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軍營地旁邊不遠,就是盧爾湖。
這天早上,羅納德和攝製組很早就來到了這裡。
道具組早就搭建好了一座木橋,給兩位男女主角練習跳舞用。
自從“龍威小子”裡,宮城師傅用給汽車打蠟,給圍牆刷漆,等等怪招教丹尼爾學會了空手道以後。很多劇本都會在情節裡加上一段類似的教學花招。
編劇埃莉諾也不例外,加了一段強尼在一根圓木做的獨木橋上,教baby跳辣身舞的劇情。
曼波舞有一種特彆的動作,就是抬起膝蓋,然後往下插腳。配合臀部的搖擺,非常好看。有點像倫巴和探戈的結合體。
但是這種動作需要身體很好的協調性,以及一種略微比跳其他舞蹈多的冒險精神。
於是強尼就拉著baby,逼她在獨木橋上練習,忘記所有害怕踩到男伴的心理,一心隻想著節奏,很快就能夠學會這個舞步。
“a!”
獨木橋就在湖邊的一條小溪上架設,帕特裡克·斯維茨站了上去,雙手展開,就像那些做雜技的演員一樣保持平衡。
詹妮弗·格雷在獨木橋的另一邊,擺出很害怕的樣子,坐在了橋頭,不敢站上去。
“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平衡。你要記住保持平衡。”帕特裡克·斯維茨赤腳在圓木上站定,雙手撐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羅納德又走神了。電視台那個明星雜技節目,就有邀請波姬小絲去表演空中飛人。但是就算波姬這種從小練習體操的女孩子,也不敢嘗試走鋼絲。
對於外行來說,走鋼絲的平衡,是不好把握的,也是真正的雜技演員,區彆於一般人的一個分水嶺。
“喔喔喔……”
帕特裡克·斯維茨一個體操動作,跳起然後又落回獨木橋。
他沒有保持好平衡,差點從橋上掉下來。然後他感覺左右搖晃,找平衡,終於在轉身一次,用碎步調整了很多次以後,站住了。
“ut!”
羅納德趕緊讓工作人員扶他下來,遞了一條毯子給他。
今天的天氣很冷,斯維茨也許是因為氣溫影響了肌肉的協調性,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差點做砸了。
不過因禍得福,剛才那種拚命保持平衡的樣子,意外地成了這段教學的一個很有意思的插曲。羅納德打算用在最後的成片裡。
“下麵的鏡頭,我們用替身吧。”羅納德對斯維茨說。埃莉諾還寫了一段戲,強尼要一個縱跳轉身一百八十度,穩穩落在圓木上。向baby展示,隻要把注意力放在節奏上,就沒有問題。
“我還是自己來吧,我是從小練芭蕾的,這都是小意思。”斯維茨堅持。
“帕特,這沒有必要。我們可以讓替身拍一個腿部起跳旋轉落地的鏡頭,然後在切給你的全景。他在特技工會注冊過得。”
“不用,我可以得。”
斯維茨一聽羅納德要特技人員來演,更加荷爾蒙爆發,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替身來演這個在平地上做難度不是很大的動作。
羅納德勸了他幾句,見他這麼固執,也就算了。
關係到男人的臉麵,很多演員都有類似的問題。
“a!”
“重要的是平衡。”斯維茨說了一句台詞,然後又赤腳在圓木上起跳。
“喔喔喔……”他落地的時候,又碰到了同樣地問題。
這個動作在平地上確實不難。但是第一,這次他是赤腳沒有穿舞鞋。
第二,圓木上被小雨濕透了,比較滑,他不是那麼容易站穩的。
“啪……”
斯維茨見事不妙,就從獨木橋上跳了下來。
一下子落地以後,斯維茨就捂著腳踝,蹲在那裡久久地不起來。
“怎麼了?醫生!”
羅納德見事不妙,馬上叫來了在現場就位的醫生。這次算是在特技工會備案的危險動作拍攝,工會規定,必須要有醫生在場,否則特技人員可以拒絕拍攝。
“沒事,是我以前跳舞的時候受的老傷。”
斯維茨還在說自己沒大事。
但是醫生的臉色明顯不對,他讓斯維茨坐下,然後看了看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踝關節積液了,你的演員曾經長期從事舞蹈訓練,所以滑膜磨損嚴重,剛才的扭傷,加重了問題,他不能在繼續拍攝了。”
“那怎麼辦?他傷得嚴重嗎?要休養多久?”
