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九月初三。
自從建寧二年段熲被調入洛陽，至光和二年段熲死後。
涼州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超過三千人規模的漢羌之戰。
時隔十三年。
涼州風起！
允吾城外，段羽率領兩百親衛營以及八百飛熊騎在允吾城外的平原上展開了一個三角形的衝鋒戰陣。
以段羽為先。
身後兩百親衛營左右保護，八百重甲飛熊展開陣型朝著尚未集結起來的羌族騎兵衝鋒而去。
漫天揚起的黃塵猶如一堵沙暴豎起的城牆一般翻滾著。
奔跑起來的赤龍踏雲獸就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焰一般，將身後的鐵石頭還有王虎奴等人甩出了十幾米遠。
西羌綿延數十裡的大營門前，第一股集結起來的是燒當羌還有先零羌兩個種部的騎兵。
比起其他小種部而言，先零羌還有燒當羌的騎兵裝備稍顯精良。
雖然絕大多數都沒有著甲，但卻是武器齊備。
在看段羽率領的千騎。
段羽的親衛營就不用多說了，自然是精騎精甲。
而董卓麾下的這最為八百的飛熊騎則是東漢末年為數不多的重騎。
但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重騎。
傳統意義上的重騎不光人員要配備鐵甲，就連戰馬都要身披鐵甲。
每一個飛熊騎的士兵，還需要兩名扈從來攜帶盔甲還有兵器。
隻有在戰時，飛熊騎才會著甲。
一往無前的段羽還有麾下的千餘騎兵衝鋒的速度極快。
隻是轉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燒當羌騎兵集結起來的戰陣。
而對麵沒有見識過飛熊騎本事的燒當羌騎兵口中呼喊著便發起了反衝鋒。
“破陣！”
臨陣距離百步的時候，段羽一聲大吼。
隨後身後跟著的兩百名親衛也聲嘶力竭的怒吼破陣。
雖然隻有千騎，但卻衝出了萬騎的氣勢。
反觀反衝鋒的羌族騎兵。
按照以往的慣例，先是彎弓搭箭一波騎射。
然而這一次。
麵對身著鐵甲的精銳，所有的箭矢除了射在馬匹上的之外，無一例外全都被鐵甲擋住。
隻發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
悶著頭衝鋒的飛熊騎根本沒有理會射來的箭矢。
除了幾匹被射中了要害之後倒地的戰馬之外，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迎麵撞上了衝過來的西羌騎兵。
除了段羽之外，所有騎兵都平舉著騎槍。
段羽一手揮舞著長達三米的天龍破城戟在身前直接劃出了一個半圓。
瞬間便將十幾騎直接掃下馬。
轟隆隆！
大地震顫。
撞在一起的兩股騎兵發出了陣陣的悶聲。
馬蹄交錯的聲音震顫的地麵上的砂石都高高的彈起。
遠處西羌大營的門前。
北宮伯玉的馬速依舊不快。
在其身後，快速的衝過來了一名麵帶驚慌之色的湟中義從。
“怎麼樣？”看到身後的來人，北宮伯玉立馬發問。
騎兵麵色驚慌的指著身後的位置：“將軍，不好了，身後有大量的漢軍騎兵正在來襲，少說也有五六千之多。”
“距離此地已經不足十裡！”
果然！
北宮伯玉心中大驚。
果然和他猜測的沒錯，段羽的援兵到了而且還不是一股援兵。
既然身後都有一股，那前麵肯定還有一股堵截的。
“去傳令，所有騎兵從大營東側繞行，然後朝著破羌縣方向隱秘前進。”北宮伯玉傳令給副將。
“啊？”
副將一愣。
“將軍，不要告訴燒當羌他們嗎？”副將問道。
北宮伯玉搖了搖頭：“如果告訴他們了，那就是一起死。”
“現在我們還能走，如果告訴他們了，我們就彆想走了。”北宮伯玉麵色陰冷。
副將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可是將軍我們不應該朝著武威郡方向撤退嗎？”
武威？
不行。
既然段羽的援兵是從身前身後來的，那肯定意圖就是將他們全都留在這裡。
至於撤退路線，段羽會想不到他們要朝著武威郡方向逃竄？
肯定能。
既然如此，那武威郡方向會不會有伏兵很難說。
