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圍成一圈的防衛部的乾員和塞雷婭,瓦倫丁卻不再驚慌,心態反而很是平靜。這就像是你將要期末考試卻沒有複習,看著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越來越慌,打機也越來越快樂,但是真到那一天踏上考場的時候你是一點都不慌的。
慌有用嗎?還不如把心態放平放穩,說不定還能多蒙對幾個考及格了呢?
“我要離開這裡,帶著他。”邢一凰開口了,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後的瓦倫丁。全副武裝的小龍人站在衣著清涼的女孩後麵不遠處,舉起手朝著麵前的敵人們打了個招呼。
兩人的氣質和身上的裝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應該記得你簽過協議,”塞雷婭波瀾不驚:“萊茵生命給予了你足夠的優待。”
“生活環境、訓練計劃、礦石病抑製劑……”
她眯起眼睛。
“這一切都是那張紙給你的。”
“我記得,但是你們也沒有嚴格按照協議來走。”
邢一凰摸了摸手腕。她抬起頭,對上塞雷婭的視線,沒有絲毫的膽怯。
“一年的時間,我每天做的事就是訓練睡覺,臥室訓練場兩點一線。你們並沒有治好我的礦石病。”
“治愈礦石病沒那麼簡單。”塞雷婭微微搖頭。
“你也應該清楚,這種病有多嚴重。萊茵生命目前拿出來的礦石病抑製劑就是最好的‘解藥’。”
“那就是說當初承諾過的治愈礦石病不過是個謊言了?”
邢一凰微微抬起下巴,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
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瓦倫丁覺得麵前女孩的體溫突然降低了幾度,有些冷了。
“並非謊言。”
看到突然進入狀態的邢一凰,塞雷婭握緊了拳頭,渾身上下的神經緊張度直接拉到最滿。
她領教過對方的力量和速度。如果邢一凰在交流中突然發起進攻,塞雷婭自己不繃緊也不會受到多大傷害,但自己身旁那些防衛部乾員就不一定了。
“關於礦石病的研究目前正在穩步進行著,我們積累了大量資料和信息,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做出真正的解藥。”
“這話……”
邢一凰冷笑一聲。
“你自己信嗎?”
談判進入了死角。
“我要離開。”
她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訴求,向前踏出一步。淅淅索索的摩擦聲在走廊中回蕩著,將防衛部乾員的緊張感渲染的淋漓儘致。
他們都聽到過這個實驗體的傳說,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還有“伊西斯”跟著,如果邢一凰不跟塞雷婭打那他們肯定會死人。
塞雷婭點點頭,從人群中走出。
“那就讓我看看你比一年前強了多少吧。”
她沒有拿盾牌,塞雷婭決定用拳頭來教這兩人一些人生經驗。
邢一凰把長發紮起,握緊拳頭。
兩人站在原地不動,目光直視著對方,開始對峙。
“這就是高手過招?”瓦倫丁站在牆邊看著塞雷婭和邢一凰,感覺像是在看前世的武俠片。
“這個世界跟你原來的世界不一樣,氣勢、殺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很容易被感受到的。畢竟都有術士這種不科學職業存在了,其他不科學的東西肯定也有啊。”係統開始解釋。
“有點冷。”瓦倫丁打了個寒顫,先不說現在是什麼季節,萊茵生命實驗室裡的溫度絕對是恒定25度的,那麼這股寒意從何而來也就明了了。
“假的吧?”他看眼對峙的兩人,又往遠處靠了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離遠點好。
“你彆閒著啊,還有這麼多防衛部的乾員擋在門口呢。”
瓦倫丁看向不遠處的防衛部乾員們,乾員們也看向瓦倫丁。
乾員們舉起了弩箭和盾牌。
瓦倫丁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步槍,從身後拿出了25榴彈發射器。
他還當著這些人的麵把25的彈匣卸了下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發射器的彈藥是個什麼玩意。
乾員們放下盾牌和弩箭表示等會再打。
“等會?等會跟我打的就不是你們是塞雷婭了,當我傻麼?”瓦倫丁哢嚓一聲塞回彈匣,打開了25的保險,嘴角瘋狂他媽的上揚。
“小帥哥們,快來玩呀~”
————————科技壓製————————
咚咚。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震動。
瓦倫丁覺得耳膜有點疼。
“這是……”瓦倫丁看向對峙中的邢一凰,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戰意從她的身體裡湧出。刹那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副極為虛幻的影像,一條綿延數千裡的巨龍在天空中盤旋,輾轉挪騰,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儘的威壓。
咚咚。
又是一聲巨響,像是大排量的汽車引擎,每一聲都能撕裂耳膜,又像是戰爭前的戰鼓,每一下都足夠震撼人心。
“這是邢一凰的心跳聲。她利用能力將心臟壓迫到了極限,每一次跳動都能向全身輸送平常數倍能量和氧氣,隻有這樣才能供應上她肌肉消耗的養分。”係統開始解釋。
“用你前世某個漫畫裡麵的名字來說,你可以叫這一招為……‘帝王引擎’。”
“塞雷婭給了她不小的壓力,所以她選擇了一開始就用儘全力。”
“那她能堅持5分鐘麼?”瓦倫丁驚了,沒想到邢一凰還有這種大招存在。
“這種狀態下很難。還有我建議你等會逃出去後趕緊去搞點食物,邢一凰用這招的後遺症就是……非常餓。”
“……我哪來的錢去買食物啊。”瓦倫丁很頭疼。
“你不是有個源石技藝釋放媒介麼,等會如果你沒用完使用次數的話,給我,我會給你龍門幣的。”
“你還有這功能?”瓦倫丁有些難以置信。“那你豈不是可以當個提款機?”
