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汙穢,力量急劇衰退。
血肉被腐蝕,傷害成倍累加。
宋秉蒼如遭重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肉溶解,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汙血,這是汙血!”
宋秉蒼驚駭欲絕,表情痛苦的抬起頭,瞪眼看著聶處玄,難以置信。
“你投靠了汙血教!”
“你背叛了宮主!”
聶處玄濃眉大眼,一向忠心耿耿,就連白光宮主也稱讚他是“生性純良”。
萬萬沒想到……
這一刻,聶處玄麵無表情,漠然道:“哼,你堂堂一個上仙,被我義父種下了‘心劫咒’,不得不為奴為仆,唯命是從,就彆在我麵前談什麼忠誠了。”
這會兒,宋秉蒼已經不能動了,全身血肉被融掉了大半,身體麻痹,慘笑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聶江龍哈哈笑道:“拿下仙宮,改天換地!”
宋秉蒼咬牙道:“拿下仙宮又怎麼樣,隻要宮主回來……”
話沒說完,聶江龍一拳打來,砸在宋秉蒼的麵門上。
嘭!
宋秉蒼倒飛出去,如同一條破麻袋撞在牆壁上,血染白牆,當場昏死過去。
聶江龍瀟灑甩袖,神色激動,哈哈大笑道:“大局已定,白光仙宮是我們的了!”
聶處玄走到宋秉蒼麵前,從他身上搜出一枚令牌。
此令牌是操縱仙宮防禦法陣的鑰匙。
誰持有這枚令牌,誰就掌控了仙宮防禦法陣的最高使用權。
聶處玄握住令牌,隨即灌輸一道指令進去。
令牌猛地亮起,大放光芒。
下一刻,轟隆隆~
籠罩整個仙宮的防禦法陣,一陣光芒閃爍,各個出入口隨之打開。
一時間,仙宮的每一扇大門全部敞開,進出自由!
“噫,門怎麼開了?”
“防禦法陣怎麼撤掉了?”
一眾守衛全部懵逼,不明所以。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要知道,防禦法陣不是隻用來防止敵襲,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用途,那便是防止天外流星墜落或碰撞,造成建築物損壞。
嗖嗖嗖!
幾乎在同時,破空之音大作。
一道道模糊的光芒,從遠處疾馳而來,迅疾若雷,徑直朝著各個仙宮大門衝來。
“那是什麼?”
守衛們不由得警覺起來。
可是,還不等他們看清楚來人是誰,對方一衝而至,悍然出手,釋放出恐怖的劫數,將他們乾翻在地,生死不明。
“哈哈哈,沒有防禦法陣,這些守衛簡直不堪一擊。”
一個個黑衣鬥篷飄然落在大門前,肆意屠殺那些守衛,摧枯拉朽,無人能敵。
“敵襲!敵襲!”
“快拉響警報!”
一名年輕守衛口吐鮮血,試圖通知仙宮裡邊的人。
然而,任憑他一次次拉動警報,防禦法陣始終無動於衷。
“找死!”
黑衣鬥篷踏步而來,好似餓虎出籠,狠辣無情,一腳踹斷了這名年輕守衛的脊椎骨,血灑長空。
少頃……
紫菱飛蛾身形一閃,鑽進了方知行的房間裡,急聲道:“出大事了,有人正在攻打仙宮。”
方知行臉色微變,立刻站起身,踏步出門。
紫菱飛蛾落在他的肩膀上,又道:“還有一件事,防護法陣被關閉了,敵人如入無人之境,很輕鬆就闖了進來。”
方知行呼吸一頓,仰頭看了看天空,挑眉道:“有內鬼!”
紫菱飛蛾分析道:“防護法陣的掌控權在宋秉蒼手裡,難道他就是……”
方知行搖頭道:“不可能是他,十位護法的生死全在宮主一念之間,他們誰都不敢背叛。”
紫菱飛蛾想想也是,沉吟道:“看來宋秉蒼已經遭遇不測了。”
方知行深以為然,略一思索,心中很快有了決斷,安排道:“小紫,仙宮內通訊被掐斷,大家還不知道有敵襲,你這就去通知火螢仙子等人。”
紫菱飛蛾連道:“好,我這就去。”
她立刻振翅飛走了。
方知行低頭看向細狗,嘴角微微翹起,殺氣騰騰道:“敵人的主力在正大門那邊,我們先去那邊消滅了他們,再抓內鬼。”
“好!”
