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叔,你就是把我腦袋掀開,腦子挖出來, 我也不知道啊。”
易修永明顯擔心兒子到失去理智,眼裡露出可怖的猙獰,“你以為我不會?可可,你彆刺激叔叔。”
方可被他一手拎著領子,也沒反抗,倒是露出點意外的神情,“易叔叔,原來你這麼關心你兒子……玉佩碎了可能是不小心打碎了呢,你先彆激動,先把人找到再說?”
易修永另一隻手緊握住那玉佩碎片,陰冷的眼神讓人害怕。
“這個玉佩物理攻擊是不可能碎掉的……除非有人對莫寒的精神或靈魂進行了攻擊……玉能護主,卻隻能護一次……莫寒現在,危在旦夕。”
方可心裡大概有了了解,她道,“這樣吧,你先放開我,我再給葉斯打個電話試試?”
易修永不太相信地看了她一眼,但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把她先放了。
方可看到他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堵在門口。
她見狀笑笑,“易叔叔,我要是想走,你恐怕攔不住我。”
易修永沉著臉看她,“可可,我相信你的本事,但我隻有這一個兒子,當父親的擔心心切,希望你理解。”
方可點頭,“理解。”
易修永知道此時流失每一分每一秒,易莫寒可能就離遇險更近一步。
他退步道,“我跟你做個交易吧,你幫我把莫寒救回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做什麼都行。”
這算是易修永能給出的最高籌碼了,以他現在的地位,能力,也算是什麼都能做了。
就是方可要半個京州,他都能拱手送上來。
方可沒什麼表情,可能在思考這個交易能不能做,做了要讓易修永付出什麼代價?
如果此刻跟易修永做了交易,葉斯會是何反應。
他們正僵持間,走廊裡突然傳來人聲,很快細瘦的蕭沁被兩個大漢拎著胳膊直接給拖了進來,她看著小小一隻,很是驚恐。
方可臉色微變,“放開她。”
那兩人顯然不把她看在眼裡,隻等著易修永的指令。
易修永看清了蕭沁的臉,微微皺眉,還是揮手讓這兩人先把人放了。
“蕭家的女兒,怎麼來了?”
蕭沁跌坐在地,也沒去看易修永,而是第一時間就是喊,“方可姐,我都記起來了!”
方可一愣走上前去,蹲下身扶起她的肩膀,“小沁……你……”
蕭沁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臉上表情複雜,今年也才20出頭的年紀,方可其實已經有點不希望她想起那場慘烈的侵害。
蕭沁露出個苦笑道,“方可姐,對不起,因為我的事,哥哥這麼多年一直都錯怪你了,我才知道他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
“我出來前,也跟我哥說了,他好像挺受打擊,似乎沒臉來見你了,現在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方可聽到蕭奕宸就沒什麼表情,眼神很冷漠。
蕭沁微微一歎,又覺得他哥是自找的,罪有應得。
她拿過自己的手提包,裡麵有一個四四方方一看就是裝珠寶的小盒子。
“這是我出門前,他讓我帶給你的,他說這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
方可微微挑眉,伸手接過,但是沒打開,隻是問蕭沁,“你怎麼樣……還好嗎?怎麼想起來的?”
蕭沁微微一頓,握著方可的手腕,先是急道,“姐姐,我覺得你男朋友,可能不是人。”
方可:“……”
旁邊的易老總:“……”
蕭沁咬唇,唇上被咬出齒印,“我現在其實腦子還是很混亂的……但我好像多出來兩股記憶,一股是當時被那群惡徒侵犯,那個姓戴的女人,就站在旁邊看戲,滿臉惡意,她說憑什麼你們這些大小姐就是命好……”
“戴燕紅?”方可眼眸一凜。
蕭沁點頭,那畫麵閉眼就襲來,當真讓人很崩潰。
“她就站在一邊,看完了全程……甚至拍了照,錄了像……罵我是婊子賤人被人騎的爛貨……”
方可身邊似乎有劈裡啪啦的空氣炸響,她現在是出離憤怒的,“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蕭沁聽到這句,才微微抬頭,眼裡的屈辱被更大的驚意掩蓋。
她說,“她死了。”
方可瞳孔微擴,有時候越簡單的字,震撼越大。
果不其然,隻聽蕭沁說,“那天在他們嘻嘻哈哈完事準備離開時,房間裡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男人……”
“對……那個男人就是你男朋友……葉斯哥哥。”
“他當時不知道做了什麼,隻感覺到他一擺手,我們好像回到了幾個小時前,那幾個人還沒有侵害我之前……”
【時空回溯】。
方可眉心微皺,緊緊盯著她,“然後呢?”
“但是我當時可能由於巨大的創傷,又或者是靈魂受到了創傷,即使回到了幾個小時前,我還是不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後……我就聽到他說了句,閉眼。”
那時的蕭沁幾乎是人已經麻木,聽到這句話,她就下意識地閉眼了,然後他聽到了男人冷漠公式化地說了句,“數據回收。”
蕭沁再睜眼,就看到之前欺負她凶神惡煞盛氣淩人的那些人,一個個似乎全成了行屍走肉,失去理智的瘋子!
他們竟然開始互相掐脖子,捅刀,把對方當最恨的仇人一樣毆打,那個戴燕紅也沒逃過,她被人按著打了幾十個巴掌,然後被人扭斷了雙手雙腳的骨頭在地上爬行,最後被人捅了三刀才斷氣。
目睹了這一切的蕭沁嚇得縮在旁邊尖叫,看本應該是救世主的男人卻覺得毛骨悚然,一直抱著頭喊不要過來。
許久,屋內血腥殘暴的畫麵才停止,不知道男人又做了什麼,在他揚手間,那些人的屍體全部都變成了砂礫隨風飄出了窗外,地上,牆壁上的血跡也全都消失了。
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蕭沁那時才剛滿18歲,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打擊都過於大。
她震驚,顫抖,全身恐懼到了極點,畢生學到的所有形容詞,都不足以描述她當時的驚恐與崩潰。
她感覺到自己大腦裡有什麼東西斷掉了,她可能也要成為像這些人一樣的瘋子。
然後她眼前一黑,那個男人已經到了她身邊,蕭沁瞬間緊張得像尊雕塑。
她要死了嗎,她也要被這個恐怖的男人殺死了嗎?
她一遍一遍地顫抖害怕,此時害怕的心情竟然蓋過了之前屈辱想死的心情。
就聽那個男人聲音淡淡道,“不是說了讓你閉眼嗎?”
蕭沁在這一刻猛地閉上了眼睛,很害怕很抗拒,她想說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可不可以放過她,但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後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冷淡的嗤笑,男人食指和中指在她額頭上畫了幾下,然後說,“那就把今晚的事都當做一個噩夢,忘掉所有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