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陰轉小雨。
上午九點半。
田雨嵐出門,去擇數找鐘益通融。
其實在此之前,她已經去學校找過張雪兒,請她幫忙勸說鐘益收下顏子悠。
儘管自己的男友、被田雨嵐搞丟了工作,但張雪兒意外地並沒有拒絕她。
可惜鐘益不是舔狗,沒有被女友說服。
他堅決反對收下顏子悠。
“嗬嗬,結婚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這麼自戀。”
她憑什麼以為,鐘益這樣一個有能力的人,會在意她給的三瓜倆棗兒。
就突出一個左右橫跳,反複無常。
鐘益當然不會承認,他說自己是就事論事,顏子悠不具備頂級的數學思維,夠不到金牌班。
“噗……真討厭~這麼好的氣氛,你不要破壞呀!趕緊恢複一下!”
那南建龍利用特權,得到補習班名額,對還是不對?這樣公平不公平?
儘管並不在意……
“我還軟弱?妙雲,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聽著我和前妻通話,你就會更有感覺?”
陳濤沒聽完、就打斷道:
“首先,我不讚同讓子悠上補習班。如果他跟著我,我會直接送他去上外國語學校,早點出國留學,用不著再去擠高考這座獨木橋。其次,砸人飯碗就如殺人父母,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覺得、人家一定要不計前嫌收下子悠?就算他收下了,我還不放心呢!”
陳濤聞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原劇情中,為了請公婆幫這個忙,那件婆婆給她買的大紅色裙子,她儘管很討厭,卻還是穿上了。
也就是說,顏子悠這次是因為運氣好,不然根本夠不到金牌班的標準。
而公婆答應之後,她當晚又穿上顏鵬給買的睡裙,要犒勞一下丈夫。
為什麼?因為後者沒受到任何懲罰,還達到了目的,而鐘益卻實實在在地丟了工作。
對待兒子也是這樣,明明成績已經很好,她平時照樣嚴厲地教訓,一旦成績考得好,她又會變臉,擺出一副熱乎勁。
田雨嵐沒好氣道:“現在都九點半了還早?你昨晚是不是又通宵打遊戲了?還是那個小三在一起?”
儘管心裡沒底,但田雨嵐的嘴還是硬得很。
夏姑娘很是不忿,準備跟田雨嵐對線,卻被她的好大叔一把捂住了嘴。
田雨嵐不是馮曉琴,實在罪不至此。
陳濤送夏姑娘回學校,然後去了工廠。
“……”
廠裡晚上有應酬,專門請了一家主打本幫菜的飯館的廚師來準備飯菜。
之前她誇下海口,一定能說服鐘益,結果卻說了個寂寞。
田雨嵐不屑一笑,接著不再扯淡,說起了正經事:
“擇數金牌班的老師,是那個鐘益,他不想收下子悠……”
當初陳濤去蹭課,之所以選擇她,其實就是看中了她的這雙眼睛。
田雨嵐對著後視鏡,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後遲疑著撥通了前夫的電話。
她認為,隻要顏子悠肯付出汗水和努力,就可以彌補天賦上的差距,就能上金牌班,給她增光添彩。
“你以為我是你?除了打遊戲啥都不會。我肯定能說服那個鐘益。”
但陳濤有言在先,如果她不打電話,也意味著她失敗。
因此,她非要讓兒子金牌班上課不可,哪怕教這個班的老師就是鐘益。
“不是。這太變態了!你為啥會這麼想?我打開免提,隻是因為擔心你和她說悄悄話,不是你想得那樣!”
很快,電話接通。
下午。
田雨嵐快被氣瘋,但還是無可奈何。
這個女人說是去道歉、給鐘益送禮,但她的姿態卻肯定會擺得很高,就仿佛施舍一樣。
“……”
田雨嵐切了一聲,“誰會吃你的醋?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如果你真的背著我婚內出軌了,我會告訴子悠,是你背叛了我,而非感情不合。”
縱觀整個劇情,鐘益固然有了一些錯,但若不是田雨嵐各種搞風搞雨,真的不至於此。
說到懶洋洋,夏姑娘說話的聲線,也有幾分像懶大王,有趣得很。
“嗬嗬,令我眷戀依戀迷戀愛戀的妙雲,我絕對不會懷疑你是一個變態。在我心裡,你永遠皎潔如明月,指引著我。”
陳濤對著已被她打開免提的手機,問道:
“沒問題,我給你弄。”
“真的~大叔,令我深愛痛愛憐愛摯愛的大叔,你絕不許懷疑我的純潔與天真。”
“嗯,我會穿圍裙的。”
“子悠不會跟你!你讓那個小三再給你生個兒子,送他去留學吧!”
