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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可敵玄樓否?【6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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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昕意披著一身貼身的軟甲,與十餘位水牙寨的兄弟潛伏於蓮夏河河底。

她手中拿著一盞清燈。

清燈綻放出極微弱的光芒。

光芒暈開,落在這十餘位兄弟身上,全然遮掩了他們的氣機、真元。

十餘人麵色冷峻,神情緊張,感知水流變化。

何昕意作為水牙寨寨主,三十二歲的年紀,已然踏入天門境界。

放眼天下,也算是不凡的人物。

此刻她緊閉眼眸,一道神蘊借由她掛在脖子上的藍色項鏈,飄然散向遠處。

散向三十裡開外。

那裡一艘高懸赤龍騎的商船,正緩緩駛過。

船頭雕刻的惡龍雙目泛著星紅,似乎要擇人而噬。

這艘船實在太大了,長足有五十丈,廣十八丈,全體巍然,巨無匹敵!

看到這艘船,何昕意不由深吸一口氣。

南海褚家縱橫南海河畔以來十多年,不論是造船的技藝,還是驅船的手段都已經爐火純青。

再加上蓮夏河寬廣,足以行如此大舶,場麵蔚為壯觀!

“打起精神來,還有二十餘裡,褚家的商船便要來了!”

何昕意神蘊流轉,炸響於十餘人耳畔。

這十餘個真元厚重,氣息深沉的人物紛紛點頭,握緊手中的刀兵。

這艘船越來越近了。

何昕意透過那藍色玄寶,清晰的感知到,船上不但有細碎的鐵鏈碰撞之聲,還有許多慘嚎之聲!

她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忍。

“船上那些人,隻怕都已經服下了鮫人丹藥。”

這二年來,南海褚家大肆使用鮫人丹,化人為鮫人,供他們在海中驅使。

隻是,尋常人中,能夠以人化鮫人者,實為少數。

百人之中隻怕隻有一二人,能夠在服用鮫人丹之後,長出魚鰓,長出鱗片,經過痛苦的蛻變,成為鮫人。

而其餘人,無非便是在蛻為鮫人的途中痛苦而死。

“船上隻怕有一千多人。”

何昕意清亮的眼神中,多出一些忐忑來。

截下商船,不入通天大運河,而是沿著蓮夏河繼續前行,直至前去臥凰河,往後水牙寨便有一線生機。

“臥凰丘狐大將軍修為通天,隻要截下這大船,前去麵見於她,以她的手段,必然能夠救下這些可憐人。”

何昕意心中如此思索。

恰在此時。

她脖子上的項鏈再度散發出微弱的光輝。

這微弱光芒,讓何昕意麵色一變。

隻見她在水中悄然轉身,望向另一處方向。

百裡開外,有人正乘坐戰車,帶著十餘位強者,朝此人而來!

那戰車上的人物四十餘歲的年紀,一身文人長衣,頭戴高冠,頜下蓄著胡子,看起來十分儒雅。

而他身後十二三人氣息深厚,隻怕每一位都是先天好手。

何昕意麵色巨變。

“卓惟言?”

“昨日來報,不是說他途中還要去一趟海清州,抵達蓮夏州還需三四日?怎麼現在便到了?”

水牙寨寨主眼神中滿是不解。

正因為有此情報。

她才會孤注一擲,潛伏在此,妄圖奪下南海褚家的商船。

可現在褚家門客卓惟言親自前來看護商船,就令他們騎虎難下!

離開此地。

浪費了隻能用一次的清燈寶物不說,回去水牙山,又要受蓮夏州幾個世家威脅,若不接受招降,水牙寨隻怕有滅頂之災。

可若動手……自己根本不是卓惟言的對手……

“隻能退了。”

何昕意心中長歎一口氣,明白事不可為,若強要為之,隻怕是一個死字。

她正要下令,脖子上藍色的項鏈玄寶再度迸發出微弱的光輝。

何昕意忽然一愣,轉頭看向商船的方向。

那湛藍色的光輝落入她的眼眸,讓這位寨主看到驚人的一幕!

