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298：惡人的血，終究也是鮮豔的紅
第299章 298：惡人的血，終究也是鮮豔的紅
“啊哈哈，說起這個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京樂春水看著麵前朦朧的氣場，目光變得有些微妙。
融合了崩玉的藍染惣右介，即便是身處於‘關押’的狀態之中，其靈壓依舊在不受控製地進行增長。
簡直就像是無時不刻地都在進行著最為嚴苛的修煉。
這種簡直脫離了常識的現狀，即便是以見多識廣而聞名的隊長級人物，此刻也是難免感慨。
都不好說是藍染的天賦之高，還是崩玉為其帶來的加成之誇張。
抑或是……兩者都有？
處於隊列末尾處的六車拳西不屑地哼哧了一聲。
“說些裝模作樣的大話，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靈體的範疇而已……隻要把他殺掉就行了吧？”
雖然聽起來有些腦袋尖尖的感覺，但從實際出發，六車拳西的提案卻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畢竟此刻的藍染惣右介，的確可以通過周密地布置與手段，對他之實力進行弱化，直至最後對其進行處決。
既然最終目標不變的話，手段如何，說到底也隻是個‘選項’而已。
問題還在其他方麵。
“既然都已經身為大人，自然也會想要理性地思考問題了。”
所以……
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最大限度地發掘出對方身上還能聚攏的價值。
這才是此刻的護廷十三隊需要思考的內容。
“所以涅隊長，真的沒有能夠直接剝離出崩玉的手段嗎？”
崩玉。
這是藍染惣右介能夠提升到這種程度的緣由之一，同樣也是科技方麵的研究產物。
雖然不明白這種東西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意誌，並且能夠衍生出如此繁多的力量……
但既然能夠融進去。
就應該能夠剝出來才對。
時任技術開發局局長的涅繭利輕嗬了一聲，語氣輕蔑而驕傲。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對於我來說這種事不過輕而易舉。隻是……在做這種事情之前，我多少還需要時間去對其靈壓進行解析而已。”
自大而狂妄的性格的確是涅繭利的底色，但若是涉及到了研究的內容，他多少還是能夠按耐住自己的些許脾氣。
右手微張，涅繭利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藍染惣右介。
“要是各位有足夠的耐心，我認為這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當然，反過來說……即便沒有多少的耐心，我也同樣有把握進行廢物利用。”
“不用擔心，隻是廢物利用而已，是我最喜歡乾的事了～”
用著戲謔的語氣開口，涅繭利的笑容瘮人無比。
“既然如此的話……”
京樂春水壓低了帽簷，左右觀望了一圈，嘗試著做出總結。
“大家，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眾人沉默以對——藍染惣右介展現出來的態度與不屑，同時考慮其策劃出了這場叛亂之舉等等……
本身就已經讓雙方不存在了‘和解’的可能性。
這會兒許多人都順勢閉上了眼睛，表現出一種‘快點端下去吧，已經品鑒太多了’的表情。
京樂春水在最後，仿佛是征求意見似地，朝著山本元柳齋重國的方向看去。
山老頭隻是顫巍巍地坐在了位置上，一副沉默不語的表情。
“那就拜托各位了。”
鬼道眾點頭回應，紛紛開始增強了用以束縛的鬼道之力。
緊束的繃帶開始收緊，仿佛蟒蛇般收攏，讓藍染惣右介的表情不自覺地有些變化。
眉頭開始緊皺。
“哼……”
宛若浪花般澎湃著的靈壓飄忽著扭曲，收攏，最後仿佛是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徑直飄散了開來。
碰！
恐怖的靈壓流在此刻完整地崩潰了。
剩下的鬼道眾們大呼一聲，紛紛上前，把藍染惣右介又給重新包成了粽子。
這種手忙腳亂的陣仗雖然看起來滑稽又搞怪，但結合一下事實，以及當下環境過後……現場卻無一人能笑出聲來。