“奇跡和魔法並非是免費的,先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係統很委婉的解釋了自己是個商人的事實。
想要錢?沒關係,拿源石來換。
瓦倫丁搖搖頭,覺得這事有點魔幻。一個什麼都能給你係統,代價就是源石,沒有其他獲得途徑。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是有任務係統就好了啊……
開啟了“帝王引擎”的邢一凰率先進攻。她沒有玩什麼花裡胡哨的招數,直接抬起拳頭對準了塞雷婭的腦袋就是一記直拳。
這這種簡單至極的招數可以說是破綻百出。防禦方隻要歪一下頭就能躲開進行反擊,將進攻方打出s。
但是進攻的人是邢一凰那就不一樣了。瓦倫丁看著邢一凰的身影,她的拳頭已經快到了一個境界,瓦倫丁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她出拳的軌跡,隻能看到一個速度極快的殘影和聽到拳頭撕裂空氣的嗡嗡聲。
甚至不到半秒鐘時間,邢一凰就已經逼近到了塞雷婭身前。
也許其他人會被如此迅猛的拳風嚇到,但是你塞媽終究是你塞媽,打人絕對不含糊。
塞雷婭很輕鬆就躲過去了這一擊,她微微彎腰,手臂發力準備反擊時,異象突生。
邢一凰的拳頭突然就停在了塞雷婭的耳邊,她整個人的身體也停在了距離塞雷婭數厘米的地方,就好像出拳的慣性全部消失了一樣。緊接著她雙腿彎曲向前猛地一蹦,宛如鯉魚躍龍門一般跳到了塞雷婭身後,身體下壓一記鞭腿踢倒了一片乾員,同時大聲喊道:“扔手雷!”
“臥槽!”
防衛部乾員聽到這兩個字甚至都沒站起來就死命往後爬,生怕接下來被爆炸的餘波和破片波及到。瓦倫丁如夢初醒,趕緊取下兩枚手雷朝塞雷婭扔去。
正麵作戰突破的機會極低,隻能借助一些小小的手段。
塞雷婭身上的萊茵充能防護服發出點點熒光,她雙手交叉護在麵前,防止被手雷的破片傷到。
沒有預想中的爆炸,塞雷婭隻是聽見耳旁的呼呼風聲。她放下手臂,卻看到邢一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身旁,一把把他扛在肩上,同時瓦倫丁的手中扔出了兩枚長方體狀的投擲物。
震撼彈。
塞雷婭又想起了不久前那足以閃瞎鈦合金龍眼的強烈閃光以及讓她大腦震顫的爆鳴聲。
“哥倫比亞粗口”
塞雷婭極為罕見地爆了句粗口。
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而且這次扔的還是個九響的。
劇烈光芒和噪音再一次包裹住了防衛部眾人,也讓塞雷婭久違的嘗到了被戲耍的失落感和憤怒。
她決定了,這次任務結束後就去買個戰術目鏡,防閃光的那種。
————————勝利大逃亡————————
最大的威脅暫時被清除掉了,剩下的就是把握好這短短的安全時間跑出實驗室。邢一凰扛著瓦倫丁一路橫衝直撞,不管前麵究竟是什麼玩意,隻要擋路統統一腳踹開。半分鐘後,隨著萊茵生命實驗室大樓正門的一聲哀鳴,邢一凰和瓦倫丁終於是逃出了這個讓他們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邢一凰沒有停下腳步,她環顧四周,找了棟看起來比較容易跑路的大樓一躍而起。她雙手抓住樓房外牆的凸出點,像是阿薩辛一樣在樓上不停跳躍,沒有借力點的地方她就直接用拳頭砸出個坑出來,踩著坑繼續向上跳。瓦倫丁緊緊地摟住了邢一凰的脖子,閉上眼睛強忍著胃和喉嚨的抗議,雙腿夾得更緊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邢一凰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來到了這棟樓的天台。天台的風很大,也很涼爽,不像烏薩斯帝國的寒風一樣如刀般鋒利。這裡的夜空純淨如墨,群星璀璨,像極了她在西伯利亞漂泊時的夜空。