——

隻見那商船上空,在雲霧中,有人撥雲現身。

一位身穿玄衣,腰佩刀劍的年輕人物撥雲而至,低頭俯視這艘商船。

商船的惡龍船頭上,兩道光輝閃過。

褚家兩位玉闕門客皺眉抬眼。

船艙中,又有許多兵甲走出。

“來者是誰?此乃南海褚家商船,阻攔不得……”

一位玉闕門客高呼。

何昕意正詫異於此人究竟是誰。

卻又有驚人的一幕顯現!

隻見那雲上的年輕人,聽到那個玉闕門客如此質問,沒有絲毫猶豫,隻是輕拍腰間長劍。

咻!

寶劍出鞘,衝上雲流,又仿佛帶起滾滾硝煙。

上百道洶湧的劍氣,帶著恐怖的劍光,轉瞬之間洶湧而落……

就如同自天上降下一片劍氣瀑布!

巍巍壯觀!

轟隆隆!

鋒銳的劍光破空而去,隻一瞬間,就將一位玉闕天關的門客割去了喉嚨!

洶湧的烽火台劍魄化作劍域,轉眼間又斬去五六人!

“這是什麼劍道神通?”

何昕意大為驚異。

隻因那年輕人催動劍光,她清楚的發現其上流淌著的,並非是玉闕真元,而是先天真元!

先天真元何至於如此強橫?

“先天輕而易舉斬去天關,還有餘力……”

何昕意默然。

然後下一瞬間,她便看到更不凡之事。

隻見那天上的年輕人,墜落虛空,輕巧的落在船上。

他隨意一拳轟出。

一位正要殺向他的褚家門客,被他這一拳輕而易舉擊碎胸腔,擊碎五臟六腑,跌入海中。

他渾身上下浮現出細碎的金色線條,遠遠看去,他身上就如同披著一層金色的鱗甲。

與此同時。

他那腰間寶刀已經出鞘。

不知幾萬鍛的寶刀悍然出鞘,天地之間轉眼便是一掛白虹乍現開來!

極為精妙的刀道神通,如同山川橫立鎮壓而下!

哢嚓!

幾人刀兵碎去,船上一人驚恐一片。

而尚且未死的另一位天關修士,感知到來人可怕的戰力,已然心生退意!

他架起虹光,就想要離開這商船。

可那年輕人不過輕輕一瞥。

何昕意似乎隱隱約約之間,看到星光自白日而來,落在雲霧中那一點寒光上。

寒光與劍光相融,眨眼之間飛落。

狼煙烽火滾滾而動,劍氣飄渺,便如一掛北鬥星光斬在那人脖頸之間。

頭顱飛起。

鮮血噴湧。

那一位天關修士就從虛空中墜落,落在河中,又被滾滾向前的大船碾過!

何昕意越發沉默。

而船上的殺戮還在繼續。

那年輕人就仿佛天生為殺戮而生。

刀光鋒銳,殺意凜然。

刀光所過之處,便是身穿甲胄的褚家門客,都要被輕易斬殺。

刀劍神通各有不凡,已然令何昕意有些難以理解。

偏偏這年輕人除了刀劍之外,還修持一身可怕的肉身神通。

舉手投足之間,血氣滾滾,帶出如同妖獸一般的巨力。

但凡有人被他碰到,瞬間便頭斷骨裂,暴斃而亡!

“這人究竟是誰,不但戰力強悍,甚至敢對褚家商船動手,他孤身一人……想要做什麼?”

何昕意大為疑惑。

時間悄然而去。

不過半盞茶時間,那商船上的先天、玉闕人物就已經被清掃一空。

此刻,行船的蒼頭、管代、夥長正跪伏在他麵前瑟瑟發抖。

“下一個碼頭,船隻靠岸。”

年輕人要來一把椅子坐下,隨意吩咐。

幾位領事之人匆忙而去,維持秩序,繼續行船。

何昕意敏銳的感知到……那卓惟言已經越來越近。

“卓惟言乃是玄樓強者,身後眾強者中,更有天關天門的人物……這年輕人隻怕還不知卓惟言就要來了。”

她微皺眉頭,又聽到這年輕人吩咐,將船中的食物分發給那些流民,何昕意終究搖了搖頭。

“事情有變,你們就此上岸。”

她吩咐下去。

自己卻如同一條遊魚,飛快穿梭於河底。

十餘裡距離,對於自小生在水中,又有天關修為的何昕意而言,算不上遠。

極短的時間裡,她便已經來到船前。

隨著她一道神蘊迸發,坐在船頭的年輕人低下頭,看向河麵。

何昕意耳畔也有神蘊傳來。

她這才躍然出水,落在船上,向著年輕人行禮。

“你是說南海褚家,還有來人?”

