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8：兩個選擇
第189章 188：兩個選擇
自現世的虛襲擊事件以來。
到現如今已過去了三日之久的光陰。
雛森桃這幾日都可以說是沒怎麼休息好的樣子……關於這方麵，僅是通過眼圈的輪廓便能察覺一二。
如今正是午休的時間。
坐在了真央靈術學院的食堂裡頭，雛森桃盯著麵前的飯盤，卻似乎並沒有什麼食欲的樣子。
她反而是不斷地左右張望著，似乎是在等著其他人。
“抱歉了，讓你久等了啊……”
聲音很乾脆，卻同樣有種說不出的疲倦感。
雛森桃轉過頭去，看到了同樣是一副沒睡好似的阿散井戀次。
“不不不，我也隻是剛剛到而已。”
似乎整個人都輕了十斤多的吉良伊鶴，閉著眼睛坐在了身旁，用著平淡的語氣說道。
“很低劣的騙術啊，雛森。”
他睜開了眼圈厚重的雙目，朝著一旁掃視道。
“明明咖喱都已經放冷了……”
被戳破了，但也不至於多尷尬。
畢竟都是老熟人了嘛。
“哎嘿嘿……話說回來，大家看起來都似乎沒怎麼休息好嘛？”
說起這個。
剩下的二人倒是多少有些來勁了。
阿散井戀次一拳敲在了桌上，臉上的表情頗為煩悶。
“畢竟都給出了那樣的條件，又怎麼可能讓人能好好休息啊！”
吉良伊鶴罕見地沒有反駁戀次的說辭，甚至在此刻用著頗為附和的語氣說道。
“就是這個道理……我這兩天一閉上眼，腦子裡頭也都是有馬隊長說的話。”
所以。
雛森桃自然也是如此。
“雖然我覺得表現好一些，有些特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沒想到會誇張到這種程度啊……”
阿散井戀次沉吟道。
“兩個選擇嗎……”
吉良伊鶴單手撐住了下巴，臉上的表情非常憂慮。
“第一個，以五番隊隊長的名義，為我們申請助學獎金，以及各方麵的補助。”
“這樣一來的話即便畢業找不到工作，也不會憂愁之後的生活了吧。”
“甚至隨便找些能夠簡單應付的工作，都能夠在瀞靈廷裡生活得很開心了。”
可以說是個相當保底的選項，隻要有這個墊底，就算是將來打算混吃等死，那都是有了三分底氣的。
隻是……
自己真的能夠接受這種條件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若是沒有所謂的心氣和目標，在遭遇到了危險的時候，三人也不會選擇挺身而出。
這是本性，也是性格。
或許這個有馬靜也就是意識到了這點，才會對大夥這樣說的？
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此刻長歎口氣。
“那，就隻剩下了第二個選項了吧？”
阿散井戀次沉吟道。
“暫時從學院休學，集體進入到五番隊進行實習。”
雛森桃雙手捧臉，一臉憂愁地接口道。
“學分方麵可以通過實習的表現來獲得，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畢業方麵的問題。”
吉良伊鶴卷著自己額前的發絲，眉頭緊皺不鬆。
“結束實習過後以隊長的身份進行舉薦，讓我們能夠進入到心儀的番隊之中進行工作……”
條件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的了。
那現如今讓大家夥憂愁的又是什麼了？
自然也得是有馬靜也微笑著，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但是還請不要小瞧了這次的實習，以五番隊隊長之名為擔保，我會以最高規格對各位進行加強式訓練……讓諸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三人幾乎都是有些懵的。
畢竟完全無法理解有馬靜也的思維邏輯。
——呃？我這樣的人，都還沒有畢業。
真的能夠成為一名隊長口中，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嗎？
真是連做夢都想象不到的設定啊……
如果說這條件二的其他內容都算得上心動，那最後添加的條件，便是讓人猶豫的重點所在。
自己。
真的有那方麵的潛力嗎？
有沒有可能是有馬隊長，因為之前的表現，所以對自己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三人彼此對視著，都在此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期限截止今日，而這也是讓眾人在此刻聚首的源頭所在。
最後時刻，吉良伊鶴使勁地揉了揉臉，勉強讓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所以你們都考慮得怎麼樣了？”
阿散井戀次最先做出回應。
“我……要去參加。”
第一個願意做出嘗試的人總是勇敢的，而在二人的注視下，戀次也是毫不避諱地說道。
“我來靈術學院本來就不是為了混日子，既然有了機會，我就要好好地將其抓在手中才行。”
更何況。
“隻要能夠變強了的話，想要接近露琪亞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吧。”
之前吉良伊鶴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但阿散井戀次終究不適應那種理性思考的方式。
“就算接觸不到也沒有關係，我隻想要自己親眼看看而已……”
“那家夥過的到底有多幸福，是開心還是難過。”
“隻要知道這些東西就已經足夠了。”
語氣堅定的同時，阿散井戀次的目光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有目標的人自然也會有動力。
