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還有妹妹蔡貞姬兩人從小便是一起長大。
對於自己這個妹妹,蔡琰可以說是無比的了解,甚至是比自己的父親還要了解。
看著妹妹的樣子,還有那閃躲的目光,蔡琰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貞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姐姐?”蔡琰嘗試的問道。
蔡貞姬的目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身後的父親的方向,然後快速的搖頭:“沒沒有,我沒有”
蔡琰握著蔡貞姬的一雙玉手,清晰的感覺到了妹妹玉手上冰涼的觸感。
“貞姬,你知道的,從小隻要你一說謊,手心就就會出汗。”蔡琰看著妹妹蔡貞姬說道:“你忘了嗎,那年你在父親書房打翻了硯台,你怕父親責罰,就說是侍女打翻的。”
“你的貼身婢女心疼你,也怕你被父親責罰,於是就承認了是她不小心打翻的硯台。”
“可是姐姐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硯台是你打翻的。”
聽著蔡琰的話,蔡貞姬的手心裡開始逐漸滲出冷汗,眼神也越發的閃躲。
“哎”
一聲歎息從姐妹兩人的身後傳來。
蔡邕歎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文姬,不要為難你妹妹了。”
蔡琰轉過目光看向父親的方向。
“都怪為父,如果不是為父,如今你也不會陷入這個境地。”
蔡邕自責的低下了頭然後開口說道:“文姬,你妹妹不讓你在接近劉備,實則是為了你好,她是擔心你若是在接近劉備,怕是會被牽連。”
嗯?
蔡琰皺了皺黛眉,似乎是沒有明白蔡邕話中的含義。
牽連?
這話從何說起?
“文姬,你有所不知,其實
其實就在劉備攻打洛陽的時候,涼王段羽已經入城了。”
“啊?”
蔡琰美眸瞬間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蔡邕。
蔡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涼王段羽不光入城了,而且還親手結果了袁基,把陛下還有太皇太後從袁基的手中解救了出來,當然,還有為父和你的妹妹。
劉備如今之所以能攻入洛陽,並非是袁基不敵劉備,實則是涼王段羽故意放劉備入城的。
放劉備入城,隻是為了甕中捉鱉。
你如此聰慧,應該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蔡琰震驚的美眸圓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段羽已經來洛陽了?
而且父親還有妹妹是段羽解救出來的?
劉備之所以能入城,是段羽故意放劉備進來的?
隻是為了甕中捉鱉?
當這些話在蔡琰的腦海當中過了一遍之後,蔡琰已經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了。
段羽是什麼時候入城的不要緊。
關鍵的是,段羽是故意放劉備入城的,就是準備在洛陽將劉備圍而攻之。
這麼說來,此時的洛陽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是一個段羽為了劉備精心準備的陷阱。
袁基沒有帶著皇帝還有太皇太後逃走。
袁基是被段羽殺掉了。
皇帝還有太皇太後也已經被段羽掌控了。
劉備攻下了洛陽,看似取得了勝利,實則是跳入了段羽的陷阱當中。
“文姬,段羽還在洛陽的時候,你妹妹曾經去求見過段羽,隻是”蔡邕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貞姬並未見到段羽。
段羽知道你在劉備營中,但並未為難為父和你的妹妹。
貞姬是擔心你,擔心你一旦再次回到劉備身邊,如若段羽擊敗劉備,可能會牽連到你。”
蔡邕這麼一說,蔡文姬便完全明白了。
站在原地的蔡琰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中無比的糾結。
如果她在回到劉備身邊,那段羽在擊敗劉備之後,會不會牽連他們全家?
可是
如果不是劉備寬宏,放過她一次,她現在恐怕也回不到父親還有妹妹的身邊。
這就等同於等同於劉備饒過了她一命。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段羽的計劃,要不要去告訴劉備,還了這份恩情。
可是她如果告訴了劉備段羽的謀劃,那未來段羽會不會牽連她們全家?