雲川劍、虎魄刀已然歸鞘。

陳執安腰佩刀劍,高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不遠處來人。

何昕意目光閃爍,道:“前……大人,南海褚家卓惟言乃是玄樓修為,身後又有許多褚家門客一同前來,其中還有一兩位玉闕天字的人物。

大人倘若孤身一人,隻怕……”

何昕意原本想要稱呼眼前的年輕人為前輩。

可卻又想到此人年輕,修為也未達到玉闕境界,稱呼前輩隻怕冒昧,又見此人氣度不凡,便稱呼他為大人。

“玄樓修士?”

陳執安眼神閃爍,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刀劍。

他修成劍魄烽火台,又登上雛虎碑第五行。

一身修為已經無法以先天境界為準。

尋常天門修士,麵對他的劍魄烽火台,也隻能飲恨!

可若是玄樓境界,他卻不知能否戰而勝之?

玉闕境界。

天字二境,與玄字三境差距頗大。

陳執安其實也並無把握。

“傳聞大虞魁星,曾經以先天境界殺玄池,而且並非尋常玄池。

以我如今的底蘊,殺天門修士綽綽有餘,卻不知能否與玄樓強者正麵。”

陳執安眼神灼灼。

腰間長劍上劍氣昂揚。

何昕意敏銳地感知到陳執安身上散發著的戰力,眼神微凝。

“此人莫不是要以先天境界對陣玄樓?”

何昕意隻覺得眼前年輕人膽大包天,不由暗想:“我大虞境內,竟然有此人物?”

她這些日子,思緒皆忙於應對世家傾軋,倒是有些恍惚了。

如今這般奇人當麵。

何昕意猛然想起一個名字來。

“如此年輕,先天境界竟然能夠直麵玉闕,這般人物放眼大虞,隻怕也少而又少。”

“是那雛虎碑第五……陳執安!”

何昕意眼神微變,甚至不敢再抬頭看這年輕人。

陳執安輕撫腰間長刀,看向何昕意道:“你利用玄寶遮蔽行跡,是想要這艘商船?”

何昕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執安看著眼前這身披軟甲,英武眉眼中又透露著幾分疲憊的女子,詢問道:“以你的修為,膽敢劫掠南海褚家的商船,你是嫌你的命不夠長?便是真就劫到了,又該如何?”

何昕意抬頭,咬牙說道:“大人,我乃水牙寨何昕意,我本想截下此船,然後將此船開往朝南河,前去投靠臥凰丘。”

臥凰丘?

陳執安已經屢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生出好奇來,道:“這船上可不止財寶,還有一千餘流民。

你劫掠了船上的貨物,這些流民又該如何處置?”

何昕意坦然回答心中所想:“這些流民都已然吞服了鮫人丹藥,留在船上又或者下船,無非都是一個死字。

唯有前去臥凰丘,麵見狐大將軍,以大將軍的手段,方可救下他們的性命,繼而安置於臥凰丘下城寨之中。

此乃他們唯一的生路。”

陳執安轉過頭去看向船艙。

幾道神蘊流轉,船艙中的景象落入他的腦海中。

有人奄奄一息。

有人麵色青白。

有人鱗片破皮,慘叫連連。

一片慘狀。

陳執安不動聲色轉過頭來,道:“這船上除了流民之外,尚且還有許多出產自南海的珍珠寶物,價值連城。

南海褚大都禦氣魄鼎盛,麾下強者無數,又有幾隻強軍。

那臥凰丘又是什麼來曆?你便是帶著商船前去,他們可敢收下?”

“自然敢。”

何昕意目露景仰之色,道:“臥凰丘名聲不顯,狐大將軍卻有蓋世修為。

再加上據說臥凰丘本身不是什麼山丘,而是一件造化至寶。

祭煉催動至寶,退可舉山退避,近可搬山砸人,極為玄妙。

想要降服這一座臥凰丘,恐怕還需要造化強者出手才是。”

造化強者出手?

