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跪祠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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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夫人身子一僵,而後責怪地看著燕敘,“要不是妙儀欺負她,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要說錯,也是妙儀先錯了,她不該欺負幼清。”

【什麼欺負,都是栽贓,都是陷害!】

稚雀咬牙切齒,心裡生氣。

沒看見燕敘母子三人都支起了耳朵。

【兩年前小姐才十二呢,多小呢,突然知道自己不是老爺夫人的孩子,委屈多正常啊,看燕幼清不順眼過,可沒欺負過,反倒燕幼清,老往小姐跟前跑,摔倒了,說是小姐推的,還偷小姐的東西,反倒說小姐栽贓,老爺夫人也不看看,這每回燕幼清受欺負都是在小姐的院子,受欺負還老是送上門來,到底誰欺負誰啊?】

燕夫人麵色一僵,細細回想,這……每回燕幼清被欺負確實都是發生在燕妙儀的院子裡。

可看看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眼害怕小心的燕幼清,又心疼了。

這可是她的親女兒啊,從小在鄉下受了苦,不懂這些東西也是有可能的。

“敘兒,這事你就彆插手了,這樣我做主,叫幼清送一副紅寶石頭麵到妙儀院子裡,就當是賠罪了,幼清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何必鬨成這樣?”

“母親,父親常教導我們,修身治國平天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若是這般輕易揭過去,怕是不能服人。”

燕敘幽幽的冷光掃著燕幼清,從前他就懷疑過燕幼清是冒充的,隻是此女眉眼很像父親,相同的位置又有和母親一樣的胎記,他也以為她是真的,隻是怎麼都喜歡不起來這個‘親妹妹’。

不成想竟然是二房搞的鬼。

看來這裡麵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日後若是底下人發生這樣的事,是不是也是賠一套寶石頭麵就能過去了呢?”

“母親是一家主母,做事該立得住腳才有威信。”

“大哥說得是,有錯就該罰,我認罰……”

不等燕夫人說話,燕幼清又冒頭了,一臉嬌怯害怕的樣子。

稚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一會兒肯定要提自己過去十幾年在鄉下的痛苦生活,自己吃了那麼多苦,小姐卻享了那麼多福,大少爺對她不滿,不要趕她走之類的,然後夫人肯定會心軟,覺得大少爺做得太過了,實際上她就是很過分啊,她差點害得小姐毀了終生。】

母子三人齊齊看向稚雀,稚雀眨眨眼,忙低頭。

【娘唉,什麼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燕妙儀興奮起來,過後又萎靡,那又怎樣,娘和大哥都聽不到。

燕敘挑眉看戲,又多看了稚雀一眼,發現以往不起眼的小丫頭變得靈動起來,那小眼珠子轉得像隻跳動的小鳥。

隻有燕夫人心裡很難受,沒等她難受多久,耳邊就響起燕幼清的聲音。

“娘,我知道,我是在鄉下長大的,不比姐姐在燕府十幾年教養,我是上不得台麵的,大哥素日對我不滿也是正常的,可是娘,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不趕我走怎麼罰都行。”

燕夫人僵在原地,真是這個話術。

那以往,幼清真的是被欺負的那個嗎?

“娘?”燕幼清眼底閃過疑惑,以往這個話術都很管用的啊,一說出來,燕夫人就會很心疼她。

那一絲疑惑叫燕夫人捕捉到,她覺得自己疼了兩年的親生女兒好像有點陌生,不由撇開頭,問燕敘,“敘兒,那你說怎麼罰?”

“既然她不懂,那就讓她懂,跪在祠堂把女則女誡抄三遍,抄不完就彆出來了。”

三遍?!

那不得抄死了?

那她猴年馬月能出來?

燕幼清看向燕夫人,“娘,我受罰,隻要您彆氣,您不生氣,女兒怎麼樣都可以。”

以往她這樣示弱,燕夫人都會幫她擋回去的。

可燕夫人隻道:“帶二小姐去祠堂吧。”

燕幼清:?

怎麼會這樣?

可再看,燕夫人已經看向了燕妙儀,隻好不甘心地跟著下人走了。

【嘖嘖嘖,燕幼清這次跪祠堂,會不會半路又暈?然後跟夫人哭,說都是自己的錯,她要來跟小姐道歉之類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倒在小姐的院子裡,弄傷自己,說是被小姐弄的……】

稚雀可太清楚明白燕幼清的手段了,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偏偏這人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溫溫柔柔,遇事先認錯,反倒被她欺負的人變成了沒理的人。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行,等會兒回去她得好好提醒小姐。

可三人都聽見了。

燕夫人難得生了愧疚心,“妙儀,娘錯怪你了,你不會怪娘吧?”

“……娘怎麼會錯呢?”燕妙儀掉下淚來,剛才她已經看明白了,娘早就不喜歡她了。

那她原不原諒有什麼區彆呢?

等會兒要是真像稚雀說得那樣被陷害,娘還不是會像以前一樣討厭她。

“妙儀……”燕夫人有些不喜,哪怕燕幼清有點小心思,也是為了討她這個親娘的歡心。

倒是燕妙儀……本來就不是親生,她這個當娘的願意低頭,她這個女兒不應該給個台階下嗎?

“娘若是無事,女兒就先回院子了。”

燕妙儀忍住委屈,拉著稚雀就要走,卻被燕敘攔住了。

燕敘遞了塊手帕給燕妙儀,放緩了聲音,“說說,想怎麼處置這個賊人?”

聞言,主仆二人都猛地抬頭。

【還是這時候的大少爺好,以後……】

以後怎麼樣?

兄妹二人支起耳朵,可再沒聽見下文,燕妙儀盯著稚雀看了片刻。

你倒是快說啊……

燕妙儀急得心癢癢。

可看稚雀又低著腦袋跟個鵪鶉似的,她知道稚雀一直害怕大哥,這會兒指定沒心思了。

看向燕敘,“大哥,李圭還有個情婦,我就是抓了他們的奸,回來才遇到這種事情的。”

燕妙儀想說打幾板子丟出去算了,可想想稚雀說自己以後會被這倆人賣進青樓,最後還慘死青樓,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於是惡狠狠道:“都賣進青樓,尤其李圭,賣進去做小倌兒!”

燕敘失笑,瞥了稚雀一眼,“好,我送你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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