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293：你的斬魄刀，已經不在了
第294章 293：你的斬魄刀，已經不在了
娑伽羅龍站在了有馬靜也的身後，她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的虛影，隻有當事人能夠察覺的‘幻像’。
而是好似變成了真切實際的身影，在此刻顯現於有馬靜也的身旁，站在其左右，與其並肩作戰……
而這，也是兵主部一兵衛親眼所見之物。
名為娑伽羅龍的斬魄刀，此刻在他眼中顯現而出。
——能將斬魄刀運用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二枚屋王悅尚且在此的話，或許也會忍不住感慨出聲吧。
這是雙方心意相通的印證，同樣也是身為死神之個體的極限所在。
僅以意誌力而言，這名入侵者展現出來的能力……值得敬佩。
經曆了諸多磨難。
被剝奪了名字，損失了左手。
此刻的有馬靜也，卻是依舊能夠信任自己的一切。
一劫。
早些時候的模擬解放，在此刻成為了破局的關鍵點——通過自我賦予的方式，從而使得自己被封鎖了的力量儘數解放。
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個’存在。
謔。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兵主部一兵衛，在此刻忍不住低嗬了一聲。
他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
“有馬靜也喲，你這樣的人……的確是所謂的天縱奇才啊。”
從古至今。
身為靈王宮總管，眼和尚麵對過無數個企圖征服世界，顛倒陰陽五行的暴徒與侵害。
可他依舊能夠站在這裡，成為靈王宮的最後屏障，抵抗著所有的外來之物。
其所依仗，憑借的，便是如此之力量啊！
將‘名字’操控於股掌之間，玩弄著對方引以為傲的一切，這就是兵主部一兵衛的力量。
然而。
今日對方所行之事，似乎是扭轉了他的看法。
“賦予了自己的名字嗎……”
有趣的嘗試！
他輕嗬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個饒有興趣的表情。
但是，卻也隻是僅此而已了。
“臨陣磨槍一般的本事，可是不能起到那種效果的啊！”
呼喝之間，眼和尚手中的一文字不斷揮舞，挑起了個淩厲而又深沉的刀花。
漆黑色的墨水向著四周飛濺，看去自然人覺得詭異而扭曲。
“二番戰了，有馬靜也！”
兵主部的身影突閃，殺至麵前！
刁鑽的角度自下而上地戳向了有馬靜也的麵門之處，筆尖未至，墨痕先行。
比起斬擊，如此手段……還要更為瘮人，恐怖！
畢竟若是砍中了，還僅僅隻是創傷。若是被剝奪了名字，五官缺失的情況下……有馬靜也甚至會導致呼吸困難，從而影響行動。
‘名字’即是一切。
不需要多餘的鬼道與步法，一文字在手，對於此刻的兵主部一兵衛而言，斬術便是最為淩厲之手段！
速度又有了變化……
眼和尚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藏拙，也足以說明這個家夥陰險至極。
但是此刻已有娑伽羅龍在旁的有馬靜也，便是能夠重拾起自己那一部分‘缺失’了的能力。
一劫。
早在模擬解放的嘗試之中，就曾經構思出來的能力，在此刻重新被調用。
時間的尺度被無限製地拉長，成為佛教意義之中的寬長程度……而在這接近於無限的停頓之中，有馬靜也飛快地學習，適應著對方的速度與力量。
精神方麵的壓力，缺失了的左臂，以及目前的身體狀況等等。
這些都是對於有馬靜也而言的不利條件。
然而在破除了萬難了之後，當事人也是準確無誤地把握到了對方的行動軌跡。
觸碰到了名為‘勝利’的輪廓。
沉浮之間，有馬靜也福至心靈般地閉上了眼睛。
能躲開。
踏步，躲避。
墨痕擦身而過，有馬靜也此刻不退反進，直接貼至兵主部的麵前。
“……！！！”
對於如此異常之舉，眼和尚也是難免驚訝。
抬手，掌中的娑伽羅龍揮舞，自上而下地劈砍了過來，正是幾欲將其斬成兩半的凶狠之勢。
眼和尚冷靜地騰挪，反手，將一文字橫斬而去，兩兩相碰！
鏗……
又是一聲宛若金鐵相交的震響傳來，墨痕飛舞，噴濺在了刀刃之上，又是讓娑伽羅龍的光芒黯淡了三分之多。
一文字的力量尚存。
名字……
又在被逐漸剝奪。
身後不遠處，已經顯現而出的娑伽羅龍之身影，正在逐漸變得淺薄，仿佛變成了透明般的事物。
一如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那般，此刻時候又要迎來一般無二的結局？
但是答案是否！
