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方意淩的聲音竟是頓了一下，才傳來。
“你睡了三天。”
方可一愣，微微挑眉，“還好不是睡一輩子。”
方意淩：“……”
方意淩估計對她不好好照顧自己，很是生氣，“我不想聽到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等你想好好說話，再打給我。”
說完，竟是給方可掛了。
方可：？？
青春期小孩這麼叛逆的嗎？
這臭脾氣也不知道隨得誰。
好在方可哄人也很有一套，又鍥而不舍地打了電話過去，方意淩這小崽子，還是接了。
接了又不說話，似乎在等她開口。
方可就“哎喲”一聲，“頭好像有點疼。”
方意淩：“……”
方意淩果然憋不住先說了，“頭疼先去休息吧。”
“不想去休息……”
“你現在就該多休息，彆覺得睡覺無聊，睡覺能快速恢複體能。”
“誒呀，我睡三天都有人這麼生氣，我要是睡更久，那有人以後不會不理我吧。”
方意淩：“……”
方意淩呼出口氣，“對不起姐姐，我剛才不是在跟你生氣。”
方可噗嗤笑道，“沒事的淩寶，你氣吧，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我的好淩寶，讓你擔心了這麼多天，我真是該……罰跪。”
一句“該死”卡在喉嚨裡，方可想著不能再刺激方意淩了。
方意淩果然又沉默了，許久才說，“姐姐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但是下一次能不能先保護好自己，彆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方可就歎了口氣，“淩寶你信我，這次我也沒想到，會搞得這麼慘。”
方可回想起來，比起蘇瑤用得卡牌，這次還是這巍峨的大自然，更給了她深刻的教訓，讓她吃苦太多。
她從來沒想到在極寒天地的雪林和雪原裡穿行，會這麼艱難。
“不說這個了……總之我跟你保證好不好，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方意淩這才被哄好，兩人說了幾句廢話，方可就道，“對了，聽大姐說你找我有事，是上次查得東西有眉目了嗎？”
說到這個方意淩在那邊又頓了一下，“……這件事，要不等你回來再說。”
“為什麼？”
“牽扯到的人，牽扯到的事，都有點廣，還有些陳年舊事，我想全部查清楚，再將背後的人一把揪出。”
方可默了一下，卻不吃這一套打太極，她說，“也就是說，你確實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是嗎，先說來聽聽。”
方意淩沉默，“是……但我不想這麼快告訴你是因為，這背後的人，可能跟你有關係。”
方可已經有了心理建設，“你說吧，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再踩上他的圈套怎麼辦，倒不如挑明了，真刀真槍來防。”
方意淩細思了一下，覺得方可說得不無道理。
這個人跟方可有交集，方可回國後，說不定還會再跟他接觸，到時候萬一又挖了坑，方可怎麼辦？
方意淩權衡再三，還是跟方可分享了他手上的所有消息，包括他自己的一些推測。
“我先說一下那家叫禦記的家政公司吧，他們背後國外的賬戶我始終破不了量子密碼，查不到。但是最近他們有人用了香港一家空殼公司轉錢，被我們監控到了，這家公司就好查了，他們背後的經濟來源顯示是……天齊集團。”
方可確實沒想到，輕歎嗬笑出聲，“蕭奕宸啊？”
“是，但是這家公司零幾年就開始運作，當時蕭奕宸應該還隻是個小孩，所以我傾向是蕭家上一代家主的手筆。”
“他們在京州建立這樣一家公司，給京州各名門世家輸送培養好的家政仆人，估計為得就是監視京州各大家族的一舉一動，獲取一手信息。”
方可嘖了聲，“牛逼，不愧是黑社會的風格，無間道是吧。”
方意淩想了想，還是提醒了她，“姐，蕭奕宸接手蕭家有幾年了，估計早知道這個家政公司的存在。他跟蘇瑤走得近，如果他是為了蘇瑤，讓宅子裡的仆人故意找你不痛快，又或是故意捧方蔓蔓踩你一腳，都能說得過去。”