畢竟對手就是那個讓所有人都為之忌憚的男子，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緊束用的繃帶不斷收攏，纏繞，直至連五官都沒能放過。
而在這最後時刻，藍染惣右介終究是無法忍耐住心中的情感。他的嘴角顫抖，扯出了個譏諷又惱怒的輪廓。
“一群不懂真相為何，甘願活在囚籠之中的鳥雀！”
“你們就繼續自己的美夢吧，等到一切都迎來終結的時候……”
“想要再來找……”
話音未落。
接連三雙手從左右兩側包了過來，結結實實地用繃帶纏緊了藍染的腦袋。
再也不能發出絲毫之多的動靜，猶如連生命活動都被一並按下了暫停鍵那般，藍染惣右介再無掙紮的餘力……
被鬼道眾拖回到了紙轎之上。
“那麼，我等就先行失禮了！”
看著鬼道眾們快步離去的背影，站在了原地的護廷十三隊眾人麵麵相覷，最後由著平子真子笑著說道。
“讓那個男人說出這些話，如此行為……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不甘的表現了。”
故此，並不會有人去在意藍染的所言為何。
雖有著細微之處的變動，但處刑之結果本身，卻並沒有迎來絲毫的變化。
走完了這個既定流程過後，能夠感覺到京樂春水已經逐漸開始習慣於對場麵的控製。
他將目光從遠處的背影之中轉了回來，臉上囁嚅著淡泊的笑意，並在此刻說道。
“是吧？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在進入到下一個議案之前，我突然還想起來另一件事。”
雖然情況有些不合時宜，但在眼下這種偏向於溫和的交流氣氛中，正是將某些話題挑起的最好時機。
“平子隊長，不知道您那邊是否還能聯係到四楓院夜一小姐，以及浦原喜助前隊長？”
假麵軍團能夠平反，當初與其‘同罪’而言的其他人，自然也理應‘一視同仁’。
這些東西同樣也被護廷十三隊的眾人看重，並且第一時間主動聯係上了對方。
然而結果卻是讓人覺得有些遺憾。
因為浦原喜助與四楓院夜一就如同人間蒸發了那般，直接消失到了無影無蹤的程度。
連去向都無從知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表態。
不願意原諒過去的背叛。
抑或是單純地……不想要再見到這些過去的‘同事’？
結果不得而知，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便是。按理來說，這些東西都應該等到之後再去安排。
但眼下的氣氛微妙，是支撐著京樂春水做出如此判斷的緣由所在。
“平子隊長，站在護廷十三隊的角度而言，我知道我等所行之事全無道義可言。”
京樂春水代表著護廷十三隊的其餘眾人，在此刻深深鞠躬。
“我們無法厚臉皮地說出請原諒的字樣，但反過來說……我等也都是為了三界和平而不斷在努力。”
不奢求原諒，不祈求理解。
“隻希望平子隊長，能幫忙向那二位帶句話。”
京樂春水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語氣裡頭浮現出了一圈感慨似的漣漪。
“等到三界再度麵臨危機之時，還望諸位能夠摒棄前嫌，與我等再度並肩作戰。”
過程可以曲折，但結果一定要保持著正確的方向。
這也是隸屬於大人的智慧與無奈。
平子真子無言地抿了下嘴唇，微微歪頭，仿佛是在此刻輕歎了口氣。
“抱歉……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身處何方。但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也會把這話給帶過去的。”
話至於此，意思也已經傳達到位。
京樂春水鄭重地向著對方點頭致謝，如今簡單咳嗽兩聲，調整情緒。
很快就恢複成了之前的那般慵懶姿態。
“抱歉呐，讓大夥聽了些不必要的東西……那麼，就繼續一下剛才未完的話題吧。”
停頓了兩個呼吸的片刻，用以讓在場所有人能夠將情緒調整，心態端正。
直至在達到了嚴肅場合之目的過後，京樂春水的目光微凝，用著端正的語氣說道。
“經由山爺卸任才換來的判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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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有一人，並未統一處置意向。”
雙手微舉，輕輕拍打。
於會議室外的成員們接到了暗號，在此刻開始了行動。
