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曉潤道:“庭嫵,我的孫兒,你可願回宮中?”庭嫵看了一眼墨寧道:“我們先前刺殺皇上、王爺、太子,現如今頭頂叛國之罪,原國可還容得下?”蒲曉潤道:“誤會而已。皇祖母不治你們的罪。”
庭嫵道:“現在原國治不治罪,太後隻能定一半。我們有罪無罪,都一樣。太後,年紀大了,請回吧。”蒲曉潤的眼淚滾落下來:“庭嫵,你皇伯父、你父王,你王兄皆歿,欞前少人。”庭嫵道:“受人血脈,皇家舉喪之時,庭嫵定欞前跪送。”
蒲曉潤道:“宮再敘非正統之選。皇家後繼乏人,你臨王叔想讓坐上那個位子。”庭嫵道:“皇家因果,庭嫵無意入,但天下蒼生,我與墨寧皆護。”宮臨歎了口氣道:“夜深風寒,母後,請回吧。”
蒲曉潤垂淚,隻得起身離開。宮臨捶了一下胸口,發出一陣沉悶的咳嗽聲。庭嫵道:“張媽,倒碗溫水,拿個盂盆來。”庭嫵抓起宮臨的手探脈:“臨叔,胸中還有口淤血,我為你施針吧。”
庭嫵施針,片刻之後,宮臨哇出一口黑血,用溫水漱完口,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又伸展了幾下:“庭嫵,真得好了。這幾日,我吃不下,睡不好,精神不濟,實在沒有精力坐皇位。”庭嫵笑道:“臨叔仁心溫厚,是最適合的。精力嘛,臨叔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因為,我不會讓你病的。”
宮臨嗬嗬一笑:“敢情,庭嫵治好我,就是讓我去坐那燙屁股的凳子,那凳子下可是屍山血海,怨氣很重。”庭嫵道:“臨叔不坐,就讓我坐?”宮臨正色道:“實其不是,我看中的是將軍。”墨寧淡笑:“多謝王叔,我在意的是蒼生,不是王位。”宮臨道:“這不是一樣的嘛。”墨寧道:“不一樣,王位可以讓蒼生生,也可以讓蒼生死。而我隻能讓蒼生生。”
庭嫵道:“王叔是怎麼醒來的?”宮臨說:“死馬當作活馬醫。一個老太醫給了一顆什麼丸子,說是東茫兵將們服用防瘴氣的。”庭嫵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顆:“可是這個?”宮臨聞了聞道:“正是,有股淡淡的雪梅花香。”
庭嫵道:“凝香丸,正是用雪梅花製成的。虧得王叔和雲六沒少用雪梅花煮茶喝,先前又吃了一顆,否則隻怕沒命了。”宮臨道:“那日那毒太陰狠了,慌亂之中,我也不知吃的是什麼。我問太後,太後竟不知。那藥竟沒處可買。”
庭嫵把藥瓶遞給宮臨:“此藥隻有我能製,沒喝雪梅茶的人,沒有服凝香丸的人,當場就會煙消雲散,若是受了傷,血直接入脈,隻怕要兩顆三顆。我製的都分給寧家軍,故而沒有賣。”墨寧道:“此藥丸東茫的兵將需要得多,每月要服用兩顆,隻怕沒多少了。”庭嫵道:“雪梅花要深冬才有,但願能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