如果劉備知道了段羽的謀劃,並且有應對的辦法,能逃過這一劫,並且帶走她們全家,她們全家可能會安全。
就在蔡琰左右為難的時候。
蔡邕再次搖著頭說話了:“文姬,為父知道你在想什麼。”
“劉備沒有勝算的,他鬥不過段羽的。
段羽如今占據大義,手握天子,麾下百萬雄兵,戰將無數,謀士無雙,劉備拿什麼和段羽鬥?
僅僅憑這洛陽一座孤城,他怎麼鬥得過段羽。
你且看,劉備入城之後,可有朝臣將段羽的謀劃透漏給劉備?
段羽為什麼敢用這種方式來引劉備入城,為不擔心滿朝文武給劉備透露消息?”
蔡琰看向蔡邕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女兒不懂。”
論琴棋書畫,寫詩作曲這些蔡琰可以稱之為才女。
但政治是政治,才華是才華。
蔡琰雖然有才,但政治上差得遠了。
“哎天下大勢,如今已經完全傾瀉於段羽。
且看那弘農楊氏,累世公卿,四世三公,一樣要依附段羽的鼻息,關中士族,涼州士族,並州猛士,幽州強兵,冀州糧倉,如今都在段羽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潁川士族,以及這洛陽滿堂諸卿都看清楚了天下大勢已經是不可為。
袁氏四世三公,名滿天下,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和段羽鬥了四年,卻隻落得一個滿族覆滅的下場,劉備現如今有什麼?”
蔡琰貝齒緊咬紅唇。
段羽。
這個名字蔡琰一點也不陌生。
如果不是段羽,她現在已經嫁到了河東衛氏。
正是因為段羽,她的未婚夫衛仲道死了,河東衛氏也被傾覆。
她才因此而留在洛陽,才會有後來這些的種種事情。
“姐姐。”蔡貞姬緊緊拉住蔡琰的手,微微搖頭。
屋內燭火搖曳,光影綽綽,半響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天下大勢,非是她蔡琰一個小女子能左右的,但生在這滾滾洪流當中,卻要被卷入深深的漩渦,命如此,難抗之。
蔡邕的府邸門外。
在距離蔡府不遠處的另一座宅院的院牆上。
一個身著黑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躺在院牆上,手裡還拎著一個酒葫蘆。
周圍黑影一閃,一名同樣身著黑衣,胸前黑衣上刺繪著一隻黑虎的男人單膝跪地道:“大人,蔡琰從皇宮離開之後,便回到了蔡府,隨後便再沒有出門。”
躺在牆上的夜鷹坐起身來,然後點了點頭道:“繼續派人密切監視蔡府的一切動向,如果蔡琰或者蔡府有人在今夜出府一律”
說道這裡,夜鷹的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冷芒道:“殺無赦!”
時間一晃便是兩日。
清晨,濃霧籠罩了距離洛陽四十餘裡之外的陽首山。
陽首山其山勢如臥牛突昂其首,故得此名。
此時,在陽首山的山腳下,一座座軍帳拔地而起,綿延不斷,從遠處望去,隻能看見一片茫然的白色接連成一片。
在無數軍帳的中間,高逾三丈的中軍大纛玄色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旗麵金線繡的篆字"漢"被清晨的陽光映襯的鮮紅如血。
帳前兩列執戟郎官鐵甲森然,青銅麵甲下透出的目光如刀。
除此之外,在大帳的門前左右,還趴著兩隻體型巨大,看似慵懶但身上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黑色巨虎。
大帳以整張犀牛皮為帷,接縫處綴著三十六枚鎏金虎頭帳鉤。
帳內的中庭當中,紫檀案幾上橫著半展開的牛皮輿圖,邊角被三柄錯金環首刀壓住。
帳中央的青銅貔貅熏爐吞吐青煙。
段羽端坐在中軍大帳的主位上。
荀攸,李儒還有賈詡以及程昱四人此時都在營帳當中。
接下來對於劉備的一戰,將是至關重要的一戰。
雖然劉備的三十萬大軍看似孤軍,而且在段羽看來毫無勝算。
但什麼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
當年王莽占儘天時地利人和,以數十萬大軍包圍劉秀萬人,可以就被劉秀以少勝多。
