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很熟練的裝了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往辦公室門口走。
作為一個黑幫大佬,瓦倫丁現在有點飄。這可是他前世二十年從沒有過的體驗,膨脹一些也是自然。
然後他就被邢一凰拽著後衣領給提溜到旁邊的休息室了,跟拽隻兔子似的。
“換上這身衣服。”
邢一凰從休息室的衣櫃裡拿出一套小號的西服,扔給了還在懵逼狀態的瓦倫丁。
換衣服?
“為啥?”瓦倫丁很是不解。
“正式場合,你覺得穿個風衣過去合適麼?那些官員不會認為你是過去談話的,是準備去殺他們的。”
邢一凰一臉冷漠,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自己已經被瓦倫丁潛移默化影響到學會了吐槽。
“行吧。”
看著自己雙手托著的定製款西裝,瓦倫丁勉為其難的開始脫衣服。
前世,他作為一名學生,西服這種款式的衣服基本上與他無緣,尤其是他學的專業是編程,這種行業找工作穿一身西服過去會被某些麵試官認為是沒有任何從業經驗的小白,所以瓦倫丁的衣櫃裡隻有休閒裝和運動裝,隻是在畢業後多了幾套機能風的外套。
會想起那幾套機能風的衣服瓦倫丁就有些難過。買了之後還沒穿幾次就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啟地獄難度副本了,著實有些可惜。
他自動忽略了前世自身身材跟顏值扣掉的分數。任何衣服隻有長得帥的人穿上才好看,那些帥哥就算是穿一身農民工的工作服都會有人舔,而長得醜的人穿的衣服再怎麼好看再怎麼貴也隻能個人一種土大款的感覺。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當然,來到泰拉世界後他有了一副底子極好的軀體,顏值身材什麼的都非常好,就是……
這個好不是帥,而是美。
作為一個男孩子長得跟女孩子一樣美。
而且身材特彆苗條,還矮。
穿上女裝誰都看不出來他下麵是帶把的那種。
這讓瓦倫丁很傷心,所以在穿衣方麵他也很固執的選擇那種看起來很ool,很冷硬的服裝。
就比如他剛剛脫下的那套風衣和長褲,跟他前世的機能風很相似,其他男性穿上去看起來就像個冷酷無情的鴿……殺手,瓦倫丁穿上去就是花季少女女扮男裝。
即便如此但也是好歹有些男人味了不是麼?
然後換上那身西裝男人味又沒了。
“瓦倫丁啊瓦倫丁,你說你長了一副這麼好的皮囊卻是個男孩子,上帝是多喜歡你啊……”
瓦倫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在心中默默吐槽。
嗯,筆挺的黑色小西裝,有些瘦弱矮小的身材,鵝蛋臉,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大眼睛,長睫毛,柳葉眉,銀白色的斜劉海。
他再一次對自己這幅軀體的性彆產生了疑惑。
“怎麼,不喜歡這幅身體?”沉寂好久的係統主動跟瓦倫丁搭話。
“不是不喜歡,就是……我真的不是個女孩子?”
瓦倫丁對著鏡子擺了幾個pose。
邢一凰在他的身後愣了幾秒後移開了視線。她感覺自己的性取向出現了問題。
雖然並沒有。
“在萊茵生命你已經確認過了吧?而且那些表格上你的性彆可都是男。另外,可愛的男孩子又不是沒有,還記得安塞爾和格雷伊麼?”
係統舉了兩個例子,瓦倫丁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某個粉紅垂耳兔的形象。
格雷伊他記得不太清了,但是安塞爾瓦倫丁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剛抽出來時瓦倫丁就把他擺到了助手位,而且一放就是十多天,直到某次瓦倫丁點開了安塞爾的檔案。
看到了檔案上的“性彆:男”。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緊接著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他可是我在明日方舟這款遊戲裡的初戀啊……”瓦倫丁一想起那件事就心痛。
,。
不過現在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可愛無比的男孩子……瓦倫丁也沒啥太大感覺了。
就是他一直在糾結的男人味這件事。
“安塞爾為什麼會被叫做猛男?因為他的技能能讓他擁有全遊戲最長的治療距離。如果你也有一個特彆的技能,我相信彆人也會叫你猛男的。”
係統開始安慰瓦倫丁。
“特彆?電療算不算?”
瓦倫丁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這個隻會給他添堵的係統。
“該辦正事嘍……”他緊了緊身上的西服,站在邢一凰身邊像是一對姐妹。
……
瓦倫丁決定哪天去理個發,把這劉海給他剃了,側發好好修一修,全都剪短些。
精神小夥。
希望那群政府官員不會無視他吧……誰會相信未來要接手整個地下世界的人是個跟女孩子一般清秀的少年呢?