陳執安頓時來了興趣:“你們想要去投奔這位狐大將軍,如此說來……這位臥凰丘的大將軍應當是心係天下之輩?

願意聚攏流民?”

何昕意歎了一口氣,點頭說道:“說起來這位狐大將軍並非是我人屬,天下人皆說她自九司而來,在此地紮根。

她建立城寨,新辦學堂,聚攏難民,已然在蓮夏州看顧十餘萬百姓……

如今許多西北的流民,之所以來這蓮夏州,便是為了去臥凰丘。

隻是……能夠平安走到臥凰丘的人卻少而又少。”

何昕意娓娓道來,陳執安想了想,也同樣頷首。

西北五座州府,有四座州府遭了大災,百姓流離失所。

西北大都禦又身受重傷,正在蒼龍山上閉關療傷。

西北五座州府的事務,聖人點頭之後,由西北大都禦之子暫代。

可謂舉步維艱。

西北前來蓮夏州,不知道翻過多少高山,趟過多少流水。

如此前來蓮夏州實在太過艱難。

而到了蓮夏州……還有姑嵐王氏正在煉製寶物,許多流民已經成了那血色竹下的冤魂。

“如此說來,這臥凰丘口碑倒是不錯。”

陳執安若有所思。

何昕意看到他的神情,便又主動說道:“隻可惜我大虞天下,終究是世家門閥作主!

臥凰丘聚攏流民,周遭州府中的世家、大虞六姓、乃至朝廷,隻怕已然注意到了這位狐大將軍。

朝堂之中,已然幾次派人請這位狐大將軍入朝為官。

大虞六姓也連連派遣使者前去,不知是利誘還是威脅。

隻是狐大將軍憐憫那十餘萬在臥凰丘下紮根的流民,始終未曾答應……”

陳執安頷首。

招安之後若是不從……朝廷、世家便也就不容你了。

造化至寶、天闕修為,未曾踏入造化境界,終究是待宰的羔羊。

無非是將你養得更肥一些罷了。

“所以……這臥凰丘,也在蓮夏州。”

陳執安想了想,探手拿出一張地圖來,向那何昕意招手。

何昕意站起身來,靠近陳執安看向那地圖。

旋即他眼神微變。

隻見這簡易的地圖上,隻標注了八九個所在。

而這些所在……全然是世家門閥作惡之處。

“這大人標注出這些所在,是想要做什麼?”

她心中驚疑,卻也指了指朝南河流經的河穀。

“臥凰丘,便在這裡。”

陳執安一道真元閃過,標記那一處河穀。

“你既然是來劫船,應當不是一人前來。”

陳執安收起地圖,隨口說道:“便將你水牙寨的兄弟叫來,就此接管這條船。”

他話語至此,長身而起,抬眼看向遠處:“隻管行船,那褚家門客,由我來料理。”

何昕意神情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陳執安卻不願與他多說,身上自有真元勃發。

他的戰意越發濃鬱,眼神灼灼。

何昕意連忙詢問道:“不知大人名諱……”

“我姓陳,叫陳執安。”

說話間,陳執安身上澎湃的紫色真元爆發而出,他便也如同一道劍光,直射而去,飛入雲端。

“果然是他!”

何昕意眼神閃爍。

“雛虎碑上第五……當世少年一輩中第一人。”

“隻是……”想到此處,何昕意又有些驚疑不定:“陳大人應當是有些倚仗,否則先天境界對戰玄樓,還有兩位天字玉闕,十一二位先天人物隨行……隻怕……”

何昕意一邊拿出靈寶傳音,一邊做好準備。

既然已經上了船,就必須要與這位陳執安陳大人一同進退。

陳大人若有危情,她自然也會動手。

何昕意思緒連連,脖子上那藍色的項鏈再度發出微光。

她神蘊落入那光芒中,頓時看到一片景象。

三十餘裡之外。

卓惟言端坐在戰車上,連同幾位強者一同行軍。

而陳執安的氣息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陳大人明明剛走,我這尋神鏈竟然查不到他的蹤跡了。”

何昕意嚇了一跳。

又過兩三刻!

