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身酒氣的羅克厷,帶著一身酒氣離開了。
程天恩負手目送,長歎一口氣。
“哥,你怎麼看這事?”
程天錫壓低聲音,忽然問道:“你真的覺得,那個大蟒境的陳玉生是被江洋大盜殺死的?”
程天恩愣了愣,眉頭一皺,回道:“怎麼,你覺得這裡頭有問題?”
“嗯,總感覺這件事透著一絲詭異。你想想看,江洋大盜既然已經殺了陳玉生,為什麼沒有跑去洗劫陳家,他家可是鎮子上的首富,家財萬貫啊!”
程天錫分析著,頭頭是道,“羅克厷篤定這件事是江洋大盜做的,那是他的判斷。但你也知道,羅克厷就是一個草包,如果他不是羅家子嗣,怎麼可能做得了官?”
羅家是門閥世家。
羅家的後代,哪怕是一個草包,也是尊貴之人,有機會做官。
事實上,清河郡的郡守大人,以及各級地方官,全是羅家的子孫後代。
因為整個清河郡,完全處在羅家覆蓋的勢力範圍之內。
羅家掌控的地盤實在太大了。
清河郡其實隻是羅家統治的區域之一而已。
“你說的,不無道理……”
程天恩點點頭,他自然也知道羅克厷就是一個草包,酒色之徒,隻知道吃喝嫖賭,一無是處。
羅克厷對於百姓的死活,從來不聞不顧。
那麼多難民,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整天酒色財氣,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
要不是江洋大盜可能威脅到他的小命,他才不會勞心費神的管這事呢。
程天恩琢磨道:“小清河集鎮位於伏牛山脈之中,不是糧食產地。小清河也隻是十八水路的支流之一,位置偏僻,人口貧困,江洋大盜光顧這裡的幾率,的確不大。”
程天錫連道:“我懷疑,鎮子上來了一位高手。”
“高手……”
程天恩目光閃動,眉頭漸漸擰成一個疙瘩。
這時候,傭人老媽子走了過來,笑道:“早飯做好了。”
倆兄弟也餓了,進入堂屋吃飯。
細狗緩慢的睜開眼,起身跑回到了房間。
“方知行,你果然沒有看錯,程天錫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細狗急聲道。
方知行平靜自若,淡淡道:“說仔細點。”
細狗娓娓道來,最後說道:“程天錫是一個聰明人,一眼看出這裡頭有問題。”
聽罷,方知行臉色微微變幻,沉吟道:“程天錫和裡正,都是識字的!”
一聽這話,細狗頓時無語了。
敢情方知行還在心心念念這個事,這是學霸的習慣嗎,走到哪學到哪?
不過,他忽然察覺到自己和方知行的差彆。
就比如說,程天錫這個人很危險,細狗的第一反應是應該躲著這個人。
但方知行不一樣,他立刻發現了一個機遇!一個能夠讓他變得更好的機遇!
這就學渣和學霸之間的區彆嗎?
不多時,一人一狗走出家門,去了街邊的攤點吃早飯。
“你們聽說了吧,出大事了啦!”
“臨江酒樓燒成一堆灰了,陳家大爺也沒了。”
“我聽說,陳老爺發瘋了,要拿出全部家產,懸賞捉拿殺人凶手呢。”
……
吃早飯的人,唾沫橫飛,議論紛紛。
“懸賞?”
方知行聽得心神一動。
細狗傳音道:“要不要做掉那個陳老爺?”
方知行應道:“遲了,昨晚就該動手的。”
細狗訝異道:“怎麼遲了?”
方知行歎道:“之前我們對陳家了解不多,不敢冒然闖入陳家殺人。現在我們知道了,陳家除了有錢,就隻有那個斷背是武者,其他人不足為慮,那個陳老爺想殺就殺了。”
細狗納悶道:“是啊,為什麼你不去殺?”
方知行回道:“如果我現在去殺了陳老爺,那程天錫瞬間就會斷定,他的判斷是對的,可能會展開調查,橫生枝節。”
細狗頓時恍悟過來。
程天錫雖然起了疑心,但他似乎沒有調查下去的意思,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吃過早飯,方知行返回程家大院,然後裝模作樣的苦練鐵山功。
他需要演一演,然後過幾天之後,再告訴程天恩,他已經將鐵山功第一層練到了圓滿境界,一切波瀾不驚,水到渠成。
那麼,沒有意外的話,程天恩應該就會傳授他鐵山功第二層了。
見此一幕,細狗不禁奇怪了,問道:“為什麼你的滿級外掛,沒有直接顯示鐵山功第二層的滿級條件?”
方知行回道:“沒有功法,怎麼顯示?”
細狗仔細說道:“你在接觸弓箭之後,接連出現學徒射手、普通射手、精英射手,層層遞進的滿級條件,不是嗎?”
方知行應道:“弓箭的確是這樣,但不全是這樣。我接觸獵刀之後,隻顯示【普通拔刀術】的滿級條件,就沒有後續。功法也是如此。”
他自顧自分析道:“我覺得出現這種狀況,與一門技藝的複雜程度有關。
刀法和鐵山功都是較為複雜的技藝,沒有具體的內容,係統就無法獲得相應的滿級條件。
而弓箭相對較為簡單,所以可以連續提升三次。
但【精英射手】絕不是,應該還有後續的,卻也因為缺少某個觸發條件,導致係統無法顯示出來。”
細狗聞言,想想就覺得頭大,看了眼自己的係統麵板,不禁得意道:“哼哼,還是我的羈絆外掛更牛逼,完全是被動係的,根本不需要我努力什麼。”
方知行鄙夷道:“你上輩子不也是這樣,見到漂亮阿姨就說我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