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抱著青末出現在了那支山的山頂,推手結出一個結界。青末害怕得瑟瑟發抖,把頭埋在慕雨懷裡,害怕地不敢抬頭。慕雨心裡異常難過,輕輕地說:“彆怕,彆怕,我們離開睚眥洞宮很遠了。”雙手把青末緊緊地摟在懷裡,好讓青末感受到安全感。青末經過睚眥獸王這一鬨,原本不全的魂識嚇得不穩了。
慕雨習慣地輕輕撫著青末的背,想安撫青末慌亂不已的內心。青末未被衣物遮擋的光溜的背部讓慕雨渾身都痙攣起來。慕雨直覺脖頸、耳根處發燙,趕緊心裡念起了清心咒:“天高海闊,清風徐來,物我無一,皆化虛無。”幾遍之後,內心的燥熱漸漸平熄下來。
青末抱著慕雨,漸漸地昏迷了過去。慕雨感覺不對勁,也不敢再低眼往下看,喊了一聲:“青末。”青末沒答應。慕雨心裡一驚,趕緊低頭一看,青末被撕裂的衣物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再次落入慕雨的眼底。慕雨的呼吸停滯,卻發現青末的雙眼已經閉上了,不禁心下大駭,再無心狂想。
慕雨手一揮,手上多了一件披風,那是慕雨早就準備送給庭嫵的衣服。慕雨把衣服給青末披好,在那支山的山頂尋了一處山洞,手一揮,整理出一片平坦之地,把青末平放在上麵,往青末的身上注入純白的靈力,絲絲縷縷的靈力進入庭嫵的身體內。慕雨不敢太使靈力,雖然這那支山高聳入雲,綿延萬裡,可也怕睚眥獸王尋著靈力氣息而來。
睚眥獸王此時確實是怒不可遏,一腳踏在床上,“啪”的一聲巨響,碩大的床被直接踩成兩截。華麗的重幔“嘩”地跌落下來。室內的魔女們此時感覺到一種陰冷的氣息在室內壓抑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睚眥獸“嗥”地一聲,室內的桌椅物什全都翻飛起來,魔女們抱成一團,縮到角落裡,瑟瑟發抖。睚眥洞宮外,那些站立著的守衛臉色陰慘地,不時地被嚇得激靈發抖……
青末靜靜地躺著,慕雨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青末微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慕雨伸手輕輕地將青末臉上散亂的頭發往後攏,喃喃自語道:“青末,你是庭嫵嗎?你是庭嫵吧,你一定是庭嫵。三界之內一模一樣的性情,一模一樣的麵容。慕雨哥哥再是熟悉不過了。可是你的戰力遠不及庭嫵,你能告訴慕雨哥哥是為什麼嗎?”慕雨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慕雨看到青末胸前的那幾點嫣紅太刺眼,那是自己的鼻血,不由得一窘。慕雨苦笑了一下:“青末,你若是庭嫵,你是不是還把我當親哥哥看呢。青末,你可知道,慕雨並非你的親哥哥。對你的牽掛亦非是親兄妹的擔憂。這份思念和苦悶,你可知道?好在,你就在慕雨哥哥的身邊。”
慕雨靠近青末想要輕輕親吻一下,快挨近的時候又頓住了,自責道:“慕雨,你這是做什麼?”
慕雨長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洞外,看著莽莽的山林,眸底暗潮湧動,隻得閉上眼念起了清心咒。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慕雨的內心平靜下,轉身回到洞內,再把自己的鬥篷脫下披蓋在青末的身上,靜靜地看著昏睡過去的青末,慕雨的眼裡滿是柔情。
洞外月色如水輕瀉,一縷月光從山頂的孔洞處照在青末的身上。慕雨很熟悉這個情景:“庭嫵應該要開始煉製月藥了。”慕雨坐在青末的身邊,抬眼看向洞外莽莽的那支山,在慕雨眼光所及的邊緣處,自下而上地透出一片橘紅的燈光,那便是睚眥洞宮,其餘皆是星星點點,可略不計。實在是很遙遠了,誰也不會想到,此時的青末藏在這個山洞內。慕雨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青末,我們就在此處休息,定是安全的。”
慕雨的目光再次回到青末的身上,原本該是迷霧般的月藥四散飄蕩的情景卻沒有看到。慕雨心裡很是吃驚:“煉製月藥,這是庭嫵與生俱來的能力,為何沒有?!”自從庭嫵五歲那年開始,天帝、母後還沒有看到時,慕雨便第一個知道了,因為庭嫵自小就是慕雨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