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人壞人
兩天後，上午。
剛到公司不久，陳濤就收到了喬英子的微信消息，說有事讓他幫忙。
到了中午，他才開車去學校接人，又找了家餐廳，邊吃午飯邊說事。
“爸，你應該知道，我高一高二的時候，一直在天文館做講解員吧？”
喬英子剛說了個開頭，陳濤就明白了她想乾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你這個周末要去天文館做講解，但你媽不讓？”
喬英子點頭：“是，這周星期六，我想去天文館做關於嫦娥探月工程的專題科普講座。這個講解員資格，是我好不容易才選上的，可我媽知道後，說啥都不讓我去，我一哭二鬨三上吊也沒用。”
陳濤笑問：“你真的跟你媽鬨了？我咋就不信呢！”
以喬英子的性格，會跟宋倩一哭二鬨三上吊？
不可能的。
喬英子撒嬌道：“爸~你彆管我鬨沒鬨，你就說你幫不幫我？”
陳濤反問：“爸爸還能不幫你嗎？”
喬英子笑道：“不能，你必須搞定我媽！”
陳濤想了一下，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你媽我可搞定不了。隻能把你偷出來，等你演講完，再把你偷偷送回去。”
喬英子搖頭道：
“這樣怕是不行吧？老媽知道是周六的講座，肯定會防著我的！”
陳濤歎道：“英子，你這樣真的不行啊……你要學會對你老媽說不。要不然，你會慢慢失去自我的。你得跟她說清楚，你已經累了，不想再接受她強加給你的意願。是，快高考了，不該為課餘的事分心。但問題是，就算在高考之後，你媽還會繼續控製你的人生啊！爸爸倒是可以一直幫你，但我怕你總有一天會承受不住，被你媽逼瘋！”
聽了這番話，喬英子真的感同身受。
因為她不是傻子，而且早就看清了宋倩的為人。
但她就是怕宋倩傷心，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連連搖頭：“不行，我真的說不出口，媽媽這些年來也很不容易，我不想傷她的心。”
陳濤再歎：“你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看你們遲早得瘋一個。”
喬英子嗔道：“哪有那麼嚴重啊！爸，你彆管那麼多，先想辦法幫我去天文館演講吧！”
陳濤點了點頭：“行吧，周六上午，我去接你，你媽肯定會同意的。”
喬英子好奇道：“你準備怎麼說服我媽？”
陳濤認真地說：“當然是威脅你媽了！如果她不答應讓你去演講，那以後隻要她不在，我就過去打擾你學習。就算她報警也沒用，因為我是你爸，有合法的探視權！”
喬英子咋舌道：“你以前可不會這麼做。”
陳濤笑著反問：“我會有這樣的改變，是為了誰？”
喬英子感動道：“爸~你太好了！”
***
下午三點。
宋倩一臉的不痛快：“喬衛東，你打電話過來乾什麼？”
陳濤問道：“你今天晚上有沒有課？”
宋倩不耐煩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彆遮遮掩掩的。”
陳濤淡淡道：“我打這個電話隻是想告訴你，以後你隻要不在家，我就去看英子。”
宋倩吃驚道：“當初不是說好了一個月看一次，怎麼你現在想毀約？”
陳濤承認道：“沒錯，我感覺英子的壓力挺大，可能會憋出毛病，所以想陪她說說話，給她減減壓。”
宋倩的嗓門，立刻就大了起來：
“你才憋出毛病呢！你是想說我給英子壓力了？你、你懂什麼呀！她都上高三了，還能沒有壓力？你去找你小女朋友，彆來煩我們母女了！”
陳濤正色道：“我這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就這樣，拜拜！”
說完，他就掛掉了通話。
談判是有技巧的。
陳濤掌握著籌碼，就該宋倩求著他辦事。
果不其然，宋倩立刻又打了回來：
“喬衛東，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想搶走英子，是不是要逼死我啊？”
陳濤冷笑道：“我什麼時候逼你了？我就是想看女兒，有啥不對？你要是覺得我不對，那就讓街坊鄰居們評評理，讓他們都說說，這一個月隻讓爸爸見一次女兒，是個什麼道理？”
宋倩叫道：“那你想要見幾次啊？當初不是都說好了，你憑什麼又反悔？”
陳濤心平氣和地說道：
“現在隻要一有空，我就想見女兒。至於一個月到底要見多少次？抱歉，我數學不好，算不過來！”
宋倩氣得火冒三丈：“你想要女兒，去跟你的小女朋友生就是了，乾嘛老纏著英子啊！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高三，沒時間在你那兒浪費。”
陳濤依然淡定道：“我以前一個月見一次英子，怎麼就纏著她了？明明是你這個當媽的老是纏著她，不想讓她見我吧？至於什麼狗屁高三沒時間，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就算她高考考了個零分又怎麼樣？以後跟著我這老爸，也肯定會比什麼哈佛、耶魯出來的混得還要好。你要是覺得她考不好就沒前途，那就早點讓她跟我過，什麼前途都有。”
宋倩罵道：“不就是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英子隻要靠自己，就能考上好學校，以後有好前途，不用你這人渣來給她什麼前途！”
陳濤反問：“不為錢，你從春風中學出來乾什麼？至於我是人渣……沒錯，對你來說，我確實是人渣；但對英子而言，我是一個合格的爸爸。所以，我有空就可以去看她，想看就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了？為啥非要有次數限製？哦，你把她當犯人一樣監視，就是為她好，我給她創造富裕的生活條件，關心她的心理健康，就不是為她好？”
宋倩氣急敗壞道：“我什麼時候把英子當犯人了？我不看著她，她能自覺地學習？你就知道順著她，她能不喜歡你？合著就我當壞人，你來當好人，結果我培養出來的女兒，最後都便宜了你？喬衛東，你咋那麼壞呢！壞到骨子裡了！”
陳濤嗬嗬道：“沒錯，你以後就繼續做壞人，我有空呢就去當好人，咱們分工明確，各取所需……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有空再聊！”
說完，又掛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