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中暑的老太太,是演一個在度假地偷東西的賊,叫舒馬赫夫人。她打扮的像個富人,卻和老公一起專偷遊客的貴重物品和衣物。
這也造成了後來強尼被人誣陷是小偷,失去了在度假酒店的工作,被從baby的生活裡被趕了出去。
本來這個角色,是編劇埃莉諾找紐約著名的深夜電台節目主持人魯斯博士演的。
魯斯·韋斯特海默是一位德國猶太人心理學家,二戰的時候逃過了大屠殺來到了阿美利加,在八十年代初期,她55歲的時候,在紐約的電台開設了一個深夜談性的節目,在節目上回答女性和男性聽眾,各種不好意思問朋友的私密問題。
她在東海岸乃至整個阿美利加都很有名,人們都喜愛她為女性說話的立場。要用安全措施,女孩的身體自己做主,不要一夜情要和心愛的人做等等……她的觀點很受大城市打工的女孩的歡迎。
當然在保守的南部,純粹是把她當笑話看得。還給她起了個綽號叫女弗洛伊德。
但是當得知羅納德請她是演一個小偷的時候,魯斯博士退出了。羅納德才隻好找來現在這位在百老彙演了一輩子戲的老太太。
得知她一切安好以後,羅納德又繼續進行了拍攝。
詹妮弗·格雷還是那樣,拍之前給斯維茨後腦勺,拍完以後又是後腦勺。
羅納德想了好些辦法,包括和格雷和斯維茨私下談話,讓辛西婭·羅茲,和編劇埃莉諾去私下勸解,統統都沒有用。
一籌莫展的羅納德,甚至想到了換角。把女主角詹妮弗·格雷換了,換成最後一輪試鏡中被淘汰的薩拉·傑西卡·帕克。
這個念頭沒起來多久,就被他收到的山湖度假酒店的賬單給澆滅了。
為了防止中暑,羅納德額外訂購了一些冰塊和冰鎮飲料,山湖酒店開出了旺季酒店的零售價格。
看著末尾的數字,羅納德把賬單揉成一團,惡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這是搶劫,搶劫!”羅納德看著嚴重超支的成本,後備金的前五十萬已經花完,已經開始動用第二筆五十萬的後備金了。
總共一百五十萬後備金要堅持到拍攝完成,都很危險。說不定要動用本來用來做發行的資金。
“rg n”,尼西塔把地上的賬單撿起來,慢慢打開,然後的桌子上撫平。
“你已經過了最後的可能時點了。拍攝已經接近一個星期,你拍了大量的格雷和斯維茨的膠片,如果推倒重來,再加上換地方的成本,和所有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跟著你重拍戲份的時間,你的拍攝費用恐怕要翻一番。”
“他媽的,我就知道詹妮弗·格雷不靠譜,她怎麼這樣。”
羅納德氣得一把拿過尼西塔遞來的冰可樂,一仰脖子喝完。
“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硬著頭皮拍完,要麼乾脆停下來,把這個項目停止,認賠了事。”
“我……”羅納德剛順下去的氣,又被激了起來,“不,絕不!”
“那好,你得想個辦法,讓格雷合作。”
尼西塔把撫平的賬單重新放在桌子上,“我這次來,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的。”
“哦?什麼好消息?”羅納德把可樂瓶子捏扁,然後啪的一聲把它敲成了一片扁扁的鋁片,扔到了垃圾桶裡。
“我給你找到了企業讚助,他們要在電影裡有一個植入廣告,就可以給你一百萬美元的廣告費。”
“哈!”