羅納德對那些醫學術語聽不明白,直接問受傷的嚴重程度。
“不算很嚴重,隻要靜臥,一周時間就可以恢複正常。”
“嘶……”羅納德咧嘴,他可沒有一周的時間浪費。
下麵都是斯維茨的連台大戲,劇組停下來等他一周的話又要嚴重超支了。
“醫生,我可以用針管抽積液的。”斯維茨咧著嘴,明顯疼的夠嗆。他在舞蹈生涯裡,經常碰到膝關節和踝關節的傷病,其實對治療手段了解的更多。
“你確定?這可是非常疼的。而且影響你的舞蹈生涯”,醫生對斯維茨確認。
“我已經沒有舞蹈生涯了,現在要保住的是我的演員生涯。”
斯維茨還開了個玩笑,“來吧,這樣好的快一點,後天我就可以恢複了。”
羅納德拍拍斯維茨的肩膀,這禍事本來就是他一意孤行要麵子惹出來的,不過現在這樣算是亡羊補牢,儘量減少對拍攝的影響。
劇組不得不停拍一天,因為斯維茨的戲份貫穿了之後的拍攝,提前拍攝其他鏡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處。
羅納德拍了半天,把能提前拍的鏡頭都拍完,也隻好無奈地放假。
“好在有寶潔公司的祛痘產品做的植入廣告頂一頂”,羅納德和白日夢的總經理艾迪,兩人在房間裡算了一會兒賬。
“好在斯維茨經驗豐富,他跳下去的時候準備好了緩衝著地的衝擊,要是受傷嚴重的話,我恐怕你要停拍一個月以上,那在財務上,這部‘辣身舞’就是災難了。”
到了第三天,斯維茨的腳踝終於消腫了。雖然還有點疼,他主動提出來恢複拍攝。
畢竟劇組都在等他一個人,這樣無形的壓力,他也有點吃不消。
羅納德趕緊把在湖裡的戲提前,斯維茨和格雷兩人,一起和劇組到了旁邊的盧爾湖。
“我安排了這場湖水裡的托舉戲。你的腳踝還沒有完全好,拍這場戲,對你的腳踝的壓力小一點。畢竟之後都是連台的舞蹈戲了。”
“好的,我沒問題。”斯維茨點頭答應,這算是特彆為了他的身體狀況,打亂了拍攝次序。
“嗚……”
一陣冷風刮起,剛剛下車到了湖邊的詹妮弗·格雷打了一個冷戰,順勢把身上的毛毯裹緊。
“好冷啊……”
“真是奇怪了。”羅納德也覺得運氣太差了。
在弗吉尼亞山湖彆墅的時候,太熱了導致演員中暑。轉場到北卡羅來納,這裡又提前進入深秋,風吹過來居然很有涼意。
用手試了試水溫,格雷麵露難色。這溫度下去肯定是凍得夠嗆,說不定台詞都說不利落了。
“明後天的天氣預報怎麼樣?”羅納德也試了試水,還脫了襪子,親自下水試了試。
可能對於男人還可以忍受,但是讓詹妮弗·格雷下去,肯定是勉強了。
“好像是有冷空氣過境,氣溫還會下降,還有大風。”
“這個天氣怎麼這麼怪!好像沒有秋天了。”羅納德沒法子,回過頭去看著格雷。
“我試試,羅納德導演。不過你得給我準備好禦寒措施。”
詹妮弗·格雷看了看羅納德為難的臉色,知道自己不能再推遲三天再拍了。否則劇組可能還沒拍完就破產了。
為了藝術,為了電影的票房,為了以後自己的演藝事業,拚了!
“你知道的,練習托舉最好的地方,就是在水裡。”
斯維茨說著劇本裡的台詞,在湖裡半蹲站住。
詹妮弗·格雷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和褲子,讓斯維茨托住自己的腰部,然後微微用力往上一竄。
她就被斯維茨托舉了起來。
斯維茨從水裡站起來,被風一吹,一個冷顫,差點沒托住詹妮弗。好在他上肢力量很強,又勉強救了回來。
詹妮弗見斯維茨站住了,馬上張開雙臂,作出了一個展翅飛翔的動作。
“說台詞。”羅納德急了,連連向斯維茨打暗號。
“很好,很好……”斯維茨被凍得隻打冷顫,他好不容易控製住了腹部肌肉,讓台詞聽不出發抖的感覺。
“保持這個姿勢,彆動,彆動。”
“啊……”詹妮弗·格雷也被風吹的直抖,她保持不了平衡,就從斯維茨的頭頂飛躍了過去。
兩個人都掉在了湖裡。
“哈哈……哈……哈哈……”
兩人都極力保持住,不讓同期聲錄到自己打冷顫發抖的聲音。
把頭發上的水都擼掉,就感覺不到那麼冷了。
“繼續!”羅納德跑到他們的對麵,揮舞雙手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不喊停了。
反正兩人的能量,大概拍一條也要等好久才能恢複正常,乾脆就不停機,一個長鏡頭拍到底,能用就用。
兩個演員都很職業,他們也理解羅納德的意思,中間沒有看向攝影機。
“繼續,一二三……”
又是一次托舉,然後定格成展翅飛翔的動作,最後又是支持不住,一起掉到水裡。
“ut!”
羅納德趕緊第一個衝上去,把毛毯往詹妮弗·格雷的身上披去。
“威士忌”羅納德又接過助理遞來的烈酒,讓演員們喝一口。
又是四個抬著擔架的助理,把裹著毯子的兩個主演,抬進了各自的房車。
裡麵空調已經開了很長時間,又有熱水浴室,讓他們趕緊恢複正常體溫。
朝陽在湖邊升起,羅納德趕緊指揮他們在拍一點空鏡頭,用做剪輯。
“怎麼樣?”羅納德問攝影指導。
“非常好,你會有足夠的素材剪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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