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帳以來:羅馬汗國記正文卷第四百九十八章援軍彙合在對於法令條例的糾結中,眾人又等了一會兒。其他人倒是沒閒著,繼續忙著把大批機要文件整理好,鎖進地下。
在這個空檔,庫布拉特等人也沒閒著。之前的一批使者剛好陸續返回,他們便又把幾個精乾的小吏派了出去,讓他們先去前方,看一看起火的地方周圍,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簡單交待了幾句之後,小吏們迅速離開,而其他人則湊了過來詢問情況。
“我們還能聯係上巴西爾之錘的人麼?”一個官員急忙過去問。
“我看還是彆找了,那幫人都在城外喝酒呢。”另一個官員無奈地回答道:“我估計,他們跟巴塞琉斯一起,都喝暈了。”
“還能全戰團都喝暈了?!”
“留下來的人,反正都去喝酒了。營地裡倒不是沒人,但也就剩那點守衛了。”之前的官員告訴他道:“我這邊剛才已經去問了,他們說要看守大炮呢。這個也是要緊的事情,不能走。”
“哎,老古啊,你說我們是在這邊表個態,還是真出去啊?”另一個官員,轉頭問旁邊還在來回踱步發愁的庫布拉特:“咱們這些人,去少了,也沒用,等於送死;多了,這邊現在這麼多關鍵文書,怎麼辦才好啊?”
“這有什麼區彆麼?”庫布拉特轉身站定,反問道:“你想想,要是咱們跟著戰帥一起,都彈壓不下去,那就說明有大批訓練有素的人造反。這個級彆的兵變,在兵部守著,也是一樣等死了,不如去那邊看看,還能隨機應變,和他們一起也反而安全。”
“那我們不如一起去,也彆留守了。”有人建議道:“要是小賊鬨事,也不敢來這邊,留幾個人看門就行。要是有兵變,都留下來也沒用。不如都去拚一把得了。”
“對啊,外麵打輸了還能跑掉幾個,這邊守不住了大家一起完蛋,報信的人都沒有。”馬上有人表示讚同。
“那我們這邊這麼多東西怎麼辦?”
“剛才郭夫人不是說了麼,紙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文檔重要啊。俺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她說的是戰帥手頭那些文件吧,咱們這邊不一樣啊。咱們現在處理的這些撫恤、獎賞的文書,都是人家前線的人,拿血拚出來的。這裡頭,有多少也是人的性命啊?反正我放心不下,我覺得還是得看著。”
“是啊,說康斯坦丁找不到人了,他姐也不見了。夫人她著急,很正常。但咱們這邊,也確實一堆麻煩事啊……”
眾人又紛紛議論起來。
“我不管這麼多,反正我是要去的。”庫布拉特停下腳步,板著臉說道:“路上,我把‘巴西爾之錘’的人也全叫出來。”
“他們那點人……那炮怎麼辦?”有人問:“我記得他們前幾天巡遊的時候,重炮不方便就沒帶,小炮還是拉了不少作展示的,現在估計都在營地裡呢。他們可看重那些炮了,都當寶貝疙瘩的。”
“剛才不是說的很有道理麼?他們那個營地,跟我們這邊一樣。如果隻是小賊,肯定不會招惹他們。如果有更大的亂子,那些武器就是等著敵人去取的。”庫布拉特說:“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不如我們先用一下。就算最後丟了,也多轟一些敵人,省得浪費。”
“至於火藥,我們這邊應該還有一些,都帶上給他們吧。”他吩咐道。
“我們還有火藥啊?”一些官員對此都不知道。
“有,之前為了準備慶典,我們的工匠從兵部提了些火藥,準備做禮花的。”庫布拉特說:“不過慶典活動安排已經很滿了,所以就凱旋當天放了一些,其他的都沒怎麼用呢。我記得還剩下大半桶,回頭去工坊拿出來,也帶上。”
“哎呀,我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沒去看上,這也太少了……”
眾人紛紛嘀咕起來。
“全世界估計也就明朝,能奢侈到拿火藥放煙花了。”庫布拉特不以為然:“要不是有要求,我連這點都不想放。好了,彆廢話了,趕緊去拿!”
“咱們大家都不傻,都知道城裡很多人,都在擔心什麼,不過我沒這個顧慮。”他告訴眾人:“我沒有什麼出身,什麼家族。我爹就是個到處走動賣東西的小販,後來有次賣酒虧了錢,就讓我去自己尋出路,我看軍團在招人,就去當兵了。”
“我先跟著當地軍隊,去打馬紮兒人,有一次我運氣好,出去打水,碰上他們的斥候,砍死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人跑的時候摔倒了,被我抓回去了。戰團長很高興,讓我正式當了兵。”他回憶道:
“此後,我就不斷在那邊作戰,參加了巴西爾三世指揮的三場戰役,每次都立下戰功,所以被提拔成教導團的百夫長。當今巴塞琉斯第一次親征,我也有幸在他麾下服役,參與第二次圍攻布達城的戰鬥。我的百人隊第一個登上城牆,在之後的戰鬥中陣斬三個馬紮兒貴族,生俘一人。戰後,我又去格魯吉亞那邊當駐軍戰團長,驅逐土庫曼人。後來因為受傷,轉入了後勤部門,然後一路做到現在的位置。”
“我從保加利亞山區一個輔助兵開始,先後在兩位巴塞琉斯、五位柱國手下服役過,每次晉升都是靠我自己的戰功,而不是我的恩主或者家族勢力。同樣,我也不需要去特意維護和回報誰。”他直言道:“今天都鬨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把話說明白吧。”
“如果城裡有兵變,你們覺得,這些兵是哪來的?”他指了指天:“各個戰團的人都不在城裡,連守夜人也隻是兩邊不敢惹,按兵不動。那這些人,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麼?”
眾人麵麵相覷。
“我們羅馬這邊的兵變,都過於直白、明顯了。不過我之前學習軍團公文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些塞裡斯的書籍。”庫布拉特慢條斯理地說:“在他們的經驗裡,要在首都這樣的關鍵地方,隱藏大批正規士兵,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而有限的案例裡最有名的,就是一個叫做司馬懿的資深高級官員。靠著家族勢力,他在首都藏了數千名士兵,最後成功發動了政變。”
“我們這邊,誰有這個實力?”他又問道。
“這件事,我能想到,守夜人估計也想到了。所以,他們才遲遲不敢動作,哪怕現在最該動的就是他們。”他有些不滿地說:“往深裡,還能說更多呢。”
“守夜人理論上也是個野戰戰團,甚至還是個重裝騎兵部隊。所有士兵和軍官,都要輪流參與出征,以此來保持戰鬥力。”他熟練地念叨起規定來,然後話鋒一轉:“但是,我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卻發現,駐守在城裡的人,總是那一些。有時候還在不同城區調換一下,我去其他區能碰掉遇到熟人;有時候,乾脆連動都不動。這又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