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夫妻？”
藍琉玻璃般漂亮的水瞳輕晃，神情上的疑惑顯而易見。
蘇淼看著他微微睜大的眼睛和嘴唇，心裡忍不住感歎道。
怎麼會有人，做什麼表情都這麼好看啊……
花癡的心得到滿足，蘇淼意識到，在這世界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帥哥！
看著她逐漸擴大的嘴角，微微渙散的眼神，藍琉忍不住蹙眉低聲呼喊，喚回她的神誌。
“卡蘭聖女？”
“啊？”蘇淼迅速收回咧開的嘴角，重新恢複成正經的表情，後知後覺地開始思考藍琉的問話。
是喔，這個世界沒有婚姻製度，自然也就沒有夫妻一說。
蘇淼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撓了撓自己的側臉，模糊地解釋道。
“夫妻……指的就是契約之後，關係特彆好的搭檔！”
還不等藍琉接話，她就繼續開口道。
“對了，藍琉，你能給我拿個鏡子嗎？我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怕自己說的話很奇怪，蘇淼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了一句。
“我、我隻是想看看我脖子上，有沒有被掐的痕跡！”
好在藍琉沒有多想，他點點頭，伸手懸在半空，旋轉半圈，蘇淼麵前水汽翻轉彙聚，從一個小水滴變成一麵橢圓形的清水鏡子。
蘇淼吃驚地眨了眨眼，笑著誇讚道：“好厲害！就好像在河邊看自己的臉一樣誒！”
藍琉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漂亮的眉頭微動，長長的羽睫垂下，擋住眸中的笑意。
隻是點小魔法罷了，怎麼會值得誇獎呢？
他重新抬眼，看向正對著鏡子滿臉興奮的蘇淼，眼珠輕轉。
聖女今天……果然很奇怪。
蘇淼此時正開心，沒有注意到藍琉有些猜疑的眼神，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正牢牢地盯著水鏡。
太好了！
還是她自己的臉！
蘇淼自認為自己沒什麼優點，唯一亮眼的，就是父母給的這張漂亮明豔的臉蛋。
要是穿進書裡，連她這唯一的優勢都給丟了，她會想哭死的。
心裡擔心的事情又落了一件，蘇淼鬆了口氣，繼續詢問藍琉道。
“那我們要怎麼主動定下契約呢？”
原書裡沒有寫過建立契約的細節，當時卡蘭和藍琉是被主教趕鴨子上架，匆匆忙忙結下的契約。
主教主持的儀式部分，作者幾乎是一筆帶過。
藍琉盯著她看了幾秒，眸中意味不明，隨即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要通知主教，由主教安排儀式，在眾人的見證下進行宣誓，然後幻化出對戒……”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淼就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有些無聊地癟了癟嘴。
……就是婚禮啊。
作者真是沒新意。
藍琉盯著她走神的表情，歪了歪頭，認真地觀察起她來。
蘇淼思考過後，轉頭看向藍琉，藍琉迅速收回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垂眼坐正。
“藍琉，契約可不可以悄悄簽訂啊？不需要儀式，就我們兩個人的那種。”
按照原書的劇情，之後她還要防好多次反派的追殺和陷害。
她現在實力不行，不想大張旗鼓地結下契約。
簽訂契約，就代表她和藍琉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被人知道了，更容易被統一被針對。
藍琉沉默地坐著，如同水波在藍色眼瞳中流動，眸色微閃地盯著蘇淼。
被他盯得有些緊張，這次換成蘇淼不知所措地呼喚他了。
“……藍琉？”
直到蘇淼被盯到渾身不舒服的時候，藍琉才輕聲開了口，說的內容嚇得蘇淼一激靈。
“你……不是卡蘭聖女吧？”
蘇淼瞪大了眼睛，心跳停住一瞬，緊張感湧入胸膛，額上冷汗突冒。
她被發現了！？
安靜的書房內。
房門上鎖，窗簾遮掩，黑暗的室內，隻有幾盞關著光塵精靈的燈盞發出淡淡的橙黃色光芒。
蘇淼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抱著膝蓋，坐在摩洛哥風的坐墊上。
麵前的藍琉表情平淡，周身卻散發出來一種讓蘇淼不敢隨意動彈呼吸的強勢威壓。
“你是說，你失憶了？”
蘇淼點點頭，快速地補充道：“嗯，選擇性失憶，忘記了我學習魔法的一切。”
她本來想等和藍琉簽訂契約後，再和他坦白自己不會魔法的事情。
畢竟到那時，他們就是生命聯係在一起的契約搭檔。
就算藍琉有彆的想法，為了自己的性命，也會幫助她學習魔法的。
可惜被戳破的太快了……隻能假裝失憶來應對了。
藍琉眼瞳微動，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怎麼證明？”
蘇淼早料到他不會輕易相信，立刻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解釋。
“我知道這讓人很難相信，但我確實隻忘記了有關魔法的一切，彆的東西我都記得的！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呢！”
藍琉眼眸閃爍一瞬，看到他略微鬆動的表情，蘇淼趕忙繼續接上自己剛剛說的話。
“我在懸銀海峽曆練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被海盜關在籠子裡的你，當時你傷痕累累，都快沒命了，是我把你救下的！你記得嗎？”
藍琉微微垂眸，周身的威壓開始收斂，化作柔和的微風。
“……我記得。”
蘇淼抿著嘴，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給出了最後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當時你說‘王後陷害我，請放我回海洋’，我給你用了治療魔法，然後和你說‘去為你自己正名吧’，對吧？”
藍琉緩緩點點頭，眼神裡的猶豫和猜疑已所剩無幾。
這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她應該沒有在說謊。
見危機逐漸解除，蘇淼趕緊趁熱打鐵，猛地捉住他的手，握在掌心裡。
她一雙靈動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表情弱小無助又委屈。
“藍琉，我很害怕，所以才想和你簽訂契約的，因為……你是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手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蘇淼還時不時地使力，捏緊他的掌心。
這讓藍琉的心跳莫名加快，白皙的臉頰爬上一抹淺紅，他微微後仰身體，想把手抽出去。
“……聖女，碰觸要墊上手帕。”
“哎呀，要什麼手帕啊！”蘇淼把他剛抽出的手又抓了回來，下半身快速向前挪動兩下，離他更近了點。
藍琉沒控製住呼吸，輕喘一聲，心跳加速，越來越紅的顏色在白皙的臉頰上格外明顯。
聖女忘了魔法，怎麼連性格都大變了……
他還是第一次離異性這麼近，心臟跳得根本不受他控製。
蘇淼湊得越來越近，她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語氣是藍琉從沒聽過的撒嬌。
“好藍琉~拜托你拜托你！和我結下契約吧，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