隻不過那時她孤單一人麵對無儘前路,現在她的身邊有了個夥伴,前方道路也逐漸明朗。雖然這個夥伴看起來很不靠譜,前路仍望不到儘頭,但是回想起在西伯利亞時的那段時光,邢一凰仍覺得前方充滿希望。
至少,這裡沒有寒冷刺骨的雪,沒有嗜血瘋狂的野獸。她多了一個同伴,背後也有了一個神奇的存在。
“d區……”瓦倫丁抱著樓頂的護手狂吐,因為沒吃晚飯的緣故導致他吐出來的全是黃色的膽汁,苦澀的感覺順著味蕾直衝大腦,讓他覺得一陣暈眩。
邢一凰看著一副快要死的瓦倫丁,覺得她的心中的希望又小了許多。
“他真的能幫我回到故鄉?”邢一凰有點沒底。
“當然。就算你不相信他,你還能不相信我麼?”係統的聲音出現在了邢一凰的腦海。
她看了眼瓦倫丁身上的裝備,確實,這個自稱是係統的家夥有足夠的底氣讓人相信。
就像是神。
就是他選的這個宿主嘛……
“這沒辦法。有些事情並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任務隻能由他來完成。”係統的聲音有些無奈。
“雖然現在瓦倫丁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
關於那個任務邢一凰並不關心,她現在隻想治好礦石病回到家鄉。
“未來總有一天你會回去的……這也是你回去的唯一方法。”
邢一凰微微點頭。當她決定要幫助瓦倫丁開始她就回不去了,與其待在萊茵生命隻用抑製劑來控製病情發展,不如去跟著這個係統出去闖一把,至少係統給了她治愈病情的承諾,而萊茵生命卻一直在虛與委蛇。
一個類神存在的承諾……甚至比那些研究員的學識和氣節更靠譜。
“所以我這是跑出來了?”瓦倫丁擦了擦嘴角的痕跡,看著遠處的城市發呆。
“恭喜你正式脫離了實驗體的身份成為了一名沒有身份的黑戶,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我……我先把這個東西換成錢吧。”
在看到夜空的一瞬間瓦倫丁就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對於突如其來的自由他此刻竟然有些不適應,相對於接下來怎麼生活還是更關心眼前可以獲得的東西,比如口袋中的源石。
但是他沒有摸到源石,而是拿出了一遝藍色的紙,紙上麵的龍門標誌在月光下閃耀著淡淡的五顏六色光,看的瓦倫丁一愣一愣的。
“百分之兩百的價格收購你的源石技藝釋放介質,這是5000龍門幣,省著點花。”係統的聲音在瓦倫丁的耳中宛如天籟。
“5000塊啊……係統你有沒有透視之類的功能啊?”瓦倫丁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有啊,五萬龍門幣讓你用一次。”
“太坑了吧!”
“嗬,錢不是這麼好掙的哥們,想賭博你也得有本金,五千塊你就飄了?”
“我隻是想在這個世界跟好的生活下去而已。”瓦倫丁小聲。
“那就用自己的雙手和膽識去掙錢,彆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有,使命召喚的能力你還能使用10分鐘,你不覺得該在這十分鐘裡做點什麼嗎?”