細狗早就迫不及待了,呲牙道:“這次,讓我來打頭陣。”
說罷,不等方知行答應,細狗直接鑽入地下,施展土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移動。
方知行嗬嗬一笑,背後撐開自由血翼,徒然化作一道血光遁走。
眨眼之後,他來到了正大門上空,俯瞰下去,一覽無餘。
有一群身披黑衣鬥篷的人,正在圍毆幾名守衛,局麵完全是一麵倒。
可憐那幾名守衛被逼到了牆角,逃不掉,躲不開,隻能殊死一搏。
黑衣鬥篷所過之處,屍橫遍地,全是守衛們的殘肢斷臂,血流一地都是。
畫麵慘不忍睹。
“咦,隻有一個上仙麼?”
方知行目光一掃,旋即發現敵人之中,大多數下仙,不值一哂。
但汙血教絕對不止一位上仙,不然他們根本不敢攻打仙宮,簡直冒天下之大不韙。
所以,汙血教的那些上仙高層,要麼是從其他大門闖入了仙宮,要麼,他們早就被內鬼帶進去了。
“旺~”
就在方知行思索之際,細狗從地底鑽了出來。
“敵人是哪個?”
細狗昂起頭,大搖大擺,左看右看。
旋即,他盯上了那些黑衣鬥篷,一看就特麼不是好人。
“命運之爪!”
隨著細狗揮動前爪,大量的爪影凝聚出來,每一道爪影都縈繞劫數。
“嗯?”一個黑衣鬥篷猛地轉過身,瞬間大驚失色。
他的整個視野被恐怖的爪影填滿!
噗嗤嗤~
黑衣鬥篷倒飛出去,身上浮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抓傷,鮮血噴濺一路。
除了他,還有幾個黑衣鬥篷,背對著細狗,猝不及防下中招,傷得更重。
現場煙塵滾滾,頓時陷入混亂。
“仙犬?!”
一眾黑衣鬥篷四散開來,如臨大敵,紛紛掏出一個黑色瓶子。
“小心汙血!”方知行傳音提醒。
下個刹那,一個黑衣鬥篷甩手丟出了黑色瓶子,一砸而來。
細狗嗤了聲,狗眼瞥了眼麵前的地麵。
轟啦!
一麵厚實的土牆拔地而起,隔斷了雙方。
黑色瓶子砸在土牆上,直接破碎炸開,大量的黑色汙血噴湧而出。
嗤嗤嗤~
土牆快速溶解,被腐蝕出一個大洞,往細狗腳下流淌。
細狗吃了一驚,迅速後退,咂舌道:“好厲害的汙血,狗爺我可是十一級仙獸,竟能威脅到我?”
於是!
細狗迅速拉了一坨大便。
“哈哈,這條仙犬膽子真小,直接被汙血嚇出屎來了。”
扔瓶子那個黑衣鬥篷譏笑連連。
見此情形,其他黑衣鬥篷頓時暗鬆口氣,叫囂道:“快點解決他,彆忘了我們還有任務。”
隨即間,有兩個黑衣鬥篷各自掏出一個黑色瓶子。
“特麼的,看狗爺怎麼弄死你們!”
細狗呲牙咧嘴,撓了下爪子。
地上的狗屎冒出一縷縷白煙。
周圍的地麵迅速變成了屎黃色,並且朝著四麵八方蔓延。
頃刻之間,大門前一大片地麵被染成了屎黃色。
一眾黑衣鬥篷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噤,突然變得心浮氣躁,情緒激蕩。
漸漸地,他們的眼睛開始發紅,充滿血絲,眼歪嘴斜,嘴巴裡泛起白沫,身體不可抑製的抽搐。
“旺,旺旺……”
接下來,有人開始發出狗叫聲,突然暴起,撲向身邊的人,張嘴就咬。
一眾黑衣鬥篷方寸大亂,互相撕咬,一個個像極了瘋狗。
此情此景,無比詭異!
“咦,這是什麼劫數?”
對於麵前這種狀況,那位上仙黑衣鬥篷顯然始料未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任何一種劫數都有發動條件,不可能憑空出現。
“莫非是狗屎?”
上仙黑衣鬥篷目光閃動,忽然恍悟過來,頓時陷入了兩難境地。
因為,他修煉的劫數恰好是“瘧疾”,讓人瘋狂拉肚子。
如果他對細狗放出大招,導致細狗拉個不停,那麼“狂犬瘟土”隻會變得更加凶猛,自己人必然更加癲狂,甚至無可救藥。
“不管了……”
上仙黑衣鬥篷心神一定,抬手指向細狗,打出一道深綠冷光。
細狗被命中,情不自禁兩腿一顫,肛門一緊,瞪大了狗眼。
“臥槽!”