方可眯眼冷聲道，“確實是他們能乾出來的事，沒品的賤男人。”
方意淩：“……”
方意淩沒想到方可就這麼水靈靈地直接開罵了，他本來還以為，方可知道這背後老板是墨門掌權人，估計會受打擊，會覺得被背叛，但怎麼感覺方可一點都不care？
方意淩便問，“我記得你以前跟蕭奕宸關係挺好的，之前你們也還一起上了綜藝，那你們現在是？”
方可哈哈一笑，“怎麼個好法？上次綜藝走之前，我甩了他兩巴掌再對準他五臟六腑一個膝擊，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把我列為墨門一號通緝對象。”
“……”
方意淩又沉默了，他發現方可總是能在abcd這樣的標準答案中，選個e來震撼一下他。
他呼出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的擔心也很多餘。
就道，“那好，我們來說第二件事，就是你讓我查的那個賈哥，也有線索了。”
“這個人本名曹建，對外說姓賈，所以都叫他賈哥。他的信息比較好查，因為他實在不乾淨，手上沾染的事情太多，一查蛛絲馬跡全都漏了出來。”
“這個人是個有名的二道販子，他從不直接參與犯罪，但他會充當買家和賣家中間的介紹人。他手上握著很多賞金任務單，也握著很多通緝犯的資源，所以很多人都願意找他拿任務，當然成功後他是要抽走一半的錢。”
方可來了興趣，“接著說。”
“你讓我查他，是不是也是跟蘇瑤有關係？”
“唔。這你也查到了？”
“是，我還查到蘇瑤不止一次跟他有聯係，他們之前也做過交易，而第一次的錢，竟然也是從天齊集團名下一個空殼公司轉錢過去的。”
方可：“……？”
方可是真的嗬嗬了，“又跟墨門有關係，陰魂不散啊。果然跟黑沾點關係，就得專人來做是麼。”
方意淩分析，“我大膽假設了一下，當時蘇瑤因為什麼事，正常途徑辦不到，所以去找了有這方麵路子的墨門，而墨門為她牽橋搭線，讓她認識了賈哥，這一次的交易，雙方應該都很愉快。”
“所以他們近期又因為什麼事，合作了一次，蘇瑤更是直接用自己的私人賬戶，轉過去了500萬人民幣。”
“這般豪爽，足以證明她上次的消費體驗很好。因此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他們第一次的交易內容是什麼了。”
“當然我還在查，所以剛才也不是完全要兜圈子，我總覺得這個第一次交易內容很重要，我想查清楚。”
方意淩的分析跟方可不謀而合，方可果然又猜對了，蘇瑤和賈哥兩人不是第一次交易，那100萬，也確實是100萬美金。
蘇瑤這500萬估計隻是第一批定金，真要成功了，後半部分就會繼續轉賬到位。
她還真是舍得啊。
“蕭奕宸和蘇瑤是吧，行了我知道了，這兩人留給我收拾，你彆管，我剛好回去要找他們算算賬。剩下的事，淩寶你接著查吧，說不定越挖越驚喜，我也期待了。”
方意淩又是一陣欲言又止，“姐姐，你是不是醒來還沒上網？”
“怎麼？”
“……你上網看看吧，說是蘇瑤也失蹤了。”
“？”
我尼瑪的y精！
“不過她是在京州消失的，現在外界眾說紛紜，但很多人都猜測是你搞得事。”
“我請問呢？”
她人都不在還能把屎盆子扣她頭上？
“咳，這事也有我的問題，之前你的粉絲跟蘇瑤粉絲吵起來了，所以我做了點小程序，黑了他們很多大粉的賬號，賬號都在給你道歉，這事也鬨上了熱搜。”
“後麵就被人反利用了，說是有預謀有針對地對蘇瑤的襲擊，我真是……然後他們又扯到當年的事，說你當年就綁架過她，這次說不定也是你躲在暗處在背後指示。”
“……好吧，真是精彩他媽給精彩開門，精彩到家了。”
“姐姐彆怪我。”
“我怪你乾什麼？”方可好整以暇，罵過後一點也不在意，“讓他們隨便去猜好了，這些一查一個不攻自破，有啥好解釋的。我一想到我消失了半個月，霸榜了半個月，成為這些人口中口口相傳的女魔頭，也挺爽的。”
“……”他姐的心態確實牛逼。
方意淩笑道，“我肯定不能讓姐姐你背鍋，所以我也著手查了下。”
“蘇瑤失蹤前一切正常，失蹤後是易莫寒報的案，我查到她失蹤前打得最後一通電話，你猜是誰？”
“……”
方可有些微妙的直覺，“你既然讓我猜，不會又是蕭奕宸？”
“b，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