心中想著怎麼應付貓和龍,全然沒注意到危險的逼近。
在他終於是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一個結實的麻袋套在了他的頭上,瓦倫丁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是一頓刀劈棍打。
這一次他出來時可沒有喝夜煙的那瓶“大力”,也沒有帶up出來,對於突如其來的襲擊瓦倫丁隻能倒在地上不斷的用源石技藝來治愈傷口,毫無反擊之力。
“該死的,他怎麼還在動?!”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殺死‘茶館’裡那群廢物的!”
兩個人男人充滿怒意的對話讓瓦倫丁愣住了。
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那天在茶館做的事?
雖然那一天瓦倫丁喝了藥水但是最基礎的反偵察技能還是記得的,他也是換了一身衣服帶上假發出去搞事,到了地方才摘下來。路途上他還特意繞了遠路,就是怕有人跟著他。
那個房間裡的家夥以及援兵都被他殺光了,被押出去時頭上是帶著黑頭罩的角都沒露出來,怎麼還會有人記得他?
瓦倫丁隻覺得心中燃起了一團火。就在他準備從兵刃天使那裡召喚出一把匕首準備撕開麻袋乾架的時候,一個鈍器猛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瓦倫丁精神一滯,溝通兵刃天使的意識也中斷了。一道粗大的電流在他的身上一身而過,緊接著就是如潮水般湧來的黑暗。
早知道就讓邢一凰跟著自己了……
這是他意識消散前最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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