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羽太守府傳出的命令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冀縣。
冀縣城外的西大營當中兵馬調動,糧草包括輜重都運送到了營外。
將近兩萬大軍陸續出營。
沉悶的戰鼓還有號角聲在冀縣的上空響徹不停。
段羽胯下赤龍踏雲獸,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嶄新打造的純黑色的荊棘戰甲。
武器則是由墨玉麒麟獸馱著。
此時段羽,袁紹,還有曹操以及百餘名的親衛就在冀縣城東門前。
金城郡太守陳懿被殺,程球降賊投靠了西羌並且詐開三座縣城大門的事情袁紹還有曹操都已經得知了。
隨著時間推移,在一眾大軍都已經準備完成之後,時間也已經來到了中午。
冀縣城東。
一匹快馬來到東門前段羽等人的麵前。
“啟稟將軍,刺史梁鵠的車駕已經到了西門方向,正要進城,已經被守門的士兵攔住。”
聞言之後的段羽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冷冽一言不發,隨後一抖赤龍踏雲的韁繩。
下一秒,赤龍踏雲轉身直奔東門,然後一路掩著冀縣內的陸朝著城西的方向趕去。
冀縣城西。
此時一支略顯狼狽的車隊停在城西大門前。
人數約有數百。
其中馬車數輛。
剩餘的都是騎兵還有隨從。
“放肆。”
馬車上的梁鵠掀開馬車前的吊簾一聲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本官是誰嗎?”
“連本官的車駕你們都敢攔!”
“本官乃是涼州刺史梁鵠!”
“你們是何人的部下!”
坐在馬車內,被攔住了車駕的梁鵠生生暴怒。
但士兵卻不為所動。
負責守門的城門校尉拱手衝著梁鵠說道:“刺史大人,太守大人有令,但凡所有入城車輛,人員過百的,從即日起,都要有太守太大人的手諭和手令。”
“若無手令,手諭則不得入城。”
“或者太守大人可以一人入城,讓剩餘的侍從隨從以及士兵都留在城外。”
“屬下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刺史大人不要為難末將。”
“放肆!”
梁鵠一聲怒喝:“你是聾了還是傻了,難道沒有看清楚本官是誰?”
“本官是涼州刺史,入城還要需要段羽同意?”
“你現在馬上給本官把路讓開,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
梁鵠大聲的威脅,但守門校尉以及所有士兵皆是不為所動。
“刺史大人,還請不要為難末將,末將也隻是奉命行事。”守門校尉拱手說道。
“你”
梁鵠伸手指向城門校尉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本官將這個忤逆上尊的給本官拿下。”
“凡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伴隨著梁鵠的命令,跟隨在梁鵠車隊當中的騎兵立刻便策馬上前準備將守門校尉拿下。
然而,還不等梁鵠手下的士兵有行動的時候。
西門內邊傳來了一陣陣沉重的馬蹄聲。
率先出現在西門門洞當中的便是胯下赤龍踏雲獸的段羽。
一身黑色荊棘盔甲,背後疲憊被赤龍踏雲急速卷起的段羽一馬當先。
當看到段羽的身影之後,梁鵠身邊的眾多騎兵立馬停下了動作。
而守門的城門校尉也立馬給段羽讓開了一條通道。
緊隨其後,袁紹,曹操,還有段羽的一眾親衛也都追隨而上。
一時之間,兩夥人對峙在冀縣西門之外。
“大人。”城門校尉上前一步,來到段羽的馬前拱手說道:“末將奉大人之命,無大人手諭者,隨行超過百人者,皆不得入城。”
“但刺史大人要硬闖,末將沒有允許。”
騎在馬上的段羽微微點頭:“不錯,你做的沒錯。”
說完這句話之後,段羽的目光便轉向了馬車當中的梁鵠。
四目相對,梁鵠剛剛還憤怒的目光立馬好像是矮了一截,有些不敢和段羽對視。
一手捏著馬鞭的段羽翻身從赤龍踏雲獸上而下。
身後袁紹還有曹操等人也一同下馬。
“梁大人。”段羽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梁鵠說道:“命令,是本官下達的,梁大人有什麼問題,找本官便是了,何必為難下屬。”
馬車上的梁鵠暗自咬了咬牙。
“既然段大人都這麼說了,那現在本官可以進城了嗎?”