在迷茫的時候也更容易找尋到自己的方向。
“雖然可能會吃很多苦頭，但……這也正是我來靈術學院的目的。”
“嗯，雖然之前多少有些猶豫。”
“但如今跟你們聊了以後，思路倒是清晰了很多。”
戀次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向著左右看去。
“所以，你們兩個人又是怎麼想的？”
吉良伊鶴默不作聲，雛森桃抿了一口手邊的茶水。
二人都是性格比較內斂的家夥，在這種時候自然也需要更進一步的思考。
而在其中，率先開口了的卻是雛森桃。
“我……也想要去試試看。”
語氣有些遲疑。
顯然是不怎麼自信的表現。
雛森桃攪動著調羹，將表麵微微凝固了的咖喱撥動，與下層溫吞的內容物混合，重新變成了容易入口的溫度。
“畢竟之前也想要去五番隊看看，但總歸是有些不太自信的……現如今既然能有這個機會，我也想要去試試。”
聲音依舊柔弱。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兩名好友都忍不住轉頭凝望而去。
當事人有些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在這會兒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個……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奇怪？”
阿散井戀次聳了聳肩，表情相當平淡。
“不，隻是覺得如果是雛森的話，你的確會說出這種話。”
吉良伊鶴抿著嘴，輕輕地嗬了一聲。
被劉海遮住的半張臉微顫些許，浮現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畢竟你的性格遠不如外貌看起來那般的溫婉啊……”
雖然會害羞，也會表現得柔弱。
但內心深處的強大與執拗，卻是能夠從日常接觸中體會到的一種特性。
而這同樣也是無法改變，並且反映在了方方麵麵的本質。
雛森桃的性格本身絕對足夠的強大。
畢竟也隻有這樣，在被虛襲擊的時候，她才會選擇勇敢地站出來，與其他人並肩作戰。
然而站在當事人的角度而言，似乎對這種說法並不怎麼讚同。
在瞬擠出了個相當不滿的表情，雛森桃茶店沒給跳起來。
“哈？！哪有這樣說彆人的！”
——一般隻有被戳中了痛點的人才會這樣激動。
雖然腦子裡頭有了這樣的定論，但看著對方的反應，出於安全考慮，還是保持沉默的比較好。
雛森桃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沉默就有所收斂。
此刻甚至還在乘勝追擊。
“話說回來，吉良，現在就剩下你了，你是怎麼想的！”
關於這點，阿散井戀次同樣在意。
看著目光灼灼的二人朝著自己凝望而來，吉良伊鶴沉默著，將眼眸都給低垂了下去。
“我的話……”
“雖然也很想去，但是……”
“還是算了吧。”
回應彆人的期待是一種相當耗費心神的事情。
自己要是達不到彆人的預期該怎麼辦？
雖然有馬隊長可能不會介意太多，但吉良伊鶴自己卻會被愧疚感給徹底壓垮。
性格陰沉而謹慎之人便是如此。
在猶豫的同時，最終也會做出不傷害彼此的選擇。
——哪怕隻有一方會被迫地受委屈。
那也僅是自己這邊，就已足夠了。
懷揣著如此樸素而糾結的念頭，吉良伊鶴臉上強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嗯，我的選擇就是如此……”
心中的思緒凝落，吉良伊鶴輕巧地笑了一聲。
“那我就預祝你們前程似錦了，戀次，雛森。”
“……”x2
雖然很想要勸一下。
但在這種時候去尊重彆人的選擇，同樣也是對他者予以的肯定。
吉良伊鶴絕對是深思熟慮之後得出的結果。
念及至此，此刻二人也是不再多語。
“嗯，借你吉言了，吉良。”
戀次笑著捶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雛森桃正想要說些什麼。
身後卻是傳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原來如此……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這麼麻煩的脾氣啊。”
三人有些意外地轉過頭，看到檜佐木修兵正雙手叉腰地站在了身後。
“檜佐木前輩？！”
這個臉上紋著69字樣的家夥嘴角上揚，順勢站到了吉良伊鶴的身後。
“該說不愧是有馬隊長嗎……”
“他那邊也交代了我一個任務來著，說是你們之中有可能會拒絕他的請求。”
“說是等那人做出決定的時候，讓我來儘量勸一下這個人。”
本來還覺得奇怪。
現如今看來……有馬靜也的眼光的確毒辣。
言至於此。
檜佐木修兵伸出手去，輕輕地拍打在了吉良伊鶴的肩膀上。
“你這家夥啊，稍微對自己有點自信吧。”
“好歹也是跟我們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夥伴，你的心氣應該遠不止這麼一點才對吧？”
“隻是一點挑戰而已，難道就連這點考驗都接受不了嗎？”
不等對方開口，修兵便是將雙手輕輕地往下按了按。
“拿出點勇氣吧，吉良伊鶴。你的潛力絕不止如此，不要浪費了這份天賦。”
麵對著修兵的勸說，吉良伊鶴嘴巴微張。
不想要對期待予以回應。
並不代表自己就真的不存在任何意義上的希望。
——像我這樣的人，真的也能夠被人予以信任嗎？雖然依舊懷疑，但此刻麵對著他者向自己拋出的‘信任’。
吉良伊鶴凝噎片刻過後……
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