項羽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依舊是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生路。
人在麵臨絕境的時候,往往都會爆發出驚人的潛力。
況且劉備還有三十萬大軍。
這一戰,如果如果一戰解決了劉備,就相當於北方大定。
接下來隻要徐徐圖之,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整個南方。
所以,段羽絲毫沒有大意。
並且在獲知了劉備準備帶著洛陽城內的文武百官南下之後,再次做出了戰略調整。
原本段羽是想將劉備放入洛陽城之後關門打狗,即便圍而不攻,也要硬生生的將劉備耗死在洛陽。
可這樣一來,時間可能會很長。
但在得知劉備準備南下之後,段羽決定等劉備從洛陽出來之後,在將其圍殺在曠野當中。
此時營帳當中正在討論如何圍殺劉備。
荀攸作為戰略大師,也是段羽欽點的軍師,正在進行戰前的最後調整。
"函穀關扼守崤山要道,兩側懸崖峭壁,中有澗水湍急。
昔日秦據之以拒六國,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劉備若選此路,必遣先鋒探路。我建議在關前十裡處的'一線天'峽穀設伏,待其前鋒過後,以滾木礌石斷其歸路,主力則可從兩側山崖以強弩射之。"
"伊闕臨伊水,地勢低窪,春季水勢漸漲。
可暗中掘開上遊堤壩,待劉備軍半渡時放水衝之。
昔年韓信破龍且,正是用此水攻之計。"荀攸頓了頓繼續說道:"且伊闕關外有密林,可藏弓弩手三千,待其殘部登岸時亂箭齊發。"
"廣成關外有百裡荒原,正值春季乾旱,草木枯黃。
可遣輕騎兵攜火油繞至關後,待劉備大軍入關道,乘風縱火。
屆時火借風勢,三十萬大軍必亂作一團。"荀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再派死士混入其軍,散布謠言,可收奇效。"
"孟津臨黃河,渡口狹窄。劉備若選此路,必先備船隻。
可令水軍扮作漁夫,在渡船底部鑿孔,待其半渡沉之。
同時伏兵於北岸柳林,待其殘部登岸時擊之。此處乃絕地,可全殲其軍!"
段羽目光掃過其餘四關——大穀、轘轅、旋門、小平津,沉聲道:"四關雖非主路,亦不可不防。大穀關如何?"
荀攸答道:"大穀關道崎嶇,宜設疑兵。可多立旌旗,夜間舉火,使其不敢輕進。"
"轘轅關呢?"
"轘轅山道盤旋如轅,可於險要處堆積硫磺硝石,待其通過時引燃,阻斷道路。"荀攸搖頭。
賈詡接話說道:“旋門關外有沼澤,可誘其入澤,以火箭攻之。”
段羽凝視沙盤上洛陽八關的微縮地形,忽然拔劍出鞘,劍尖在燭光下劃出一道寒芒:
"傳令三軍,依計行事!函穀關由本王嶽父董卓親率兩萬精兵把守。
伊闕關交予李儒,配五千弓弩手;廣成關賈詡統領,領三千輕騎;
孟津關程昱負責,調水軍八千。其餘四關各派三千千人馬虛張聲勢。"
“命令呼廚泉率領一萬匈奴義從,從洛陽北部出發,一旦劉備出洛陽百裡之外,便率領輕騎繞其後方,段其輜重。”
“楊奉,徐晃從函穀關方向出發,領兵三萬,仔細向東包圍。”
“命令張遼,張迅,陳慶安,高順,麴義等人從小平津方向將劉備軍逼入屍鄉一帶開闊地帶。”
“本王率領其餘眾將,在屍鄉和劉備展開決戰!”
“這一次”
段羽眯縫著雙眼,眼中的殺氣幾乎要溢出的說道:“本王要讓劉備知道,什麼叫做十麵埋伏孟德的仇也該報了!”
“傳令去吧!”
段羽一揮衣袖。
“唯!”
營帳當中的荀攸,賈詡,李儒,程昱四人紛紛起身衝著段羽拱手作揖,然後後退走出了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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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這幾天天氣熱的要命,走到哪裡都是一身汗,上火牙床都腫了,嘴上都起泡了。
不過估計過了這個月末就好了,應該就不會這麼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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