段羽一步一步的朝著梁鵠的馬車走過去。
身上散發的強大的氣場讓梁鵠馬車兩側的侍衛都不經意的朝著身後退去。
“梁大人想要進城啊”
段羽微微搖頭道:“那好像是不行。”
“你”梁鵠頓時一皺眉道:“段大人這是何意?”
“本官為何不能進城!”
段羽目光一冷說道:“因為本官現在懷疑你通敵叛國。”
嘶!
周圍所有人都是一陣倒吸冷氣。
通敵叛國!
梁鵠通敵叛國?
“胡說!”
臉色一瞬間漲紅的梁鵠大聲辯解道:“段羽,你憑什麼說本官通敵叛國,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
“證據。”
“梁大人要證據是吧。”
段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好,本官有幾個問題要問梁大人。”
“第一,金城郡太守陳懿前往燒當羌,勸說燒當羌今年稅負多加兩成,這個命令是不是梁大人下達的?”
馬車上,梁鵠的眼神頓時慌亂。
“這這是本官下達的命令不假,但這並非是本官的主意,而是治中從事程球的獻策。”梁鵠辯解。
段羽冷笑了一聲道:“很好。”
“那本官的第二個問題,是不是梁大人下令,讓治中從事程球和金城郡太守陳懿陳大人一同前往的燒當羌?”
“是是又如何?”梁鵠支支吾吾的回道:“是本官讓的。”
“那你還說你沒有通敵叛國?”
“梁鵠,你好大的狗膽!”
“陳太守為官清廉,整個涼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遣陳大人去燒當羌,分明就是包藏禍心。”
“為何陳大人被殺在燒當羌,但程球卻毫發無損?”
“事後程球帶著西羌種部以及湟中義從詐開城池,攻破三縣。”
“燒殺搶掠,殺害漢人百姓上萬人。”
“梁鵠,你還說你沒有通敵叛國?”
“那本官問你,程球現在何在,他有沒有在西羌軍中!”
坐在馬車上的梁鵠整個人都傻了。
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段羽,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官何時通敵叛國,分明是那程球那程球貪生怕死投敵”
“程球貪生怕死?”段羽皺著眉頭直接打斷梁鵠的的話怒喝道:“是程球貪生怕死,還是你梁鵠貪生怕死?”
“你讓陳懿去往燒當羌,為何不親自前去?”
“陳大人在燒當羌身首異處,金城郡群官無首,西羌接連攻城拔寨掠奪城邦殺害民眾,你不舉兵抗敵,卻偷偷跑回冀縣?”
“怎麼,你以為從城西進門,就能避開本官?”
“就能悄悄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狗一樣的東西,若不是你昏聵下令,陳太守怎麼會死。”
“朝廷下達作戰旨意,縣城本應有所防備,若不是你手下的程球,金城郡三縣又豈能輕易被攻破。”
說著,段羽一步上前,直接將梁鵠從馬車上拽了下來然後扔在地上。
手裡的馬鞭更是狠狠地招呼在了梁鵠的身上。
啪!
啪!
啪!
鞭子抽打在梁鵠身上,陣陣脆響。
“狗一樣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該死?”
“膽小怕事欲殺郡中官吏討好朝中眾臣。”
“貪生怕死遣屬下送死,自己苟活。”
“置金城一郡百姓而不顧,自己逃脫存命。”
“你還說你沒有通敵叛國!”
“狗東西,本官殺了你!”
段羽怒急。
身後的袁紹還有曹操立馬上前拉住了段羽。
“子翼不要衝動,這等人送往朝廷,自有朝廷發落,若是子翼將其殺了,日後恐怕有麻煩。”袁紹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啊,不必因為這種人而搭上自己的前途。”曹操也一同開口。
段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被打的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梁鵠。
此時,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梁鵠的侍衛。
包括城頭上的士兵都俯身往下看著這一幕。
“狗一樣的東西,不殺他,算便宜他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段羽話音剛落,便上前一步,抬起腳衝著梁鵠的雙腿踩下。
哢吧。
一聲脆響。
緊隨其後便是梁鵠哭爹喊娘的慘叫聲。
“來人,讓柳白屠將梁鵠收押審問,究竟是否通敵叛國!”段羽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