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吾走出密室門,朝曜火台的方向閃身而去。修吾落在曜火台前,試著伸手觸碰,“咣”的一聲,手被彈了回去。身在淵境的墨寧和庭嫵心頭同時一震,同時摸向胸口。墨寧說:“好像有事要發生。”庭嫵點點頭說:“我亦有如此感覺。”
修吾看著這結界,牙恨得癢癢,拳頭攥得緊緊的,過了好一會兒說:“嗬,好,太古,就留你再多活幾日。當蓼窕臨產的那一刻,便是我進曜火台,踢翻泰衡鼎的那一刻,我要重塑三界。”
墨寧和庭嫵靜坐下來,想要再次感受這突如其來的元靈震動,結果並沒有。墨寧說:“庭嫵,也許是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庭嫵確實累極了,躺下來便睡了過去。墨寧便在旁邊打坐。
半夜,月華如水傾瀉,庭嫵雖在沉沉地睡著,但腦海裡的畫麵如潮水流過,從在天地之心山出生到煉製泰衡鼎到抽筋、剝骨、凝髓煉製拴天鏈到鎮守泰衡鼎,突然一個獰笑的人臉出現在庭嫵的睡夢裡,那人嘴裡說著:“蓼窈,你再死一次,可不能怪我。”
庭嫵倏地睜開眼,一身冷汗,趕緊撫摸了一下肚子,肚子裡的孩子也感受到了不安,在肚子裡翻騰著。墨寧和庭嫵一樣,腦海裡呈現了同樣的畫麵,獰笑著的臉,開口說:“太古,我的痛苦,將要加倍奉還。”墨寧倏地睜開眼,看著一臉驚嚇的庭嫵,趕緊起身抱住庭嫵,輕輕撫著庭嫵的肚子。
庭嫵說:“我看到了一張獰笑的臉。”墨寧說:“我也看到了,彆害怕。”庭嫵想了一下說:“那人好像在曜火台。曜火台是什麼地方?好熟悉。那個人看起來,也很眼熟。”墨寧點了點頭說:“你我都失憶了,這事要問問其他人,好好睡吧。”
庭嫵勉強閉上眼,迷迷糊糊之間,周圍一片渺芒,行走間,忽然眼前金光閃耀,一鼎現於眼前,裡麵月藥神息和皓陽真火交織融合成瑩亮的火焰,生生不息,忽然一個蒙麵人手持重斧,朝鼎狠狠地敲過去,鼎身搖晃不止,鼎內火忽大忽小,明滅不定,天地隨之搖晃,陰雲滾滾。
忽然又一個熟悉的臉龐慈愛地看著庭嫵說:“庭嫵,守好泰衡鼎,泰衡鼎傾,三界俱滅。”然後又一個寧靜又美好的臉龐看著庭嫵說:“庭嫵,守好泰衡鼎,護好三界。”然後,兩個人的身影便漸漸消散了。“不,不要,不要。”庭嫵淚流滿麵,伸著手去抓兩人的衣袖,卻兩手空空。庭嫵再次哭著醒來。
墨寧握著庭嫵的手,看著滿臉淚痕的庭嫵,心疼不已,把庭嫵扶了起來,拿起一杯溫熱的水送到庭嫵唇邊。庭嫵輕輕推開,看著墨寧,哭著說:“墨寧,泰衡鼎,泰衡鼎,很重要,泰衡鼎傾,三界俱滅。”墨寧點點頭說:“明天我們就去弄清楚泰衡鼎為何物。”庭嫵點點頭,輕輕喝了一口溫水,不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