猶如精密的儀器開始轉動，轉軸與齒輪不斷咬合。按照之前預定好了的那般……所有人都開始了行動。
“欺騙了我等護廷十三隊。”
小黑屋被打開。
“摧毀了舊時的瀞靈廷。”
兩人一左一右衝上前，將某個被按在了椅子上的人影攙起。
“其後率領著一眾破麵與我等激戰，並將山爺重創。”
‘快點’，‘走快點’的聲音，在黑暗的甬道之中連綿不斷，此起彼伏。
“在戰勝了我等之後，妄圖染指靈王之力，最終又被打入凡塵。”
‘啊等等……我有點趕不上你們的速度……’話音未落，身後一人重重揮手，直接敲打在了對方的後背處。
啪！
咳咳，咳……
‘喂你在乾什麼！這家夥現在可跟我們不一樣，他已經是普通靈體了！’
‘還沒有判罪之前可不能因為這種事出意外了啊……’
‘你這家夥，這麼毛手毛腳地到底是要乾什麼了？！’
吵吵鬨鬨的聲音不斷，而夾雜在了這些怒喝之間的，那微弱而輕薄的喘息聲。
很快也被淹沒其中。
“其罪與藍染惣右介同等。”
“其行更不容他人所原諒。”
“我等必須宣判其心其性。”
故此。
“來吧，另一個屍魂界的叛徒。”
咚地一聲震響傳來！
幾乎是緊鄰著話音一落的片刻之間，身旁的木門就被狠狠地推了開來。
身穿隱秘機動裝束的人影在兩側浮現許多，當下押赴著一人上前，直至對方踉蹌著來到了會議室的最前陣列。
白色裝束緊貼其身，顯現單薄而虛弱的體態。
身上不見所謂的佩刀，此刻同樣也是赤足的裝扮。
猶如即將步入刑場的可憐人，在眾人複雜的注視下，對方狼狽地被推搡著。
直至最後站定在了高台之上。
站定腳跟。
取下頭套。
朦朧的目光從中浮現，似乎是無法接受強光，從而導致臉部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些。
男子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好亮……”
“被收押了這麼長的時間，第一次重見光明的感慨隻是這句話而已嗎？”
京樂春水輕笑著將草帽取下，拿在手中。他的語氣雖一如往常那般地嘲弄，但此刻的表情卻有種微妙之感。
“事到如今，難道不想要說些更合時宜的話嗎？”
看著對方的蒼白臉色，京樂春水的嘴唇囁嚅片刻，輕聲道。
“有馬靜也啊……”
背叛了屍魂界，使得瀞靈廷都為之消失。如今被靈王推落宮殿，再度落入護廷十三隊之手。
個中曲折蜿蜒不必多說，如今的現狀更是讓人感慨萬分。
因為這個男人曾經睥睨天下。
他能夠與山本元柳齋重國一較高下，讓後者落敗，並心服口服地認輸。
是當之無愧的屍魂界當世最強者。
但是……這似乎也已經變成了過去式。
看著有馬靜也因為長久沒能好好休息，以至於出現浮腫的臉龐，在場所有人都有種難以言喻的凝噎感。
沒有了斬魄刀。
所謂的靈壓更是沒有絲毫的留存。
如同普通的靈體那般，有馬靜也需要進食，休眠……如若不然，他便是能夠如同流民街慘死路邊的可憐人那般。
被身體的饑渴，逼迫至生命的儘頭。
如此現狀顯然是讓人感到十足意外的。
畢竟相較於麵對一個手無寸鐵的敵人而言，如同藍染惣右介那般堅定而可怕的對手，才更能讓人提起憎惡的念想。
虎落平陽嗎？
不，這種情況或許還要更讓人感慨一些。
京樂春水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身旁的人影閃爍，朽木白哉已經快步上前。
鏗！
斬魄刀入手，橫置於對方的脖頸之前。
冷若冰霜的目光之下，是朽木家特有的孤傲之感……而此刻在這氣息之中，同樣也醞釀著另一種憤怒道難以自抑的輪廓。
“又在打算騙人了吧。”
如同自言自語般地開口。
“就像是你之前做過的那種事情一樣。”
朽木白哉的斬魄刀微微橫移，寸寸逼近。
“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做些隻讓自己開心，卻讓他人痛苦的事情……”
嗤。
皮肉兩分。
鮮血，從有馬靜也的脖頸處，汩汩湧出。
當事人的表情變得極為痛苦……不僅僅是因為肉體上的折磨，靈魂上的壓力，同樣讓有馬靜也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咕……”
朽木白哉的目光微凝，趕在其他人上來阻止他之前，就已經後退了半步。
抽刀，轉身。
他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那般地，抿緊了嘴唇。
惡人的血，終究也是鮮豔的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