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庭眾神淚眼婆娑之時。天地之心山神光黯淡,光滑峭陡的崖壁間,幾行熒字懸蕩飄浮,似乎有著無儘的落寞與悲傷:混蒙兩極生,蓮崖神主臨。臻榮聖芒縈,正位補天心。立於穹頂之極,眾神會看到一朵巨大的崖石蓮,片片花瓣峭立,環成巨大的山峰,隻是此時神光儘失,有如冬日的枯荷。周圍花草的五顏六色如潮水般褪儘,旋即如崖石般暗淡灰冷。寒風嘶吼,雪花悲傷地飄飛。
凡界,天空中鵝毛大雪密密麻麻地落在大地上,伸手隻見雪花,難見五指,因為五指瞬間便被大雪落滿。斷魂崖溝冰封數尺,崖壁上半入崖石的箭簇尾翼上欲落末落的血滴連成血紅的朱串,地麵上晶瑩的冰麵下處處暗紅,鎧甲下的兵將們曲肢斷臂,血紅滿臉,末閉的黑色的眼珠依然透著濃烈的殺意。
斷魂崖前便是一望無際的狐都草原,此時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冰原上一片片的暗紫色漫延數千裡。一群禿鷲盤旋著停落在冰麵上,不時地往冰下猛啄一下。偶爾有禿鷲斜眼看著冰下末閉的眼睛,被眼中的殺意驚得騰飛到半空,半晌再次停落下來。
突然,所有的禿鷲都驚得撲愣著翅膀飛走,一道靈光落下,旋即。一陣“喀吱”的冰裂聲響起,一位身著銀白色鎧甲卻被鮮血塗紅的戰將,手持臨天戰站了起來。從麵具下透出戰意肅殺的眼神,眼前回閃起冰雪封閉前這方圓萬裡的人間煉獄的場景。
“宮墨寧,受死吧!”孤跋宇手持雙月彎鉤,騰身踏馬,撲向已經中箭的宮墨寧。宮墨寧手中臨天戰戟一晃,迎著孤跋宇的雙月彎鉤而去。雙方的護衛緊急調轉方向,刀兵相接的聲音清越而沉悶,刀刀鉤鉤見血,慘叫聲驚得飛鳥調頭疾飛。
孤跋宇踩著馬身戰屍、兵將的頭肩,一次次地撲閃騰挪襲向宮墨宇。孤跋宇的近衛一層一層地圍了過來,卻末傷宮墨寧分毫。宮墨寧身上的血汙像雨水一樣滴流下來,身旁的悍跋兵將紛紛倒地。
宮墨寧看著方圓萬裡越聚越多的悍跋軍,悲傷地歎了口氣,對身旁死戰的四大親信說:“爾等齊力殺出血路突圍!吾當為爾等開路!”寧天、寧清、寧器、寧正冷喝一聲:“吾等願與將軍死戰無悔!”
宮墨寧邊殺敵,邊冷冽道:“奸人害我。孤跋宇以百倍的兵力剿殺吾等,目的必殺吾。寧天寧清。走!查清真相,為吾報仇!走!令!”宮墨寧邊殺邊退,退到斷魂崖入口處,朝著親信大喝一聲:“走!”然後,手握臨天戰戟威立於斷魂岩入口,睥睨著孤跋宇。
宮墨寧的四大親信雙目淚流,和著臉上的血跡滾落,朝宮墨寧持兵下跪,轉身騰躍離開。孤跋宇一聲斷喝:“一個不留!殺!”千萬的悍跋軍像潮水一樣湧向斷魂崖入口。
宮墨寧臨天戰戟一抖,悍跋軍嚇得往後退。宮墨寧發出一陣戰意衝天的長嘯。悍跋軍中一群兵將嚇得跌滾在地上。孤跋宇揮刀嶄殺數人,手一揮,密如蝗蟲的箭射向原佑軍。
宮墨寧揮開戰袍,手持臨天戰戟快閃揮舞,為自己擋箭,亦為部下擋箭。宮墨寧大喝:“眾兵將,今日亡於此,可悔?”“跟隨將軍,無悔!”“好!殺向悍跋軍,為自己報仇!”
宮墨寧臨天戰戟快速揮閃,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原佑軍雖已疲憊不堪,依然隨著宮墨寧勇猛地殺向悍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