本就是虛假的，不存在的名字，就算被剝奪也無所謂。
不過是將其再度虛構便可！
娑伽羅龍緊握雙拳，與有馬靜也心意相通的情況下，雙方靈魂之間的共鳴，成功地越過了一次又一次的‘侵擾’。
事到如今。
“你已經奪不走我的名字了。”
“哈！是嗎？！”
眼和尚似乎絲毫不為所動般地獰笑出聲，手中的一文字重重下劈，再度被娑伽羅龍格擋其上。
看似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
但飛濺出來的墨痕，終於在此刻墜落，點點滴滴地噴濺在了有馬靜也的雙眸之上。
眼睛。
作為接受外界信息的重要窗口，同樣也是捕捉環境的重要器官。
在此刻卻被一文字的墨痕所覆蓋。
得手了。
“有馬靜也喲，你的那雙眼睛，老夫也就一並收下了！”
權限的力量開始扭曲現實。
有馬靜也的眼眸在此刻失去了高亮，仿佛是變成了兩顆粗糙的石頭般，他的眼睛失去了觀察的功能。
目不能視，對於現狀而言，簡直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頭疼的現狀。
情況開始急轉直下？
兵主部獰笑著再度上前，手中的一文字不斷揮舞，或斬或刺，攻勢詭異而多變。
“現在的你，又能做些什麼了？！”
失去了左手，眼睛，如此殘缺的身體，隻會讓情況逐漸惡化。
但是即便如此。
有馬靜也依舊是平靜地抬起了右手，緊攥成拳……
他深呼吸了口氣，並無任何意義上的驚慌失措，反而像是萬事萬物都儘在掌握之中般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沒有什麼好慌張的。
因為眼下的這種情況，同樣也在意料之中。
“看不見了嗎？”
些許的笑容自嘴角湧現，有馬靜也仿佛全無任何障礙可言……隻見他微微側過了半臉，就像是在捕捉著風的波動。
隨後側身，後退半步。
借著擰身的動作，躲過了正麵的劈砍，再順勢進行了蓄勢，準備。
這是在接近於無限時間之中，能夠找尋到的最佳應對之法。
模擬解放之中的一劫，已經預測到了如此的發展。
“我已經看到了，這一切。”
就在此刻。
一拳朝著身前揮去，正中兵主部一兵衛之胸膛！
拳勢之淩厲，正是雜糅了白打之技巧，一骨的進階，蘊含了有馬靜也自我之領悟的極意。
恍惚之間，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身影仿佛在他身後浮現而出。
此乃……我流。
“噗！！！”
強如兵主部一兵衛，此刻身體也是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
他的嘴裡頭噴湧出了殷紅色的鮮血，身體在空中狠狠地撞出了數道肉眼可見的音障，直至最後狠狠地悶在了靈王宮之上。
將其撞塌了四分之一。
彌漫衝天的煙塵之下，娑伽羅龍輕巧地落在了有馬靜也的身後，向著不遠處的煙塵，比劃了個鬼臉的姿勢。
臭和尚！
雙手叉腰的娑伽羅龍半轉過頭，沒好氣地說道。
“喂，眼睛沒問題吧！”
有馬靜也哭笑了一聲，抬手輕觸眼皮，語氣平靜。
“你說呢？”
依舊沒有絲毫的知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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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從這一點出發，就能知曉如今的現狀為何。
——這場較量可還沒有分出高下。
娑伽羅龍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不安，就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微微張嘴，想要說話。
卻被有馬靜也先行開口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以……還是彆說的比較好。”
跨越了這麼多的艱險與危難，如今既然已經站在了這裡，有馬靜也就不會留有退縮的餘地。
想要逃跑的話，應該也就隻有這會兒而已了。
但是有馬靜也在此刻同樣給出了他的答案。
娑伽羅龍的嘴巴癟了一下，似乎是低沉地念叨了什麼，卻又重新站到了有馬靜也的身後。
再是伸手，抓住了有馬靜也的胳膊。
當事人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的，微微側過頭去。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跟個瞎子一樣，靈壓也已經見底……說不定待會兒就要摔下去，變成一灘肉泥！”
