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瞬間明白珺瑤的意思。
七煞山莊一次,姬寬己一次!
這兩次,珺瑤麵臨的處境都是九死一生。
所以,方知行救了她兩次。
等同是,幫她逆天改命了!
如此一來……
前後加起來,珺瑤恰好渡過了三次生死大劫!
“嗯,有點東西……”
方知行來了興致,不禁多看一眼齊煥珍。
他沉吟道:“那又如何,誰這一輩子不會遇到幾次危險呢?我自己遇到的劫數,就比她多得多。”
齊煥珍聽了這話,頓時語氣嚴肅道:“普通人的劫數,往往是可以渡過的,甚至避開的。
比如,很多劫數隻要破財就能消掉,大事化小,化險為夷,總之是天無絕人之路,存在化解之法。
但你妹妹不同!
她是七星孤煞命格,意味著她這輩子一定會遭遇七次生死大劫,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險,甚至次次都是無解的死局。”
“重點是無解!”
臧文公補充了句,格外嚴肅地說道:“通常情況下,像她這樣的命格,注定活不過二十歲。”
方知行略默,不禁問道:“那,曾經有人能安然度過七次生死大劫嗎?”
齊煥珍和臧文公對視一眼,仔細回道:“有記載以來,僅有一位七星孤煞,成功渡過了四次大劫,可惜死於第五次劫數。”
方知行無語,隨即反問:“那你們怎麼知道生死大劫一共是七次呢,就不能是六次或八次?”
齊煥珍攤了攤手,苦笑道:“命格命格,命中注定!命格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定的,更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更改的。”
臧文公解釋道:“命格就如同一陣風,我們雖然看不到風,但我們可以看到樹葉在動,繼而推斷出風向和風速。
總之,大多數人的命格其實是可以觀察到的。”
方知行心頭迅速明了,問道:“那渡過了七次生死大劫會怎麼樣?”
齊煥珍連道:“她每渡過一次死劫,氣運便強化一次,連續七次強化,命貴無極,不可估量!”
她越說越興奮,道:“你妹妹已經成功渡劫三次,現在她的氣運非常強盛,遠勝常人,不然我也不可能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察覺到。”
方知行了然。
可你說了這麼多,隻是好心提醒一下?
他看向齊煥珍,淡淡道:“齊長老,你似乎對七星孤煞非常感興趣?”
齊煥珍連道:“實不相瞞,特殊的命格往往擁有異於常人的天賦和潛力,可遇不可求。
七星孤煞這種命格,非常適合入我道門,修煉陽神。”
方知行明白了,笑道:“哦,你想讓我妹妹拜入五行宗?”
齊煥珍正色道:“我五行宗對於特殊命格的人,向來非常歡迎。
像你妹妹這種情況非常罕見,入門必定是真傳弟子,隻有五峰的峰主,宗主本尊,以及太上長老,方才有資格教導她。”
方知行陷入沉吟,講真的,幫助珺瑤尋找一個門派培養她,其實是既定計劃。
放眼整個岱州,五行宗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有個麻煩必須解決。
珺瑤太美了,紅顏禍水,到哪都會招惹是非。
誰都無法保證,五行宗中某些人,不會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一時間,方知行遲疑不決。
齊煥珍見狀,認真道:“你妹妹要想逆天改命,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讓她強大起來。”
聽了這話,方知行斷然道:“多謝伱的好意,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說罷,他不再遲疑,轉身下山而去。
珺瑤和細狗亦步亦趨。
“你……”
齊煥珍扼腕不已,張了張嘴,卻被臧文公伸手阻攔。
“彆急!”
臧文公冷靜道:“這個安抱樸不簡單,他和我們初次相遇,彼此不了解,拒絕我們的好意很正常。”
齊煥珍卻憂心道:“珺瑤印堂發黑,她下一次的生死大劫,可能很快就會到來。”
臧文公連道:“我們這就去請示峰主,讓他老人家定奪。”
齊煥珍想想也是。
二人快速跳到了山鬼背上,奔騰上山,直衝巔峰。
王鵬留在原地,先是看了看兩位長老,又看了看去往山下的方知行,汗如雨下,麵如死灰。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隻是接待了一個外門,竟在無意間招惹到了一位強者。
“這個安抱樸,到底是什麼何方神聖?”
王鵬以手扶額,額頭上血管鼓起,流動的血隱隱呈現黑色。
“不,我不能坐以待斃……”
王鵬突然一咬牙,跳到山鬼背上,吩咐道:“快去‘朱雀峰’。”
不久……
齊煥珍和臧文公來到了峰主大殿。
隻見開闊的大殿之中,盤臥著一頭青色木龍。
這頭木龍之巨大無法形容,仿佛身長百丈,通體蒼青。
乍一看,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巨大木雕,雙眼閉合,凝固不動。
齊臧二人來到木龍之下,就像是兩個小不點。
他們恭謹的施禮,齊聲道:“參見峰主。”
少頃,青色木龍的左眼,緩慢地睜開一道縫隙。
霎時間,強橫的威壓浩蕩開來,無法言喻。
木龍開口了,緩緩道:“你們兩個小家夥,修為終於踏入陰神境界了。”
齊臧二人誠惶誠恐,應道:“弟子資質愚鈍,辜負峰主期望。”
木龍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齊煥珍將他們偶遇方知行一事娓娓道來。
木龍聽罷,開口道:“珺瑤與我青龍峰有緣,你們莫要著急。”
齊煥珍聽出了弦外之音,峰主絲毫沒有提及安抱樸。
連道:“珺瑤似乎對安抱樸百依百順,隻要安抱樸阻攔,她多半不會加入我五行宗。”
臧文公也提醒道:“安抱樸修為高深,卻扮豬吃虎,甘做我五行宗外門,用意不明。”
木龍回道:“暗煞命不可捉摸,盲猜他的心思隻是徒勞。”
……
……
岱州首府“赤明城”,位於五行山脈的南麵,虎踞龍盤,四通八達,非常繁華。
赤明城也分為內城和外城。
這幾日,外城發現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那就是東城區老街上,有一家專門售賣字畫古玩的“丹青閣”,突然易主了。
這家丹青閣也是百年老店了,爺爺傳給兒子,兒子又傳給孫子。
隻可惜孫子不孝,好賭好色,敗光了家產。
丹青閣也不得不轉手賣給他人。
此時此刻!