不過他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還有一個原因。
這一次他失敗了，折損的兵馬，還有損失的錢糧頗多。
如果沒有收獲，就算是逃竄出去了，以後以什麼在恢複元氣？
身後破羌縣後麵有什麼？
如果燒當羌還有先零羌兩個種部的主力被段羽殲滅在這裡了。
那燒當羌種部，還有先零羌種部
這些就是他日後東山再起的資本。
“去傳令，快！”北宮伯玉眼神陰霾的說道。
副將不敢再耽擱，於是連忙前去傳令。
西羌大營正麵戰場。
隻是一個衝鋒，段羽就直接率領飛熊騎將燒當羌的數千騎兵給鑿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隨後在西羌大營的門前，段羽看到了站在營門前的一眾羌族的首領。
雖然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但是看著衣著裝扮，還有身旁精銳騎兵的裝備段羽就知道那些人絕對是首領。
距離還有兩三百步。
段羽側身繞行的時候將手中的天龍破城戟掛在了馬鞍上，回手便摘下了寶雕弓。
隨後從箭囊當中直接夾出了四支金羽箭。
每一支箭上，都篆刻著段羽的名字。
箭如連珠，四支箭幾乎是瞬間全部發射。
宛如四道金光刺破空氣。
下一秒，西羌大營前，四名羌族首領應聲中箭從戰馬上摔在了地麵。
每個人都是眉心中箭。
段羽看都沒有在看一眼，趁著這個功夫率領身後的飛熊騎擺脫了從另外一端尾隨過來，想要將他們包圍的羌族騎兵。
西羌大營門前先是一陣慌亂，隨後便響起了聲聲的怒吼。
越來越多的羌族騎兵加入了戰場。
一時之間，允吾城前的平原上到處都是奔騰的戰馬，依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一樣。
除了段羽率領飛熊騎始終保持一個方向的衝鋒之外，羌族騎兵散亂的四麵八方都是。
朝著段羽率領的飛熊騎或是繞行包圍，或是在身後尾隨。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
轉眼之間，便是半個多時辰。
戰馬在不停的急速狂奔之下，身上已經開始升騰起了熱氣。
而就在此時。
西羌大營的後麵。
三股分各自分為兩千騎左右的騎兵從左右還有中間三個方向，朝著毫無防備的西羌大營掩殺而來。
左側是陳慶安，張遼，張迅，三人率領的兩千騎。
右側則是李傕，郭汜，張繡三人率領的兩千騎。
中間則是曹操，呂布，曹仁，夏侯淵等人率領的兩千騎。
從允吾的城上看去，三股騎兵如同三條蜿蜒曲折的黑色巨蟒一般，朝著如果龜甲防禦大陣的西羌大營掩殺。
絲毫沒有阻攔的三股騎兵瞬間破營，然後便一路高歌猛進的從中心開花。
當羌族騎兵發現的時候，三股騎兵已經衝出了大營，直奔西羌騎兵的身後。
一個是全力奔馳了一個小時，一個是剛剛加入戰團。
一個是有心，一個是被算計。
隻是一瞬間的接觸，高下立判。
羌族騎兵瞬間被衝的四分五裂。
而允吾後方。
袁紹率領的大軍也姍姍來遲。
看著漫天塵煙，且無數騎兵在平原上絞殺狂奔的戰場，袁紹也懵了。。
第一次打仗就是這樣打的陣仗，袁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過幸虧有高順還有麴義在。
在高順還有麴義兩人的指揮之下，所有步卒直接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型戰陣。
外側由盾兵還有長槍兵組成防禦，內側則是由弓箭手還有強弩手組成四個方向覆蓋東南西北的四個射手方陣。
一個巨大的圓形戰陣一點點的朝著戰場中間推移。
隻要身旁有路過的西羌騎兵，便是一陣攢射和強弩的收割。
而盾兵還有長槍兵則是保證了弓箭手的安全和輸出。
一時之間，戰場上的情況再次發生變化。
袁紹所處圓形戰陣當中，高順還有麴義兩人站在陣中左右兩側的戰車上，手持令旗指揮。
而曹操帶來的三股宛如巨蟒一樣的騎兵則是圍繞著高順和麴義指揮的戰陣兩側左右衝殺。
就如同黑色的巨蟒環繞著玄武一般。
而毫無陣型的西羌騎兵雖然人數眾多，但也隻有被收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