“哈……你偶爾也會說些玩笑話嘛。”
“還笑？那我現在就把你推下去！”
玩鬨的氣氛僅僅隻是用以調劑的手段，因為在幾個呼吸的停頓過後，靈王宮之上的煙塵開始消散。
兵主部一兵衛的身影從中顯現而出。
“不錯，厲害，讓人欽佩啊……有馬靜也。”
接連不斷的讚歎之語，足以說明此刻的兵主部一兵衛之心境。
“咳咳……這麼多年了，能讓老夫使用這招的來犯者屈指可數。”
“然而你卻能有如此資格，哈哈哈，厲害啊，有馬靜也！”
“老夫已經冷卻的血液，在這種時候也會沸騰起來啊！”
有馬靜也並未作出回應，在此刻僅僅隻是沉吟著，朝著身旁輕聲問道。
“那家夥……毫發無傷嗎？”
娑伽羅龍的語氣頗為驕傲。
“不，才不是呢！他傷得可重了。”
“胸膛上被開了個前後通透的大洞出來，肋骨應該都已經被打斷了。”
“血次呼啦的一大團，說不定裡頭的臟器都已經掉了滿地……到這種程度都還不死，真是怪物！”
是嗎。
有馬靜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能將對方傷到這種地步嗎？看來我的本事……也並非是那般的不堪入目啊。
但是。
這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直至一拳將兵主部一兵衛擊飛了的那刻，便是有馬靜也在一劫之中能夠預測到的極限。
在其之後的未來。
皆是渾噩的一片……
有馬靜也將嘴唇微抿，他的狀態已至此，對手卻還還保持著能夠反抗的餘地。
這還真是……窮途末路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語調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至於單純是因為娑伽羅龍的挑釁之語，還是單純地自己進入了狀態。
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已經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雖然對你這般的人物而言，如此手段可顯幾分的下作。”
“但這也是老夫的職責所在，同樣也是我等零番隊的存在之意義。”
“所以啊……”
彆怨恨我。
一聲輕歎出口，在瞬息之間猶如波濤般蕩漾著劃開了的圈狀物，讓有馬靜也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有什麼，開始發生了變化。
嘶……
很重的呼吸聲。
是兵主部一兵衛在此刻正處於換氣的回響。
儘管目不能視物，但憑借著娑伽羅龍的觀察，有馬靜也同樣能夠‘捕捉’到第一手的信息情報。
“發生了什麼？”
娑伽羅龍的語氣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我，我也不清楚……”
她停頓了片刻，隨後仿佛是強調般地說道。
“啊！那家夥的眉毛，變成了白色的了！”
“原本的傷勢……也都開始痊愈了！”
“這家夥，真的是怪物嗎？！”
雖然看不到。
但有馬靜也能夠感覺到，原本隱藏著的靈壓在此刻顯現，並且逐漸沸騰了起來。
一個冉冉升起的光球，正在他身前不遠處慢慢成型。
而在同時，有馬靜也能夠察覺到的‘光亮’，亦在此刻不斷地扭曲，變形。
直至最後變成了個通體閃爍著光亮，仿佛明亮如太陽般地雪白之物。
“真打·白筆一文字。”
“怎麼樣，是不是對這種稱呼感覺到了陌生？”
“有馬靜也喲，這是誕生在所有斬魄刀領悟卍解之前的名字。故此……老夫賦予了它這般的名字。”
並沒有直觀意義上的外觀變化，因為娑伽羅龍在此刻也沒有作出任何意義上的點評。
但那微微抓緊了的雙手，在此刻足以說明對方內心的不平靜。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老夫並不會卍解，但能力也不會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差太多。”
“一文字是將你們的名字剝奪，銷毀。”
“至於白筆一文字的能力……”
“便是由老夫來賦予你們新的名字。”
一語落定，在下個瞬間，有馬靜也突然感覺到了身旁一空。
他甚至有些忍不住地踉蹌了一下，並在此刻露出了個極為疑惑的表情。
“娑伽羅龍？”
“你的斬魄刀嗎？啊……她已經不在了啊。”
停頓片刻。
兵主部一兵衛的聲音從不遠處平穩地傳來。
“因為老夫的權能在你等之上，現如今的娑伽羅龍……已經變成了‘空氣’。”
有馬靜也。
“你的斬魄刀，已經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