二人一狗來到了丹青閣。
店門關著門,掛著歇業的牌子。
方知行身著一襲道袍,走上前,敲開了門。
“老弟,你可來了!”
開門的不是彆人,正是樊秋來。
他哈哈一笑,振奮道:“這邊全部準備好了,就等你來接手了。”
方知行點頭一笑,環顧道:“老哥辛苦了,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據點了。”
樊秋來應道:“我和嚴景鋒已經聯絡到了幾位朋友,有天人,也有肉身成聖,拉一個圈子,他們基本同意把寶物存放到我們手裡進行交易。”
方知行連道:“那敢情好,隻要我們做成幾筆交易,讓大夥嘗到了甜頭,定然能吸引來更多的客戶。”
樊秋來深以為然,把頭一點,拍了下手。
啪!
下一刻,從後堂跑出來兩個人。
一個穿著錦衣的老者,一個胖胖的中年婦人。
樊秋來介紹道:“這老頭是‘錦衣幫’的幫主韓乏甲,擅長收集和散播消息,以後跑腿的事情吩咐他去做。
這女的叫謝小燕,江湖人稱胖牡丹,能言善辯,適合做中間商,主持拍賣等等。”
他又介紹道:“這位便是你們的東家安抱樸,以後你們聽他的話行事。”
韓老頭和胖牡丹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頭,算是認了主人。
“不必客氣。”
方知行虛抬了下手,心情瞬間萬分愉悅。
他的商業構想,正在一步步實現。
樊秋來和嚴景鋒負責四處拉人,擴大交際圈。
他主要負責交易、運輸這一塊。
這意味著,所有的寶物都會經過他的手。
隻要出現了他需要的寶物,便能截胡。
眾人商議好了之後,樊秋來他們各自散去。
轉眼到了第二天。
丹青閣正式開門營業,改名為“易寶閣”。
剛開業,生意就來了。
一輛馬車進入老街,停在了易寶閣門前。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文士,衣著華貴,氣質不凡。
他抱著一個錦盒進入店鋪。
負責坐堂的胖牡丹,隨即起身,熱請的招呼他。
“我奉命送來一枚珍玉果,一截紫雲木,在易寶閣寄賣。”中年文士笑道。
“好,請稍等。”
胖牡丹趕緊喚來方知行,鑒定一下寶物。
方知行隻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真貨,收下吧。”
他為中年文士開了一個收據,用五行宗發放的玉牌,蓋了一個章。
中年文士取走收據,之後提了一些要求,便迅速離開了。
胖牡丹立刻將手中的寶物信息,傳遞給了錦衣幫韓乏甲。
而韓乏甲一拿到消息,立刻通過黑市渠道,傳播了出去。
傍晚時分,韓乏甲收到一個回信。
有位買家對“紫雲木”感興趣,會派人過來洽談。
於是第二天晌午,胖牡丹接待了一位長須老者。
二人談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達成了一致。
“紫雲木交換三片靈龜殼,一枚玲瓏丹。”
“交易時間定在淩晨。”
“交易地點……”
長須老者背後那位買家提出,交易地點不能選擇在城內。
他想要在城外一艘遊船上進行交易。
方知行同意了。
於是一晃到了深夜。
方知行攜帶紫雲木來到城外一條河上,登上了大船。
長須老者也現身,帶到了靈龜殼和玲瓏丹。
雙方確認寶物為真之後,當場做了交換。
方知行折返回去,從頭到尾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意外。
到了第二天上午,中年文士來到易寶閣,取走了寶物。
就這樣,第一單生意做成了!
方知行小賺了一筆!
有一便有二!
接下來幾日,前來易寶閣做生意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很顯然,以前那種偷偷摸摸的交易方式太慢了。
方知行提升了效率,滿足了眾多修行者的需求,生意自然火爆。
不到半個月間,他就做成了二十幾筆買賣。
這天,胖牡丹又談成一筆交易。
買主明確要求,交易地點放在城外五十裡一座廢棄山莊之中。
方知行對此倒也見怪不怪了。
畢竟很多天人還是不太信任他。
天一黑,方知行便動身出城,來到了城西五十裡外。
很快,一座廢棄山莊映入眼簾。
方知行坦然走入山莊。
莊內一片雜草叢生,四下裡安靜如死。
“易寶閣在此!”
方知行提著一個包裹,朗聲道:“請買主現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