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成了天兵?!”
花滿霜嘖嘖稱奇,連連搖頭,深感不可理喻。
天兵怎麼可能是老鼠呢?
二人繼續往前走,輕手輕腳。
走著,走著……
嘰嘰嘰!
忽然,三隻黑影從小路上橫穿而過。
是兩隻大老鼠,帶著一隻小老鼠。
似乎是一家子!
大老鼠跑得很快,一下就躥了過去。
但小老鼠跑到路中間,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方知行和花滿霜,滿眼發光。
緊接著,一隻大老鼠折返回來,衝小老鼠嘰嘰叫了聲,然後帶著小老鼠一起跑走了。
方知行見此情形,若有所思。
二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現一個拐彎。
就在拐點處,有一團篝火,火焰上搭著一個烤架,正在烤著一塊不知名的獸肉。
這塊獸肉已經烤得金黃,油水呲呲滴落,落在火焰上發出劈啪響聲。
香氣撲鼻,令人生津。
呼啦!
突然,一個黑影從林間跑了出來,竟又是一個鼠人,穿著獸皮衣,背著一口大刀,手裡提著一個水袋子。
鼠人一出現,就跳到了篝火前,將獸肉護在身後,呲著牙,惡狠狠的發出刺耳尖叫:“這是我的肉!”
方知行平靜的後退兩步,沉著道:“我們不餓,也不會搶你的肉。”
“撒謊!”
鼠人丟掉水袋子,伸手握住刀柄,滿臉猙獰,尖叫:“我很聰明,你們騙不了我!想搶我的肉的,都該死!”
說著,它不由分說撲來,揮刀斬出一記月牙刀光。
方知行側身閃過,屈指四連彈,射出四根血芒,沒入鼠人的四肢。
噗通!揮刀砍來的鼠人一下跪倒在地上,四肢血流如注,再起不能。
“嘰啊啊……”
鼠人淒厲慘叫,怒視方知行,猩紅的目光裡滿溢怨毒之色。
方知行淡定的問道:“怎麼稱呼?”
鼠人叫道:“我乃天兵!”
“你,有名字嗎?”
“不準吃我的肉!”
“盈妃是誰的妃子?”
“肉是我的!”
“……”
方知行一陣無語,對方已讀亂回,什麼都問不出來。
“讓我搜魂試試。”
花滿霜走上前,取出扶搖鐘,在鼠人耳邊輕輕一彈。
當~
風聲入耳!
鼠人猛地揚起脖子,雙眼瞪大,眼睛泛白,似乎陷入了幻覺之中。
花滿霜抬起一根手指摁住鼠人的額頭上,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鬆開手指,搖頭道:“這家夥的記憶非常混亂,查看不到它的童年、少年,還有家人等情報,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方知行明白了,揮手間弄死了鼠人。
他撿起鼠人那把大刀,嘖嘖笑道:“這把刀居然是一件九品功德仙寶,你敢信?隻可惜,此寶被一股汙濁氣息侵蝕,威能大減。”
花滿霜不禁動容道:“這麼說,盈妃宮確實有可能與天庭有關,不然,哪來的鼠人天兵?”
畢竟,隻有天庭的兵,敢自稱是天兵!
帶著無數疑問,二人繼續前行,越往前走,霧氣反而漸漸稀薄,視野逐漸開闊。
方知行抬起頭,環顧一看,前方沒有路了,隻有一道拔地而起的岩壁。
嘰!
嘰嘰!
岩壁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裂縫,從中傳來雜亂的老鼠的叫聲,此起彼伏。
“好多老鼠……”
花滿霜心神一緊,抿了抿嘴唇。
方知行觀察了下,隨即放出一隻隻紙蝶,飛入了那些裂縫。
不多時,他精神一振,指著其中一條不起眼的裂縫,笑道:“那條裂縫後麵,另有乾坤。”
二人快速鑽入裂縫,一開始他們隻能側身移動,後來裂縫逐漸擴大,變得有三四米寬了,可以肩並肩行走。
就這樣小心翼翼走到了裂縫儘頭,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獨門小院,門口有一顆歪脖子柳樹。
方知行走上前,突然腳步一頓,目光落在了柳樹上。
花滿霜也轉頭看去,這一看不得了,竟發現樹乾上有一張人臉。
更詭異的是,人臉正在微微蠕動,像是一個熟睡的人正在呼吸。
她忍不住伸長脖子,想要看個清楚。
但驀然!