何昕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神情頓變!

——卓惟言一行人原本正在空中趕路。

毫無征兆間,虛空中竟然亮出一團流火!

嗡!

流火之後,可怕的一幕顯現而來。

卻隻見三裡以外的雲上有人彎弓搭箭!

弓乃是得自李伯都的二品玄寶【楚皇弓】!

而箭則是……一道凶猛的雷霆。

雷霆化箭,催動楚皇弓!

難以想象的氣魄自此而來。

當那雷霆顯現,當卓惟言抬頭看見手持長弓的少年人物。

他眼神驟然變化……

可卻似乎晚了幾分。

陳執安神出鬼沒,弓如滿月,然後手中雷霆之箭已然爆發。

頓時!

長空中悶雷滾滾。

天地之間仿佛有蒼鷹長鳴,令雲海翻騰!

便有如一隻藍色的星辰墜落而來。

這星辰由雷霆織就,裹挾著難以想象的風雷,拖著長長的雷蛇,就此射來。

轟隆隆!

仿佛有落雷自九天而至。

令天地生出一片音爆之聲,無數氣浪爆炸,場麵驚駭萬分。

原本閉目養神的卓惟言猛然睜眼。

身上神通勃發,一座玄樓不知何時依然屹立在他身後。

與此同時,一隻天狼神相浮現在玄樓之上,仰天咆哮。

“來者是誰?”

神蘊極快,炸響於天空。

可運轉神通,終究慢了一分。

陳執安以道下神通催動長弓,弓如滿月,雷霆箭矢破空而至,進而墜落下去。

然後……在卓惟言身後爆炸!

轟隆隆!

天地猛然震顫。

雲海中仿佛有流星墜落,雲霧化作無數雷霆擴散而去!

卓惟言的馬車傾覆,他兩隻廣袖便如同飛鳥的翅膀,鼓蕩真元,將將躲過。

可他身後諸多修行者,乃至天字二人卻根本無力躲過這可怕的一箭!

仿佛有熾熱的颶風,席卷了那一處天際。

爆炸產生的滾滾真元化作氣浪,遮住視線。

血液與殘肢齊飛,場麵混亂無比。

乃至那兩位玉闕天字的修士,都因此負傷。

一位天關修士甚至奄奄一息。

卓惟言長衣飄動,遠遠望向那雲上之人!

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摸到離他們如此之近的虛空。

而且……

先天真元,又如何能催動二品玄寶?

“是以那道下神通催動二品玄寶!”

卓惟言見識不凡,瞬間就明了了此人為何能夠催動此寶。

先天境界、道下神通、氣魄猛烈……

“來人可是蘇南府陳執安?”卓惟言不理會身後死傷一片,抬頭遠望。

陳執安收起楚皇弓。

二品玄寶楚皇弓,終於在此刻顯露威能。

過往的陳執安,根本無法催發二品玄寶。

但他卻也明白,以自己的真元修為,根本無法催動楚皇弓。

而以道下神通凝聚的雷霆催動此弓,用來偷襲自然是威能強大。

可倘若與人對戰,就未免損耗太大,也太過緩慢。

這般玄樓人物一旦有所防備,如今的楚皇弓派不上什麼用場。

“想要完全激發二品玄寶的威能,如臂指使,最少也是玉闕修為。”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

雲川長劍已然出鞘,懸在他的肩頭。

而他腰間的長刀,卻被他緩緩拔出……

“陳大人……我褚家在這蓮夏州何曾妨礙了你,你要對我褚家大打出手……”

卓惟言神蘊湧動。

可他話語未落,陳執安身上再度纏繞一片雷霆。

那紫色雷霆就此迸發,可怕無端的力量自這道下神通而來。

雛虎碑上第五行,道下神通!

【靈曄執雷】!

此刻的陳執安,便如同雷霆主宰。

諸多雷霆自道下神通迸發開來,由他執掌……操控!

下一瞬間,陳執安就此消失在虛空。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宛如一道閃電。

毫無廢話,拔刀殺人!

雲川長劍與他一同懸空,直刺而去。

他身後烽火台聳立,烽火劍域顯現而出,上百道烽火劍氣籠罩百丈方圓,全然鎖住卓惟言的去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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