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一愣，趙齊不知什麼時候洗手回來，就彎腰貼在她身邊。
她一抬頭，臉頰差點擦過他鼻尖。
方可：“……”
趙齊對她乾淨一笑，他身上混合著水汽和煙草氣，但意外地挺清新。
方可直覺這是個危險的人物，她是有兩分興趣，但是她今天可是拿了另一位大爺的錢呢。
那位大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眼圈甚至有些發紅。
好像她再多跟趙齊說一句話，他就要發瘋了。
方可於是順勢站起來，把位置還給趙齊。
趙齊笑眯眯地：“學姐不打啦？”
言諾冷聲開口，“要打也是幫我打，過來。”
方可對趙齊無奈示意，剛要走，趙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將一疊籌碼塞到方可手裡。
“這是學姐贏得，給學姐。”
方可挑眉，這麼有眼力見？
這小孩這麼看……還不錯啊，除了性格陰晴不定，哪哪都合她審美。
這群人打牌沒有小的，方可手上握著近一萬多的籌碼。
她沒有假意推辭，開心地說，“謝謝學弟，學弟多贏錢！”
一萬多，對在場每個留子來說，都算不上什麼，這換算成歐元美元也才一千多塊。
方可美滋滋揣進自己外套裡，言諾一把將人扯過來按在自己位置上。
方可對他的幼稚行為很無語，再次歎氣，跟人商量道。
“其實我不咋會打牌的，剛剛純屬運氣好，要不你自己打吧？”
言諾冷冷盯著她：“你什麼意思，你幫他打，不幫我打？”
方可，“……打輸了算誰的？”
“我的。”
方可點頭，“打贏了呢？”
“當然也是我的。”言諾理所當然。
方可：……
我要是蘇瑤我就選趙齊！大傻逼！
趙齊笑著說，“幾年不見，變這麼摳了？就你這樣摳，還能有女朋友？學姐你要不考慮考慮我吧，我對女朋友很大方哦。”
言諾抱臂靠在方可身後，隻陰惻惻給了他三個字，“彆找死。”
……
城南某私人莊園，燈火通明，人聲不絕。
地上全是花瓣和彩帶，空氣裡都是香檳的味道，這裡剛開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晚宴。
今天的宴會主人公蘇瑤正穿著吊帶裙，坐在泳池邊，笑意盈盈，麵紅耳赤，跟幾個捉弄她的男人打鬨。
葉斯沒有參與，他靠在躺椅上，悠閒地刷著手機。
叮！
朋友圈突然有人更新。
葉斯本來習慣性地刷過去，但那人發得照片很惹眼。
葉斯金絲眼鏡後的眸子頓了頓，遲疑點開了那張照片。
發朋友圈的人應該是他國大學的某個學弟，照片上的人是言諾，趙齊和……方可？
剛跟方可吃過飯，葉斯不至於秒忘她的臉。
隻是不同於她下午不倫不類的普通打扮，此時她換上了名牌西裝和晚宴長裙，長發挽起來用珍珠發卡彆在腦後，整個裝扮都回到了她自己的舒適區。
葉斯眯著長眸，又切出去看了一眼發圈的人說了什麼。
【精彩……精彩……好精彩……】
這張照片確實抓拍得很有意思，言諾一隻手撐在麻將桌上，俯身在方可上方，方可幾乎半個人都在他懷裡。
而他們對麵，趙齊正挑釁地盯著言諾，兩人就像獅王爭搶地盤和配偶一樣，劍拔弩張。
在這條朋友圈下麵，他加過的學弟學妹都在興奮討論，說現場更修羅場，都要起火了。
葉斯想了想，也回了句。
【在聚會？】
對方似乎沒想到葉斯會給他回複，激動地打了好多字，將今天同學聚會前後說了一圈，最後還邀請葉斯過去。
“阿葉。”
耳邊一聲甜膩的嗓音。
葉斯抬頭，隻見蘇瑤帶著其他三人都來找他了。
蘇瑤有點委屈，問，“你在乾嘛啊？怎麼都不跟我們一起玩？”
易莫寒和蕭奕宸都冷颼颼地看了葉斯一眼，似乎很不滿他惹了蘇瑤不高興。
隻有方夜梵坐下喝了口酒說，“他就是這個木頭性子，他要真跟你鬨，你才覺得奇怪吧瑤瑤。”
蘇瑤噗嗤一笑，開心地挨著葉斯坐下來，“說的也是！阿葉還是這樣比較像他。”
其他人都相應坐下，馬上有人上來給他們換了新的酒杯。
方夜梵給每個人倒上，然後提議道：“來，還差半個小時今天就過了，最後再祝我們最可愛的公主瑤瑤，生日快樂。”
蘇瑤很不好意思，但又很開心，她碰酒完抱著杯子喝了一半。
直到易莫寒給她拿下來，“彆喝了，一會兒又醉了。”
蘇瑤抱著他手臂撒嬌，“我開心嘛，認識你們之後，我真的很幸運……每天，每一天都變得很開心，我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在做夢一樣！你們都這麼好，這麼優秀，怎麼會……怎麼會喜歡上我呢。”
蘇瑤嘴角還沾著泡泡，臉色駝紅，整個人都可愛得不得了。
她好像用儘她所有的勇氣，才好意思說出剛才那麼出格的話，說完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蕭奕宸給她理了理耳邊的鬢發，笑得很溫柔，“傻，你的好，沒有人不會知道。”
蘇瑤感動地看著他，眼裡亮晶晶的，閃爍著愛慕。
方夜梵彆過頭自己喝了一口。
可能蘇瑤自己沒發現，雖然最開始他們五個人都說要共同守護她，但隨著時間的過去，蘇瑤心裡已經給所有人暗暗排了位。
易莫寒和蕭奕宸的位置，是他們無法觸及的。
“我真的希望大家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這麼開心。”
蘇瑤雙手做了個祈禱，很認真說出這句話。
方夜梵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裡的酸楚瞬間消失了，隻剩下動容，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腦袋。
蘇瑤雙眸也亮晶晶看著他。
相比起其他三人滿心滿眼都是蘇瑤，葉斯清澈的眼裡一直波瀾不驚。
男人喝了口酒，突然問，“言諾呢？”
蘇瑤“誒”了一聲，然後回想道：“阿諾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說有事，就走了。”
她說著有些失落，“這還是這幾年過生日，阿諾第一次不在，可能真的有急事吧。”
葉斯挑眉：“哦？”
他把剛刷到的朋友圈遞給她看，另外其他三人也全都看到了。
所有人：……
蘇瑤有些顫抖，第一反應是：“方姐姐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