“屮,忘了某個人,但是我已經出來了,還能怎麼殺她?再打回去?”瓦倫丁看了眼不遠處的邢一凰,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要提出來這個要求,怕不是要被一拳揍飛。
“沒必要。在剛剛的地下設施警戒之時,安德莉婭就已經回到了她的宿舍,也就是現在你們所在的這棟樓。”
瓦倫丁走到邊緣處向下眺望,無數的防衛部乾員們在樓宇間跑動著,到處都閃爍著紅色的警戒燈,整個萊茵生命園區都進入了警戒狀態。
“雖然她是個無視人權的無良科學家,但對工作還是很用心的,特意搬到了距離實驗設施最近的公寓中。”
“原本這隻是給防衛部乾員們準備的公寓,現在又住進個讓他們整天忙裡忙外的‘死神’,所以原本就人手不夠的防衛部就又走了幾個,現在這棟樓裡除了她根本就沒彆人了。”
係統的聲音中帶了幾絲戲謔。
“如果你現在‘f&sp;ope&sp;e&sp;door!’開她的家門,也許還能看見剛洗完澡的安德莉亞。”
瓦倫丁想象了下那個場景,隻覺得惡心。
美女他當然喜歡,但迫害自己蛇蠍心腸的美女隻會讓他覺得難受。
用下半身思考也是要看人的。
“但是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撞開她的門不太好吧?這家夥聽到異響可以第一時間發出警報讓防衛部乾員來抓我啊……”
瓦倫丁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裝備,坐在天台的邊緣思考怎麼安靜地殺死自己的仇人。
“摸摸你的胸掛側邊口袋。”
“什麼?”瓦倫丁皺起眉頭,抬起手伸進口袋裡。這個大口袋原本是用來裝手雷的,結果手雷都給他丟光了,現在應該空的跟他此時的付寶賬號一樣才對。
但他卻從裡麵掏出了一根捆紮好的繩索,還有用於固定和保障自身安全的鐵鉤。
邢一凰來到了瓦倫丁的身邊,伸出了手。
“聽說過索降嗎?”
係統直接說出了他的計劃。
————————兩分鐘後————————
夜晚的清風拂過瓦倫丁的臉龐,帶來陣陣涼爽,但此時的他隻覺得燥熱。那個迫害他不知道有多久的罪魁禍首就在房間內,躺在床上沉沉睡著,隻給窗戶外的瓦倫丁露出一個後背。
他跟自己的仇人之間僅隔著一塊玻璃。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倒吊在高樓外的瓦倫丁,那些防衛部乾員們完全沒有想過抬頭朝上看一眼。而那些上天台搜查的乾員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除了滿地的灰塵之外再無它物。
哪怕已經離開了雪原,邢一凰也是個獵人,隱藏自己是基本的必修課。
安德莉婭的生命已經被瓦倫丁握在手中,他隻需要將手中的槍對準那個熟睡的家夥扣動扳機,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仇人就會不複存在。而且使用了d邏輯的槍械帶上消音器聲音極小,完全不會像現實中那樣仍有一百多分貝的聲音,他就算是突突一整個彈匣都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唯一需要注意的恐怕就是碎掉的玻璃了。
“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什麼嗎?”
就在瓦倫丁瞄準那個家夥的後背想要扣動扳機時,係統的聲音讓他停下了食指的動作。
前一天在精神世界中與係統的對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我?還想把那個菲林先再,再再!”
當時的瓦倫丁從地上爬起咬牙切齒說出了這句話。他相信,自己那時候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我可以提供工具讓你安靜完美的切開玻璃,進入到安德莉婭的臥室內,接下來你想對她做什麼……”
瓦倫丁甚至都能憑空想象得出這個家夥的笑容。
“我都不會製止。”
“這是你自己的複仇。”
我自己的複仇?
瓦倫丁抬起手,輕輕蓋住自己麵前的玻璃。雖然他已經倒吊在這裡三分鐘了,但是d超級士兵的設定讓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還能進行哲學的探討。
他承認,自己當初說出那句話時是氣話,但也確實有想過那種完全掌控住安德莉婭對她為所欲為看著她的絕望自我滿足的想法。現在,係統提供的便利能讓他短暫實現自己內心醜陋的願望,就看他自己想不想這麼做了。
安德莉婭好看嗎?好看,當然好看。不僅好看,身材也好,讓瓦倫丁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的女明星。
但是……
有必要嗎?
也許那麼做自己的報複心理會得到很大的滿足。但與此同時,自己也一定會感到難以言喻的厭惡與悲傷。
殺了人,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如果再將心中的陰暗釋放出來……
瓦倫丁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那個“陳月”,那個無論何時都在堅守著自己底線的陳月。
他一直想做個好人,一生兩世從未改變過這個念頭。哪怕是在被防衛部乾員攻擊時,瓦倫丁反擊的子彈也沒有刻意朝他們的要害射去。除了那個靠近他逼他開槍的防衛部乾員,萊茵生命沒有一人死亡。
瓦倫丁現在認為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已經不在是他所認為的那個“好人”了。
但這……並不是讓他繼續墮落下去的理由。哪怕自己已經不再像往常那麼“好”了,那也要儘力讓自己停下墮落的腳步。
但是……
但是仇人啊,你必須死。
p7的槍口對準了安德莉婭的後腦,瓦倫丁將食指放在扳機上,雙眼緊盯著床上的那個背影,扣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