那張人臉猛地睜開雙眼,露出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珠子,格外嚇人。
花滿霜嬌軀一顫,往後暴退。
方知行雙眼微眯,想也不想,掄起大刀劈向了人臉。
嗖!
霎時間,一根柳條迅疾無比的抽掃而至,撞在了刀鋒上。
方知行無功而退,但與此同時,柳樹居然也往後移動了丈許。
“你們是什麼人?”
柳樹怒視著方花二人,突然口吐人言。
方知行皺眉反問:“你又是什麼東西?”
柳樹喊道:“你瞎啊,我是一顆仙柳,這都看不出來嗎?”
方知行瞬間無語。
柳樹又嚷道:“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就敢來?門將大人會殺了你們的!”
方知行追問:“門將是誰,在哪裡?”
柳樹瞥了眼獨門小院,恰在這時,一陣風吹來。
咣當~
大門被吹開了!
沙塵滾滾,嗚嗚的吹。
一顆骷髏頭,從大門內滾落出來。
方知行和花滿霜目光一凝,就看到門內堆積著很多骷髏頭,全是仙人的頭骨。
骨頭遍布咬痕……
柳樹突然變得格外驚恐,拔出樹根,往遠處跑去,躲在了岩壁下瑟瑟發抖,樹葉一片片嘩嘩直落。
方知行轉過身,直麵大門,隨即看到小院內有一張竹椅。
此時此刻,竹椅上躺著一個鼠人,身材魁梧雄壯,肌肉發達,皮毛鮮亮。
竹椅旁邊靠著一把大刀,刀鋒磨得發亮,閃爍寒光,保養極好。
魁梧鼠人不緊不慢站起身,提起大刀,甩了甩尾巴,頓時揚起大量的灰塵。
方知行深吸口氣,踏步進入院子,開口問道:“你就是門將麼?”
魁梧鼠人一言不發,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死死盯著方知行,滿臉都是食欲。
半晌,它終於說話了:“很久沒有新鮮的血食送上門了,來來來,你想怎麼被我吃掉?”
方知行渾身一震,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威嚇道:“誰是食物還不定呢?回答我,你和天庭是什麼關係?”
魁梧鼠人雙眼迅速變得猩紅,肚子發出咕咕叫聲,驟然一衝而出,揮刀就砍。
“一針見血!”
方知行屈指一彈,射出血芒。
魁梧鼠人淩空打了一個旋轉,順勢揮刀。
當!
血芒被刀身蕩開!
魁梧鼠人也被強橫的衝撞力量彈開,斜飛了出去。
但魁梧鼠人雙腳伸開,安然落地,雙腳捈著地滑行了幾米遠。
“哦,原來你是血係功德金仙,九品圓滿!”
魁梧鼠人扛起大刀在肩膀上,來回踱著步,自言自語道:“功德修行之法,曾是一個巨大的秘密,不被世人知曉,但這個秘密卻被‘那個家夥’給公開了,從此遍地都是功德仙。”
方知行應了聲:“你在說誰?”
魁梧鼠人獰笑道:“區區一個食物,哪來那麼多的問題。”
一跺腳!
魁梧鼠人徒然從原地消失,直接閃現在這方知行的右側,一刀橫斬。
方知行嘴角微翹,不屑一顧,身影變淡。
唰!
魁梧鼠人一刀斬破了空氣,刀鋒從方知行的腰部切過,其身影卻幻滅消失。
“咦?”魁梧鼠人吃了一驚,眼角餘光瞥向頭頂。
就看到方知行擎舉右臂,右手裡凝聚一顆血樹,迸放千朵花。
“血樹開花!”
方知行揮舞血樹,籠罩而下,迅疾無比的打在了魁梧鼠人的後背上。
頓時!
千萬朵花兒迸散開去,每一朵花兒都是熾烈的火花,點燃了魁梧鼠人全身。
呼呼呼!