羅納德笑逐顏開,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解決了自己的大問題了。
“是誰這麼喜歡我?我給他們的產品加個大大的特寫。”
“是寶潔公司的可麗瑩祛痘膏。”尼西塔在好萊塢拜會了很多家公司,終於為羅納德的項目找到了合適的讚助商。
他們聽說了羅納德的新片,驚奇於他居然沒有植入廣告。不過在得知是羅納德自己投資發行的電影以後,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不過,經過公司內部的討論,他們的營銷總監還是力排眾議,決定投資羅納德的新片。
這是因為營銷總監是羅納德的影迷,他還和羅納德的老朋友,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馬奎爾詢問過,知道羅納德之前的植入廣告的投資回報率都非常高,本身也導演過漢堡王的係列廣告,這才同意開支票的。
“他們希望有一個特寫鏡頭,是主角或者主要配角,在鏡子前使用可麗瑩祛痘膏的,對商標的特寫,不得少於兩秒鐘。”
“沒問題,我這就給他們新寫一段,加戲,加戲。”
有了錢做靠山,羅納德的腦子又恢複了正常的運轉。
“這樣,你給詹妮弗的父親,喬爾·格雷打電話。請他來客串那個騙子舒馬赫先生。詹妮弗在試鏡的時候,明顯表現出是個父親的乖女兒,我們讓喬爾來給她一點壓力,讓她表現的更加職業一點。”
羅納德馬上想出了一個主意,讓詹妮弗·格雷表現的職業一點。
尼西塔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我認識的羅納德,你在這裡好好弄,我還要趕回洛杉磯,給你繼續找新的讚助商。”
喬爾·格雷是得過奧斯卡,格萊美,托尼獎的三棲明星,離大滿貫隻差一個艾美獎。
他的到來,果然給了詹妮弗很大的壓力。在片場,她再也不敢耍小性子,給導演和搭戲的演員後腦勺了。隻是和帕特裡克·斯維茨之間,還是沒有眼神交流。
喬爾拍完了客串的戲份,專門找到羅納德替女兒道歉。
“我很抱歉,我和她母親離婚以後,對詹妮弗什麼要求都答應,把她寵壞了。她已經二十六歲,但是還是小孩子的心性。我們都希望她趕快找一個猶太裔的男友結婚,這樣她會變得成熟一點。”
“額,好吧。”羅納德心想,這都是什麼老派的想法,怪不得詹妮弗·格雷和主角baby有點像,看來她的家庭背景也希望她嫁一個同族裔的男人。她和baby是有感同身受的。
“詹妮弗有的時候需要人給她指引,我已經和她說了我對表演的職業性的看法。也謝謝你對劇本做的處理,這樣她不至於因為演一個約會愛爾蘭裔的猶太女孩,而被圈內非議。”
“再見,格雷先生。”
“再見,導演。埃米爾,能送我去機場嗎?”喬爾·格雷還要趕回紐約。
……
“我演的怎麼樣?導演?”編劇埃莉諾,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終於客串了一個賓客,和帕特裡克·斯維茨在大廳裡翩翩起舞。
這時候詹妮弗·格雷演的baby,過來找他們,因為她發現了辛西婭·羅茲演的彭妮,正在廚房裡默默流淚。
黑暗中,一束光線打到了對麵的牆腳,辛西婭的特寫出現在了取景框裡。就算是淚流滿麵,她也顯得非常美麗動人。
彭妮在這裡哭,是因為她和在酒店當試映的一個小夥子要好,還資助他上大學。但是小夥子不願意用安全措施,致使彭妮懷孕。在保守的一九六一年,這無疑是一大醜聞。
當時,羅訴韋德案還沒有在最高法院判決,所以是非法的。
彭妮去向男友要錢做手術,卻被男友無情拒絕,還趁機和她分手。
當伴舞和舞蹈教練,存下的一點錢都給了前男友,彭妮一點積蓄都沒有。連那種私下的醫生都請不起。隻好偷偷地在廚房裡哭泣。
“ut!”羅納德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好的表演,好的演員。
“你演的很好,快去擦擦。”
羅納德遞過了一條熱毛巾。
辛西婭演哭戲的時候,沒有用眼藥水,而是全憑真情實感,用強大的想象力演出來的。
“謝謝”,辛西婭看了一眼羅納德,剛才演的時候,其實是在借用當年拍攝龍飛鳳舞,自己被史泰龍的弟弟弗蘭克騷擾的時候,羅納德來乾預,把自己救出來的那時候的心境。
隻要調動那段記憶,馬上就能流出眼淚。
“好,我們就此放假,下周一再開始拍攝。”羅納德拍了六天的戲,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周末。
“彆忘了禁令,周末繼續有效。”
羅納德想起來男女禁止接觸的禁令,強調了一下。其實他們要是自己去找酒店開房間,自己也管不著,不過大多數演員還是舍不得在這個收旺季價格的酒店裡另外開房間的。
收拾了一下,羅納德夾起有自己名字的折疊椅,回了房間。晚上還要繼續看樣片,還要準備下周的拍攝,和轉場的安排。
還有,周末休息的時候,海倫也會來探班。
這下也能稍微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