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名字讓瓦倫丁神情一滯,似乎久久壓抑在心中的那股記憶再一次衝進了他的腦海。在儘力將那些灰色過去重新摁進心底之後,瓦倫丁環顧周圍。
食堂的環境很正常,大多數都是穿著羅德島工作製服的工作人員,少量的乾員分布在工作人員之中,跟周圍的人一樣和朋友討論著什麼,偶爾朝瓦倫丁的方向看一眼,但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夥伴身上。
“你怎麼確定羅德島混進了萊茵生命的臥底?”瓦倫丁放下手中的叉子,壓低聲音問道。
邢一凰舉著碗將最後的一點湯汁灌進嘴裡,看起來頗為豪邁,甚至讓瓦倫丁出現了自己是在做夢看到的並不是真的想法。
一瞬間,瓦倫丁心中那個生人勿近的高冷女神邢一凰消失了,在一碗麵前碎成了渣渣。
“我猜的。”
邢一凰放下已經乾淨的碗,聲音依舊與往常一樣,聽起來跟她此時舔嘴唇的吃貨樣子完全不搭。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在瓦倫丁心中已經崩潰了。
“我沒有證據,但是直覺告訴我萊茵生命絕對安插了人手在羅德島之中。”
“我甚至可以猜出他或者他們的目的為了赫默醫生和伊芙利特。”
在跟邢一凰一起工作的兩天,瓦倫丁已經把他在羅德島碰見的所有事都跟這姐姐交流了一下,同時給她科普了一下萊茵生命這一家子混亂的關係。
因為工作實在是太無聊了。
“而我們,應該隻是他們順帶完成的目標而已,殺不殺死都無所謂,完全不如赫默醫生和伊芙利特重要,通過這個下毒的手段就能看得出來。”
“太粗糙了。”
“嘿,等等。”瓦倫丁大概明白了邢一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藍毒是萊茵生命的人?”
在瓦倫丁第二天去拿蛋糕的時候他就跟藍毒見了麵,也搞清楚了蛋糕為什麼這麼不受歡迎的原因。
說實話如果瓦倫丁一開始就知道蛋糕是藍毒做的話……他還真不敢去拿。
刷妹子的好感度可沒自己的命重要。
所以後來他也將那天吃下蛋糕出現的麻痹感算到了藍毒頭上,畢竟是她親手烤出來的。
“那個姑娘叫藍毒麼?”
邢一凰沒有轉身,隻是抬起拇指越過肩頭指向身後的某一個位置。瓦倫丁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個衣著鮮豔的女孩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因為食客的緣故他隻能看到藍毒的頭部,但是瓦倫丁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
作為目前唯一還在吃她做出的蛋糕而且還大肆誇耀一番的食客,瓦倫丁覺得自己會被藍毒關注並不奇怪。
不過很快她就將視線移開了,消失在了瓦倫丁的視野之中。
“我這算是莫名其妙的刷了一波好感度麼?”
瓦倫丁點點頭,同意了邢一凰的猜測。
“對方有沒有好感我不知道,但是聽你們的話語我覺得你們現在很危險。”
拉斐爾插了一句。
“也許對方表現出來的好感是偽裝呢?”
對於拉斐爾這個疑問瓦倫丁不可置否。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雖然生前瓦倫丁沒有抽到藍毒,但是驢外四女友的名號他還是聽過的。作為被博士們津津樂道的想peah對象,瓦倫丁覺得藍毒隻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可能的朋友人選,至於那個方麵他完全沒有想過。
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
瓦倫丁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把每一個乾員的資料都詳細看一遍了。
“我覺得藍毒並不是萊茵生命的人。”
瓦倫丁思索一番後給出了他的定論。
“而且,我們在切爾諾伯格生活了兩年都沒有人來打攪。”
雖然曾經確實是遭到過埋伏和暗殺,不過那些家夥的暗殺手法讓瓦倫丁都替他們丟人,完全沒有萊茵生命的那股高科技範兒。
直接揣著刀就從大門口衝進來叫暗殺?那天還正好撞上瓦倫丁四人吃晚餐。
最後那名闖進來的烏薩斯人走得很安詳,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誰知道呢?”
