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是歐陽菁的初戀男友。
方可在資料上看過,6年前,徐璠還在老家出現過,但從那以後,他就消失了。
方可把徐璠的照片找了出來,給言諾看了看。
“你認識這個人嗎?”
言諾皺眉,對這人印象還挺深的,“我見過。”
方可露出了然的神情,突然問道,“如果我沒猜錯,是不是這個人6年前出現過在你家,然後沒多久,你就被送出國了?”
言諾吃驚,“你怎麼知道?”
正因為如此,言諾才印象比較深。
那天他回家見到了這個男人,穿得很樸素,但是很乾淨整潔,竟然被言正峰和歐陽玥這兩嫌貧愛富的人奉為上賓,還都熱情地陪著聊天吃飯。
言諾當天也在飯桌上,被那個男人問了些問題,他不怎麼感興趣,隨便應付了事答了下。
後麵他才知道,這人是來找人的,說是想找言正峰歐陽玥打聽一下下落,但兩人都遺憾地說沒有再來往了。
言諾當時坐在客廳裡,戴著耳機在打遊戲,事不關己,他打得沉浸。
直到這個人突然激動地過來,抓過他鑰匙扣上的木雕掛件。
他問他,“這是誰做的!”
言諾當時看了眼歐陽玥,對方沒有任何表情,言諾隻當是歐陽玥忘了,他就悻悻地說,“路邊隨便買的。”
但男人很激動,拿著他的木雕一直說,“不!不可能!這肯定是出自阿菁的手藝!”
他激動深切地望著言諾問,“你是誰?”
言諾被他激奮的樣子嚇到,再加上他因為發生胖子的事,對成年男人本來就排斥,一把推開對方就跑了。
後麵的事言諾不知曉,第二天起來,他問言正峰,昨天那個人還在嗎?
言正峰隻自然地說,“他昨晚已經走了。”
言諾就“哦”了一聲,實際上自己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言正峰就問他願不願意出國留學,說可以幫他申請。
言諾當時覺得怪異,言正峰會這麼好心?
但他抓住了機會,直接說“要去。”
歐陽菁聽到“徐璠”的名字時,就開始抽搐,她一直伸著手,像是想握住誰的。
“……璠……徐璠……救救他……”
她來回重複著,已經快喘不過氣,方可趕緊道,“言諾,先把你媽媽平躺放下。”
言諾依言照做,眼裡滿是心疼。
他還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了,徐璠是誰?”
方可沉下麵容,“言諾,到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是直接報警吧。”
“徐璠就是6年前你見過的那個男人,他也是阿姨的初戀男友,他一直在找她。他消失的時間和你出國留學的時間重合,我懷疑,他已經被言正峰處理了。”
“…………”
“這隻是我的推測啊,阿姨被囚禁在這兒這麼久,可能本來就精神恍惚。那一天徐璠的到來,阿姨不知道什麼情況下跟他見了一麵,或許更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殺……被刺激得病情更重了,然後言正峰完全放棄了她,任她在這地底下自生自滅。所以我們看到地道裡都長滿了蛛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但剛才我在這裡的廚房,看到了一個升降傳送機器,估計是用來給她送食物的。”
“她於是又獨自一人活了六年,一直到最近,吃不下飯了,外麵的人才停止了送餐,他們估計都希望她死得無聲無息。”
“言諾,阿姨真的很了不起,一直堅持到你來了。”
言諾已經哭不出來了,眼睛腫脹發疼,他握住歐陽菁的手緊了緊,隻求從她那裡獲得勇氣和能量。
言諾這一刻,覺得自己一瞬間成長了許多。
他衷心地向方可感謝,“學姐,我真的很感謝你,困擾了我二十多年的事,我人生天大的事,你神兵天降,一下就全部解開了……但這之後的事,你彆再操心了,這一切,是我該承擔起來的。”
“我要為媽媽,為那個叔叔,討一個公道。”
“我很多時候都在幻想,自己拿刀捅死他們所有人,再放一把火同歸於儘。”
