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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說話？」羅納德有點不相信的看著派特·金斯利。
「她是被仇富的心理擊中了……」金斯利帶著眼鏡，拿出了這位赫爾姆斯利夫人的法庭文件複印件和新聞報道的簡報，對羅納德解釋了一下。
這位惡毒女王，你說到底乾了什麼特彆傷天害理的事情嗎？倒也沒有，她的那些所謂的偷稅，其實很多的富豪都在做，隻是他們沒有像她這麼張狂，對著助理亂說話而已。
她的罪名裡麵，其實偷稅的部分也相對較輕，更重的是偽造文書，和欺詐政府兩項合並。
她最大的罪惡，就是刻薄。老喬治大統領上任以後，就是一個經濟收縮期。經濟停滯對底層人民的生活水平傷害很大。而之前老羅納德在位的八年，雖然經濟發展欣欣向榮，但是也造成了貧富差距的極具擴大。
她在法庭上被身邊的助理，園丁，律師，女仆（都被她解雇了），把她說的那些刻薄的話都複述了出來。陪審團早就打定主意，按照最高的定刑來判她。而媒體則在狂炒這些內容，也造成了民眾對法官的壓力，不敢取消陪審團的判決。
但是一審的刑期明顯超過了適當的範圍，又給上訴二審留下了空間。到時候她已經坐了一些時間的牢，憑借這個破綻上訴，二審再進行輕判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惡毒女王不能再說任何惡毒的諷刺窮人的話。相反，她還要儘量做出一些友善的姿態，最好做一些讓民眾觀感比較好的事情，通過媒體讓她的形象反轉，這樣就能在二審的時候萬無一失了。
「想要在電影字幕裡感謝她？這是不可能的……」羅納德一看惡毒女王的提議，還帶著條件呢。她想要一行感謝的字幕。
「所以你的還價呢？」派特·金斯利當然明白，這種事情是惹禍上身。
「隻能感謝帝國大廈，你告訴她，愛要不要，不行我就自己搭景……」
……
「現在的富人都不願意在媒體上露麵了。很多金融圈的富豪，發家的過程都不是那麼的見得陽光，所以誰也不想成為魯迪手下的戰利品……」
小道格拉斯，就坐在羅納德的對麵，他正好和唐娜一起來看羅納德，就聊起了那位倒黴的惡毒女王的事情。
他說的魯迪，就是上次競選紐約市長失敗的那位南區檢察官。在他手上，可是好生送了幾個華爾街的億萬富翁，和意大利裔的家族成員進去服刑。
過去的幾年裡，民眾對他的好感愈發的增強，對那些貪婪地用違法的手段致富的富人更加仇恨。當年電影「華爾街」裡麵，邁克爾·道格拉斯扮演的那個說「貪婪是好事」的銀行家，反派反而獲得民眾的認同的事情，已經是好像上個世紀的往事了。
大家都是有錢人，所以對這種社會上的風氣的轉變，都感到有點寒意。從那位惡毒女王的事情上，三人也在想怎麼預防一下。做慈善，資助科研，或者做一些讓人感念你的好處的事情，到了有問題的時候，就是絕好的保護傘。
「嗯，得給慈善事業捐點錢，最好還是那種花小錢，得到比較大的影響的事情。」小道格拉斯總結到。
「你們幫我想想……」羅納德就把這個形象工程交給表妹唐娜處理。
「我們在斯坦頓島的議員席位穩固嗎？」羅納德問小道格有關眾議員選舉的事情，年底和大統領選舉同時舉行的還有眾議員的改選。
有些事情，對於羅納德這樣的富豪來說，和做善事是一樣的保護傘，那就是這些選舉出來的政客，
隻要這些人還需要他們在斯坦頓島上的選票，那麼他們就還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選舉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有些人還是在鼓噪重新劃分選區，要把我們斯坦頓島和南曼哈頓分開……」
所謂的有些人，就是現任的紐約市長丁金斯。這個黑人上台以後，其他事情不乾，就隻會弄他的種族大和解，要把曼哈頓弄成一個各種族的七彩大拚盤。
不同種族的人，收入和犯罪率都有很大的差異，強行把他們合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治安的快速惡化，紐約市那些附近弄了新型公屋的地產價格，也快速下跌。
最惡心的，就是曼哈頓中城，原來遊客必到的經典，時報廣場，現在也成了流螢們的尋客場所。簡直就是把電影「漂亮女人」裡麵的那個街區，搬到了這個最有名的旅遊景點來。