細狗感覺很不妙,從來沒有腹瀉過的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守不住貞操了。
噗嘟嘟……
某種屎黃色的粘稠液體,一瀉千裡。
霎時間,惡臭彌漫,令人作嘔。
狂犬瘟土獲得巨大的加持,威能瞬間暴漲!
果然!
那些黑衣鬥篷頓時變得更加瘋狂,雙眼猩紅,暴躁至極,互相啃咬,簡直比瘋狗還恐怖,讓人不忍直視。
“哼!”上仙黑衣鬥篷對此視若無睹,漠然視之,持續不斷向細狗輸出瘧疾,誓要把他活活拉死。
“哈哈哈,拉,給我拉!”
驀然間!
一道赤黑色模糊身影冷不丁撲來,從後背方向!
上仙黑衣鬥篷猝不及防,下個瞬間,兩腿之間不禁發涼,傳來無邊劇痛。
他低頭一看,直接嚇傻了!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另一條細狗,正在掏肛,咬住他的重要部位,血流如注。
“啊!!”
上仙黑衣鬥篷痛到懷疑人生,兩眼發黑,差點昏死過去。
更恐怖的是,他釋放出的“瘧疾”劫數,正在回流到他自己身上。
“血脈神通·嫁狗隨狗!”
“哈哈哈,劫數大挪移!”
細狗是能夠將自身遭到的劫數,通過撕咬彆人,轉移到彆人的身上。
於是,細狗瘋狂扯蛋!
上仙黑衣鬥篷立刻遭到反噬,一下就來感覺了!
噗嘟嘟!
惡臭的穢物宣泄而出,滔滔不絕,噴了細狗一臉都是。
“呃……”
細狗仰著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特麼的!”
下一刻,細狗不由得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旋即製造出四道影分身。
五條細狗一起上,凶神惡煞,獠牙畢露,沒幾下,就活活咬死了上仙黑衣鬥篷。
然後,他們分散開來,撲向其他正在發癲的黑衣鬥篷,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咬死。
仙宮正大門,終於安靜下來。
幸存下來的守衛們縮在牆角,心有餘悸,看著細狗,心裡慌的一逼。
這時候,方知行從天而降,負手在後,看了看遍地的屎尿,簡直無語死了。
不得不承認,細狗還是很強的。
被他殺死的上仙黑衣鬥篷,戰力達到了上仙中期,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
就是細狗這戰鬥方式,實在是……
“方知行,你那是什麼眼神?”
細狗尷尬不已,衝著方知行發火,氣急敗壞道:“我特麼容易嗎?遇到的第一個強敵,居然專門能讓人拉肚子,特麼的,簡直沒天理!”
方知行咂舌道:“你不該咬死這個人,他和你簡直是天作之合!”
“你放屁!”
細狗惱羞成怒,“你才跟他是天作之合呢!”
方知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管怎樣,是你自己想要打頭陣的,過癮了吧?”
細狗無言以對,早知如此,就讓方知行打頭陣了,看他拉不拉!
方知行轉過身,看向那幾個守衛,詢問道:“你們有見到敵軍的首領嗎?”
一名守衛深吸口氣,答道:“我看到八道光芒飛入了大門,太快了,根本擋不住。”
方知行明白了。
看來,他來遲一步,恰好與那八位高手擦肩而過。
“細狗,我們追!”
方知行飛向門內,細狗亦步亦趨。
不多時,他看到一座彆院內冒出滾滾濃煙。
沒記錯的話,這座彆院屬於十位護法之一“靳壽生”,他現在正陪著白光宮主外出征戰。
方知行身形一晃,悄然進入彆院內,耳邊隨即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
就見到大殿內,一個黑衣鬥篷騎在一個女人身上,撕扯她的裙子,上下其手。
女人雖是中年容貌,但她姿色不俗,風韻猶存,豐腴的身軀散發出一股成熟感性之美。
“她是靳壽生的妻子……”
方知行想起一個細節。
白光宮主提過一嘴,說這個靳壽生很愛他的妻子,潔身自好,身邊甚至沒有一個貼身侍女,從不沾花惹草。
眼看黑衣鬥篷寬衣解帶,就要霸王硬上弓,方知行一衝而至,迅疾無比,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噗!
黑衣鬥篷有所警覺,但在他扭頭的瞬間,血液已經噴到臉上了。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一句惡毒的話語:“誰不知道你是一個太監!”
黑衣鬥篷先是一愣,緊接著,他的兩腿之間驟然傳來無法形容的劇痛。
就聽啊的一聲淒厲慘叫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