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於是想終止這場離譜的個人秀，沒想到還沒開口，方涵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等我說完，我怕情緒又斷了。”
“……你……興致這麼高嗎。”
“其實吧，事情到此，我也隻是覺得我家小妹天資聰穎，是個罕見的天才。”
“天才雖然少，但不是沒有，就比如意淩，他也是個天才，他甚至iq可能比你還高。可後麵發生的事，就真的是用我人類的大腦，無法理解的了。”
方涵忍不住看了眼兩人，方可一直是那張欲言又止又尷尬無語，仿佛她在說什麼地獄級笑話的臉，她就不想跟她多說。
但葉斯，是一副聽得津津有味，非常入迷的難得模樣。
方涵就找到了聽眾般，跟葉斯挑眉笑道，“妹夫，你還要聽嗎，我怕你聽了不僅自卑還恐懼哦，到時候萬一隻想離我家三妹遠遠的。”
方可：“……你乾什麼嚇他。”
“哎喲，這就護上了？”
方可回以瞪視，幽幽道，“我好不容易泡來的仔，嚇跑了你賠我嗎？”
方涵咋舌，“就確定是他了嗎？不再想想了？你以前那些……”
方可威脅她不要再亂說話，“以前的我不認，就這個最稀罕……”
方可一頓，葉斯已經在方涵看不見的角度，偷偷握住她的手，滿眼笑意，如果不是方涵還在，他肯定忍不住親吻這張太能哄人的嘴。
“我好開心。”
葉斯掌心都升溫了，方可到底知不知道，她剛才當著第三人的麵跟他表白了。
雖然方可可能並不這麼想。
方可耳朵有點紅，小聲道，“我知道你很開心，你能不能收一收？”
“收不住，怎麼辦？”
“……真沒出息，這點好話就笑成這副不值錢的樣。我要是給你說三天情話，你不是要把財產都送給我？”
葉斯低低笑道，“現在也可以送給你。”
“？”
方可批評他的畫餅行為，“彆來這一套，你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清楚呢，我是不想讓大姐這故事再講下去才故意轉移話題，你彆給自己臉上貼金。”
“聽聽也無妨，挺有趣的。”
“嗬，你是覺得那個方可更有趣吧？”
“那個方可就是你啊。”
“閉嘴！才不是！”
方可跟他嘀咕完，便轉頭抱臂跟方涵說，“說吧，我突然感興趣了，到底我以前多嚇人多逆天，也給我男朋友上上強度，讓他想清楚他到底是感興趣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方涵，“……你這什麼古怪癖好。”
方可揮手說彆管，方涵就含笑道，“那我可就說了，你們一會兒吵起來我可不負責。”
方可不置可否，葉斯卻拉著她的手說，“不會的。”
方涵就繼續倒了杯酒，自顧自道，“其實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還挺低調的，可能你也怕被當成怪胎，所以你越來越把自己裝成一個普通的小孩，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意淩出生。”
“你可能也沒想到意淩是個天才，在某段時間更是對‘養孩子’產生了濃厚興趣，那段時間，都是你在陪意淩成長，等我們回過神來，發現意淩四歲已經學完初中的課程，更是拿了全國青少年數學奧賽第一名，當然這是你找渠道送上去批閱的，並沒有占獲獎名額。”
方可：“……”
“等意淩五歲的時候，他非常害怕自己會被送到實驗室，你在出國前，有一天專門領了一位教授回家，那教授很和藹，跟意淩說他們那個地方有很多跟他很像的小孩子，讓他不要擔心自己不一樣。”
“然後你說服爸媽，把意淩送去了教授帶領的一個夏令營。我們後麵才知道，那教授是國家a級院士，他的夏令營，是國家秘密的千人發展計劃，參與其中的，全是全國頂尖人才。”
方可欲言又止，最後選擇沒說話，不說其他的，她覺得這個方可對方意淩，對方家，確實都是極好的，這讓她少了兩分排斥。
“然後你就轉換了地圖，14歲那年，出國去了北美。當然起初我們也以為你隻是去北美求學，後麵等某一年暑假我去看你的時候，發現你帶領了一群比你大的，恃才傲物的高材生，給那邊的銀行政府打工，詭異的是，從員工到合作對象，他們竟然都對你畢恭畢敬。”
方可麻木地還沒什麼反應，葉斯卻神色微變，他微微抬眸，那張銀行行長向他展示的公式照，瞬間出現在腦海。
方涵沒注意到他這點小細節，繼續在說。
“你具體在北美鼓搗什麼，我也不清楚，等我又一次假期去看你的時候，就被一群保鏢攔下了。”方涵回想起那一天，還是被氣笑了。
“我當時說我是你姐，那保鏢說你就算是她媽也不能進去。”
方可：“…………”
“後麵我看到你懶洋洋地送了一個氣勢威嚴的人出來，那人冷漠嗜血的眼神，我現在還記得。那人出來後，那群氣人的保鏢才撤走。我當時問你那人是誰，你為什麼會和這麼危險的人物打交道，你隻說是本地的地頭蛇，來收保護費的。嗬，我後麵在國際新聞上看到了這個人，他竟然是某戰區國的國防部長。”
方可：=o=（姐姐你看我的表情，你還滿意嗎？）
“然後就是你離開之前的事了……”
方涵說到這兒，終於頓了頓停下來，有兩分失笑。
“現在想來，你在走之前，做了很多準備。”
“你暗地裡為方家未來幾年都鋪好了路，讓方家生意趕上轉型，才沒有在上一次全省洗牌中隕落，反而躋身新世家階層。然後你還專門送給了我和意淩，一人一件東西。”
方可：“……你停下來乾什麼，接著說啊。”
方涵卻道，“我都講到這裡了，你還沒想起來嗎？”
方可實誠地搖搖頭，“要不你再講講，我感覺有點苗頭了。”
方涵：“……給你講開心了是吧？不想講了，我睡覺去了。”
這還不把人胃口吊死！
“不行，咱們有始有終好嗎姐姐？”
“求我？”
方可是那種隨便求人的人嗎！
她可以是。
方可直接幾步繞過長桌，親自拿起酒瓶給方涵斟酒，倒完還直接坐在方涵旁邊了，一點不扭捏地挽著方涵胳膊，“行百裡路半九十，姐你不講完，不跟沒講一樣，今晚要睡不著覺了，你忍心看一個病人休息不好嗎？”
方涵八風不動地坐著，也被她搖晃得破功了。
“還說不是你，變臉這麼熟練的也就你一個了。”
“……”
確實是方涵故事講到高潮了，硬生生停住，太吊人胃口了，她要不說，她今晚可能做夢都要想，送了兩人什麼東西。
方可嘿嘿一笑，被方涵拍開手，“嬉皮笑臉也是一模一樣。”
“。”
“行吧，要說你給我和意淩這兩樣東西，就可真的是……”方涵說著都忍不住嘖嘖驚歎。
“先說意淩吧，你送給了他一個組織。”
“？”
“這個組織好像是從你在北美那個工作室發展而來的，後麵全世界厲害的黑客，程序高手，都以加入這個組織為榮，我聽意淩說過好像叫什麼……平麵國？你給他的這個黑客組織，雖然很強，卻也帶來了很多紛爭，不過好在意淩一己之力壓了下來，現在組織裡留下來的人，都對他挺信服的。”
方可剛覺得平麵國這個名字好熟悉，就聽葉斯微微一歎，“平麵國竟然是你的手筆。”
方可看過去，就見他露出一個很微妙的表情，好像意料之外，又好像意料之中，竟是無奈又滿足地笑歎了一聲。
“寶寶，你永遠讓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