除了讓跨國遊客（特彆是東瀛遊客）吃驚的漂亮女人們，還有日益泛濫的黑人和拉丁裔的小偷。這些公屋裡麵生長出來的新型黑幫，也沒有老的意大利裔，愛爾蘭裔，或者華裔的那些幫派那樣講規矩，對遊客也不管不顧的下手，弄得整個城市的旅遊業都在快速滑坡。
但是，丁金斯有黑人和拉丁裔的支持。從北部布朗克斯進入了曼哈頓，「生意」做的火熱，這些人都要發誓投票給他。
為了穩固自己的票源，丁金斯一直想把斯坦頓島和曼哈頓南城拆開，這樣象黨的穩固票倉就會被拆掉，從而變成驢黨的票倉。
幾人商定，還是要繼續支持自己的蘇珊議員，讓她頂住重劃選區的提議。
「現在大統領的選舉怎麼樣了？」相比明年才進行的市長選舉，年底的大統領選舉更加迫在眉睫。
「黨內沒有競爭對手，驢黨那位州長也不行，坐在白宮的大統領，連任失敗的曆史上也沒有幾位吧，再加上打贏了冷戰和海灣戰爭，我看是沒有人可以挑戰他了。等到紐約初選的時候，我們再去捧場就行了。」小道格表示這都不是事。
「等州長再來紐約州的時候，我會給他的pa捐錢的。」兩人離開的時候，唐娜在後麵悄悄地和羅納德說了一句。對這些政客，都不要得罪，除非你知道肯定沒有緩和的餘地的那種。
「等我回洛杉磯，有件事要麻煩你去一下……」羅納德又接著給戴安打電話。自己有一半多的時間住在洛杉磯，那邊的政客也不能忘記支持一下。
比弗利山附近的眾議員，還有那位補選參議員的競爭者，都要麻煩戴安出麵去支持捐錢，作為一個女性演員，支持一個女性競爭者，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
「惡毒女王怎麼還價？」
在回洛杉磯的飛機上，羅納德問派特·金斯利。
「可以隻感謝帝國大廈，但是你也隻有半天時間……」金斯利扶了扶眼鏡。這位惡毒女王真的是一點虧都不肯吃，怪不得那些沒法揩油的助理和女傭都被她無情的開除了。
「哈，看來她迫切需要公關曝光。我能從她身上占點便宜，是不是也算一個成功的商人了？」羅納德笑著說。這位惡毒女王赫爾姆斯利夫人，可不是靠著婚姻獲取財富的那種女人，她在嫁給現在的丈夫之前，就是白手起家做起連鎖酒店的商業女強人。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也是占了她的情況的便宜。」派特·金斯利也笑了，這位羅納德果然和其他的好萊塢客戶不同，居然會因為在商業上小小地占了其他的企業家一點便宜而高興，而不是因為約會某個當紅的女明星忘乎所以，也怪不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非常感謝，派特，我得……你知道的……」羅納德做了一個把雙手放在腦袋邊的手勢，他喜歡在飛機上睡覺的事情，身邊的工作人員都知道。
「請便，我們到
了洛杉磯以後，再和你聊聊你的形象問題。」
派特·金斯利這次在紐約，還接了一個活。就是羅納德的電視台和電台，報紙生意的總裁，埃德·巴斯蒂安給她的一筆生意。
表麵上是把這個生意的危機公關工作訂單給她，來利用他的專業才能，幫助紐約每日新聞集團來獲得更好的聲譽。實際上，則是給她的危機公關公司一筆按年結算的谘詢費，想辦法來為老板羅納德，製造在民眾中的良好聲譽。
她明白了羅納德的打算以後，也製定了一個計劃，總的來說，就是製造種種看起來偶然的巧遇，羅納德幫助一些民眾能夠產生共情的可憐人，同時在報紙上並不主動宣傳，而當成一種都市傳說，最後被媒體發現報道。
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找過去羅納德導演或者製片的電影裡的某些演員，從這裡下手製造一些民眾喜聞樂見的故事出來。
「呼……啊……」
派特·金斯利做好了第一個案例的計劃，轉頭一看，在專機的飛行員波諾的平穩起飛下，羅納德已經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
「所以你說的這些稅款，隻是延遞，不是嗯嗯？」
羅納德在睡夢中，又看到了銀幕上出現了自己熟悉的人物。
「居然是溫特勞布，這家夥客串的這個商人還挺有範兒的……」羅納德認出來了，扮演那個向律師問避稅的詳情的，居然是他的朋友，龍威小子的製片人，傑瑞·溫特勞布。
這個電影看起來也是有關避稅的問題，這在過去的好萊塢電影裡並不常見啊。也許未來幾年，民眾的觀感又會發生一些轉移，對這些有錢人被繩之以法的事情，有更多的認同？
「未來的美元，可能隻有現在的美元一半的價值了。」鏡頭轉到了溫特勞布的對麵，那是吉恩·哈克曼，當年把沉默的羔羊賣給自己的那位演員扮演的稅務律師。
