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me,讓你輸得難以下咽
fame,讓你萬事皆空
fame,不是理智,它是火焰
fame,&nbp;fame,&nbp;fame,&nbp;fame……”
“哢嚓”,艾倫·帕克按下雙卡大喇叭錄音機的停止鍵,“你覺得怎麼樣?”
“名揚四海(fame)這個名字不錯,我們的電影講的就是年輕人向成名衝擊的過程,講述中間的種種艱難和失敗。”
大衛·達席爾瓦點點頭,“你怎麼會想到用大衛·鮑伊和約翰·列儂合作的這首歌,做新的電影名字的?”
“哼,是羅納德建議的。”
“他很有趣,沒有直接來找我,而是在排練室放給孩子們聽。我去詢問他們有什麼新片名的推薦的時候,很多孩子都推薦這首歌的名字。”
大衛清了清嗓子,“我打算雇羅納德做片場協調,主要來管住吉恩。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我還沒工夫和一個年輕人過不去。”艾倫按下錄音機的彈出鍵,拿出了磁帶。
“吉恩是顆還沒打磨的鑽石,有可能成為黑色皮膚的約翰·屈伏塔。他和同是黑人的艾琳·卡拉,以後可以一直搭檔演電影,演很多部年輕人的電影。”大衛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但是現在,他的脾氣太火爆,隻有羅納德能管住他。我可不想看到他在片場再用滅火器砸布景。”
艾倫點點頭,“吉恩確實聽羅尼的,她母親現在也不在片場賣貨了,天天在學校外麵兜售,很識趣。”
說著艾倫把手上的磁帶對大衛晃了晃。
“我們還需要幾首像這首fame一樣有力的歌曲做插曲,你找到合適的人了嗎?和我合作午夜快車的喬治·莫羅德要為唐娜·薩默的新專輯寫歌,已經回絕了新片的配樂工作。”
“邁克爾·戈爾(和編劇克裡斯托弗·戈爾沒親戚關係)。他是原來的排行榜冠單女歌手萊斯利·戈爾的弟弟。我聽了他的作品,還不錯,打算雇傭他來作曲。”
“很好,我們開機的時候,他就可以加入劇組,邊看拍攝邊寫歌。”艾倫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管大衛的人事安排,隻要一個結果。
“你的幸運t恤縫好了嗎?後天就要開機了。”
“我已經交給服裝了,肯定能趕上開機。”
“fame,你喜歡豪華轎車
fame,你享樂就像沒有明天
fame,你現在花的,在向未來借貸
fame,讓我們目盲,讓我們犯罪
fame,fame,fame,fame……”
戲劇排練已經結束,不知道哪個群演又打開了雙卡大喇叭錄音機,大衛·鮑伊的聲音響徹排練室。
“嘿……換首有節奏的。”學生鼓噪起來,這首放克風格的歌曲,顯然不太合剛排練完的演員們的胃口。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放鬆,需要的是迪斯科。
“換唐娜·薩默的“熱東西(hot&nbp;tuff)”。有一個學生迫不及待的放進了自己帶來的磁帶。
羅納德又開始聽這首迪斯科舞曲,在排行榜上前十已經排了三個月,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
“澎,嚓,澎,嚓,”迪斯科的節奏響起。
“得有一些熱的愛,寶貝,就在今晚
我需要一個熱東西,寶貝,就在今晚
我想要一個熱東西,寶貝,就在今晚”
這歌詞讓很多阿美利加的家長不舒服,已經有些保守地區的報紙呼籲要禁掉這首歌,但它是就在年輕人裡異常火爆。演員們都開始跳起迪斯科來。
藝校學生為主的群演和演員們,開始踏著節奏一個個進入舞場中央,每人默契的分配到幾十秒展示自己的時間。就像動物世界裡求偶的孔雀,在異性麵前驕傲地展示自己的身姿。
對這每天排練結束的保留節目,羅納德已經很熟悉了,正要走開。吉恩跳進圈內,高聲呼喊“下一個是你,羅納德!”
眾人一陣起哄,對這個給他們帶來土空調和冰鎮可樂的年輕人頗具好感。吉恩也知道羅納德舞跳得不錯,給他一個機會向漂亮姑娘們展示。
推辭不過的羅納德下場開跳,先把右手斜著4度指向天空,擺了一個約翰·屈伏塔在電影“油脂”裡的經典姿勢。
然後雙手繞圈像是拳擊手在準備出拳,接著用左手指向每個女孩,右手叉腰按照節奏扭胯。略顯過時的老式迪斯科動作,把演員們逗得哈哈大笑。
羅納德指到了安東尼婭所在的位置,看她也在笑自己老套的動作,自己也咧嘴笑了。順勢收了舞姿,跑去冰箱那裡,想拿瓶可樂冷卻一下自己。
排練室冰箱裡的可樂已經告罄,羅納德想起製片人那裡還有一台,於是跑去辦公室。
新來的服裝部門的助理,正在辦公室裡低聲抽泣。雙手捧著幾片布頭,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啊,我沒事。”助理擦乾眼淚,開始拿起布頭放在桌子上努力拚接。
“這是導演的幸運t恤。”另一位服裝助理在旁邊說道。
“他每次拍電影,都會從戲服中剪下一些,縫到自己的t恤上,艾倫認為這樣會給他的拍攝帶來好運。”
“那一件是他拍第一部電影的時候穿的,已經糟爛了,今天我們給他補的時候徹底裂開了,結果她去和導演說這事的時候,被導演罵了一頓,限她今天補好,否則就要開除了她。”
“這?”羅納德拿起桌上的碎布片,全部褪色的布料,還有些已經從中間破出了一個洞,“這些布料好像已經被洗過幾百次了?”
“是的,艾倫要求服裝儘量貼近現實,我們采購的服裝,現在全在洗衣機裡滾著呢,要把鮮豔的顏色洗掉。作出一種真實的感覺。”那個服裝助理說道。
“這t恤上的布料,都是以前他拍的電影戲服剪下來拚上的,艾倫堅持拍攝期間隻穿幸運t恤,一共有四件,壞掉的那件是最老的一件。”
羅納德看看桌上的的碎布,又看看已經止住抽泣,正在努力拚接的服裝助理,心想:“做電影導演要這麼迷信的嗎?”
“不如你拿一件白t恤作底,再把這些布片縫上去。”羅納德一句話提醒了服裝助理。
“謝謝,我早該想到的。”
助理趕緊拿過一件白色的t恤,用布片往上比了兩下,開始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