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
方可一臉難以形容地看著眼前這堪稱滑稽的一幕，驚歎道，“方夜梵，你一大早在耍什麼猴戲？”
“方可，你彆說話，我不是不允許你談戀愛，但是葉斯不行，他肯定在騙你！”
“哦？他騙我什麼了？”
“他……你知不知道他也……”
“他也？”
方可玩味兒地品著這個“也”字，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方夜梵咬了下舌尖，才換了個用詞，不過他沒再說下去，而是惡狠狠地居高臨下地盯著坐在椅子上被他一手挾持的葉斯。
葉斯表情還是很從容，眼神倒是有兩分疑惑，正詢問地看著他，把他看得心頭火起。
裝！還裝！
尼瑪的小白臉，裝得這麼像！
方夜梵決定不再給他留麵子，還是方可的幸福比較重要。
他冷聲道，“葉斯，我問你答，你敢不敢當著方可的麵說實話？”
葉斯長長的眉眼微挑，好脾氣地說，“你問。”
“好，這可是你說得。”
“嗯，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外套放開，我就帶了這一件外套，你撕爛了我怎麼辦？”
剩下三人：“……”
方夜梵被這禮貌的問話反將一軍，額頭青筋直跳，最後氣急敗壞地放開了他的衣領，那團衣領已經被揉得皺成一團。
尼瑪。
誰家吵架上頭了居然還會在乎一件衣服啊，方夜梵想說給他買十件外套都可以！
方夜梵嫌棄地抱臂，“這下可以……”
葉斯卻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轉過去對方可說，“衣領是不是皺了，幫我理理？我自己看不見。”
方夜梵一聽，跳起來把他肩膀擒著轉回來，低頭給他細心把衣領捋平整了，才臭著臉怒道。
“大男人還要女人給你理衣領，沒長手？給你弄好了，行了吧？你彆使喚她。”
葉斯就含笑點頭，“誰弄皺誰整理麼，很合理。”
方夜梵：“……”
怎麼感覺被擺了一道？
吳聰簡直沒眼看，強行把臉轉到另一麵。
方可已經趴在桌上笑出聲來，救命！這男人真的太腹黑了，她更喜歡了怎麼辦！
方夜梵不知道方可在笑什麼，但感覺自己剛才很強壯的氣勢好像瞬間都沒了，一時鬱悶。
“注意力先回到我這邊！”他猛一拍桌，方可收起了笑容，從桌上爬起來，支著頭看他，示意讓他說。
葉斯也是，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請。
方夜梵不信自己不能揭穿這虛偽的男人，直接上來就放大招。
“你肯定沒告訴方可，蘇瑤是你學生時代的白月光，你暗戀了她近十年，更是為了她回到京州的是不是！”
這信息量太大了，本來都掩耳盜鈴的吳聰都轉回來了，一臉震驚地吃瓜。
這個葉斯曾經也是蘇瑤的追求者？？太匪夷所思了吧！蘇瑤是什麼仙女嗎？
他看了眼方可，發現方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發現被欺騙了，已經憤怒到極致。
要知道方可被蘇瑤搶了未婚夫開始，一直被蘇瑤壓製，這次如果連新談的男朋友曾經也是蘇瑤的舔狗，那換誰誰都要崩潰了！
吳聰心疼方可了，太替她不值了，緊張地看著葉斯，就想聽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沒想到葉斯思考了一下說，“是。”
吳聰：“……”
艸！！！
他要收回剛才覺得葉斯還不錯，送出的祝福的話！
這個狗男人不值得！
方夜梵也是，心情無比複雜，比起揭穿葉斯的高興，竟然更心疼起方可來。
方可究竟造了什麼孽，看上的男人都跟蘇瑤有關係。
這個想法一出，他渾身一激靈，立刻打了個寒顫。
不對，他怎麼會這麼想……這跟蘇瑤有什麼關係，是這些男的犯賤，都纏著蘇瑤不放的。
他微微沉重地看向方可，“你聽到了，他瞞了你很多。”
方可看不出情緒，隻是用鞋尖輕踹了下葉斯的椅子，笑著說，“寶貝，不狡辯下嗎？”
寶貝……
這兩個字一出，現場三個男人的表情又是各異。
葉斯神情語氣都沒什麼波動，後頸皮膚卻稍稍變紅了，隻有方可能看見。