————————————瓦倫丁長啥樣你們可以把安塞爾換個色,縮小一些身高,把垂耳換成角就成————————————
事實證明瓦倫丁完全就是杞人憂天。接待他的市長秘書完全沒有關注他外貌這件事,而是完完全全的沒把他放在眼裡,之後的幾天瓦倫丁每每想到那個烏薩斯人欠揍的表情就想給他電一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黑幫oss咆哮者啥的聽起來很霸氣,但那隻是某些平民心中的形象,在政府眼裡,就跟一隻老鼠差不多。
清剿費時費力,不清剿看著又心煩,隻能采取一個折中之策,給黑幫們一些“優待”,讓他們去發展一些合法產業,少乾些違法犯罪的事,也給政府省點心。
這個辦法確實有效,現在的黑幫明麵上都是一些大型企業,背地裡雖有違法勾當但比以前要好得多,除了某些死不悔改的人……
就比如北城區的雪暴。
咳咳……扯遠了。
瓦倫丁跟政府的秘密會麵很成功,他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達成了讓政府不乾預這件事的目的,他們甚至沒有詢問瓦倫丁是否有這麼大的實力在短時間內乾掉其他勢力,隻是撂下了一句話。
“隻要不影響到平民和政府,你們隨便搞。當然,如果你們壓製不住他們,死的就是咆哮者。”
說完市長秘書就讓侍者送客了。
雖然目的達成了,但是瓦倫丁感覺很不爽。他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放棄這座城市讓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們自生自滅的想法。
但是當他透過咆哮者總部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時,這個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這座城市很美,她不像哥倫比亞那麼現代化,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在這裡你仍然能見到一片一片的小樓,那些頗具烏薩斯風格的傳統建築仍屹立不倒,在陽光下閃爍著她們獨特的魅力。
在剛來到這座城市不久的時候,瓦倫丁也想過自己跟這座城市毫無瓜葛,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去拯救她,直到現在他也沒想通。但是他就是有一種衝動,一種想要保護好這座城市的衝動。作為一個知曉未來將會發生何事的人,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和義務去保護切爾諾伯格,去保護這裡的人們,讓那些本該發生的悲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是的,他承認烏薩斯人對感染者的態度非常惡劣,但是真的就沒有挽救的機會麼?
遊戲中有這麼一段劇情。在整合運動攻陷切爾諾伯格之後,隻有少數的軍警在抵抗。政府已經撤出了這座城市,他們就是政府留下的炮灰。即便如此,那些軍警麵對著數十倍多於己方的敵人,沒有任何一名軍警退後,他們全部都戰鬥到了最後一刻。麵對突然冒出來的羅德島,他們也沒有太過刁難,也沒有聽從阿米婭的勸告離開這座城市。
“烏薩斯人不會將後背露給敵人。”
時間過去了很久,瓦倫丁已經忘記了那句台詞,但仍記得大概的意思。
當貼吧都在ce是我大哥的時候,瓦倫丁默默地看著那些帖子,心中卻是想的那些切爾諾伯格的軍警們。
他們,又何嘗不是切爾諾伯格平民的ce。
當然,這種想法很聖母,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但是現在瓦倫丁已經親身置於切爾諾伯格城中,成為了這座城市裡眾多感染者的一員,他能夠更直觀的感受到烏薩斯人對感染者的態度。
相對於憎惡,普通烏薩斯人對於感染者的態度更多的還是恐懼。在這裡,烏薩斯政府無時無刻不在宣傳礦石病對人的危害,宣傳感染者對社會帶來的負麵影響。
即便如此,瓦倫丁還是能找到對感染者心懷同情的烏薩斯人。雖然很少,但仍然存在。
沒有什麼矛盾是天生就有的,真正仇視感染者的是烏薩斯政府,他們對民眾不停的洗腦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形勢,整合運動真正該複仇的不是烏薩斯平民,而是烏薩斯政府。
或許,改變這個世界對感染者的看法很難,但是瓦倫丁來這裡是乾什麼的?就是為了做成這件事才來的,羅德島是關鍵,而切爾諾伯格就是開始。
“整合運動……”瓦倫丁吐出一口濁氣,他麵前的玻璃上出現了一層白霧,很快又再次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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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爾諾伯格城牆外,西城區貧民窟。
這裡是列昂尼德成長的地方,也是他人生轉折的關鍵。若不是十幾年前那場貧民窟的火災,列昂尼德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了烏薩斯皇家學院的教授,有著優越的生活條件和地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活在黑暗中。
列昂尼德站在貧民窟邊緣的地方,手裡拿著一束白色的花。這裡是貧民窟埋葬死人的地方,他們沒有錢把死去的人火化,隻能就近埋葬,在上麵插一塊簡陋的木板寫上逝者姓名當做墓碑。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貧民窟的公墓。列昂尼德的麵前就是他母親和父親的墓碑,一塊石板上刻著他父母的名字。
寒風乍起,吹過周圍早已死去的枯樹,聲音嗚嗚如鬼鳴。列昂尼德蹲下身,把白色花朵放在墓碑前。明天就是各大勢力頭目聚會的日子,也是地下世界重新洗牌的開始。成功,切爾諾伯格從此隻有一個黑幫咆哮者;失敗,咆哮者將永遠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我不知道做的是對還是錯。”他看著麵前的墓碑,自言自語。
“但是既然已經開始了,就無法回頭。”
“曾經您說過,不想讓我成為黑幫,但我沒辦法。我加入了他們,取代了他們,摧毀了他們,將他們的血撒在您們的麵前。”
“現在,我要更進一步。總有一天,政府也會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而這場戰爭,就是開始。”
“願您們祝福我。”
列昂尼德對著墓碑深深鞠躬。良久,他才轉身離去。
就在他離開公墓的同時,一道火紅的影子出現在了公墓旁。
弑君者沒有注意到遠離的列昂尼德,她是帶著任務來到這裡的。整合運動已經將切爾諾伯格列為了目標,而她前來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據點。很明顯,這座貧民窟就是她的目標。
足夠混亂,足夠複雜,又足夠弱小。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傷到弑君者,而且居住著大量的感染者,憑借著他們對烏薩斯人的怨氣,很容易就能被吸納到整合運動中。
用烏薩斯人的手……去殺死烏薩斯人。
一場陰謀,悄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