結束通話之後,夏姑娘坐起身來,一臉氣憤道:
“我也去幫忙。”
“爛泥扶不上牆!我倒是要看看,以後哪個不長眼的,能看上你?”
這丫頭已經沒力氣了,撲進了他的懷裡,仿佛今天的冷氣調得很低一樣,輕輕哆嗦著。
“把衣服穿好,不然有可能會被熱油濺到。”
“我想吃大排麵,還要加倆茶葉蛋、一盤炸雞柳,再要一杯西瓜汁。”
打個比方,鐘益違規私下辦補習班,當然不對;
哪個更嚴重?後者。
鐘益不炸毛、能答應收下她的紅包才怪。
陳濤輕笑道:“小三?是不是夏君山告訴你的?那不是我的小三,是我的律師。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說是就是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我不介意你這麼說。反正我是帥哥,就算名聲再爛,也能找到女友。”
總而言之,她說也好,不說也罷,這個臉肯定是要丟。
她也擔心勸不了鐘益,然後就得請南叔、或者前夫的爸媽幫忙疏通關係,找一個能按著鐘益低頭的領導。
紅綠燈前。
“大叔~你太軟弱了!她這麼瞧不起你,你就不該阻止我跟她理論!”
“使我如癡如狂、如瘋如魔般著迷的大叔,也永遠閃耀如春天的太陽,溫暖著我。”
她想跟田雨嵐對線,僅僅是為獲得更大的愉悅罷了。
畢竟在招生方麵,鐘益擁有決定權。
“真不是?”
她隻能氣鼓鼓的,離開了擇數機構。
原因有二:其中之一就是田雨嵐;其二則是顏子悠的成績不達標。
她根本不是溫暖、治愈人心的天使,反而是一隻愛玩弄人心的惡魔。
陳濤懶洋洋地說道。
夏姑娘緊緊捂住了嘴,居高臨下深情地凝望大叔,那一雙漂亮的杏眼,乾淨清徹,予人無辜嬌憨之感,卻又不呆,反而靈動清純至極,十分迷人。
“使我似癲似傻、似夢似幻般癡迷的妙雲,也始終纏綿如金秋的雨露,滋養著我。”
“這麼早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無怪乎顏子悠會控訴她不愛自己,隻愛成績好的自己。
她就是這種人。用不到你的時候,把你當坨屎;可一旦用到你了,又來討好你;等用完了你之後,又摁下按鈕,把你衝進下水道。
但田雨嵐並不這麼覺得。
田雨嵐暗罵一句流氓,接著哼道:“這就是你背著我出軌的借口?”
“大叔~我愛你,我會永遠愛著你,有限的生命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這得多丟臉?田雨嵐不想讓陳濤知道這件事。
不出所料,鐘益不但沒收下她的紅包,擺了她一道,讓家長和老師們,都知道她想搞這樣的外門邪道。
田雨嵐後悔死了,當時就該認真開車,乾嘛要傻了吧唧地打那通電話?
好吧,這通電話,並非隨便打的。
“好,你快去吧!我還要再睡一會兒,先不聊了。”
陳濤有感而發道:“跟你在一起,不出軌才奇怪呢!你自己說說,哪一次跟你睡覺,我沒有事先討好你?這正常嗎?我太卑微了。我不想再卑微了。”
如果不打電話,不去燒一燒冷灶,擺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二老怎會願意幫忙?就算願意,也會提出嚴苛條件,就比如讓乖孫回歸顏家。
而實際上,陳濤已察覺到了她的癖好。
田雨嵐大感丟臉,當即跟鐘益吵了起來。
“但是大姨媽可以。”
“你去送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如果沒送出去,就彆聯係我了。”
和他並列第八的孩子,最後兩道題會做,但是算錯了,而顏子悠不會做。
就在兩人一起分享美味的早餐時,田雨嵐也找到了鐘益。
自戀的人,分明是她才對。
“我肚子餓了,先吃早飯怎麼樣?”
畢竟數學不會騙人,不會就是不會。
好吧,她很在意前夫是否在離婚之前,就背著她出軌。
單看她的神色,以及要為大叔打抱不平的態度,還以為她是個正義的天使。
上了車之後,她忽然想到跟前夫的對話,臉色頓時又變得更加難看。
笑著說完,陳濤伸出空閒的另一隻手,抱住了夏姑娘。
田雨嵐認為,鐘益這是度量狹隘、打擊報複。
田雨嵐說了一句氣話,隨後解釋道:
“之前我和鐘老師是有一些過節,我道歉還不行?我給他送紅包,他難道不答應?私下辦補習班,不就是為了錢。”
這家【興和】飯館,顏衝有兩層乾股,工廠每年的年會都會在這兒辦。
浪子回頭、開始接手家業的陳濤,自然是主角,不免多喝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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