他緩了下道：“我沒告訴方可，是因為你說得這些事，全都跟我沒關係。”
“什麼！？”
方夜梵還沒從“寶貝”那兩個字的打擊中出來，就聽到葉斯更無恥的話。
怒火中燒，“你果然是個騙子，你再敢說一句跟你沒關係呢！？”
他還要罵，方可給了他一個聒噪的眼神，“你不是要讓他說，等他說完ok？”
方夜梵就閉了嘴，憋了一肚子氣，要看看葉斯怎麼狡辯。
葉斯並沒有解釋多少，隻是陳述事實，“我第一次跟蘇瑤見麵，是在易總的引薦下，替蘇瑤處理賬務。在這之前，我完全不認識她。不知道暗戀十年的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你放屁，你們不是早就認識，高中一個學校的，瑤瑤上學還給你帶早飯！你這會兒又裝上不認識了？”
方可開口了，“你先彆比我還激動，關於這件事呢，我也調查過了，我家學長初中沒讀完就出了國，在國內也讀得貴族中學，根本接觸不到公立高中的蘇瑤。年級對不上，學校對不上，學長也不喜歡蘇瑤那一款咯，就彆傳謠了。”
方夜梵震驚地瞪大雙眼，“方可，你是不是被他騙了啊，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啊，你不信，你去問易莫寒蕭奕宸……他們都知道，他之前可是一直把瑤瑤當成白月光守護的！”
方可帶笑瞅著他，眼神卻很冷，“那有沒有可能，你們都聽了同一款謠言呢？”
“怎麼可能！”
“好啊，那你現在回想一下，最開始是從誰那裡聽到這個傳言的？”
“是……”
方夜梵一下卡殼了，他腦子突然嗡地一聲悶響，竟讓他瞬間有點暈頭轉向，腿一軟坐倒在身後的椅子裡。
是……
蘇瑤說的。
他臉色一變，想起當時的場景了。
那天他去接蘇瑤，要帶她去吃新開的一家法國餐廳。
蘇瑤一上車，人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方夜梵就關心地問她怎麼了。
蘇瑤一開始還三緘其口，後麵實在抵不住方夜梵的詢問，就說。
“最近有個以前的同學回國了，他好像對我有幾分意思，他說我是他放在心上好幾年的人，說我是他高中時代的救贖，是他的光……但是我其實當時隻是看他可憐，給他帶了幾份早餐而已……哎，但我對他……我最不擅長處理這種關係了，好心煩啊。”
方夜梵當時聽了已經打翻了醋壇子，後麵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老同學”，就沒給人過好臉色。不過他後麵和其他人的競爭白熱化，反而葉斯一直不爭不搶的，很低調，讓他又回升了好感。
方夜梵也一直猜想是不是因為葉斯家境一般，所以自知爭不過他們幾個，就選擇默默守護。
但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還有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顛覆的答案……
他麵色一灰，知道這件事現在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那就隻有一個答案。
有人在說謊。
不是蘇瑤在說謊，就是葉斯在說謊。
他是傾向葉斯在說謊的，但葉斯眼神淡漠而坦蕩，看得他心裡狠狠發慌。
“你……你敢跟瑤瑤對質嗎？”
葉斯無所謂冷淡一笑，“如果你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我也可以跟她對質，把這個謠言解開。以前單身覺得沒必要解釋，但現在我不希望影響到我女朋友。”
方夜梵：“……”
方可已經從旁邊起身抱住了他肩膀，在人臉上響亮地吧唧了一口。
“女朋友很開心，獎勵你一枚香吻。”
葉斯：“。”
方夜梵：“…………”
方夜梵近距離目睹到這一頓狗糧，感覺到自己又碎了一次。
他才是作孽的那個吧……
會議室大門突然又被重重推開，易莫寒站在背光處，麵色極沉。
他掃到被方可圈在懷裡的葉斯，冰冷至極地瞪了過去。
“葉斯，你說得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