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做掉他!弄死那個斷背!”
細狗咬牙切齒,嗚嗚吼叫,“報仇是必須的,可就是不知道那個斷背實力有多強?萬一我們打不過他怎麼辦?”
方知行麵無表情,反問:“你覺得這些小混混,比我更強嗎,打得過我嗎?”
細狗仔細一想,忽然明白了。
以方知行的實力,單挑,他打得過雀斑臉青年等人任何一個。
甚至,哪怕是麵對群毆,方知行也能夠從容應對,打得過。
至少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
就算打不過,逃也逃得掉。
前提是,雙方是正常的打鬥,講武德。
然而,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多規矩,一個個全部不講武德。
特麼的,又是石灰粉偷襲,又是大網罩頭,還特麼那麼多人群毆一個……
我勒個去!
總而言之,如果你想要殺死一個人,你的實力不一定非要強過對方不可。
因為,人是可以玩陰招的。
隻要一個人擅長耍陰招,損招毒計頻出,乃至無所不用其極。
那麼,以弱勝強,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方知行迅速完成摸屍。
這些小混混,大多窮得很,身上沒有多少錢財。
少的,兜裡隻有幾個大錢。
多的,也僅有三百多大錢而已。
雀斑臉青年顯然是領頭的,兜裡的錢最多,摸出了一個亮閃閃的金豆。
他那把匕首,似乎是精鋼鍛造,鋒利異常,倒是非常不錯。
另外,方知行摸到了三包石灰粉。
方知行全部收入囊中,起身道:“走,我們這就去找那個斷背。”
細狗問道:“直接去陳家,還是?”
方知行沉吟道:“陳家畢竟是地頭蛇,有點底蘊,我們對陳家的狀況一無所知,那地方對我而言,可能是龍潭虎穴。”
細狗想想也是,應道:“嗯,強龍難壓地頭蛇。”
方知行略一思考,斜了眼地上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快有了主意。
“引蛇出洞,再殺之!”
方知行拔刀出鞘,一刀剁掉了雀斑臉青年的腦袋。
……
……
傍晚時分,夕陽照在小清河的河麵上,橘黃與殷紅相互交織。
一陣大風掠過,河麵頓時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猶如金光閃閃的錦緞。
臨江酒樓,香飄三裡。
“各位大爺夫人,行行好吧。”
“給我孩子一點吃的吧,好人必有好報!”
大量的難民,又一次跑到酒樓門前乞食,擁擠不堪。
他們盼望有一個好心人,將吃剩的幾粒米,豪氣的丟在地上。
但酒樓的保鏢很快衝了出來,一頓棍棒伺候,驅趕走了難民。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發生好幾次,眾人早就見慣不慣了。
飯點到了,陸續有客人進入酒樓,享用美味。
嘭!
突然,有什麼東西飛來,砸在了酒樓大門上,反彈了下,又掉落在地板上,滾出好幾米遠,進入大廳內。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這一看不得了!
“人頭?!”
“啊啊!!”
驚呼和尖叫四起,眾人無不駭然變色。
地板上多出一顆血淋漓的腦袋。
“哎呀呀,這這……”
掌櫃的、店小二,驚慌失措,不敢上前查探。
幾個保鏢也是倒吸寒氣,心驚肉跳。
他們一眼認出了那張麵孔,陳大爺的得力手下,名叫胡三,外號“三哥”。
這家夥是陳大爺的狗腿子,專門替陳大爺乾一些欺行霸市、收保護費、討債的臟活,手上染了不少血。
三哥被殺了!
好家夥,有人宰了陳大爺的狗腿子,還將他的頭,扔到了陳大爺的酒樓裡。
這是赤果果的宣戰啊!
誰這麼勇?
“快,快去通知陳大爺!”有人急躁的大喊。
時間一點點過去。
等到陳玉生趕到臨江酒樓之時,天色已經有些晦暗。
樓內的客人早就跑光了,樓外聚集了很多看熱鬨的。
陳玉生聞訊趕到,帶了很多手下,氣勢洶洶。
人群迅速讓開一條路。
“看什麼看,滾!”眾手下大呼小喝。
圍觀群眾不敢招惹,一哄而散。
陳玉生臉色陰沉的走進酒樓,看了眼地板上那顆人頭,臉上的怒色一瞬間炸開,目眥儘裂。
掌櫃的等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陳玉生喘息粗重,蹲下來,雙手抱起了人頭。
人頭依然睜著雙眼,失去血色的臉上,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小三,你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就如同我的弟弟一樣。”
陳玉生用手指抹了下人頭的眼睛,讓其合上了雙眼,寒聲道:“我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那個殺死你的人,比你死得淒慘一萬倍,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一個手下聞言,立刻表忠心道:“大爺,小人願意為您兩肋插刀,衝鋒陷陣。”
另一人連道:“對對,我們一定要殺了凶手,為三哥討個公道。”
“殺殺殺!”
“報仇!報仇!”
一眾手下雄赳赳叫嚷。
這時候,終於有人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大爺,您知道凶手是誰嗎?三哥究竟是得罪了誰,落得這般下場?”
陳玉生咧嘴道:“今天中午那會,酒樓裡來了一個年輕人,身邊帶了一條狗。那條狗有些奇特,很有可能是血脈異獸,我就想買過來,但對方不賣,直接走了。於是我就吩咐小三去查找那個人的落腳處,將那條狗想辦法弄給我。想來,害死小三的人,就是那個年輕人。”
說到此處,他已經回想起了方知行的麵容。
“哦,那個人啊!“
掌櫃的和店小二驚呼,也有點印象。
雖然酒樓人來人往,他們不可能記住每個人,但那個舍得用肉喂狗的人,的確令人印象深刻。
陳玉生緩慢地將人頭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走向大門,沉聲道:“那個人,一定還在鎮子上,給我把他找出來,哪怕掘地三尺!”
“是!”
一眾手下迅速跟上陳玉生的步伐,昂首挺胸,全部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就在陳玉生走出大門的瞬間,嗖!
一支冷箭驟然射來,從左手方向!
陳玉生渾身一僵,箭矢從他的左側脖頸沒入,從右側脖頸洞穿而出,飆出一團血花。
這一箭不但角度刁鑽,而且十分突然了。
陳玉生完全是猝不及防。
直到被一箭射穿了脖子,他才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了。
陳玉生下意識抬起手,捂住了脖子兩側,但鮮血歡快的從他的指縫間流出,從他的嘴裡流出。
“大爺?!”
一眾手下後知後覺,頓時大驚失色,全嚇傻了。
陳玉生向後倒去,他們趕緊扶住他,將他拖回到了大門內。
“關門,關窗!”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