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我?”
齊天狂跳腳尖叫。
死到臨頭之時,他身上所謂的高手氣度,又或者長老威嚴,不過是一句笑話。
風刃從他的胸口劃過,猶如激光照射冰雪,齊天狂的身軀瞬間消融撕裂,落地分成兩半。
“我死了?”
齊天狂瞪大雙眼,眼神中充滿了掙紮之色。
他雖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豈能就這麼輕易而死?
他可是藥仙閣的執法長老。
還沒有萬人哭嚎相送挽留,還沒有藥仙閣立碑注書,還沒有麗江先生的稱讚……
他就這麼被隨手一揮,像是拍打蒼蠅一般,被拍死了?
他的確說過自己會死,可是怎能如此潦草的死?
無數想法在他心中劃過,劇痛將所有想法趕走,齊天狂的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
“長老!”
齊女士驚呼,不敢置信。
已被震撼不已的眾人再次陷入呆滯。
林北辰到底要殺多少人才會罷休?
中誠館已經被他徹底搞垮,現如今,連藥仙閣也不放過?
難不成,他要再一次上演屠殺全族的戲碼?
而這一次,被他選中的竟是藥仙閣?
藥仙閣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
與中誠館相比,中誠館的勢力反倒顯得幼稚,甚至落後。
他們不結盟,甚至不願意與其他家族交往。
因為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並不是家族,而是趙天劫這個人。
可現在呢?
林北辰根本不管藥仙閣背後有怎樣的力量。
齊天狂如此霸道,又如此不講規矩,直接將其殺了即可。
“誰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們,讓你們黃泉路上做個伴!”
林北辰揮了揮手,淡淡說道。
兩股風刃纏繞在他的身邊,兩張黃泉票已經做好,隻等著有人主動站出來。
而所有人都低頭不語,卻是沒有一個人再敢挑釁。
即便是趙無形,此時也低下腦袋,將一切仇恨與不服都緊緊壓在心底。
從此以後,他再想起林北辰,絕不是無名小卒這四個字,而是深淵噩夢。
此後哪怕再過百年,直到他閉眼死去之時,也會時常回想今日,噩夢不斷。
人群之中,屬於萬年豐的人,此時隻覺得冷汗淋漓,慶幸無比。
其他人都有動手,惟獨他沒有動手。
不是因為他對林北辰有善意,而是因為他當時另有要事,錯過了這次刺殺。
雖然有人假冒萬年豐的幌子出手,但萬年豐能夠拿出證據。
所以他才能在這次事件當中,僥幸逃過一劫。
“林北辰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嗎?他對世家大族已經不耐煩了……”
趙依霞深深的望著林北辰。
此前,上麵一直把林北辰的名字視為絕密級彆,與國同存。
這樣的確保護了林北辰,可是卻難以阻止人心中的貪婪。
一顆金子,無論被隱藏的再好,隻要彆人知道了其存在,總能找到任何方法來驗證。
所有人都貪圖他手中的功法,乃至於基因,甚至有人提議,下令將林北辰送到人體實驗室。
他們想研究林北辰身上的每一個切片,每一個細胞,找到他超凡的秘密。
他們悲天憫人,說著所謂的大道理,可掰開那所謂全人類福音的虎皮之後,不過是一張張貪婪而惡心的嘴臉。
他們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隻是因為林北辰出身太弱。
林北辰縱然身俱威力又能如何?
他隻有一個人,沒人為他說話。
以前各大家族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連官方也不相信他能壓住這些人,所以隻能將他隱藏起來。
然而此時狀況卻變了。
從今以後,再有人想對林北辰動手,必須考慮付出的代價。
中誠館是一個例子。
想對林北辰動手,可以,先做好家族滅種的準備吧!
趙維娜從莊園走進來,一路之上,所有人都麵帶複雜。
羨慕,嫉妒,還是害怕?
各種情緒都有。
有人不知道她是誰,而知道的,立刻湊到身邊小聲介紹。
“這個女人,是趙黃龍送給林北辰的禮物。”
趙黃龍已經死了。
而被視為玩物的趙維娜,此時卻擁有了非同尋常的地位。
幾天之前,無論是林北辰,還是趙維娜,都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
放眼偌大的帝都,帝都大學的學生這個名號,除了普通人會多看兩眼之外,連一般的土財主都不會在乎。
因為這個時代,學曆的光環已經減弱了太多。
學習的成本在增加,學曆的含金量在降低,再加上未來的風氣雲湧。
彆說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即便是帝都大學的教授,又能如何?
人們談起林北辰,隻會站在一旁看笑話,等他脫掉了學生長衫,進入社會,自然會明白,他也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難以跳脫出普通人的階層。
但是現在?
殺超凡強者,滅絕頂強者。
中誠館幾乎退出帝都,藥仙閣的執法長老願意自裁謝罪,卻被他當場斬殺,說其不配。
這些勁爆的消息,用不著等到第二天天亮,就會傳遍整個圈子。
林北辰沒有女人,起碼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他有幾個紅顏知己,但那些人和趙維娜比起來,卻差了太多。
所以眾人都下意識的,將趙維娜當做林北辰的妻子。
不僅僅是外人,連三叔公見到她,都雙腿打顫,似乎快要跪下去。
趙維娜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
林北辰殺的這些人,都是她的親人乃至長輩。
對方是二等族人,一等出身,乃至於老祖宗。
按說她應該和其他族人一樣,麵露悲傷,痛哭流涕,甚至故意倒在地,昏厥而去。
然而她的心中卻有一種放鬆之感。
在這個家族裡,從來沒有把她當成過人。
他們將自己當成聯姻的工具,不是送給這個人,就是送給那個人。
一個男人選擇退婚,家族非但不會怪罪旁人,反倒會指責自己不爭氣,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這種家族,與其說是一個家,倒不如說是囚禁她的牢籠。
她身為人的價值被完全否認,隻剩下了一個聯姻工具,甚至生育機器的標簽而已。