魁梧鼠人著火了,強大的功德火焰包裹住他,瘋狂灼燒,痛得他嘰嘰嚎叫。
下一刻,魁梧鼠人突然一頭紮向地麵,鑽進了地下。
方知行左看右看,突然一轉頭看向牆角下。
魁梧鼠人鑽出地麵,身上冒著黑煙,但功德火焰已經被熄滅了。
此時的它,全身皮毛焦糊,血肉模糊,大麵積燒傷。
魁梧鼠人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大喘粗氣,
方知行微微張開崇目金眸,確認了下,魁梧鼠人的血條還剩下三分之一。
“還打嗎?隻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方知行給了對方一次機會。
魁梧鼠人緩慢地站起身,甩了甩大刀,陰沉道:“我從不跟食物討價還價。”
方知行頓時森然冷笑道:“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誰站在食物鏈的上方嗎?”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驟然消失。
魁梧鼠人眼前一花,急忙環顧四下裡,尋找方知行的蹤影。
下個刹那,數點血芒從半空中激射而至。
魁梧鼠人抬起頭,掄起大刀快速揮砍。
當當當~
幾點血芒被蕩開,卻還是有兩點血芒沒入了魁梧鼠人的肩膀和左臂。
更不詳的是,一顆血樹在魁梧鼠人身後,迸放熾烈的火光。
呼!
魁梧鼠人再次全身著火,痛得滿地打滾,它還想故技重施,鑽入地下。
但方知行一跺腳,大地劇震,浩蕩出一圈圈波紋,地皮翻卷而起。
魁梧鼠人被震了出來,功德火焰徹底吞沒了它。
不消一會,它就化為灰燼,隨風而散,隻留下一把大刀。
方知行撿起大刀,仔細一瞧,咂舌道:“沒有錯,貨真價實的九品仙刀。”
這時候,那顆柳樹又移動了回來,嗓音激動地喊道:“你真厲害,居然殺死了門將哎!”
方知行從容應道:“門將的實力差不多是九品圓滿,打贏他不是特彆難。”
柳樹搖動樹枝,問道:“你能打贏他幾次?”
方知行愣了下:“什麼幾次?”
柳樹連道:“門將是殺不死的,過一會它就會複活。”
方知行心神一凜。
柳樹又笑道:“仙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敞開大門一次,故意製造一些波動,僅能被七品以下金仙感應到,然後你們這些低階仙人就會被吸引進來,淪為門將的血食。
這一切,都是門將的主意,你們之所以來到這裡,隻是因為它又餓了!”
方知行雙眼不由得瞪大一圈。
嗚呼!
風沙無風揚起,卷成一團旋渦,凝而不散。
一道身影顯露出來,正是魁梧鼠人。
除了手裡無刀,與之前一般無二,簡直就是滿血複活。
魁梧鼠人直勾勾盯著方知行,獰笑道:“我已經了解你的招數,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的。”
說著,它抬起手就拍擊了下。
啪!
方知行突然跳了起來。
幾乎在同時,地麵上乍然浮現一把把長刀虛影,迸放幽寒冷光,差之毫厘就能貫穿他的腳掌,乃至他的褲襠。
隻可惜,長刀虛影寸功未建,轉瞬化為塵沙潰散。
魁梧鼠人沒有氣餒,重新蓄勢,等待方知行落地的瞬間,再次發動襲擊。
然而,讓它出乎意料的是,方知行沒有選擇拉開距離,居然徑直撲了過來,揮刀就斬。
魁梧鼠人連忙駕起爪子格擋。
當當當,一人一鼠打出一片火花噴濺四散。
方知行冷不丁加快速度,掄起大刀斬出一個半圓形。
噗嗤~
魁梧鼠人表情一僵,身體斷裂開來,血流如注。
他終於恍悟過來:“你不是九品,你是八品!”
方知行冷笑道:“不管你複活多少次,你依然位於食物鏈的下方。”
柳樹一溜煙又跑了過來,振奮道:“殺得好,你太厲害了!門將每次牙癢癢,就在我身上磨牙,折磨死我了。”
方知行無語道:“你在盈妃宮中,充當什麼角色?”
柳樹坦然道:“就是做一顆柳樹啊!”
方知行接著問道:“那仙宮的主人在哪裡?”
方知行無語道:“你在盈妃宮中,充當什麼角色?”
柳樹坦然道:“就是做一顆柳樹啊!”
方知行接著問道:“那仙宮的主人在哪裡?”方知行無語道:“你在盈妃宮中,充當什麼角色?”
柳樹坦然道:“就是做一顆柳樹啊!”
方知行接著問道:“那仙宮的主人在哪裡?”
柳樹回道:“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什麼主人,我隻認識門將。”
方知行想了想:“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盈妃宮的?”
柳樹回答:“從我有了智慧那時起,我就已經待在這裡了,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