邢一凰收拾好餐具站起身。
“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們隻需要打起警惕就好。在羅德島,監察部會比我們更早的發現異樣。”
確實如此。
瓦倫丁想了一下那個所有乾員都不敢討論的監察部,還有隱藏在暗處的eep們,他覺得自己從沒如此安全過。
高強度的監視帶來的不僅是壓力,還有高度的安全。
在跟著邢一凰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瓦倫丁突然回過頭看向食堂的某個位置,再一次對上了藍毒的視線。這一次他趕在對方移開視線之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同時揮了揮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不僅是蛋糕不受歡迎,藍毒本身也沒幾個朋友,除了博士就格勞克斯一人。
所以,瓦倫丁覺得該給這個小姑娘一些小小的溫暖。
就像曾經的他自己。
————————角徵羽藍毒攻略線開……彆想啦不可能的————————
————————至少現在沒有開啟————————
下午,赤金製造廠。
邢一凰像往常一樣泡了杯茶掀開了書,坐在沙發上進入了學霸模式。瓦倫丁整個人以葛優躺的姿勢癱在沙發上,雙眼無神,腦海裡一直在想怎麼熬過這個無聊的下午。
在他差點要睡著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把瓦倫丁從睡意中拉了出來。
在換了新手機後他特地找了角徵羽把地球上的歌曲給儲存到了手機上,此時的鈴聲正是那天瓦倫丁發酒瘋時唱的“牢(bu)不(gng)可(zi)破的聯萌”。
“你好?”瓦倫丁摁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旁。
“我以為你早就記住了我的手機號呢。”話筒裡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話語中還帶著笑意。
“芙蘭卡……前輩?”想了想瓦倫丁還是加上了前輩這兩個字。
畢竟是自己姐姐的p。
“我們的關係沒這麼生疏吧?”芙蘭卡笑了兩聲,聲音有些危險。
瓦倫丁頭上冒出冷汗。
“芙蘭卡姐姐。”瓦倫丁笑了笑,用自己最甜的聲音叫了一聲姐姐,同時做出一副嘔吐狀。
“如果你叫我芙蘭卡甜心我會更高興哦~”對麵的聲音有些興奮,也變得更加色氣。
嗬,真要是那麼叫了我怕能把自己尬死。瓦倫丁在心裡默默吐槽一句決定不再理會這個一直讓自己姐姐似綠非綠的胖狐狸。
“吃錯藥了就該去看醫生,我雖然會醫療法術但是我不會看病拿藥,而且戴上了手環我也放不出來法術,這裡建議您給凱爾希醫生打個電話呢親。”
“我敢打包票不到五分鐘嘉維爾醫生就會帶著她獨特卻有效的治療手法找到你並且治好你的病,治不好不要錢的那種。”
麵對這種搞事的乾員最好的辦法是把凱爾希拿出來,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是總會讓對方冷靜一下。
凱爾希就是這麼神奇,就算本人不在這裡就隻是出現在腦海裡也會讓人感到畏懼。
“那不行,這種事她們可做不到,隻有你才行。”
芙蘭卡的聲線變得正常了,似乎瓦倫丁的恐嚇起了用處。
不過他更願意相信是自己姐姐掐了芙蘭卡一下,畢竟她們從不分離。
“什麼事啊還能用得上我這個新進乾員?”
瓦倫丁覺得芙蘭卡是想拿他當陪練。不過就算是當陪練挨打也比待在加工廠裡發黴好。
“而且我不能離開工作崗位太久啊,不然會被扣工資的。”
“我跟凱爾希彙報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瓦倫丁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整個人再次變得精神飽滿。邢一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在書本上。
“我該去哪?”
“你不問問是什麼事麼?”
“就算是被你單方麵調教也比待在這裡發黴好。”
邢一凰耳朵動了動,手中的書本差點掉地上。
“啊……這種事以後會有機會的,但很遺憾今天不是。”芙蘭卡頓了頓。“今天又有幾名新乾員來到了基地,你來給他們做個測試,看看這些新人實力如何。地點就是你們那天進行實戰測試時使用的訓練場地。”
瓦倫丁簡單跟邢一凰說了幾句就出門了,在羅德島的基地裡一路小跑。切城廢墟上空的烏雲已經變薄了不少,太陽光透過烏雲灑落下來,給這個冬天添加了一些難得的暖意。
“為什麼我來測試?我不也是個新人麼?”
他跑的方向正是那天他們進行實戰測試的場地所在處。
“你知道閃靈怎麼評價你的麼?”芙蘭卡沒有給瓦倫丁說話的機會自己又說了下去“源石技藝的天才,劍術的大師。”
“她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力量的人。”
“那她大概是沒見過天才吧。”瓦倫丁苦笑。
“當然閃靈也說了,你的劍術雖然很精巧,但是太不熟練,最後用‘笨拙又凶狠的劍聖’作為她的總結。”
“笨拙?”瓦倫丁回想起那天他戰鬥時的景象,確實是挺符合這個詞的。
凶狠大概是他後來跟芙蘭卡同歸於儘的原因吧,畢竟是極限一換一。在旁人眼中這確實是難以理解的行為,但是考慮到瓦倫丁神奇的醫療法術,“無生”確實是一個極其有效的攻擊手段。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瓦倫丁放慢了速度,關閉了電話。一下午的時間很充裕,並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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