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用力甩開柳夢潔的手，她卻握的很緊。
“你幫我，我要這份合同，我一定要！”
柳夢潔的眼眶紅到不行，甚至眼裡還布滿了血絲。
她的身上都是酒氣。
“一大早，你就開始喝酒了？”
“你彆管我那麼多，他媽的我要合同，你到底什麼時候還攀上了這棵大樹，難怪說話這麼硬氣了，真是搞笑。”
她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劉海亂成了一團，有一些頭發還直接就飛了起來。
“我給魏助理打電話，他等會會來接你。”
再次看了柳夢潔一眼，我匆匆離開了。
“我說我要合同，我要合同，你聽不懂嗎，我這是在命令你，你必須照做，合約還沒有結束，你是不是忘了？”
柳夢潔在身後嘶吼著，她拿著包不知道在砸什麼東西。
會場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都離開了，隻剩下一群在收拾東西的服務員還在原地。
“小姐，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要請你下去了……”
打的車已經到了酒店樓下等我，我拉來車門，車子往公司的方向開。
找了一批工人來裝修，我隻需要盯著他們做事就可以了。
新的名片也送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的名片上麵印著的，再也不是柳氏集團特助陳驍，而是眾驍的負責人——陳驍。
燙金的字體看起來有些耀眼，這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我再次回到家附近，天已經接近了黃昏。
大排檔裡麵傳來了顛鍋的聲音，我已經占據了最好的位置。
周圍坐著的是一群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他們吃熱了就掀開衣服，露出圓滾滾的肚皮，甚至很多人都是喝大了一張臉都變得紅潤。
這四周鮮少會有一對小情侶。
當宋暖暖穿著一身旗袍走進來的時候，她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你的衣服，和這裡很不搭。”
我輕笑一聲，扯出紙巾為她擦拭椅子和桌麵。
“這是一家大排檔，但是味道不錯，我吃過幾次了，尤其是他們的炒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等會嘗嘗吧。”
我手一抬，老板娘就開始上菜了。
各種烤串還有一瓶椰汁被送上餐桌，還有一些五花八門的鹵味，宋暖暖卻看著眼睛一亮又一亮。
“鹵味的味道很濃鬱，這個燒烤再辣一點就好了。”
她在嘗完後給出了評價，後麵又覺得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宋暖暖從來都不掩蓋她的情緒價值，她倒是一個極好的人。
“老板娘，烤串再做辣一些。”
她握著烤串的手頓了一下，“你不是不吃辣嗎？”
“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今天怎麼說也要對得起你。”
宋暖暖覺得更加尷尬了，麵色攀上了一些紅暈。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
“夠嗎，要是不夠，還可以再加一些。”
我忽視了宋暖暖的那句話，自顧自說了起來。
這隻是一頓我表達友好和感謝的飯，沒有彆的意思。
微風吹過我們的身上，我隻能聞見各種小吃的味道。
氣味很混雜。
我主動開口，“柳夢潔今天來找我了。”
“她找你乾什麼，她沒有為難你吧？”
宋暖暖對“柳夢潔”這個名字很緊張，她下意識就皺起眉頭了。
“沒有，她知道了你姑父和我的關係，今天你姑父在人前幫我扳回一局，柳夢潔或許受到了刺激。”
她冷哼一聲，“我告訴你，如果是柳夢潔和王邵陽簽了那個合同，他們就要被第三方機構給坑死了，到時候，柳夢潔和王邵陽，那不就是一類人。”
“說起來，柳夢潔還得感謝你幫了她呢，就是柳夢潔他爸估計都給跪下來給你磕個頭。”
宋暖暖咬住了吸管，鬆開吸管的時候，我隻能看見那一圈口紅印。
“磕頭我倒不指望了，隻是賀總今天那番話，我倒是想明白了很多。”
她緊張著咽了咽口水，“什麼話？”
“沒什麼，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如果我隻是想賺小錢玩玩，跟著賀總就可以了，自立門戶就得拿出一些自立門戶的態度。”
宋暖暖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再次抬頭，宋暖暖的眼睛裡麵寫著一些無奈。
她耐心解釋，“我隻是想幫你，沒有彆的意思。”
我咧開嘴笑，“我知道，你幫到我了，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我們沉默著吃了一會桌麵上的食物，過了一會，又送上了新的一盤食物。
我把東西往宋暖暖麵前推，她笑著拒絕了。
“我明天還有早班，吃太多今天晚上就睡不著了。”
她話鋒一轉，“不過等你要是賺錢了，請我去一些更好的餐廳吃飯，我保證要把你吃破產。”
那個可愛又俏皮的宋暖暖又回來了。
幸好。
我點了點頭，給宋暖暖夾了不少的菜。
她是開車來的，我們的桌上沒有一瓶酒，所以我提議送她回去。
宋暖暖沒有拒絕，安心把車鑰匙交到了我手裡。
“我家地址發到你手機上了，跟著導航走就是了，今天麻煩你了。”
晃了晃手中的包，宋暖暖再次拿起一串烤豆腐吃了起來。
我拉開車門讓宋暖暖坐進去，她隨意把簽子丟在了車內。
這可是一輛跑車，還是限量款。
她看著出神的我，“走啊，你在看什麼呢？”
“簽子上麵都是油，你的地毯還有車座椅都會弄上的。”
“這隻是一輛車，不會有什麼東西比人還要更重要的了。”
她背靠在座位上，躲在了黑暗處，看不見臉上的感情色彩。
“再不開車，我可就自己來了啊。”
我走到駕駛位拉開車門，發動車子向宋暖暖的小區開去。
這是一套最新的樓盤，兩年前炒得火熱，當時一平米價值七萬。
如今雖然貶值了，一平米卻也要四五萬左右。
我之所以這麼了解，是因為柳夢潔也住在這個小區。
這裡的房子她用來帶各種男人過夜的，哪怕就是柳誌或許都不知道這個房子的存在。
保安看見了我，“好久沒看見你來了，柳小姐不是早就進去了嗎，你這是……”
“是宋小姐啊……”
保安好像被弄得有些糊塗了。
“我送宋小姐回來。”
保安打開了門，摸著頭發思考。
柳夢潔和宋暖暖住的很近，隻是看宋暖暖的表情，她並不知道這附近住著她最討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