“但我現在已經不是獨自一人了,照顧媽媽更重要……我也不想變成和言正峰那樣的罪犯。”
“言家的褥瘡,是時候掏出來,曬一曬,讓所有人看看,到底有多醜陋。”
方可有點欣慰,她還真想過,言諾要是也要把言正峰和歐陽玥關幾十年地下室,她是支持還是反對。
不過,“你放心去,方家的律師團隊,你隨便拿去用,我保證他們在監獄裡關幾十年。”
如果徐璠真的死於言正峰之手,罪責更大,言正峰就算有再多的錢,也難逃法律製裁。
趙齊在另一邊按住言諾的肩膀,“趙家的律師團隊你也拿去用,打官司缺錢找我。”
言諾終於露出個笑,跟他鬥嘴上。
“這點錢,小爺我還是有的。”
當天報了警,上了本地新聞,直接轟動了全城。
警察當真在後山一株梨樹下挖出了一具白骨,在後山酒窖下,發現了囚禁失蹤人員30年的地下室。
來辦案的老刑警都沉默了,直接讓人把言家所有人全部銬上帶走,言家的人上車前還有各種叫囂辱罵的,都被鐵麵無私的警官們用警棍當場一頓教育。
被打得嗷嗷叫的言喬和言尚看到言諾走出來,全都喊道,“言諾!你是不是故意的,搞了這麼大一場戲,就為了一個人獨吞家產!”
“你太惡毒了!我們都比不過你!你才是真的惡毒,你真他嗎該死!”
言諾隻冷冷地看著他們,“可惜,現在要死的是你們。”
歐陽玥也在發瘋掙紮,“言諾!你個小畜生,你跟你媽一樣不要臉!你媽都死了,你怎麼還不死!”
言諾站在車門口陰沉著臉看她,“讓你失望了大姨,我媽還沒死,她終於重見天日了,現在該輪到你嘗嘗被關幾十年的滋味了。”
歐陽玥被刺激得渾身顫抖,“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她怎麼還沒死,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啊……”
言諾知道她已經瘋了,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一點同情都沒有。
他最後看向言正峰,言正峰像是還有理智,問他,“你媽媽真的還活著?”
“……”
“她還好嗎?”
“……”
“……幫我跟她說句對不起吧。”
言諾冷笑一聲,一句話都沒答,轉身走了。
言正峰還是沒忍住喊他,“言諾!言家就交給你了!”
言諾背對著他,許久才忍著反胃冷聲道,“這麼惡心的言家,誰愛要誰要。”
說完他大步向遠處走去,言正峰卻知道,他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見到這一對母子了。
言正峰突然捂住心臟,狠狠一抽,劇烈的心臟抽痛讓他無法呼吸,他直接倒了下去,言諾卻再沒回頭看過他一眼。
隻有圍上來的急救員,正呼喊著什麼。
言正峰倒在地上,看著頭頂灰暗的天空,他突然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拒絕了那個人的提議就好了。
為什麼會如此鬼迷心竅,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禁忌魔盒,一發不可收拾。
罪惡的種子,在他和魔鬼做交易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血液澆灌,開出了花。
“老大,檢測到言正峰身上也有十分微弱的道具能量,他也被操縱過!”
方可回神,“你回來了?”
“是的老大!升級後的我,覺得我已是宇宙第一·天下無敵·統!叉腰!”
“。”
“老大,你有懷疑對象了嗎,到底是誰,在30年前對這兩人使用過道具?”
方可冷冷地看著現場這一地雞零狗碎,“很好猜不是嗎,誰最後拿到的利益最大,誰就是罪魁禍首。”
“易莫寒的父親,學長的仇家,以及差點成為我公公的那個神秘男人……這些信息都彙總到一個人身上,而我竟然忽視了這麼久。”
“易修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