「誰說的？」溫特勞布手裡拿著一支雪茄，不以為然。
「在選舉之後……」吉恩·哈克曼試圖開始講他對政治和金融的理解。
「你是告訴我，你知道未來四年誰會在白宮裡坐著嗎？如果你知道的話，那倒是非常有價值的信息……」溫特勞布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對方的胡說八道，簡直是本色出演，當年自己見他的時候，他就這是這副樣子。
「先生，他的意思是，不管未來四年誰入主白宮，你都能夠從中獲益……」，鏡頭一轉，第三個人插話了。扮演這位穿著合體的西裝，很像初出茅廬的律師的年輕人，居然是湯姆·克魯斯。現在很少看到他這樣扮演那種自信不足的角色的樣子了。
「讓他說，嗨，***的是誰啊？這是誰，你的律師嗎？」溫特勞布很惱火，自己的稅務問題怎麼一個年輕人也敢插嘴。
「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所以我們不會讓外部的律師參與，這位是我們自己的律師。」
「嗨，你聽出來了嗎？這家夥在隱蔽的威脅我。我是一個好人，你看，你們和芝加哥那些人不一樣。隻要我賺錢，我不在乎誰他媽的給我弄稅務問題，你們直接拿錢的，芝加哥那些人還要和我做生意才能賺錢。」
溫特勞布又瞬間換了一副臉孔，他對著湯姆·克魯斯那張困惑的臉，說道，「你不認識我，我是個好人，隻要你能給我節省一百萬的稅，我是不會把你的腿打斷的……」
「嗨嗨，讓我們不要把話題轉移了……」吉恩·哈克曼趕緊打岔，這話題越說越可怕了，彆把初出茅廬的湯姆·克魯斯給嚇壞了。
「嗨，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溫特勞布搬出了那副電影的，誰說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了嗎的表情。
「也許是你沒說出來的……」湯姆·克魯
斯仿佛發現了天賜良機，說服這位客戶。
「我他媽的沒說什麼了？我沒說什麼了？」
「謝謝，我的同事說的是，你用這個避稅沒有任何的風險，沒有任何的法律問題……」湯姆·克魯斯還是有那種少年意氣，衝動之下就說了自認為能讓客戶滿意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最差的結果，我就是要過很多年才會交稅？」
「不是，最差的結果，是你明年他們就把這個稅法裡的漏洞給堵上了，你買不到了，然後你就感覺自己像在一頓大象的糞便裡後悔……」
「羅納德，羅納德，我們到了……」
「啊？怎麼這麼快？」羅納德正夢的起勁，就被派特·金斯利搖醒。本來大家都在等著他，隻有派特上來搖醒了他，不能大家都等你做夢吧？
「嗯……嗯……」，羅納德在拿了行李以後，一路上都在聽著派特·金斯利在飛機上完善的計劃，他是怎麼幫助一位可憐的演員，開啟了他的職業生涯的。
「先生，先生，能請你為羅斯·佩羅簽名嗎？」
「誰？」羅納德冷不丁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哦，政客啊？我有自己支持的議員了。」羅納德看著展板上一個風度翩翩的人的照片，下麵還有星條旗和他的名字，就知道這是募捐的。
「不是，我們隻要簽名。佩羅先生是獨立參選，所以要在所有的州都獲得選民的支持，他是最棒的候選人，沒有被任何有錢人汙染。他是個億萬富翁，自己出錢競選」
羅納德一邊擺手一邊快步往前走，這不是開玩笑嗎？脫離兩黨獨立參選，怎麼可能？
「他是個白手起家的億萬富翁，他曾經去越南帶回越戰的俘虜，他說要降低赤字，保護民眾，他任上絕不會發生違背承諾加稅的事情，
他還告訴所有的支持者，不要捐款超過五美元，你要不要看看他的競選綱領？
你拿一張看看吧，可以打這個電話表示支持，你了解一下吧？設立熱線以後一個星期，已經接到一百多萬個支持電話了……」
「什麼？」羅納德停下了腳步，拿過了那個宣傳卡片。不要捐錢超過五美元，沒有黨派平台，還能拿到一百多萬個支持電話？
這個普通民眾狂熱的參與的勢頭，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老羅納德參選時候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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